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果果,我回来了
狠心对花谨离说出那翻话是不得已的,花谨离定是伤透了心。但荀雅风不得不这么做,她无法做到滥情,在不能给予他人相同感情的时候就绝对不能给他们希望!希望越多、付出越多,得不到时就会被伤得越深。 况且武林大会将至,一枚古帝玉玺已经在江湖朝廷掀起了争夺的热浪,为了得知古帝玉玺的所在,几乎是人人拉帮结派,用尽手段除去威胁,搅得江湖秩序乱糟糟,各国之间的关系也趋于恶化。 已经近一年未听到有关追风阁的消息了。不知是花谨离有意避开不说还是追风阁已经在她坠崖后便隐匿江湖,亦或是遭到了什么不测,坠崖前毒门的玄级护法便开始对苏兰有了不轨举动,也不知司徒佑将苏兰怎样处置了。 想到这些,荀雅风按捺不住心中的不安从马厩牵了一匹白马径直从醉春风大门向北门驱驰而去,两侧的人纷纷瞪大了双眼,自制力差的当场惊呼出来:“是若风姑娘!老子尽然亲眼瞧见她本人了!” 自晋王设宴宴请江湖各个势利后,若风这个称呼已一夜间便传遍东硕大街小巷,几乎人人都知道若风是如何的倾城,浅醉公子是如何的宠爱若风。夜宴那晚,浅醉当着众多江湖人士的面以君王般的气势宣布——与她为敌者!亡!心存邪念者!诛! 此话一出,像圣旨似的,几乎无人再敢对若风动丝毫念头。 如此一来越加肯定了浅醉在江湖的地位是多么高、多么不可动摇。 可荀雅风现在可管不了这么多,追风阁说不定有一堆烂摊子等她去收拾。然后就是不知离开北夷没的爹娘。 荀雅风有些不安,不知道苹果有没有在她坠崖后将爹娘偷偷护送到规定地方。 待将去一趟追风阁后她就赶着见爹娘去,以真正的面目去见爹娘! 只要一想到荀逍看到养了十几年的儿子是女儿的惊讶表情荀雅风就忍不住笑了出来,她要让爹知道,荀家养女如养儿! 再尝尝娘亲云溪的手艺,陪娘亲父亲坐在花丛中,海阔天空地聊,静静地感受家的味道。 思及此处,荀雅风舒心一笑,挥鞭的手上扬,驱马不怕阻碍地奔驰在道上。 白马红衣如离弦之箭,穿过人来人往的官道,奔着城门驱驰离去,途留受到惊吓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人。 连续几日不分昼夜的奔波,第五日日落西山前,荀雅风一身风尘仆仆的气息勒马停在了南阳最高峰——云绕山之下。 夕阳的余晖无线美好,温暖地洒在心间。林子一片寂静,偶尔长空几声尖锐的鸟啼撕破这片宁静,云绕山,山如其名,几乎是中年云雾缭绕,山体高耸陡峭,从下方看是那么的高不可攀。有谁知只要到了半山腰便会进入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地方? 山腰以上是翠绿夹道,野芳发而幽香,越上有山间飞瀑清泉,山颠可与云为友、俯瞰众生。 越往前走越靠近山脚,久违的熟悉感自心间飞出,带着荀雅风飞向山上。 轻松地借助轻功掠上山腰,荀雅风深深呼吸着山中灵气,由心地笑了。 有谁会想到,那个在仅仅一年便在江湖立足脚跟的追风阁总坛是在南阳的云绕山之上? 而且在追风阁搬上云绕山时,山下方圆几里都设了阵法,不熟悉的人根本不可能走到云绕山山脚。这也就是追风阁为何在江湖无踪可寻的原因了。 不是没有,而是他们找不到,没能力找到它的所在。 云绕山啊!是她习武生活了七年的地方!童年便是由师傅和师兄陪伴着长大的。荀雅风重回生活已久的故地感叹不已,当初还和师兄同师傅在这山间小路告别来着。 那么的伤感,为离开这里的不舍心生依恋。如今再次站在这片土地唯有感慨万千。 荀雅风疲惫却按捺不住激动地看着前方蜿蜒的小路:不知道小叶子师兄过得怎样,找到了他的爹娘没……如果苹果将爹娘接出来了,那么很快,自己就可以和爹娘见面了。 信念支撑着身心疲惫的荀雅风继续往前走着。两侧忽然冒出几个黑衣人来,银光闪闪的刀齐齐架在荀雅风颈上,荀雅风已经没有力气与那么多人动手了。眼见性命危急,但荀雅风却是高兴地笑了,一两声抑制不住地溢出来,“哈哈”的笑声让手持长刀,眼神冷冽的黑衣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一人隔着黑色面巾冷声问道:“什么人胆敢闯云绕山?” 一簇橙色的火焰如精灵般在荀雅风右手指间跳跃,赞许的光芒从荀雅风笑意盈盈的桃花眼中流露出来。 几个黑衣人均是神色一滞,相互对视好几眼,震惊、不可置信在无底洞似的眸中展露无遗,他们的身子都处于石化状态中。 荀雅风哈哈朗笑,挥手片刻那些架在颈部的道纷纷退回各人的刀鞘:“怎么,一年不见都不认识了?” 黑衣人石化的身子猛的颤抖起来,只听扑通扑通几声,前一刻还冷面修罗样的黑衣人整齐划一地左手摸上刀柄,单膝跪地,垂首道:“属下恭迎主子回阁!”能cao控火焰又有着那样恣意不羁语气的人,不是他们的主子苏雅公子又是谁?当初副阁主说荀雅风就是苏雅时他们完全没有想就认了,而得知主子坠崖人尸未觅时他们死都不信那样英明神武的主子会死。 如今荀雅风女儿装出现,他们震惊之余更多的是钦佩——凭一女子之力做的事比男儿都要好,这样的少女是多么的强大!这样的主子,是他们誓死要追随的! 有人已经按捺不住地欢呼着满山通报去了——阁主回来了!咱们的主子回来了!! 喜悦在山间传开,闻者无一不动容,涕泪具下。足足一年啊!他们寻了一年、等了一年的主子终于回来了!他们追风阁的精神支柱完好无缺的回来了! 消息传到主屋,坐在窗栏上神情忧伤无精打采的粉杉少女捉着青蛇的手一僵,蛇吃痛在她手中奋力挣扎,不多时似乎感觉到主人的心情立即安分了下来,粉杉少女“啊”地惊叫一声跳了起来,将睁着黑亮眼睛看着的青蛇随手往窗外一抛,“扑通”一声闷响,窗外水桶中“咕嘟咕嘟”冒出几个透明的气泡……
“副阁主!阁主回来了!”门外跑进来一人,气喘吁吁。 粉杉少女惊喜的脸上忽然不布了水珠,银色的眼死死盯着由远而近的那抹鲜红,红得似火焰,灼烧着人的心。 桃花眼一弯,俏皮的脸露出一个痞痞的笑来,荀雅风走近粉杉少女:在她跟前停住:“我回来了,果果,你还好吗?” 苹果的泪终是不受控制地滑落,在荀雅风春风般的笑容下狠狠抱住荀雅风,不争气地哇哇大哭起来,眼泪鼻涕通通擦在荀雅风的胸前。荀雅风嘴角一抽,放松的手回抱着苹果颤抖的身子,轻轻拍着,对着门边也是感动得涕泪聚下的侍从挑眉:“拴子,准备衣服待会给本公子换吧,这身都给副阁主当抹布了。” 侍从乐呵呵地下去准备了。 “哇哇哇!你这个天杀的!!害老娘担惊受怕了一年!干嘛还要死回来啊!呜呜呜……”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红色纱衣上湿乎乎一大片。 荀雅风挑眉嘻笑道:“果果这么不待见本公子啊?那本公子马上离开……”分明是说着玩的,苹果也不是听不出,可她还是选择中计地跳进荀雅风挖的坑中,扯住荀雅风的衣袖大有死都不放手的趋向,撇嘴道:“风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就会耍人,太让人讨厌了!” 荀雅风嘻嘻笑了花脸的苹果一番,拉着苹果到桌边坐下,随后便迫不及待地开始问一直惦记于心事:“果果,我坠崖后那个毒门玄阶护法有没有为难苏兰和追风阁?” “这个,”苹果的神色有些奇怪,“已经几个月没有苏兰和司徒佑的行踪消息了。”其实苹果想说的是苏兰和司徒佑私奔了…… 可只要一想到荀雅风听到这个事后会怎样的jian诈表情苹果就会忍不住为苏兰默哀,想来想去还是不要说真的为好。 毕竟以荀雅风一贯的作风估计会在知道后的第一反应便是双眸放光外加一脸jian笑,肯定还会打着折扇嘿嘿道——小子有胆嘛!敢拐我家兰兰丫头? 事后便会挖地三尺找出他们,再狠狠地整私奔的两人。 荀雅风不可置信地看着苹果——追风阁要找一个人会几月都找不到?忽悠她玩呢!明知苹果有所隐瞒可荀雅风也没道破去追问,转而端了杯茶问别的了:“我想见爹娘,果果把他们安排在哪了?” “啪”白瓷盏被苹果随意搭在桌沿的手扫到地上,突兀的一声惊得人心急剧收缩、一阵狂跳。苹果慌忙俯身去收拾:“不小心扫到了,待会让人换个新的来……” 白嫩的指间在触上瓷片时荀雅风一把握住,迷人的桃花眼闪动着晶亮的光,被盯着看会生出将人看穿似的感觉,这一刻的荀雅风和楚千寻那双深邃的黑眸如初一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