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第11章
顾南从老爷子那离开后，径直去了自己的房间。 从小到大，顾南一直认为自己是爸爸不疼，mama不爱，只剩下老爷子的时候，却发现这老头无论自己百般亲近都无济于事。 慢慢的顾南心底积满了怨恨，后来发展到变着法的折磨老爷子最疼爱的顾临(自己的哥哥），看着别人不愉快，自己就非常快乐的地步。 这晚又出现顾临病发的情况，顾南心里说不出来的舒服。 —— 韩雪睡醒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眼睛红肿不堪，用热毛巾敷了一会，不见什么效果，这个样子更是懒得出门。 实在到饿得不行的时候，罗宵救星一样的打来电话，韩雪毫不客气的点了不少爱吃的，只等着罗宵送上门。 罗宵一听自己的‘韩美人’想吃东西，头脑发热像个‘昏’君，忙得屁颠屁颠的，骑着小破自行车从城东买到城西，再往韩雪家里赶。 也不是韩雪挑剔故意那么做，只是随口说了说想吃什么，罗宵就坚持要给自己是‘美人’最好的，结果忙得晕头转向。 赶到韩雪家里的时候，韩雪已经饿得不行，埋怨声从罗宵进门到韩雪快吃饱了都没断过。 罗宵听着韩雪的埋怨，看着韩雪大口吃着自己买的东西，却没有忽略韩雪那红肿的眼睛。 一直没有插嘴的份，只得等着韩雪吃完东西再问。 看到韩雪风卷残云的吃完东西，罗宵打趣道：“完了，我以后怎么养得起那么能吃的女人！” 韩雪擦着嘴有些不好意思，实在太饿了。 罗宵收拾完残局，拧了块热毛巾递到韩雪手里，“敷敷眼睛，又红又肿，怎么弄的？” 韩雪接过毛巾，这才想起昨天夜里哭太久的事，不免情绪有些低落，把毛巾往眼睛上一搭，“哭的卑！” 罗宵倒是有些不好问了，只换了个方法，“想我想的？” 韩雪抬脚假装着踢了踢，手却按着眼睛上的毛巾，张牙舞爪的表示抗议，“臭美的你。” 罗宵也不再说话，只帮着韩雪敷着眼睛，打理着帮忙换热毛巾。 韩雪觉得眼睛周围热呼呼，湿辘辘的，舒服了很多，那肿涨的感觉渐渐消失。 这才软软糯糯的说道：“昨天我知道jiejie为什么……” 韩雪说得很不是滋味，罗宵很好奇。 “你姐怎么了？”想到欧晓已故，罗宵问得让自己都觉得有问题。 韩雪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给罗宵说了一遍，当然调戏的部分被省略…… “败类！”罗宵把手里还没拧干的毛巾狠摔在了盆里，溅出许多水花。 又怕自己反应太过激动，像那天一样让韩雪乱想生气，把想数落的话咽了回去。 转身把盆里的水狠狠的泼到卫生间，有点撒气的味道。 韩雪也没再说什么，只安静的坐在那，分辨着顾临话里究竟有几分真假，但心里还是认定了些看似荒唐的事实。 因为韩雪实在想不出除了这样的情况，欧晓还有什么理由选择这么残忍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 韩雪抓住自己的手机，给顾南打了个电话，想知道顾临说的话有几分真假，顾南肯定知道。 约好见面的地方，韩雪放下电话，却看到罗宵瞪着自己，眼睛都快喷出火来。 韩雪解释道，“我就去问问是不是真的。” 罗宵很不高兴，“都跟你说了那两个不是什么好东西，别走太近。”虽然不高兴，还是压着自己的语气平和些，反而显得有些僵硬。 这可阻止不了韩雪决定的事。 韩雪打发着罗宵，自己转身去卧室换衣服，准备应约。 换好出来的时候却看到罗宵气鼓鼓的样子，韩雪有些好笑。 “你先忙你的去吧，我没事。晚上我请你吃晚饭。”韩雪半哄着。 见韩雪说得软软的，罗宵还有什么反驳的？闹着小情绪跟韩雪出了门。 在罗宵千叮万嘱下，韩雪才得以脱身，暗想着：男人真是麻烦的物种！却感觉很舒服。 见到顾南的时候，韩雪早就已经恢复到平静的状态。 先开口的是顾南，“昨天晚上他去见你了？” 顾南想确定昨天晚上顾临激动的原因是不是因为见了韩雪。 “你是说你哥哥？”韩雪故意问。 顾南点着头，让人看不清楚他眼底的东西。 “昨天他刻意来见了我一次，说了很多事，我想让你告诉我是真是假。”韩雪有些波澜欲起，不太想和这个半生不熟的男人装模做样的纠缠。 “哦？”聪明如斯的顾南确定了昨天自己哥哥暴躁的原因是因为这个女人，心下有些怪异，却装做很惊讶的样子。 “我想知道我jiejie究竟爱的是谁。”韩雪目不转睛的盯着顾南。 顾南顿了顿，“他没告诉你吗？你姐是我的女朋友，这是事实。” 韩雪有些气馁，为什么现在的男人都喜欢打太及，正在沉思，顾南却开了口。 “被自己哥哥抢了女朋友算不算很可笑？”顾南苦笑着，声音并不大，韩雪却听得很清楚。 见韩雪不说话，顾南能猜测出自己哥哥做了些什么事，又或则说没人比他更了解顾临会为什么样的女人控制不了自己，心里那些恶意泛了出来。 顾南藏了眼角邪恶的余光，没能逃过韩雪的眼睛。 看着顾南慢慢浮现出来的颓废之色，韩雪并没有打断。 在韩雪面前顾南很喜欢像说故事一样，把自己和欧晓的事告诉韩雪（当然真真假假只有他自己知道），而现在正带着颓色又说起了故事。 “欧晓是个好女孩，温柔体贴，我们在一起很开心，如果我哥哥不出现的话。” 韩雪从不认为顾南和jiejie的死能撇开关系，相反的她却感觉这个男人有别人看不到的东西，至少在韩雪看的微表情书籍里，韩雪知道这个男人撒过很多谎。 韩雪不打算拆穿，想看着顾南继续‘表演’下去。 “做为我的女朋友，想必发现爱上我哥哥以后是很难受的吧！”顾南说得很煽情，表情很到位。 韩雪捏着挂在自己脖子上的菩提珠子说道，“我姐说这个珠子是一个很重要的人买给她的。”韩雪的表情像是在回忆什么。 顾南哀伤的接着说：“那是我买给她的，他很喜欢，经常戴着。” 韩雪没有再继续下去，她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心里那种悲愤无以言表。 只在心里替欧晓不值得。 顾南爱不爱欧晓，韩雪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顾南到现在都像一个阴谋家一样，回避着各种韩雪想知道的信息。 顾临爱不爱欧晓，韩雪也不知道，但韩雪知道jiejie爱的确实是顾临，至少欧晓珍视的这颗珠子是顾临的。 韩雪已经不想再和这两个男人纠缠下去，死者已矣，现在再追究事事谁非有什么意义。 看着顾南近似表演的哀伤，韩雪面无表情的观看着，想着欧晓经常面对这样的表情又会什么感受。 爱上自己的男朋友的哥哥，还看着自己男朋友虚伪的表情，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感觉，韩雪不知道。 但是她现在只想离开…… 韩雪落落寡欢的走在热闹的人群里，却发现自己是如此的孤独。 脑子里满满的浮现欧晓快乐的样子。 为情自杀，韩雪能为欧晓不平什么？那是欧晓自己选择的结局，韩雪能怨谁怪谁？ 可韩雪心里总有一口气堵着，憋得难受。 恍惚间撞到一人，韩雪连忙道歉，抬眼看清楚是顾临的时候，韩雪的眼里没来由的投射出恨意。 “看来你很闲。”顾临拍拍被撞到的地方，一副嫌弃的样子。 韩雪绕开，想离这混蛋远点。 “怎么？你那‘姐夫’没教你要有礼貌吗？”顾临一身痞气的挡在韩雪面前。 “让开！”韩雪脸上写满怒气。 顾临笑笑，“别发脾气，你又打不过我。” 韩雪想着自己昨晚被轻薄的那一瞬间，直接挥拳而上，毫无悬念的被顾临拦截住。 见顾临挑挑眉毛，一副挑衅的样子，韩雪这气不打一处来，刚想发作，却被顾临硬拉死拽着塞进一辆车里。 样子很霸道很粗鲁。 韩雪却挣扎不过，行人也只当小两口闹别扭而已。 终于把韩雪塞到了车里，顾临邪笑道，“说了让你别那么粗鲁。” 见车门锁上，韩雪也不再挣扎，挣扎也没用。 只气得不想再说话，关键是韩雪感觉这个男人没有要伤害自己的意图。 顾临一脚油门踩下，韩雪怒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带你去个地方。” “不想去！” “由不得你！” 见韩雪又要动手，顾临冷笑，“我在开车！”说得不容质疑。 韩雪收了手，心里早就把顾临千刀万剐，凌迟处死一百次了。 顾临开车的技术很不错，七拐八绕的来到郊区停了车。 韩雪这才发现这是欧晓自杀的小公园。 顾临拿了两瓶水，韩雪自顾自的一步步朝那个人工池塘走去。 欧晓曾坐过的地方…… 韩雪忘不了这个地方，眼里渐渐迷蒙起来。 顾临跟在韩雪身后淡淡的说，“知道她为什么选这个地方吗？” 韩雪下意识的摇着头。 “因为我跟她说过，这是我最喜欢的女人喜欢的地方。” 韩雪慢慢的坐下，在欧晓坐过的长椅上。 “她应该是想让我一辈子都记住她。”顾临缓缓的说着，“我想告诉她，她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