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三章 忽悠
而如意楼也就是曼陀罗门的伪装,以前想不通的事情现在再次看来已经条理分明。 成四救过那年离家出走的古长笙,把她交给仇一进入如意楼,原来是这么回事。 吸纳金钱,培养人才,营造势力,杀人而不会引人注目,一个如意楼完全可以实现! 藏于幕后不如隐藏人前,曼陀罗门的手段也是高超,任原先的自己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如意楼就是曼陀罗门。 所以古长青早就知道了一切,只是江湖事与她无关,她亦不在意。 古长笙的眼神一正,她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天穹宫。 古长青看到古长笙的反应,没有说话,低头夹菜,只是心中轻叹开来。 酒足饭饱,古长笙双目微醺的推开房门,这是曾经真正的古长笙的房间。 屋内打扫的干干净净,摆设丝毫未变,和她记忆中的画面完全吻合。 未作停顿,她大步跨进,如今这里是她的房间! 她坐在长椅上看着门外已经黑透的院子,眼神微凝,似乎在等人。 不过片刻,冷风袭来,屈漠走进卧室,看着古长笙,浑浊的双眸变的清澈。 “刚刚为你把脉,你的暗疾已经消失无踪,古家暗疾虽然各不相同但彼此间也有几分相连,你到底是怎么治好的,而且你的心脉强劲有力,完全摆脱了古家诅咒的病弱之躯,长笙,你是个好孩子,告诉屈爷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大厅虽然都是可以尽信之人,但毕竟人多口杂,屈漠只有闭口不谈,待到只有他们二人之时才敞开说道。 在古长笙的记忆中,屈漠是个妙手回春,神秘莫测的医者,想要在医药、病理的方面欺骗他,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但他也是一个情种,虽然得到古家先人的身心,但他并没有后代,所以就把古家小辈当做是自己的孩子来疼爱。 这一点是古长笙的记忆告诉她的,只是让她说出实情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真正的古长笙已经死了,这样的打击他们根本无法承担。 “屈爷爷,如果我说,我曾经死过一次,见识过地下的世界,你信吗?”既然无法全部欺骗,她只好五分真五分假的搀和来说,真真假假让人不得不接受! “我在金楼当杀手时,曾经有次失手,命归黄泉,我走过黄泉路正要踏上奈何桥时,见过一位女子侍奉阎罗王巡查,那个女子看到我不知为何很激动,跪地好像在求阎罗王什么。 那阎罗王很不耐,最后不知那女子说了什么,阎罗王突然一掌把她打到我的旁边,她吐血不止,但不知为何吐出一枚白色发光的珠子,那珠子直接飞入我眉心不见。 我还记得那女子曾说‘好好活下去,欠古家的我会在地府慢慢偿还,你现在欠我的,就替我好好照顾古家。’ 还没等我琢磨出到底怎么回事,一股吸力就把我吸走了,原本醒来我已经忘记一切,甚至忘记我叫古长笙,直到今天回到古家,看到熟悉的事物,我才想起一切。 从那日醒来,我就再也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而且功力增长迅速,甚至有一次救我于生死之间,如果不是感受太明显,我总感觉像是在做梦,屈爷爷,你说是不是那个女人救的我?” 古长笙忍不住问道,心中忍不住嘀咕,看了那么多年的小说,扯的这个故事应该能骗过他吧,而且故事中的女子稍微一想就能猜到是李青菏,帮李青菏漂白一二也是让古长青不要再仇视天玑阁,生命已经短暂,何必再让自己过得那么不痛快。 屈漠的眼中有着错愕、震惊之色,突然激动的说道:“那个女子的眉心可长的有颗红痣?她是不是舒儿?” 古长笙微微一愣,她把古青菏讲的那么明显,你这脑回路到底怎么想的? “我也不清楚是不是舒奶奶,只是现在仔细回想那女子和阎罗王,总感觉有一层迷雾在前,让人记不清楚,只记得那女子穿一身白裙,身姿曼妙,声若清泉,温柔而动人。” “仙家手段,你我不过一介凡夫俗子又能如何,白衣?舒儿可是你吗,你还放心不下古家吗?放心,有我在,就算我死也要护住古家这最后三个血脉!”屈漠满眼伤痛,忍不住对月喊道。
许久他才回过神来,眼中已是清明一片。 “长笙,这些年在外,你受苦了,只是可惜对古家隐疾还是一无所获,不过庆幸的是,你已经无恙了,或许古家的诅咒你也会逃过。”说到后面,他自己也有些不信,毕竟他已经看了太多的古家之人突然陨落,直到今日还没有一个人能逃离。 “可惜,可惜,长青和长延还是会被隐疾所折磨,只怪我才疏学浅,无从下手。”屈漠的声音低靡,说完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背影寂寥落寞。 他是相信自己了?古长笙一个念头转过,连忙叫住屈漠。 “屈爷爷,我有一个想法,或许可以一试,但并不保证有用。” 屈漠转头疑惑的看着她,古长笙耸肩一笑。 烛火跳动,屈漠再次离开时,无喜无悲,面色沉静如水。 清晨,用过早饭,古长笙来到一座三层高的六角塔下,门上的牌匾写着‘长宁’两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隐约有种寂寥的意味。 这栋楼是和古家大宅一同建立,到现在已经有三百年的光阴,每一块砖瓦上都留有岁月的痕迹,时光的沉淀更是添了沧桑沉着之气。 她推开厚重的大门,广阔的一层内四面八方都是密密麻麻的牌位,粗略数来共有六百多人。 三百年内,一个家族的族人有六百多人,也不算是小数,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员庞大的家族,如今只剩三个青年人,这又是何等的悲凉。 一位驼背老妪走了过来,递给古长笙一炷香。 “二小姐,请进香。” 古长笙面色庄严的跪在蒲团上,认真的三叩首,由老妪把香插在香炉上,青烟袅袅,飘荡在整个房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