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话：【番】誓不为人
中午，去大厅拜见了父亲。本想一起吃团圆饭，但二姨等人来了以后，伊伊突然推着我离开，并且撒谎说去宫中。 离开了江府，我问过伊伊答案，但她依旧笑了笑，没有回答。 我们去了戏阁楼，此时的戏阁楼花旦，是一个叫怜花的女子。而伊伊只是偶尔去看看账单，并不多管阁楼琐事！ 今日大年，阁楼早早的就已满座。后院里望着满园梅花发呆的我，依旧能听到阁楼里传来热闹的声音。看了一眼旁边也在发呆的伊伊，我轻声问道：“伊伊，若有来世，你想成为什么？” 第一次见到伊伊时，她在戏台上演出的那场戏。我很想知道，台下的伊伊，是否也想台上那般所说。 ————今生已然这般受尽折磨，怎消受得永生永世为情所苦。倘若真有来生，也只愿化作花蝶虫鱼，飞禽鸟兽。誓不为人！ 伊伊转过身，笑了笑，随意的理了理耳边被风吹乱的乌发，回道：“现在的我，便是来世！” 没有理会我的惊讶，她继续说道：“你不明白吗？我也不明白！” 伊伊说着有些纠结的话，脸上的笑有些无奈。 梅花傲骨，雪中不屈。 伊伊啊伊伊，你是桃花，却更像梅花！ …… 时间一眨眼而过，天已黑！今夜，注定京都无眠者，皆是一番打扮，在灯光灿烂的街道，谈笑行走。自然，有了伊伊相陪的我，也在其中！ 伊伊推着我，走在来往人中，欣赏着两边街道各种小吃与玩意儿。尽管已经习惯周围的人一番打量我与伊伊，但见他们眼中的羡慕的惊艳，我平静的心，还是扬起了难以掩饰的喜悦。 我与伊伊皆是红衣，披着白色的披风，倒是有种……恋人的感觉…… 前方聚集了很多人，是卖花灯的！ 只是这卖花灯的倒也有些买卖技术，花灯是无画，要男子亲自提画附诗，送与身边的佳人。见那皆是一对对的恋人，我脸微红，身后的伊伊只是笑了笑，推着我上前！ 此时，那中年男子继续喊道：“各位公子少爷，可还有人上前提画附诗送佳人？” 我回头看了一眼依旧含笑的伊伊，对那中年男子道：“如此有趣，江某也来试试！” 周围人望向我，皆是认出了我。毕竟，第一才女红伊伊所嫁之人，整个京城谁人不知？ 我选了个红色的灯笼，提笔染色，看了一眼旁边的伊伊，却是点画一枝盛开的白色寒梅！ 十年在府中，腿脚不便，自然这琴棋书画，花时间钻研自然比常人多！ 在周围人一声声赞美与惊艳中，我完成了画，最后提诗！ “天高地寒花香溢，落罢不已指梅林。 欲留芬芳醉世人，只道人间无尽殇。” 放下墨笔，那中年男人一阵赞美，为我点亮了花灯。 我提起花灯，笑在眉间。向后一望，最终那卡在喉咙里的话生生熄灭，脸上的笑也凌固！ 我慌了！身后来往的人群看不到伊伊的身影！她，就这么，消失不见…… 见我慌张的在找什么，其余人也注意到了，纷纷议论。 我一只手提着花灯，另一只手不停的滑动轮椅。张望四周，却是撞到了一个又一个路人！没有理会他们的不满，我依旧像个迷路的孩子，寻找那个能给我方向的女子！ “伊伊！” “伊伊！！” 我喊了出来，心绞痛无比！ ‘啪’的一声，有个路人把我手中的花灯撞落。我连忙去捡，伸出去的手却是凌固在原地。 花灯被火点着，那枝盛开的寒梅，慢慢消失…… 时间，流逝。我呆在原地，无数路人与我擦肩而过。我望着早已化成黑灰的花灯，慌张的心安静的可怕。最终，我轻轻一笑，苦涩蔓延。 我滑动轮椅，穿梭在人群中，默默的寻找她。 伊伊…… 我不知道走在了什么地方，这里人越来越少，最终安静一片。 望着人烟稀少的四周，我轻轻一叹，滑动轮椅正要转身，却是听见了一阵脚步声。我寻声走去，看见了远处一个蒙着面的女子警惕的打量四周，见无人，然后走进了一个阴暗的小巷子里。 我本无兴趣，但那蒙面女子消失在小巷子里时，一张粉色的丝帕了落在了地上，而她却未发现。 我思索了一会儿，上前，拾起那张丝帕。 我微惊，低语：“阿珠……” 丝帕上绣着几棵青竹，并且还有一个‘明’字。 阿珠家族未没落时，她原名叫明珠，是明府千金。而这有些陈旧的丝帕，是阿珠母亲唯一的遗物。 我皱眉，望向阿珠消失的巷子里，沉默少许，最终还是滑动轮椅寻了过去！ 从那以后，哪怕时隔千年。偶尔回想起，我总是觉得：若当时我未追寻阿珠而去，江离歌，还是一个短命的江离歌。而非现在叱咤魔界的嗜血…… 穿过阴暗的巷子，落入眼眸的是一座平凡的木屋。木屋里灯光亮起，周围无人。我轻轻的滑动轮椅上前，停在木屋的门外不远处，却是身子不由的僵硬了起来。 屋内传出女子的娇0喘声，还有男子yin0邪的笑声。我虽十年废人，但又怎会不明白，此时此刻，里面正在发生什么事？ 我明明看见阿珠进了这里，可是，阿珠怎么会…… 轻轻一叹，再次靠近，来到那半虚着的门外，那时，我真的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从房门的缝隙中，我看到了三具赤…….裸缠……绵的身体！两个女子，一个男子。而阿珠，是其中一个…… 地上铺着雪白的绒毯，四处是几件凌乱的衣裙，阿珠面朝着房门的方向，我自然第一眼靠近了她的摸样。而她此时，正赤……裸的身体，趴在背着房门的男子胯……下，舌头的不停的吸……舔。 我忍着因愤怒而颤抖的身体，心痛无比。我虽不爱阿珠，但我从未动她，我活不了多久，我希望留下她纯洁的身体，待我死以后，让她带着我留给她的财富，去寻个地方，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