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7章 如此迷人

    姬如恪目光深沉，彼时阳光洒下来，那张魅惑到了极点的脸上似乎也因为这些温暖，让人觉得比以往温和了不少。

    凤凰就是这种感觉，她认识姬如恪多年，就算不了解这个男人，但是对于他这个人，身上一丝一毫的改变，都是了如指掌，从她有记忆的时候她就跟在姬如恪身后转，就算这个男人不曾看过她一眼，她还是情不自禁的沦陷了。

    直到这个人在她的心里生根发芽，然后长成岑天大树！

    她也一直以为，只要自己肯等待，这个男人终究会看自己一眼，所以她才会恳求自己的父亲让皇上下旨赐下这门婚事。

    可是没想到，这个男人依然不肯回头看自己一眼，后来她想过，只要自己能呆在他的身边，就算他心里，眼里没有自己，她也不在乎，谁知道，这个平衡会在两年前打破，她试想过自己的敌人，有可能会是皇家的公主，也有可能是哪个贵族家的千金，可她，千算万算，居然没算到凤九身上。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就算她长得好看，可天下比她好看的人不是没有，论家事，论地位，她有哪一天比得过自己！

    所以凤凰不甘心，也不能甘心，她这么多年的执念岂能因为一个凤九而放弃，所以她才想到只要自己成为他的人，就算他不想认，也不能不认。

    她凤凰这辈子，就认准姬如恪这一个人。

    只此而已！

    眼睛不自觉的在姬如恪身上，聚成了一个焦点。

    这么多年过去，这个男人，长得依旧长得这么好看。

    姬如恪厌恶的皱眉，他讨厌在一个人的眼睛里面看到**，那种占有欲，让他无比的厌恶，眼睛透过窗户看向院子里面的风景，风景如旧，只是人不在了。

    小九，你在那边可安好？

    翌日——

    凤九早早的就起来了，此时阁楼外面仿佛还泛着淡淡的薄雾，枝叶上垂坠着露珠，幽静的仿佛人迹罕至。

    用过早饭凤九便开始扫地，看着院子的落叶，还有干枯的树木，眉心不自觉的皱了皱，这个阁楼建的这么好，怎么如此的荒凉，如果不是花千珏在这里住，她几乎都以为这里已经荒废了。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凤九没说话，神情很认真的扫着地，仿佛所有的事情都比不过她手中的扫把！

    “你是不是觉得这里很荒凉？！”虽是疑问的语气，但是从花千珏口里说出来便成了肯定。

    凤九挑挑眉，看样子是没打算回答对方这个问题。

    “每一个来这里的人都觉得这里很荒凉，你有这种感觉，也很正常！”说着，花千珏一个幽幽凉的眼神飘香凤九。

    手中的动作不停，凤九将叶子扫成一堆，然后缓缓说道：“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的归宿，你觉得这里荒凉，但其实花开花落是世间的定性，树上的叶子长出来了，终会有落的一天，归入尘土，也是叶子的归宿。”

    闻言，花千珏那******冰块一般的脸上仿佛有大地回春的迹象，眉眼也不似之前那般阴冷，再看向凤九的时候，似乎比以前还要顺眼的多，“这样一番言论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但偏偏觉得很有道理。”

    凤九嘴角的笑容依旧，看着花千珏的身影，黑曜石般漂亮纯粹的眼眸通透明亮，黑得通透，黑得明亮。

    她的笑容，很有感染力，让看的人也会不自觉的陷入其中，花千珏潋滟的眼眸微眯，然后他抛出来一句令凤九无比心惊的一句话，“像你这样的人来当婢女会不会觉得委屈？”

    凤九嘴角的笑容依旧，指了指手中的扫把，说道：“刚才不是说了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归宿，我现在的归宿是自己的选择，并没有什么委屈的。”

    这一次花千珏没说话，不必要说的话，他也从不开口，没错，这是对方的选择，他不过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已。

    凤九继续扫地，一瞬间树的阴影掩藏住她美丽的容颜以及嘴角的笑容。

    将外面打扫干净，凤九便回到阁楼了，阁楼里面很安静，花千珏正在看书，她则是跪坐在蒲团上，窗边挽起的流苏窗帘静谧飘荡，夏风撩动她长长的乌发，美丽动人。

    茶桌上，一旁的小炉子正在噗噗的冒着水汽，干净，白皙的手指将茶壶提过来，冒着水蒸气的水就那样缓缓的流进茶桌上放着的紫砂壶中，一不小心的，窗外已经爬进了一缕阳光，金灿灿的，格外的温暖，就像她嘴角的笑容。

    凤九一只手肘撑在桌面抵着自己的太阳xue，侧着头看着窗外的风景，阳光那么灿烂，天空那么湛蓝，她嘴角的笑容那么温暖美丽，仿佛她身周有一块被她圈定下来的地界，所有走进里面的人，都能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温暖。

    这一幕，花千珏也看到了，不自觉的，胸口有些紧，这种感觉让他很陌生，却不排斥，他见过的女子不少，比凤九漂亮的不是没有，但他相信，吸引自己的，不是对方的容貌，而是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她可以很温暖，又可以很清冷。

    就如同，刚才她还一派淡定的说出那样一番言论。

    这种极端的冲突，让花千珏有些不懂！

    一个人身上，怎么会有两种极端，这很不正常，是不是在她来这里之前，也曾经发生了什么？花千珏的好奇心并没有那么重，只是在恰好的时间，遇到了恰好的人，所以心中的好奇就这样被勾起来了。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突然，花千珏问道。

    凤九嘴角荡起温暖干净的微笑，红润的唇微启，“小九。”

    闻言，花千珏挑挑眉，不以为然道：“你在家是排行老九吗？”

    凤九扯扯嘴角，并不准备回答对方这个问题，白色的裙摆在夏风的拂动下犹如莲花般的美丽摇曳，嘴角的笑容温暖干净，阳光眷恋在她身上不愿意离去，柔柔的光晕将她笼罩，如同仙女一般的澄澈美丽。

    “这两天我要出门！”花千珏接过凤九泡的茶，饮了一口，说道。

    凤九心里猛地一咯噔，眼睫微垂，只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其实在她的心里并不如外表看起来的那般平静，花千珏选择在这个时候出去，是不是为了太子的事情？她呆在这个地方，外面有什么动静她不知道，同时，她这边有什么情况，也传不出去。

    一时间，凤九已经将所有的事情想了一遍。

    花千珏选择在这个时候出去，就算不是为了太子，应该也和云朔脱不了干系！

    “你到时候跟我一起去。”花千珏放下杯子，缓缓说道。

    凤九很想点头答应，但她知道，自己不能，无论花千珏说这些话是真心，还是为了试探自己，自己都不能表现的对他的事情很感兴趣，否则的话，对自己绝对没有好处。

    像这些身处高位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疑心病。

    眼前这个男人，自然也不例外。

    茶壶里面的水再次倒入紫砂壶中，听着潺潺的流水声，在这静谧的阁楼里面显得格外的清楚，水汽弥漫，一时间显得凤九的容颜有些朦胧，仿佛连她所说的话，都变得飘渺了，“我还在留在这里为好。”

    “哦？”花千珏似乎没想到凤九会拒绝，一向没什么起伏的声音中难得的有了浮动，“难道你不想出去看一看？转一转吗？”

    闻言，凤九看向花千珏，明亮，清澈的眼睛在这个时刻显得格外的又黑又亮，“我是觉得我长得这么好看，若是跟着堡主出门，大家看到我，走不动怎么办？”

    即便是花千珏这样七情不动的人，听到凤九这一番言论，也难得的愣了愣，他和凤九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怎么看，凤九都不像是那种带着顽皮性格的人，偏偏的，他觉得还可爱的不得了，尤其那双眼睛，看的他心里软软的。

    “没关系，到时候你戴着帽子，看不到你，自然没事儿！”花千珏幽幽说道。

    凤九等的就是这句话，这一次能跟着花千珏出去，她当然求之不得，但京城认识她的人太多了，要是被别人看到，她的身份岂不是就暴露了，到时候还怎么留在这个男人身边！

    “既然是堡主的命令，我听从就是！”说着凤九撇撇嘴，同时手指自自己的脸上缓缓划过，带着一抹诱惑，“真是遗憾啊！”

    “遗憾什么？遗憾那些人不能为你的容貌倾倒？”花千珏幽幽说道，从私心上说，他也不想别人看到凤九，自己将她留在身边，为的就是这个很得他的眼缘，至于其他人，与他有什么干系！

    凤九唇角微弯，脸上的笑容渐渐的变得明显起来。

    中午时分，凤九趁着出去拿新鲜食材的时间，找到正在干活的柳如烟和凌雅芙，看到主子出现，两个人眼底难掩喜色。

    凤九将两个人拉到一旁，问道：“你们两个怎么样？有没有人为难你们？”

    凌雅芙摇摇头，说道：“主子，你也太小看我们了，即便我们在这里是给别人干活儿，但不该吃的亏也是绝对不吃的。”

    “那就好。”这下子，凤九也算是放心了，不过想想凌雅芙说的话，也觉得是那么一回事，她不欺负别人就好了，别人哪里敢来欺负她！

    “这两天我要跟着雪衣堡的堡主出一趟门，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好好的。”凤九叮嘱道，这里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把她们两个留在这里，她还真是不放心。

    闻言，柳如烟眉头微皱，问道：“怎么？主子您要出去？”

    凤九点点头，“没错，这是个机会，趁此机会，我正好打探一下外面的情况。”

    “主子，这是个机会没错，我就是担心主子您会被人认出来，京城见过你的人并不少。”这才是凌雅芙最担心的。

    “放心吧，我戴着帽子，别人看不到。”凤九说道。

    就这样，凤九把该交代的交代完便走了。

    只是没想到，她这一趟出去，回来的时候，这两个人还是出事了。

    回到阁楼，凤九手里提着一些蔬菜，没想到刚一进来便看到了花千珏的身影，阳光下，他的皮肤白的几乎有些透明，给人一种很苍白的感觉。

    “莫不是堡主站在这里是为了晒太阳？”凤九打趣道，夏季的太阳可谓是又毒又烈，她相信这个男人应该没有受虐的嗜好。

    花千珏的目光落到凤九手里的篮子上，那些蔬菜一看就是刚刚采收上来的，“这些不是有人送吗？”

    凤九边往厨房走边说道：“是啊，可既然是自己吃的，还是亲自挑选一下比较好，再加上过两天不是要跟您出去，我总得给我的两个jiejie打声招呼，不然她们会担心的。”

    对于凤九的坦白，花千珏有些意外，他刚刚已经收到了资料，看完之后，一切正常，只是没想到，像凤九这样的花样年华，却落得家破人亡，实在是令人唏嘘不已。

    距离两天的时间很快便过了，这一日，用过早饭，凤九便开始捯饬自己，女性装扮不合适，也会多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还不如重新恢复起自己以往的装扮，很中性。

    “好了吗？”花千珏站在门口问道。

    闻言，凤九急忙应了一声，“好了。”说完，她便站起身，打开门看到门口站着的正是花千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问道：“怎么样？可以吗？”

    就好像雨过天晴一般，花千珏只觉得眼前一亮，这么中性的打扮穿在凤九身上，丝毫不觉得突兀，仿佛她本就是如此。

    “我觉得，这才是真正的你。”花千珏缓缓说道。

    凤九扯扯嘴角，眼睫微垂，敛下所有的思绪，说道：“既然堡主觉得适合，我们就走吧！”

    花千珏看了凤九一眼，没再说话。

    同时联想到那一日的刺客，眼底的光芒有些低沉。

    凤九看着他的背影，在对方看不到的地方，眼底一道精光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