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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莫如果的表情有了明显的松动,她先是怀疑自己听错了,而后又觉得好笑,就真的笑出声,最后声音越来越大,笑的眼角擒泪。 梧桐看着她有些疯癫的模样,愣在那儿。 莫如果捂着肚子,喘了几口气,仍然带着点点笑声,不过那笑充满嘲讽。“就因为这个,你就容不下我?” “我,我当时只是嫉妒的昏了头,所以……” “够了,你的理由太牵强。”莫如果厉声打断她。“梧桐,我喜欢谁难道你不知道吗?我怎么可能和你去抢祁洛?但凡你对我们的友情有一点信任,选择相信我的为人,我们也绝对不会想现在这样争锋相对。更何况你自己不能让他喜欢你,又何苦来害我?” 梧桐坐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她说的句句在理,让她根本无言以对,只能一个劲的求莫如果原谅。“只要你肯原谅我,只要你不同我争祁洛,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莫如果心底一阵悲凉,为什么到现在,面前的人还可以这么惺惺作态,她发狠的拧住梧桐的下巴,眼里燃着怒火:“到了现在,你心心念念的还都是祁洛。难道你对戴星星的死,没有一点愧疚吗?祁洛到底给你下了什么毒,让你甘愿为了他,变得这么丧尽天良,害死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到大的玩伴!” 莫如果吼声震天,愤怒之下她一把推开梧桐,站了起来。 梧桐疯了似得爬过去抱住她腿弯。“果果,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心里真的很不好受,因为戴戴,因为你,每天都会让我受到良心的谴责,每天害怕的夜不能寐,在这样下去,我一定会被这么死,所以求你救救我,原谅我,让我弥补你,让我好过一点。” 莫如果冷笑,低头看她。“做了害人的事,还有脸求我让你良心上好过?你在说笑吗?” 梧桐抬头,已经哭的不成人样,她本能的摇头,一双瞳孔涣散的看着莫如果,样子可怜。 莫如果仰头闭眼,泪水横流。等到睁开眼,她缓缓蹲下来,双手固定住梧桐轻微乱晃的脑袋,逼迫她看着自己。“我很想原谅你,真的。” 梧桐像是重新燃起了希望,眼巴巴的看着她。 “可是我要这么轻易的放过你,就是不放过我自己。我没办法把戴戴的死归根成意外,每个午夜梦回,我都会梦到她。她让我替她报仇。她好像嫌我的动作太慢了,所以才夜夜托梦告诉我,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你不得好死的下场了。”夏弦月的眼泪一滴滴落下。“所以,你要是轻而易举的解脱了,那我怎么和戴戴交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哈哈哈!哈哈哈!”她仰面大笑,却如悲如泣。 梧桐颓然不起,张嘴喃喃“你不愿放过我,不愿放过我,那我,那我也不能让你好过,那我们就只有斗下去。” seven好奇莫如果昨天请假休息一天,这一天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说好的醉酒起不来,要好好休息,怎么看上去像是抢了一晚上银行的感觉,两眼布满了血丝,尤为恐怖。 莫如果被他盯的不自在,干脆放下手中的餐具,红眼望着他。“你到底想干嘛?” “是你到底干嘛了?昨天一天没来公司,你这副鬼样子,像是在家好好休息的吗?你老实交代,你到底背着我干了些什么?”seven双手抱胸,无意间又透出一股娘里娘气。 莫如果竖起三根手指,一本正经。“天地良心,昨天我什么也没做,从白天躺到黑夜,乖得不得了。” seven还是不信,一双眼狐疑的盯着她,莫如果彻底无语,也懒得再解释,继续喝着碗里半冷不热的汤。 seven拍了拍她的肩膀,莫如果抬头,看他抽风似得冲她身后的方向努嘴。 好奇的回头,仲晨曦也正好看着她。 其实她不知道他有没有真的在看她,因为他带着墨镜,但是她自己在那一刻,变得拘谨,由心到身,都拘谨。 她躲闪似得回过头,把脸继续埋在汤里。 等seven在拍她的时候,抬起头,眼里的泪水一颗颗掉进汤碗里。 他一下子懵了。 莫如果突然开口小声的问他。“等替戴戴报了仇,回去找他,可以吗?”
seven不说话,转过脸不去看他。 “可以吗?”得不到回答,她像个委屈的孩子,倔强的继续开口试探。 seven眼眶红了,看着他,还是把残忍的实情说了出来。“你利用祁洛去报仇,报完仇,能不能回到仲晨曦身边,我说了不算,你得去问他。” 莫如果也不说话了。 seven深深叹了口气,将纸巾递到她面前。 他深知她心里的委屈,但是却无能为力。 莫如果此刻又跟无事人一样,点燃一根烟,衔在嘴里,表情回复了日常的冷漠。“我觉得我不想以现在这种方式,让梧桐不好过,从事业上打压她,太耗时,不如直接杀了她,也好让我早日解脱。” seven被她的想法吓一跳,下意识的想捂住她嘴,无奈说都说了,幸好现在人多,他们交谈的声音也不大。 “你现在能有这种荒唐的想法,还不都是因为看到他?”seven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仲晨曦。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两人平时都是极为理智的,但是一涉及到彼此,无论什么事,就变得跟白痴一样,现在连这种杀人的想法都有了,那还得了! 莫如果笑容疲惫,对他说的话不置可否,揉着眉心说:“我是真的累了。”这话不假,她的一颗心早已千仓百孔. Seven还是摇头叹气。“走吧。” 回去的路上,仲晨曦就餐的位置,成了她的必经之路。 莫如果调整好呼吸,小心翼翼的从他身边经过,却连打招呼的勇气都没有。 Seven看她这样对人不理不睬,他可不能也对仲晨曦不理不睬,恬着脸上去寒暄几句,才跟着出来。 “我说你们俩也真是,不能发生点关系,不代表你们一点关系都不能有吧,何必见了面都还像老死不相往来一样,可真正难为我这中间人。” 莫如果才不停他叨叨,心烦意乱的越走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