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帝后不合凰出宫

    “皇后娘娘，公主来了。”琴音进来说着，秦羽凤从窗子便看见太平由菱儿牵着进来，琴音看着劝道：“娘娘，明日便是中秋，该回去了，气怄了好几个月，也该散了吧。”

    “不是怄气，我们之间是回不到从前了。”秦羽凤神色清冷，她一点不想提到贺钰。至少在他把秦宇征的死交代清楚之前。

    “母后！”七岁的女孩扑进怀里，秦羽凤将人接着，温柔得摸着她的头，“太平又长大了不少，漂亮了。”

    “母后~”小女孩害羞得在秦羽凤怀里蹭了蹭，不一会儿抬头可怜兮兮看着她，撇嘴道：“母后，太平想你了。”

    “母后也想太平。”

    “可是母后不要太平了，也不要父皇。母后，为什么不住在宫里了，舅舅家又不如皇宫好。”太平很不理解，撇嘴委屈得不行，她喜欢父皇和母后在一起。

    秦羽凤本来还想着留女儿在侯府住几天，听她说侯府不如皇宫好，心里莫名不是滋味，什么也不说，抚着太平的头，一下一下。

    “公主殿下，您的糕点。”太平小时候的奶娘陈氏已经是宫里的教习嬷嬷，秦羽凤安排在太平身边照顾，知根知底她也放心。

    糕点！太平眼睛一亮，知道母后不高兴，想要哄哄她，绝对拿自己最喜欢的糕点给自己的母后。

    “给我给我。”太平高高兴兴得要糕点。菱儿看向琴音摇摇头，她留在宫里看着太平，知道那种东西还是不要让秦羽凤见到为好，示意琴音阻止。琴音看着陈氏已经要拿了，秦羽凤也是期待的样子，为难之下，没有动。

    陈氏把提盒放在桌子上，端出小碟子饼状物，拿两块递给太平，后者高高兴兴跑过来便要给秦羽凤喂。秦羽凤看着绿色的糕点，目光一痛，撇开头。菱儿见状赶忙安慰，“公主，奴婢早就说了吧，娘娘不喜欢吃，公主自己吃好不好？”

    “不好！”太平很伤心，眼睛里蓄满泪水，不明白母后为什么不喜欢吃她喂得东西，明明以前母后什么都愿意吃。

    “呜呜呜，母后是不是讨厌太平了，太平也不喜欢母后了。”奋力将小块的糕点扔到秦羽凤身上，拔腿便跑出去，边跑边抹泪，看着好不令人心疼。

    菱儿下意识就要去追，秦羽凤出声把人叫住，“陈嬷嬷，你去。菱儿，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为什么胡饼会出现在皇宫之内，而且成了她女儿的吃食！秦羽凤厉目看过去，菱儿一震，慌忙跪下：“娘娘，这是贵妃娘娘给皇上做的，公主去皇上那里请安，吃了一次就停不下嘴了。奴婢和公主说过不要乱吃贵妃的东西，但是，公主不听。”

    “她还会亲自下厨，看来是个贤惠的。”半晌秦羽凤淡淡道，菱儿从中却听不到半分夸赞之意。

    小时候她在西北也喜欢吃这种饼，软糯可口。她也会做，需要用香米研成粉末，和羊奶掺到一起，还要加入各种瓜果干。她不否认小孩子喜欢吃那种东西很正常，但是，令她痛心的是太平完全对于她的嘱咐无动于衷。

    琴音扶起菱儿，“起吧，娘娘不生气了。”

    菱儿不动，看向其秦羽凤：“娘娘~”

    “起吧，带着太平回宫去吧。告诉皇上，我还不想回去。”秦羽凤说着起身往外走，琴音跟上，“皇后娘娘，我们这是去哪里？”

    “厨房，给太平做糕点。”秦羽凤说着脚步不停，她素来心气高，总不能叫自己的宝贝女儿一直吃那个女人做得东西！

    “娘娘，恕奴婢直言，公主还小，您现在应该哄着她，不要让她人得了可逞之机，挑拨了您和公主皇上的感情就不好了。”

    “本宫七岁的时候，被人掳走，已经可以自己逃走，在沙漠里独自穿行了。”秦羽凤说完暗暗吐气，太平是很小，她并不是要拿两个人比较而是生为贺钰唯一的女儿，嫡长公主，她该成长了。至少她要明白自己是她的娘亲，才是那个她可以信任的人！而不是害死了她舅舅外公的胡人公主。不但是刘玉英的哥哥们害死了秦羽凤的父亲兄长，两方的仇是一样的，秦羽凤不信刘玉英能够心平气和和她共侍一夫，能够平心静气给她的女儿做糕点！

    养心殿，墨侍远远看着刘玉英走过来，杨柳腰迎风招展，看得他一阵难受。到了跟前，墨侍习惯的伸手拦着，刘玉英直接冷下脸：“多少次了？你对皇后娘娘倒是忠心，但是别忘了你是谁的人，你该服从谁！”

    “不是贵妃你。”墨侍冷声回道。秦羽凤虽然不在宫里，但是执掌后宫的信物凤印还在她手里，宫里各司其职，都是服从秦羽凤的，后宫天下没乱。墨侍当然是贺钰的人，但是身为后宫内侍，他也是要服从宫规，听皇后的！

    刘玉英深知养心殿门口不是斗嘴的地方，贺钰可是会武功，而且内力高深，稍微有心，贺钰一定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从侍女手里拿过提盒，刘玉英瞬间笑靥如花，撞墨侍一下，自顾自推开门便往里闯。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墨侍默默咬牙，知道贺钰不会怪罪刘玉英，恨恨不已。

    “皇上，臣妾给您做了粥。”刘玉英将热盅放在玉案上，因为是进了宫殿就是她端着的，手被烫得通，摸着耳朵无辜地看向贺钰，“皇上，臣妾烫到了。”

    “那以后不用给朕做汤了。”贺钰冷淡道，刘玉英的手艺并不如御厨好，他也不喜欢刘玉英这种自以为是的行为，不过点不点破看他心情了。

    刘玉英装作没有听出贺钰的冷淡，依旧笑着：“皇上心疼臣妾，不想叫臣妾累着，臣妾自然明白，但是臣妾什么也不能帮到皇上。王兄让臣妾和亲陪在皇上身边，是让臣妾为了我们两邦和平，臣妾觉得照顾好皇上的身体就是臣妾能做得最大贡献了。”

    贺钰对着这么刘玉英这样软磨硬泡，硬是不服输的态度也是欣赏颇多，无奈先放下手头工作，贺钰给她给眼色，“盛一碗。”

    刘玉英似乎惊讶道，欣喜若狂拿出玉碗给贺钰盛满，而后不给他拿勺子，啅啅嘴可怜兮兮：“臣妾喂皇上好不好？”

    “胡闹。”贺钰不高兴了，太平都自己吃东西了，他才不想做让人照顾的孩子。

    “可是烫。”刘玉英委屈得放下玉碗，伸出手放在贺钰面前，双手十指通红一片，竟然有些起水泡的样子。

    “总不能烫到皇上，皇上是万金之躯，怎么能有所损伤？臣妾烫伤了没人心疼，皇上若是受伤了，皇后娘娘若是回宫知道是臣妾给皇上烫伤的，还不得让臣妾一辈子见不到皇上啊。”刘玉英说着眼泪就出来了，“臣妾可是心疼皇上的，以后，还真不想给皇上做汤了。”

    “手给朕。”贺钰伸出手，刘玉英嗔视她一眼，把手交给他。

    贺钰看着她的手果然起了几个泡，心里是五味杂陈。刘玉英的话虽然是说着让他高兴的，但是也不无道理。若是他被烫伤了，他的皇后也是不会回来的，刘玉英把秦羽凤想得太心软了。

    “墨侍，去取一盒凝脂膏给玉贵妃。”贺钰对着外面说，看着刘玉英挑眉，“高兴了吗？”

    “那东西好是好，可是臣妾现在疼怎么办？皇上若是想让臣妾高兴，皇上给臣妾吹吹就好了。”刘玉英眼角还残留泪痕，破涕为笑容易，故作娇嗔，别有几分媚态。

    他都没给秦羽凤吹过。贺钰想到自己的皇后，神色一肃，拿过她的手轻吹起来，不算温柔，但是无疑刘玉英心里是甜美的。

    “皇上，明日便是中秋，宫里宴会，臣妾也想参加。”刘玉英看着贺钰吃粥，笑着求道。她是看出来今天贺钰多吃了些，所以才敢大胆开口，当然，这也是她的目的。

    “不行。”贺钰一口否决，秦羽凤今日一定会回来，刘玉英自然是不能出席宴会的。想到什么，贺钰放下玉碗，看着刘玉英一脸严肃：“你不要出常栖宫了，若是敢违抗朕的命令，就永远不许出来！”

    “为什么！”刘玉英被贺钰的目光吓到了，但是关系到她的自由，她还是出声抱怨一句。初进宫她就一直被关在常栖宫不许出来，差点以为自己要被关一辈子。直到秦羽凤出宫，贺钰把她放出来，竟然也能算得上宠爱她，她才安心些。

    “你不能见皇后。”贺钰冷漠道，以秦羽凤的脾气，见到刘玉英，绝对会被气到，他们就真的难以复合了。

    其实说气到是轻的，以秦羽凤的脾气，直接杀了刘玉英都可能。贺钰想到不开心的，开始赶人：“端着你的东西走吧，记得老老实实不许出宫。”

    “皇上这样对臣妾不公平，若是皇后娘娘不回来怎么办？皇上，一年一度的中秋宫宴难道不用安排其她人代替皇后娘娘吗？”

    “不是你该想的。”

    “可是皇上宫里只有我们两个女人。”

    “皇后若是不回来，明年大选，不会叫你无聊寂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