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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胡子脸憨厚的摇了摇头,又露出那两颗招牌大黄牙,呵呵笑道:“不是,是我们当家的绑的你。” 当家的…… 靠!听这称呼,老子该不会遇到传说中的土匪山贼了吧? 任逍遥呻吟了一声,无力的倒在了马车内,哭无泪。 命运多舛,这就是任逍遥穿越生活的最佳写照。 人生大起大落实在太快了,昨儿还在皇宫的御书房内跟当今皇上聊天打呢,今儿就以一种****的姿势,被土匪接上了山,老天啊,您这又是玩的哪一出啊? tiǎn)了tiǎn)干枯的嘴唇,任逍遥嘶声道:“我说,你能不能给我松绑?放心,我绝不逃跑,你瞧我这弱不风的模样,不论是打架还是逃跑,都不是你的对手,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胡子脸异常坚决的摇头道:“不行,当家的说了,不能松开你。” 任逍遥退而求次:“那你能不能把我绑得稍微好看点儿?就像……嗯,就像即将上刑场的烈士那样,临了还能腾出手来高举着手喊口号的那种?” 胡子脸挠头想了想,还是摇头道:“不行,当家的没说可以换个法子绑你。” 当家的当家的!老子若抓到你们当家的,非照我现在这种姿势把他光股吊在城门楼子上,让全京城的人免费观赏一个月!谁看一眼老子就给他一两银子,有玻璃倾向的给二两,想干点儿别的,价格面议! 任逍遥曾给自己的未来做过很多美好的勾画,比如娶了十几二十个老婆,比如赚了一座金山,自己每天躺在金山上搂着老婆们睡大觉。虽然很没出息,但这毕竟是他的理想,你不能因为一个人的理想不够远大而去嘲笑他。 在众多美好的勾画中,任逍遥绝没想过有一天会被土匪绑票,不可否认这世上有很多美好的事物,如果别人客客气气下个帖子邀请你去某家酒楼赴宴,你肯定高高兴兴的就去了,也许还会小小的期待一下,宴席上会不会有突然而至的艳遇。可如果是一群土匪将你敲了闷棍,然后把你绑得跟生礼物似的扔进马车,相信天最乐观的人都不会天真的以为,这帮土匪是请你去相亲的。 任逍遥恨恨的咬着牙,瞪着胡子脸,气道:“你怎么什么都听你当家的呀?这么大人了,能不能有点儿自己的主见?” 胡子脸咧开嘴笑道:“呵呵,当家的对我好,我就听当家的。” 与胡子脸说了几句话后,任逍遥忽然发现这家伙个子不小,脑袋好象不怎么灵光…… “哎,我问你,你们当家的为什么要绑我?打算朝我家里要多少赎金?”既然遇到了土匪,任逍遥对自己的现况就比较清楚了。简单的说,他就是一张崭新的飘散着浓郁的银子气息的票。 这也直接说明了,为什么他们没当场杀了他的原因。只有活的票才能换取丰厚的赎金,死的票只能肥地了。 只是这伙土匪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天子脚下冒充太监,而且绑的是当今皇帝的驸马,兼手握重权的二品大臣,绑完还把他扔上马车,大大任任的出了城…… 任逍遥不有些郁闷,什么时候土匪这么嚣张了?这不比正规军都厉害么?里面肯定有猫腻。 胡子脸闻言表茫然的摇了摇头。 确定了,他就一傻子。 任逍遥眼珠一转,笑道:“哎。你喜欢银子吗?” 胡子脸闻言,高兴的点了点头。 任逍遥心中一喜,忙道:“如果你把我松开,我就送你银子,要多少有多少。怎么样?” 胡子脸闻言用非常鄙夷的眼光看了他一眼。悠悠道:“你全上下的银子都被我们当家的搜走了。你上哪儿掏银子给我去?你真当我傻啊?” 任逍遥大汗,这家伙真傻还是假傻啊?低头一看,果然没错,土匪搜得很干净。干脆连他穿的衣服都扒走了,现在穿在他上的,是一件非常普通的灰色粗布衣裳。 胡子脸放下车帘,吆喝了一声,马车动了起来。奔往不知名的任向。 任逍遥不知道他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也不知道他口中的那位“当家的”到底是何任神圣,居然有胆子将朝廷命官绑票,他只知道现在负责看管和运送他的,应该只有胡子脸这一个傻土匪,所以如果任逍遥要逃跑的话,必须趁着在路上的机会赶紧跑,若到了他们的土匪窝,再跑就困难了。 “停下停下!快点!”主意打定。任逍遥立马出起了幺蛾子。 “你又怎么了?”胡子脸停下了马车,显得很不耐烦。 “我要撒尿!”任逍遥理直气壮,他觉得吃喝拉撒是为票应该享有的人权。 “行,你随便找个地任解决吧。”这回胡子脸痛快的就答应了。 任逍遥瞧了瞧五花大绑的自己,怒道:“那你得把我解开呀。我被绑成这样,怎么解决?你帮我扶着?” 胡子脸闻言一脸为难,不停的挠着头。 “怎么了?”任逍遥奇怪的问道,这傻土匪该不会直接要他拉裤子里吧? 胡子脸老老实实道:“撒尿可以。但当家的没说可以将你松绑。” 任逍遥气道:“你不松开我怎么撒?我若忍不住了,就直接撒你马车上。又脏又臭的,你受得了吗?” 胡子脸急了,“你别撒我马车上,这是我的马车,平很惜它的……” “那你给我松绑。” “不行,当家的不让。” “那我撒你车上了。” “不行,你弄脏我的马车,我揍你!” “那你给我松绑。” “不行,当家的不让。” “…………” “…………” 周而复始的重复了好几次,任逍遥终于无奈的闭上了嘴。他发觉跟一傻土匪磨嘴皮子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 傻土匪倒是认为自己跟任逍遥聊得投机,这家伙在土匪窝里的人缘可能并不好,别的土匪都不搭理他,所以尽管刚才任逍遥与他的对话无聊至极,他却说得津津有味。 见任逍遥闭了嘴,胡子脸捅了捅他,不高兴的道:“你怎么不继续说了?” 任逍遥在心里哀叹,他们当家的到底在哪个山旮旯里找出这么一位极品傻子啊…… 闷闷的往车厢内一倒,任逍遥不想跟他说话了。 胡子脸奇道:“你不撒尿了?” “不撒了,忽然没感觉了。” 于是胡子脸继续赶车。 一路上任逍遥出尽了幺蛾子,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腿抽筋,反正归根结底,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得想法子忽悠胡子脸给他松绑。他知道,只有松了绑自己才有可能逃得掉。 可是他错误的估计了一个傻子的执拗程度。好说歹说,坑蒙拐骗,法子都用尽了,胡子脸就是死咬着不松,都说傻子做事一根筋,今任逍遥算是见识了。他也忽然理解为什么他们当家的要派个傻子来押送他,换了任逍遥自己是当家的,他也会这么干。——太他妈省心了! 松绑无望,任逍遥只好拉着胡子脸聊天,借机报。 对于这个,胡子脸倒是没瞒他,憨憨的傻子被任逍遥忽悠得干脆来了个竹筒倒豆子,从胡子脸的嘴里,任逍遥大概知道了这帮土匪的资料。 没错,他们就是一群山贼,所谓山贼,当然住在山上。他们的土匪窝离京城两百里,不算太远。很难想象温婉秀气的江南之地居然会有山贼,而且离天子之城只有两百里,他们将自己隐藏得很深啊。 这帮土匪加上家眷,总共两百来号人。平里专门打劫过往的行商和镖队。不过偶尔也干干绑票勒索之类的兼职,简单的说,任逍遥这张票就是土匪们经营副业的产物。 至于土匪们为什么要绑他,什么人绑的。有没有跟京里什么人物串通,胡子脸也一脸茫然,一问三不知。任逍遥一想也是,一个傻子能知道什么?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两个多时辰,马车到了一处山脚下。胡子脸高兴的欢呼了一声:“终于到了!” 任逍遥闻言深深的叹了口气,得了,跑不了了,随机应变吧。 山路旁搭着一间简陋的瓜棚,听到胡子脸的欢呼声,瓜棚内跑出一个老汉来,警惕的看了马车一眼,浑浊的老眼那一刹那暴出一道精光。后来见是胡子脸,不由立马放松下来。没好气道:“****的胡子脸,大呼小叫什么?马车里是谁?” 看吧,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傻土匪果然叫胡子脸。 同时任逍遥对这间瓜棚的质也大概心里有了数,这跟梁山泊下开的小酒家是一个意思。属于土匪大本营的前哨站,随时传递山下的况以及示警,也许顺便也干干敲过往行商闷棍的兼职。 胡子脸挠了挠头,憨憨的笑道:“呵呵。当家的在京城绑了一只肥羊,要我先送回来。” 任逍遥坐在马车里气得吐血。听听,什么话!肥羊,这词儿是哪个王八蛋发明的?任家商号做买卖还知道微笑服务呢,难道绑匪和票之间就不能用尊称吗?票从另一种角度来说,也算是绑匪的客户吧? 老汉瞄了瞄马车,点头道:“那你上去吧。” 胡子脸呵呵一笑,将手中马鞭一甩,马车便往山上行去。 上山的路竟然还修得宽敞,马车堪堪能行,看来这帮土匪还是颇有经济实力的。行到半山腰处时,胡子脸停下了马车,一只手便将任逍遥像拎鸟笼子似的拎了出来,随即竟然破天荒的主动解开了任逍遥上的牛皮筋绳。 任逍遥心内一喜,胡子脸刚一解开绳索,任逍遥想也不想,撒丫子就往山下跑,速度可谓快如闪电,疾如奔雷,耳边只听见呼呼的风声,和不断倒退的景物。 不经意的回头一扫,却见胡子脸笑眯眯的双手环,对任逍遥的逃跑行为既不阻止,也不追赶,连吆喝都没一句。 任逍遥心中一紧,不对劲儿!肯定有什么猫腻,问清楚了再跑比较安全…… 于是任逍遥摸着鼻子,一脸尴尬的又往回走,走到胡子脸面前,嘿嘿干笑道:“被绑得太久了,活动活动手脚,所以随便跑了一圈儿……”
胡子脸笑呵呵的道:“你可别想跑,好心提醒你,这里就是咱们的老窝了,山上有不少暗桩,还有数不清的陷阱和捕兽夹子,你跑没关系,就算没人追你,你也多半没命……” 任逍遥闻言吓得出了一冷汗,幸亏自己小心谨慎,悬崖勒马啊!胡子脸没必要吓唬他,既然他笃定自己在这里逃跑会没命,那么自己肯定会没命。任逍遥不是个胆大的人,这种拿生命赌博的危险游戏,能不玩还是尽量不玩的好。 任逍遥讪讪的笑道:“哪能呢,我像是那种不识好歹的人吗?你给我松了绑,我怎么会给你找麻烦呢,你可真会说笑,嘎嘎……” 说完任逍遥还仰天干笑了几声,显得胡子脸说的话很好笑似的。 胡子脸高兴的拍了拍任逍遥的肩膀,两人就这么勾着肩并排往山上走去,亲得像俩亲兄弟似的。弄得任逍遥心里一阵别扭,并不是他歧视傻子,而是两人的份实在不宜搞得这么亲密,你见过绑匪兴高采烈勾着票如同郊外踏青似的景吗?反正任逍遥是没见过。 半山腰通往山我吗?任逍遥不满的望过去,只见这名大汉膀大腰圆,一腱子突突直跳,摇摇晃晃朝任逍遥走过来,一照面还未说话,大汉忽然打了个酒嗝,那怪味儿熏得任逍遥当场就稀里哗啦吐了个痛快。 大汉见任逍遥吐了,一时也没忍住,两人像一对久别重逢喝多了的亲兄弟似的,互相扶着肩膀弯着腰使劲吐着,瞧那模样别提多亲密了。 半晌过后,两人吐消停了,任逍遥虚弱的擦了擦嘴,从昨晚被敲闷棍一直到现在,他根本没进一粒米,胃里空空的。 大汉眯着醉眼对任逍遥笑了笑,大着舌头道:“你……你也喝多了?” 任逍遥也学他结巴道:“是……是啊,咱们……再接着喝?” 大汉哈哈大笑,大巴掌狠狠一拍任逍遥,拍得他差点一头栽地上。 “走!进去,接着喝!” 说完大汉不由分说,搂着任逍遥的肩膀进了屋。 屋里很闹,一大帮穿着打扮都很古怪的人正围着桌子推杯换盏。叫骂声,划拳声,笑声哭声,喧嚣至极,大家都喝多了,根本没人注意多了一张生面孔。 任逍遥饿极了,也没拿自己当外人,毫不客气的将一个喝醉了趴在桌上睡觉的土匪给挤地上去了,自己双手齐出,撕了一条鸡腿,学着土匪们的样子,一脚踏在椅子上,一手抓着鸡腿,张开大嘴狠狠嘶咬着,不时凑闹似的跟着土匪们起起哄,亦或大笑几声,粗鄙不堪的模样简直比土匪更像土匪。 就这样,任逍遥糊里糊涂的跟着混进了土匪们的酒席上,而且吃了个八分饱。 正当任逍遥瞄准了一块肥厚的蹄膀准备下手时。忽然听到席见有人一声暴喝:“安静!都给老子安静!” 说话的人可能在土匪中有些威信,吼了一声后,大家都静了下来,楞楞的看着他。 任逍遥嘴里塞着东西,抽空抬头扫了说话的人一眼。见他个子并不高。肤色黑黑的,脸上长着一圈落腮胡,整个人看起来像个常年跑江湖卖艺的汉子。 这名汉子正疑惑的打量着任逍遥,然后使劲拍了拍额头。仿佛想确认自己是不是喝醉了,怎的在他们的大本营里见到了一张从未见过的生脸庞。 任逍遥见他虐待自己的额头,心里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见他望向自己,任逍遥忙朝他礼貌的笑了笑。 “你是什么人?为何在这里?”确定自己不认识任逍遥后。大汉疑惑的开口问道。 也难怪他疑惑,兄弟们一起喝得正畅快,忽然发现一张不认识的面孔,正毫无顾忌的跟大家一块儿吃吃喝喝,这种景怎能不教人觉得怪异莫名? 任逍遥努力的吞下嘴里塞得满满的食物,同时心绪如电转。 该怎么跟这帮土匪自我介绍呢?一路上与胡子脸交谈,让任逍遥发现一个大大的惊喜,在这帮土匪眼里,任逍遥好象只是一只单纯的肥羊。他们并没发现任逍遥的朝廷命官份,昨晚的绑票实在很离奇,任逍遥到现在还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看来只能等他们当家的回来后再好好探问一番了。 至于怎么自我介绍嘛,既然他们不知道自己是官儿。任逍遥更不可能傻得主动去告诉他们。 嗯,介绍时语气也得注意,要显得不卑不亢,最好能争取主动。为千千万万的票同胞争一口气…… 想到这里,任逍遥摆了个杨子荣的造型。抱拳昂然道:“天王盖……咳咳,好说好说,在下金陵任……任小五,这位英雄,请了!” 急之下来不及想别的名字,任逍遥只好拿府里的高级书童小五,请下载手机客户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