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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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淡淡道:“尸体在星神阁。”仿佛一道晴天霹雳,打的我天昏地暗。握剑的五指逐渐捏紧,青筋暴起,剑柄的纹理仿佛刻进rou里,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我现在有种想刺死面前这个风度翩翩的君王的冲动。 他平静的说:“的确,是我下令处死他们!阿修罗背叛神界,扰的神界万年不安,众兽纷起,昼夜错乱,当年九天龟裂、山川崩塌,多少神子神女惨死在这场祸乱中,为了修复了神界,第一代第二代神几乎死绝,他们用血rou之躯重建天外天。难道我应该允许阿修罗再来玷污这里?星神夫妇藏匿你两千年,让你在神界长大,了解了神界的一切,我怎么知道他们是不是早就和阿修罗界勾结,别有用心!” 我举剑毫不犹豫的朝王上冰冷的脸劈过去,王上提剑相迎,当的一声,强烈的撞击逼得王上紧退几步,他的剑死死挡着我的压制,从他的牙缝中挤出一声怒喝:“放肆!”两剑相对划过,撕拉出尖锐的声音和零星火花,我猛一回身将他逼到墙边,紧握利剑刺过去,王上吃力的抵挡,咬牙切齿道:“晚星,你敢?!” “既然神界与阿修罗界水火不容,我杀了你理所应当!” “神界教你养你,你居然忘恩负义!”他的眼睛里有些许恐惧,死死挡着我的剑,额间青筋突起,渗出冷汗。 “教养我的父母死在你的手上,不杀你报仇才是忘恩负义!” 我的剑死死地向王上的脖颈划去,眼见剑刃已经割破他的喉咙,只要再深入一分我就可以告慰父母的亡灵,突然有双手揽住我的腰身将我拖开。我挣了几下没有挣开,回头恶狠狠的瞪向阻拦我的人——呵呵,果然是子夜。 “放开我!”我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一样疯狂的挣扎,手中的剑不停的乱挥。王上紧贴着墙壁蹑手蹑脚的挪开,生怕被我伤到。子夜情急之下,腾出一只手将我的手腕狠狠一捏,吃痛之间,剑脱手落地。 “星星你在做什么,你怎么跟我父王动手,疯啦?” “你才疯了!”我嘶吼道,“你问他,你问他做了什么!” 子夜朝王上投去不解的眼神,王上抹了抹脖子上的血,避开子夜的目光。 我歇斯底里:“你怎么下的了手?你个混蛋!恶神!阿修罗界捉了析决,是阿修罗王亲手将他送出来说不愿再起纷争,可你呢!你有君王的气度吗?” “不愿起纷争那个王子会来行刺王宫,特意告诉我你是阿修罗?不愿起纷争他们为什么不悄悄劫走你们而是率兵来犯?” “那是因为子夜先率兵攻击的!” “子夜攻击阿修罗界难道不是因为你吗?” 因为我?是吗因为我?因为我所以子夜领兵在赤越河和阿修罗交战,因为我所以琅珂行刺王宫所以狆禹率兵来犯,因为我所以父母死了是吗? 我看着子夜秀美的面庞,泪流满面,哑口无言。子夜手忙脚乱的帮我擦眼泪,急切的安慰道:“晚星,晚星,你怎么了,你不要多想,这些不能怪你。” 王上冷笑:“你以为自己有什么资格义正言辞的反驳我?你自己想一想,这一切是不是都是因为你...” “父王你说够了没有?”子夜打断了王上,“阿修罗界和神界渊源已久,怎么可能把这些事都堆在晚星一个人头上?” 我猛地推开子夜,扑向王上,手间聚集起炽热的灵力,直攻王上的命门。子夜一边拦着我攻击王上,一边又防着王上伤到我,左右为难。情急之下,他释放出两道冰灵,瞬间冻住我和王上!两个冰坨僵硬的对视,要是眼神能杀人,我恨不得焚了对面冰坨里的人! 子夜朝王上行了一个抱歉的礼:“父王请恕儿臣无礼。冰块一会儿就化,儿臣先走了!”说完化开我身上的冰,拖着我就要走。我挣开他的手一脚将王上连着冰块踢翻,顺便在王上的脸上踩了一脚,飞身离开。 ...... 我是谁?我犯了什么错要被关进牢中?我的父母又犯了什么错被处死? 家门已经被盖上了金色的封印,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这个封印撬开一个小口钻进去。 王上说遗体在星神阁。 的确,我一进门就看见父亲和母亲的遗体横陈在地上,他们的脸上被烙上了“叛”字,眉心一道血痕鲜红的刺目。他们是被摧毁灵元而死的。摧毁灵元,多大的痛苦。 我颓然摔跪在地上,心仿佛被一只手捏紧,疼的快要喘不过气来,可我连一滴眼泪都掉不出来,身上仿佛像有一把刀,一刀一刀地挫骨削皮。暮春的风贴着地面过来,竟带着衰草寒烟的凉意,明明已经快到夏季,却让人觉得寒凉刺骨。 王上竟然任由我父亲和母亲的神体腐烂,难道他稍微花费点力气埋葬他们都不肯吗? 彻骨的寒冷与悲痛凝仿佛凝结成一个巨大的冰块,坚硬的、沉甸的在心上碾压,气血翻涌,一个没忍住,guntang的血液倾吐而出。我伏跪在地上,在他们的遗体前,眼泪忽然就掉了下来,混进嫣红的血液中,哭声从口中止不住的溢出,强烈而痛楚的绝望滚滚袭来,我一口气没接上来,两眼一黑,不省人事。 我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变得只有桌子高了。 在我只有桌子高的时候,神界的女孩子就已经流行喝桃花饮,吃玫瑰糕,据说这样子可以让皮肤水灵灵白嫩嫩的。我自打会吃东西开始,也酷爱这些花瓣点心。 有段时间母亲要去炼制一种法器,将近一两年时间不在家,也就没有人给我做花瓣点心。有一天看到纳雅拿着玫瑰糕吃,我馋的口水直流却也不好意思问她要,于是板着脸回家,严肃的告诉父亲,把姑娘养漂亮不仅是母亲的责任,你也得心灵手巧,该吃的就得给我吃,万一以后别的姑娘都水灵白嫩,就我黑不溜秋的,怎么会有男孩子喜欢我呢! 父亲被逗笑了,那个下午,他一直待在厨房里,准备了两盘子花瓣,琢磨着怎么做桃花饮,怎么做玫瑰糕,我就扒着灶台边等着吃。父亲的手艺实在差劲,告诉他几次放糖,他手忙脚乱撒了盐,把我齁得慌。没办法,我找来纸笔,歪歪扭扭的在罐子上写“糖”、“盐”。 后来母亲回来了,惊讶的发现,她走时我虽然只有桌子高但是白白胖胖,她回来后我竟然还是那么高却瘦的跟杆儿似的,于是和父亲大吵一架,再也不肯让我吃父亲做的菜。 呵呵,父亲的厨艺,这一千多年来还真是毫无长进! 我泪眼婆娑的从梦里醒来。 抬眼淡蓝色的天花板,绘着粉色的花朵,很娇嫩的颜色。这是我的房间,我怎么躺在这里?难道是梦游了?那件预备给我结婚时穿的鲜红嫁衣摆在床侧的屏风上,艳的晃眼。清晨的阳光从窗户懒庸庸地洒进来,有那一瞬间我产生了错觉,总觉得母亲一会儿就要进来叫我起床了。
一转头,子夜正坐在我的床畔,忧心忡忡的样子,原来是他把我挪过来的。我掀了被子,鞋都来不及穿,子夜伸手来拉我,我躲开他,踉踉跄跄地往外走。 外面的地上,不见了父母的遗体。我心里一揪,手足无措,四处寻找。慌乱间,身体被子夜打横抱起,正要挣扎,他说:“我带你去。” 我安静下来。 他带我去了我家的正堂。正堂垂挂了许多了白练,正中央挂了朵很大的白绸做的花,花下是一个巨大的“奠”字,正堂中间有一口玉石棺,棺前有个灵位上面写着“父涵御皓蓁母筑诺长眠女涵御晚星婿君殿子夜敬送神灵”。 “这是什么?为什么玉棺不入土要摆在这里?” “这是人世间的葬礼,这叫灵堂。摆灵三日,入土为安。我不知道神界的葬礼是什么习俗,所以,自作主张摆了灵堂。” 入土为安?神也有这样的习俗,死后入土,躯体回归土壤,灵魂消散天际,永远的消逝。有眼泪在脸上蜿蜒而下,我强忍着哭腔问子夜:“你为什么不阻止?” “什么?” “我的父亲,还有母亲,死了,你为什么不阻止。” 子夜试图解释什么,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我猛地抓住他的臂膀,厉声质问:“他杀了我的父母,你为什么不阻止?!如果你阻止,他们一定不会死,你去哪里了,你干什么去了!就凭他对你的宠爱,就凭他甚至愿意为了你开放降神台...你一定能救我的父亲和母亲,可你为什么不救...”我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无力,直到后来,泣不成声,“我是阿修罗那就杀了我好了,关他们什么事,关他们什么事...” 子夜伸手拥住我,任凭我哭闹,没有再说一句话。 神界没有停灵三日的说法,入棺后便该及时入土。 午后,我和子夜将父母亲合葬的玉棺埋在了花园中,种上两棵合欢树,分别在树上刻下父亲和母亲的名字,这是神界的传说,在神的墓前种上一棵树,那棵树便成为墓中神的生命的延续。没有他人送灵,只有我和子夜伏跪在树前,诵念着安魂的咒语;我不敢在祭神山为父亲母亲立一方石碑,只能一遍遍的求父神和母神安抚父母亲的灵魂。 哭的有点晕,子夜要扶我回房,可我要去父母亲的灵鹿轩。灵鹿轩的窗子正对着父母的墓,我趴在窗子前的书桌上,盯着那个合欢树一动不动,头脑一片空白,没有悲伤,没有流泪,没有思念,我什么也没想。 子夜不知从哪儿找来一件衣裳,披在我的身上。我低头看了一眼,竟然是三百年前我初到混沌时,他给我买的那件人间的衣裳。我觉得他突然翻出这件衣服来肯定是有话要说,可他只是搬了把椅子坐到我身边,和我一样趴在桌子上看窗外的合欢树。 没坐一会儿,子夜突然抱着手“嘶”了口冷气,疑惑道:“什么东西这么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