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5章 高枫、穆轻寒(54)
元瑛目光炯炯的盯着高晏,高晏点头:“母妃放心,谁也不能让您受委屈!儿子定会护着您的!所以,您也不要自己委屈了自己,莫要再伤心了,好不好?” 元瑛鼻子一酸,忍不住又滚下泪来,连忙拭去,连连笑着点头说好。 高枫,我们的儿子这么出色,这么孝顺,为什么你就不能多看他一眼!为什么不能哪怕是为了他,留下来! 元瑛执意要派亲信去将高枫叫回来,高晏虽然觉得这似乎有点儿不太好,拗不过母妃,也点头应允了,亲自去安排此事。 费了一番周章,高晏的人终于找到了高枫的亲信。 当时,高枫还住在百药谷中,亲信一行是先行赶往那处山谷建造房屋各种布置安排的。 高枫的心腹们都是这些年随他在外寻找穆轻寒的那些人,这些人将自家王爷这些年吃的辛苦清清楚楚的都看在眼中,王爷每每回府王妃不依不饶找他闹腾他们也清清楚楚的看在眼中。 对王妃,他们是一百个不满意,一百个心疼自家王爷。 如果找来的是王妃的人,他们肯定理都不理,只会摆出架子来威风。 反正,他们是王爷的人,王爷的人为什么要给王妃的人面子?王妃的人再气恼不忿,又能把他们如何? 但来的是小世子的人,那就不一样了。 领头之人虽然为难,也不得不答应帮忙转告王爷。 高晏的人虽然不乐意,也不敢态度强硬的表示这就要去见王爷不可,只好老老实实的等着王爷那便传来命令再说。 彼时,穆轻寒正在百药谷小心翼翼的治疗,正到了凶险关键的时期,高枫原本就不待见元瑛,听见她居然让儿子派人来叫自己回燕城,这是连儿子都利用上了,更是反感到了骨子里,不觉皱眉喝斥道:“没眼力劲的东西,还不给我滚下去!那些闲杂人等还用本王亲口吩咐吗?赶紧都给本王赶走!记住,不可让他们跟踪到那处山谷,不然本王饶不了你们,去吧!” 他素来说一不二,当属下的哪里敢讨价还价?况且此事与自己何干?慌忙告罪退下,回了高晏的人。 王爷不肯见,这是谁都没法奈何之事,那一行人纵然心有不甘,却也没奈何,只得勉强说了几句场面话,回去交差了。 元瑛听了回禀,气得浑身发颤,又大大发了一通脾气,对着高晏哭得好不凄楚可怜,又狠狠的诉了一场高枫的无情无义和狐狸精的无耻下贱! 其实元瑛对于高枫,这么多年的争执和相互折磨下来,早已不剩下爱,剩下的,唯有怨和恨,唯有不甘。 凭什么,他瞧不起她堂堂元家嫡女!凭什么,穆轻寒那么一个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一无是处的女人把她比的这么惨? 凭什么她的一生要输在那个女人的手里! 她卯着一口气,心里就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将来总有一天,她要高枫亲口对她说,他是被穆轻寒给毁了!她要看到他们相对怨恨!她要杀了穆轻寒! 这些,光凭她一个做起来不易,但是她有个出色的儿子,那就容易的多了! 只要她的儿子完完全全的站在她这边,这便不是难事! 她心中更是恶意的想:她要儿子恨他,恨死他,恨得永远也不会原谅他的那种恨! 他现在还年轻,年轻的时候难免气盛,睥睨天下,傲视苍生,什么都敢做,什么都敢不在乎,把一切都不放在眼里! 可是,等到他老的时候,追怀往昔,未必还有这样的情怀! 到了那个时候,回想起往事,他一定会生活在悔恨和痛苦之中! 一定会后悔曾经的年少冲动!后悔没有好好的对待过他的儿子。 面对儿子的时候,他会内疚! 而元瑛要的,就是那一份内疚! 所以在高晏的面前,她那凄惨欲绝、伤心得痛断肝肠的神情哭声,三分真七分假,主要是做给高晏看的。 她要他记住,记住他的父王和那个叫做穆轻寒的贱人给他们母子带来了多大的痛苦,要他记住他的母妃被他们欺负得有多凄惨!
高晏看到自己的母妃哭成这样的确心里很难过,但他是个倔强性子,遇强则强的那种,元瑛以为他会领会的意思他却并没有领会多少,反而母妃的凄惨激起了他的壮士雄心: 他暗暗发誓,就算没有父王,他一样能够将燕地掌管得很好,他一样能够让母妃过上顺心顺意的生活,让母妃开开心心的过上一辈子! 既然父王不稀罕他们母子,他偏要和母妃生活得好好的!他要让父王知道,就算没有他,对他们的生活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他不稀罕他们,那么他们也不会稀罕他! 高晏心疼之极自己的母妃,满心想着安慰她、不让她伤心,无论她说什么,他都顺着她的意思附和,无论她要他答应什么,他都毫不犹豫的连声答应。 他这是为了让她心里好受起来,元瑛却满意了,觉得终于在他的心里烙下了极其深刻的烙印,终于渐渐的停止了哭声。 反过来,又展现了极其温柔的慈母样,好言心疼怜惜了高晏一番。 高枫堂而皇之的不回燕城,这相当于光明正大狠狠的在元瑛脸面上扇了一记耳光,尤其想到他已经找到了穆轻寒,想到他们两个在外头逍遥快活、亲亲喔喔,元瑛的心里就格外的难受。 备受煎熬的过了几天,元瑛觉得自己就算再有十倍的耐心也没有办法咽下这口一时之气。 于是,便与高晏商量,要再派人去一趟。 “叫人跟你那好父王分说清楚!如果他不愿意回来的话,那就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他不稀罕燕王府,不稀罕我们母子,那就彻底的做个了断!” 高晏听得一怔,心中不安,不解的道:“母妃,父王他……毕竟是父王,是燕王府的主人,永远别回来这种话,我们说合适吗?还有,彻底的了断——不知母妃又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