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梦境归墟
——by灵玉萱 可是，云墨上仙怎么会来这儿？他派我们下山就是为了锻炼我们才对啊，不管了，先和方瞳商讨对付的法子才是要紧的事。 小七把方瞳拉到一处比较僻静的地方，四目张望了一番说道:“方瞳师兄，师尊不是说那个溶洞只有在每月十二的时候才会打开吗，今天才十一，过了子时才是十二啊，为何今天就会打开？” 方瞳挠了挠头也一脸疑问:“是啊，那些渔民还和商人说了洞里没有宝藏，只有吃人的怪物，显然渔民是知道这个洞的，要说渔民知道有这个洞也不足为奇，他们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这里。可是，那些商人是从远方来的，这里这么偏僻，他们怎么知道这里有个溶洞的？” “莫非，是那个红衣女子？”方瞳和小七不约而同地说了出来。 “师妹，你也怀疑那个红衣女子有问题是不是？”方瞳说道。 小七想了想:“可是，那个红衣女子和凉石有什么关系呢，而且，凉石好像不认识我们似的，她身上的仙气比在彦城山上弱了许多，她下山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小七这么说来，确实有太多的疑问解不开，方瞳伸了个懒腰，一脸呵欠地说:“师妹，别想了，再想也想不出什么的，我看那红衣女子对凉石并无恶意，兴许凉石跟着她也并不是什么坏事儿，我们刚进那洞去也消耗了不少体力，再过一个时辰就是子时了，我们休息准备一下，今晚又是一场恶战在等着我们呢！” 小七虽还想说些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转身飞到了一颗又高又粗的树干上闭目养神了起来，方瞳看到小七休息了，也找了颗合适的树干躺下了！ 而远处，红衣女子带着凉石，走到了海边，红衣女子从衣袖中掏出个小玩意儿放在嘴边轻轻一吹，半柱香的时间，一条小船朝岸边缓缓驶来，红衣女子和凉石上了船，红衣女子交代了摆渡人几句便进了船舱，而凉石，站在船头，意味深长的看着岸上，小船离岸边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子时一刻，树木蒙起了黑纱，影影绰绰的令人看不清楚，除了小七和方瞳的脚步声，只有林中的鸟儿不时发出令人战栗的嘶哑叫声，让小七不禁感受到一丝丝阴冷之气。 忽地，小七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那座山腰:“方瞳师兄，你快看，那是什么？”小七惊讶道。 方瞳顺着小七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那座山的半山腰处正发着暗红色的幽光，由于发光的地方在山的北面，背对渔村，也极为隐秘。 “师妹，那座山好生奇怪，我们御剑飞行过去看看究竟。”方瞳对着小七说完，转身便念起了口诀:五灵相克御气以气御剑成飞。 小七跳上了剑，方瞳御剑带着小七快速的往那半山腰处赶去。 眼见快要到那山腰间了，突然一阵黑风刮来，硬生生把他们卷入那暗红之中，一阵阵异香扑鼻而来，方瞳和小七还未来得及说话，两人对视了一眼便昏死了过去。 原来这是个溶洞，溶洞里透着暗红色的幽光，这个洞如同一条蜿蜒盘旋的巨蟒，洞内的景象更是千奇百怪，溶洞洞顶悬挂着大小不同的众多的钟乳石，洞底长着很多石笋，当钟乳石和石笋连接起来之后就叫做石柱。洞里河道幽深，水石相映，阴风习习，而此刻，小七和方瞳就躺在河道的左侧岸边。 大抵过了半炷香的时辰，方瞳先醒了，忙向小七喊道：“师妹，师妹，快醒醒”。 小七被方瞳这一喊也惊醒了过来。“师兄，这是哪儿啊，好冷啊。”小七环着手臂瑟瑟发抖地看着周围说道。 “难道，这里有两个洞？”小七惊讶的问方瞳。 “看来我们之前去的那个溶洞，只是一个噱头，里面确实有食人怪，原来师尊说的那个溶洞在这里，只是那个洞最危险的不过就是那些黑皮野人，而这里才是真正危险的地方，你看。”说完他指着那条河，脸上全是疑惑。 “师兄，我们沿着这条河边一直走，看看能不能穿过这个洞。”小七看了一眼洞里暗红色却又看不到底的远处，又看了看那条河。方瞳虽还想说些什么，但眼下也只能这样做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们二人一直沿着河走，走了估摸一炷香的时间，那红色的光芒越来越强烈，突然前面没路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横在河中央，把路封的死死的，而这刺眼的暗红色光芒，正是这石头所发出的，石头仿若红水晶那般耀眼夺目。 小七刚想伸手去摸摸这个石头，却被方瞳制止了。方瞳指了指巨石的顶部:“小七师妹你看。” 小七闻声抬头望去，只见巨石的顶部有一颗类似头颅一样圆圆的东西，正流着暗红色的液体，缓缓地注入这透明石中，像一条条小蛇一样冲向巨石底部。 “师兄，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小七苦恼的看向方瞳。 方瞳焦急的走来走去，忽的一拍脑门儿，有办法了。“小七师妹，你看这个石头正好堵在路中间，要不我们试试用掌心雷的第十式‘剑气雷音’把巨石给破开。” 小七点了点头，应和着拔出了剑！ 他们二人双双挥着剑比划招式，宛如跳舞那般眼花缭乱。刹那间，狂风骤起，雷鸣电闪，山洞在颤抖，巨石也在不停的颤抖，二人气势磅礴的喊出‘剑气雷音，破’，从巨石顶部发出一阵强大的剑气快速的飞向巨石底部。只见那红色巨石发出越来越刺眼的光芒，方瞳和小七不得不捂住眼睛，待到颤动停了下来。 这时方瞳先睁开了眼睛，震惊的说道:“师妹你看，这石头居然毫发无损，这不应该啊……” 小七听了他说的话也是睁开眼睛看了看，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了：“师兄，怎么会这样？刚才我们已经把身体一半儿的内力注入剑中化做剑气使出了‘剑气雷音’，按理来说铁树都能被我们摧毁了，可是，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啊。” “师妹，让我来吧，看我的。”方瞳起身，快速的围着石头打转，使出法术并念起口诀‘诛邪破雷惊蛰开’。想不到剑气都无法动它丝毫的巨石居然‘嘭’的一声爆炸碎成粉末。 “方瞳师兄，你有没有受伤？” 此时，小七和方瞳发现，巨石虽然碎了，可是那红色的光芒依然在，而那光芒越来越亮，把整个山洞都照的清楚明白，看起来柔柔的光，煞是好看。就在他们二人捉摸不透的时候，一阵香风袭来！ “师妹，闭上眼睛，快捂住口鼻，小心有毒。” 小七赶忙用手袖遮挡住那些香气。 过了一会儿，风停了，香味消失了，小七睁开眼睛，发现，山洞竟然不见了，四周竟是一片茂密的树林，这是……这是哪儿啊？对了，方瞳师兄呢？ 小七到处喊了几声，然而都没有人回应她。此时，在不远处传来一声嬉笑，她抬头望去，一对婆孙正从不远处走过来，那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两只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看上去很有神;她一脸慈爱沧桑，年轻时乌黑的头发已有如严冬初雪落地，像秋日的第一道霜。根根银发，半遮半掩，若隐若现。脸上条条皱纹，好像一波三折的往事。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悄悄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而那小男孩，是个十来岁的瘦骨伶仃的小孩，那又黑又瘦的小脸上，满是灰尘，头发约有二寸多长，乱蓬蓬的，活像个喜鹊窝。特别是那双长得比常人都大的眼睛，闪动着聪慧的光芒。他拖着一双草鞋，一件宽大破旧的粗布衣垂到膝前。 看样子，婆孙俩过的日子很艰苦，但从这嬉笑声可以听出来，婆孙俩感情很好，那小男孩虽然瘦小，但是背上却背着一大捆高过他头顶的柴。 “小瞳，累不累，要不我们歇会儿吧。”奶奶一脸疼惜地看着孙子。 “奶奶，我不累。”小男孩朝老人扬起嘴角，天真一笑，而后抬手替奶奶擦去额上渗出的汗水。 老人展眉一笑，仿佛所有的辛苦都被此取代。 “奶……奶奶……”身旁忽地响起方瞳的声音，小七讶异地转过头去一看，发现方瞳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自己的身旁。 “方瞳师兄，你刚刚去哪了？”小七松下一口气，几步走近方瞳，“还有，那个老人，是你奶奶？” 方瞳却完全听不见小七的声音似的，他只是呆呆地望着不远处的婆孙俩，眼神闪烁，双手握拳。 “方瞳师兄？”小七伸手在方瞳眼前晃了晃，后者还是全然没有反应。 莫非……他看不见自己？ 忽地，不远处天色乍变，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间被吞噬，乌云翻涌而来，一下子罩住婆孙俩。 “不……不……奶奶！！”身旁的方瞳忽地像是失去理智一般朝那婆孙俩狂奔而去。 小七懵了，但也还是紧紧地跟着方瞳：“师兄，等等我！” 雷声继续翻涌着，方瞳拼了命地想要抓住那婆孙俩，却无可奈何怎么都碰不到他们。 小七大致猜到了一些，他们现在可能在方瞳师兄的梦境中，那婆孙俩，很有可能是曾经的方瞳与他奶奶，而自己眼前那个现在的方瞳师兄，他一定有一段非常不愿勾起的回忆，就在这个梦境里。 因为现在的他。眼中没有自己。他看不到自己，只想一味地挽回曾经来不及挽回的东西。 那么，方瞳师兄，不要怕，我在这里，陪着你。 “什么人，敢闯进我的地盘？”上空传来一阵妩媚的男声，所有人的注意力即刻被吸引了去。 那是一个红衣男子，正缓缓地从半空降落而下，三千黑丝与火红的衣袍随风而动，邪魅无比。 他蒙了面，小七认不出来这是何人。 “哦～”红衣男子瞧见婆孙俩，继而轻笑了一声道，“原来是人类。正好也挺久没有砍人了，今日便砍着玩玩吧。” “奶奶……我怕……”小男孩将小小的身子扎进奶奶怀中，颤抖着。 “小瞳，不怕，奶奶会保护你的。”老人死死地护住怀中的小男孩，而后抬起头朝那个红衣男子道：“要杀要剐，冲我来，不要吓着孩子。” “还没有人能拥有与我谈条件的资格。”男子冷傲地瞥了一眼婆孙俩，“但你们可以决定，谁先死。” “小瞳，快跑！”老人没有再去理会男人，而是拉起小男孩就转身跑走。 “你以为你们跑得了么？”男子嗤笑一声，继而伸手化为魔爪，五根尖利的爪牙直直地朝婆孙俩蔓延而去。 “奶奶！”方瞳又是大喊一声，牢牢地挡在利爪与婆孙俩之间，奈何现在的他并无实体，利爪直接穿过他，深深地扎进老人的身体。 “快跑！”老人将小男孩往旁边一推，而后软软地朝地上栽下去。 小男孩则是看着平日里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奶奶此刻浑身是血的模样，一时间征在那里，没了言语。 “接下来，轮到你。”红衣男子又冷笑一声，反手一转，老人身上的利爪瞬间被他拔出，溅出的鲜血模糊了男孩一脸。 老人就此断气，甚至连最后一句“快跑”都生生噎在了嘴里。 “奶奶……”小男孩终于回神，缓缓朝老人爬去。 “奶奶！”方瞳也是泪眼模糊，直直地跪到地上。他伸手想要抚一抚老人，无奈怎么也碰不到她， “……我杀了你！” 瞬间，方瞳又转身面向那个男人，使出全身气力朝他一击，但毕竟这只是他的梦，他无法碰到那个男人。 小七就那样看着方瞳发狂的模样，想要拉住他，但却碰不到他。 “接下来，轮到你。”男人又朝小男孩走去，沾满鲜血的爪子伸向他。 小男孩很怕，但他敌不过他，只得生生等死。 忽地，男子扬起的爪子顿在了半空，随后他俊眉一皱，有些不耐烦地道了句：“知道了，马上回来。” 语毕，红光一现，男子瞬间消失。 走了……么？ “为什么……不连我一块儿杀了……”方瞳木木地立在那里，目光失去聚焦。 “师兄……”小七走上前，看着他，却无可奈何。 “啊！！”方瞳抱头，痛苦地嘶吼了起来，“我就应该跟着奶奶一块去了的！” “别这样……”小七心里堵堵的，不由自主地伸手，想要抱抱方瞳，本以为自己不能碰到他，可没想到，自己却一下子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