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求助
想明白了荆世男的用心后,嘉仪县主心中对他的负罪感和恋慕也随之减淡了许多。 她甚至有些恨他对自己的算计,同时也看清楚了他楚楚衣冠背后的另一面。 不过此时此刻嘉仪县主却不敢将她和荆世男的事情告诉珍贵妃,也顾不上整理自己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 赵仪宾此次不止是吸食禁药五石散被抓,还涉嫌杀害两名男童,她与赵仪宾乃是夫妻,夫妻一体,赵仪宾要是被论罪,她也要受牵连,被朝臣攻讦。 嘉仪县主平素仗着有jiejie撑腰,瞒着珍贵妃在外狐假虎威多时,得罪不少人,而那些人不过是因为忌惮珍贵妃而选择忍气吞声,一旦嘉仪县主被抓住什么把柄,他们定然是要落井下石的。 嘉仪县主恋栈如今的泼天富贵,她无法承受再次被打回白身沦为人下人的日子,那样,比杀了她还要难过。 她在珍贵妃的脚边跪了下来,抱住她修长的腿,声泪俱下道:“都是meimei一时糊涂心软,仪宾开始只是吸着玩,meimei便没有多加干涉由着他去,却不曾想如今竟会酿成如此灾祸。都是meimei的错,jiejie要如何惩罚,meimei不敢有一声怨言,只是仪宾不能出事,求jiejie出面救他......” 珍贵妃却并不知道meimei早已移情,见她哭得好似泪人,只以为他们夫妻二人鹣鲽情深。 她心头不忍,早些时候的怒意也渐次烟消云散,弯身将meimei扶起来,叹了口气说道:“若是单单吸食五石散,本宫尚能全力保他,只是权贵小郎君失踪虐杀案在金陵城引起广泛关注,影响颇大,本宫要保全他,只怕不易!” 嘉仪县主闻言,又抬手掩面,呜呜哭泣起来。 珍贵妃被她哭的心烦意乱,沉吟半晌才开口问道:“你见过仪宾了吧?他承认了没有?” 嘉仪县主摇摇头,急忙回道:“jiejie,仪宾说他没有杀人,我也不相信他会杀人的!” 珍贵妃轻哼一声,嘴角一挑。 大周律法明言规定,杀人者,以命偿命! 谁犯案后会顺当交代,承认自己杀人的? 傻了么? 如若不是傻了,那也是活腻了,想要求得一死解脱自己。 珍贵妃深处深宫,与妹夫赵仪宾的接触并不多,并不了解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所以,她并不像meimei那般完全的信任着妹夫。 萧景泰在刑部司职才短短一年多时间,便已破获案件无数,他能查到赵仪宾的私宅去,定是掌握了什么线索证据,绝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靠运气...... 此番赵仪宾想要完全的推卸责任,那是不可能的。 珍贵妃在殿内来回踱步,想了想,停下莲步,看着嘉仪县主,朱唇微启:“仪宾平素并不常去私宅吧?那宅子此前是借给哪个亲戚住了?” 嘉仪县主哭声一顿,抬起一双雾气迷蒙的眼睛看着jiejie,见珍贵妃点头,旋即明白过来,应道:“是,是借给仪宾的一个亲戚住着呢!” 珍贵妃淡淡一笑,好似漫不经心道:“回去跟仪宾说,这次事关重大,不是他撑着就能庇护得住的,好好想想,这宅子是借给谁住了,将人交出来,给受害者家属们一个公道和交代!” 嘉仪县主擦干眼泪,点点头,欠身说道:“meimei定然会好好规劝仪宾,将真凶交出来!” ...... 旭日高照,淡金光辉脉脉而入,在晨曦清隽秀美的侧颜上涂上了一层均匀的融光。 她的皮肤肌理细腻,好似一块上好的美玉,于安静恬淡中流转着夺目的清辉。 晨曦一手托着下巴,低头望着几面上摆开的两方帕子发呆。 她方才已经用扫描系统对两方帕子进行比对,毫无疑问,比对的结果是来自同一个人。 比对结果在她的意料之中,只是晨曦目前还没有想明白的是赵仪宾前后两种截然不同的气场。 她觉得五石散可能让一个人的心智迷乱失常,可以通过药力透支身体能量来达到一时强大的效果,这跟打强心针增加机体的攻击能力是一个道理。但除此之外,五石散绝不可能做到改变一个人由内而发表露出来的气场。 她若有所思的低语,猜测着各种各样的可能。 而后,她去了萧景泰的书房。 萧景泰书房的藏书非常惊人,檀木书架上,分门别类着各类书籍。晨曦站在书架边上转了一圈,只觉得一阵眩晕。 地球人类的性格还有人格的形成,她还不甚了解。想要搞明白赵仪宾前后不同的两种身体气场是如何形成的,她需要借助这些书籍的帮忙。 她不知道她要的答案能否在书本中得到解答,但她愿意试试看。 晨曦用扫描系统选取了几本书籍后,便安静的坐在窗边的软榻上翻看。 萧景泰推门进书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捧着书本,自言自语的这一幕。 “你一个人嘀嘀咕咕的,在神叨着什么啊?”萧景泰迈长腿走进来,视线扫过几案上放着的书籍,说道:”你喜欢看书?” 不等晨曦回答,萧景泰便又问道:“怎么样?” 晨曦回过神来,笑靥嫣然。 “郎君回来啦,唔,已经验证过了,唾液分泌物是一个人的无疑!”她说道。 萧景泰沉凛郁结的眉眼瞬间漾开了笑意,俊颜变得生动起来,说道:“很好,我倒是要看看,在证据面前,赵天佑要如何狡辩!” 晨曦皱了皱眉,她沉吟了一息后试探着说道:“郎君,我觉得赵仪宾好似没有说谎!” “你说什么?”萧景泰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什么意思?” “额,郎君你别着急,婢子不是自打嘴巴,为赵仪宾辩解。”晨曦嘻嘻一笑,站起身来,走到一旁的高脚几旁倒了一杯热茶,送到萧景泰面前,这才接着说道:“验证结果已经证明那天晚上在陵园抛尸的那个男人,就是赵仪宾无疑。婢子知道,有些凶犯,诚如那个杀害卫永州的真凶孙祥志,明明是他杀了人,且在证据面前还要矢口否认,他们试图挣扎逃脱律法制裁,这是一般凶犯的正常心理和表现。但郎君你不觉得赵仪宾很不一样么?咱们在牢房里对他提出的指控,他都好似全然不知一般,婢子看他的眼神,并不是一般凶犯那般狡诈,而是真正的迷惘惶惑。” 萧景泰冷笑,沉声道:“做戏,自然是该做全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