30.反正都是死过几回的人了
脚下符文的光芒包围着她,形成了一个永远逃不出的牢笼。 “看来这次越狱都越不成了。”安可妃低垂着头,冷眼看着周围,到处重兵把守。 突然,她感觉到了什么,全身的神经都好像绷紧了。 “别动。”一缕如春风般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千万不要说话。” 安可妃背上的寒毛都炸了起来,利用虚空传音:“你想做什么?” 黎清泽没有回答她,默默地站在她身边,用传音跟她说:“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我用了秘术,他们看不到我的,我马上就救你出去。” 安可妃笑笑,转了下头:“为什么这么好心帮我?我可不是个好人。” 黎清泽没有说话,好像连目光都沉默了。 “别这么看我,搞得好像我和你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样。”安可妃毫不在乎的用传音开玩笑,自娱自乐。 他突然笑了起来,虽然安可妃看不见,但是能感受到他笑容的温暖。 “突然感觉你被关在这还挺享受的。”黎清泽双手环胸,戏谑地说。 安可妃仰头,眼神带着一缕悲哀,但是很快就被掩饰掉了:“能不享受嘛,不会被人追杀,不用担心自己的命被别人攥着,虽然我现在离死也不远了,不过我在这里倒是睡了个好觉。” 黎清泽莫名的感觉有些心疼,睡个好觉?是啊,这里不用提心吊胆地担心自己的命会不会在梦中被别人结束掉,相反,这里倒是绝对的安全。 怕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话就是这么来的吧。 “你...你的心还真大。”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很难受。 安可妃像是在笑一样:“别对我感到心疼,会致命的。” 黎清泽突然感觉自己就不该来这,更不该来救她,这个小没良心的,就会拿话堵他。 明明自己不是那样的人,非要伪装得跟个痞子般无情无义。 “你还需要我救吗?”他嘴角抽了抽。 “如果你被抛弃下界去了,你会学会在任何情况下自救的本领。”安可妃冷笑着,倒是暗藏了嘲讽。 这些天天在金窝银窝待惯的神啊,不懂得什么叫人间疾苦。 黎清泽看了她几眼,把一件东西飞快地藏进她的收纳包中。 “你能穿过这牢笼?”安可妃没问那是什么,但是她知道肯定是对自己有益的,“神阶很高嘛。” 他没有在意她话中的讥讽,拍拍她的肩膀:“越狱的话,记得做个替身。” 安可妃一挑眉,这都帮自己想好了,看来就算自己不越狱,他也铁了心要救她出去:“你就不怕,我再次被捉住,然后供出你?” 黎清泽没有时间跟她废话,声音很笃定:“我信你。” 信我?信我什么?信我逃得出去还是信我不会供出他? 不管他给她的是什么,安可妃这人情是欠下了。 黎清泽匆匆离去,从未有人发现过他的出现。 安可妃似叹息的摇摇头:“还真是一群废物。” 夜晚,降临了。 即使是这样,神殿一如既往的如人间夜市般灯火通明。 来往的士兵拿着武器走来走去,这架势,还真是不容半点风吹草动出现。 “主神。”士兵们见到来人,恭敬地行了个礼。 主神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般不近人情:“去吧。” 士兵继续侦查,仿佛一切都没发生。 “什么风把主神给吹来了,我这小庙可供不起您这座大佛。”安可妃略带嘲讽,连话里都带着刺。 主神并未恼怒,浑身上下透着股禁欲系的味道:“说到佛,你才是吧。” 她突然狂笑:“哈哈哈哈,主神,我只弑佛但不是佛。” “管你是不是佛,说说吧为什么要杀祢尔。”主神提到祢尔时的眼神都变了。 安可妃停止了笑声,正视他:“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杀祢尔?” 主神可没心思和她开玩笑,用神杖敲击了一下地面以示肃穆:“够了井禅,本主没有心情和你开玩笑。” 她瞥了主神一眼,心里暗骂“人面兽心”。 “没有为什么,就是想杀他。”安可妃懒得理这些自以为很高尚,内心却腐败肮脏得跟臭虫一样的神。 主神怒了,连神杖都泛着蓝色的火焰:“那你知不知道光是弑佛这一条,你就该灰飞烟灭了!” 她活动了一下被捆着的双手,冷眼看着他:“灰飞烟灭?好啊,前世我弑佛都没有灰飞烟灭,今生,我倒是想看看,我怎么个灰飞烟灭法!” 主神见到她还是如此桀骜不驯,争取让自己平静下来:“你这样争执对你自己并没有好处。” “反正都是死过几回的人了,我怕什么。”安可妃感觉他就像在说一个很可笑的笑话一样。 两人僵持不下,谁都没有开口。 主神深知她的狠辣,前世,她弑佛,派神将去抓捕她,却差点整个神殿被她掀个底朝天。 今生,他有求于她,也不敢轻易的惹怒她。
“井禅,你若是能为神殿效力,本主可以减轻你的刑罚。”主神还是沉不住气,先开了口。 安可妃笑了:“为神殿效力?我没有多余的为你们这些腐败的神效力的力气。况且,减轻刑罚?我是由佛界定刑,你们神殿,还插不上嘴。” 主神一下子恼羞成怒,挥动神杖在她身上重击了一下。 安可妃立刻吐出了一口血,却没有丝毫虚弱的样子,吐了口血水,邪佞地笑着。 他一时慌了心神,转身离开:“先别急着拒绝本主,想好了让人告诉本主。” “主神,我有没有说过一句话,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变成阶下囚。”安可妃看着他依旧孤傲的背影,不屑地耻笑。 待到他连影子都看不见了,安可妃才松了口气。 刚才要是再用点神力,自己就真的小命不保了。 “这样就走了,真没意思。”她咬着牙,暗暗承受着身上的重伤。 主神走了没多久,黎清泽就来了。 “又把自己搞得一身伤。”他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个怎么都不肯服输的人儿,颇感心累。 安可妃已经没力气说话了,用传音道:“来了就帮我疗伤呗,反正你也不缺时间。” 反正你来了也是帮我疗伤,既然已经欠下个人情,再欠一个......也没事吧。 黎清泽轻轻拍了下她的后脑勺,眼神有几分责怪的意思:“老是要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我都快没药给你治了。” 安可妃皱起了眉头:“你和我以前认识?” 他知道自己已经说漏了嘴,就接着说了下去:“前世的老友。” 手上也没闲着,该治伤治伤。 “老友?那你是谁?”安可妃感觉到了气血在恢复的温暖,问道。 黎清泽好像并不想让她知道,避开了这个话题:“我是谁不重要,终有一天你会想起来的,现在告诉你岂不是太没意思了。” 安可妃抽了抽嘴角,丝毫没有平时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 空气好像瞬间就冷了下来,彼此都没有说话。 “好了,注意这几天不要再惹怒他们给自己添伤了。”黎清泽收回输出去的精华,叮嘱道。 她不在意的应了一声,为他娴熟的治伤手法感到惊奇。 难道前世的我...也经常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