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深夜难寐
“皇上,茶来了。”秋红端着茶进来,看到莫流年搂着竹雨,心里有些高兴。 “放那儿吧。”莫流年这才放开竹雨,拉着竹雨坐到自己身边“你是贵人,别让下人看笑话。”莫流年擦了擦竹雨脸上的眼泪,莫流年这人其实很会哄人的,只是刚好不会哄沈忱罢了。 “皇上……”竹雨觉得莫流年此刻很温柔,但他知道这种温柔不是属于自己的。 “以后你要多到听雨阁去陪陪沈忱。”沈忱身边没有熟人,总是很忧伤的样子,莫流允的死让他总是活在过去,有个熟人在身边可能会比较好。 “是,我会的。”竹雨就知道莫流年的温柔永远不属于自己,到自己就总是奢求这份温柔。 “朕今天留在这里可好。”这不是问句,是陈述,竹雨含羞的点点头。 晚上莫流年果然在未央殿歇息,没有去别的地方,大概是因为一个人太冷清了吧,沈忱今天才把自己给赶出来了,自己再回去显得毫无颜面。 深夜里,竹雨睁开眼睛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这个男人,这一刻是属于自己的,但明天又不知道他会在哪里。 皇上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又有那个妃子能得到长的宠爱呢。竹雨也是在皇宫里长大的,怎么会不知道后宫里的妃子,明争暗斗,勾心斗角,有多少妃子,待宠一辈子没见过皇上,自己自然事幸运的。 可是,这点并不能满足自己,总想要更多,虽然自己是因为给沈忱做替身,但皇上既然留着自己,也是对自己有那么一点的眷恋的。 长夜漫漫,有很多人都睡不着呢! “沈公子,那么晚还不休息?” “陆先生不也是没睡吗?”沈忱呆呆的看着窗外明亮的月亮,这已是深夜,月亮爬到天空正中,沈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既然你我都在深夜难寐,不如我为公子吹一曲,以助兴。”说着便拿萧,婉转的萧声便响起。 沈忱闭着眼,听着这悠悠的萧声,心里也平静了不少,来了兴致,拿出琴,伴着萧声而抚。 听到琴声,陆子奇睁开眼睛看着沈忱,两人相视一笑,又同时移开,窗内,窗外两人都专心致志,寂静的夜里只听见回荡在听雨阁满园的乐声。 “陆先生的萧吹的真好!”合奏一曲后,沈忱对陆子奇有莫名的好感,大概是这宫里太冷清,难得有位知己。 “沈公子的琴也抚的很好。”陆子奇也是,一样对沈忱有了别样的好感。 “那里,那里。” “在如此兴景之下,何不共饮一杯。”沈忱也觉得陆子奇的提议很好,转身到屋里去拿了一壶酒,接着又拿了一壶茶,两个小酒杯。 “沈忱不胜杯杓,以茶代酒敬先生。”沈忱先喝了一杯,陆子奇也不客气,自己倒酒就喝了。 两人月下贪杯,不过沈忱喝的是茶,陆子奇到是喝了不少。 “沈公子似乎总有心事。” “陆先生也是,好像总有心事,带着忧伤的感觉。”两人东拉西扯的聊着天。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陆子奇又到了一杯酒,对着清冷的月亮,似乎与明月同饮。 “是啊,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呵呵!”沈忱也自饮一杯,两个有心事的人遇在一起,总有那么都伤心话。 “在下对沈公子很敬佩,但也很可怜皇上,皇上对沈公子是一往情深,只是方法不对,公子何不给皇上一个机会?” “沈忱很感谢皇上对我的青睐,但是沈忱心里自己有人了,我的心太小了,装不下别人了。”沈忱说的是实话,有一个喜欢自己的是自己的福分,可是沈忱已经有爱的人了,不能太贪心,不然上天会收回对他的好。 “陆先生也有喜欢的人对吗?而且就在宫里,对吗?” “沈公子总是这样能把人看的那么清楚吗?”陆子奇自酌自饮。 “不,沈忱本不懂得看人,只是感觉而已。” “是,在下有个苦苦相恋的人,只是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罢了。” “我第一次看见他就喜欢他了,但是他的眼里只有另一个人,眼里、心里都没有我的位置。” “难道,陆先生说的是,是云贵妃?”陆子奇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只是静静的喝酒“难怪陆先生如此难过。”沈忱见过云桑,知道云桑很爱莫流年,自然看不到在莫流年身边的陆子奇。 “以前,我每次出任务回来都会带很多稀奇的东西,就是为博得他一笑,可惜,他的笑都不是给我的。”想到以前在暗夜团时,莫流年有很多的男宠,云桑并不受宠,陆子奇替他消除了那些男宠,云桑才爬到今天的位置,可是云桑却不曾记得有过一个叫做陆子奇的男人陪过自己,为自己做了很多。 “每次看到他不高兴我的心就很难受,看到他高兴了,我的心更难受……”因为那都不是属于他的,那都是莫流年的。 见陆子奇靠着墙壁就睡着了,沈忱叫了几声,没听见任何回应,也证明这个男人喝醉了,这才蹑手蹑脚的出去,扶起陆子奇。 陆子奇本就比沈忱魁梧的很多,又加上喝醉了,全身瘫软,耷拉在沈忱身上,沈忱很吃力的把他扶进屋,放到离自己最近的软椅上,又拿了被子给他盖上,也觉得有些困了,这才上床。 次日 “公子,公子,该起了。”太阳刚升起云珠就到门口叫沈忱,心想昨日晚饭沈忱没有吃多少,早点叫他起来。 沈忱昨晚睡得太晚,此时并没有听到云珠的声音,软椅上的人到是醒了,见自己躺在软椅上,又看了看床上还在熟睡的人,不自觉的泯了泯唇,有多久没有人关心过自己了,自己不记得了。 “公子,公子,我进来了?”云珠觉得奇怪,自己都叫了好久不见人回应,照平常,自己在门外一叫里面的人就该醒了呀。 云珠开门进去,看到床上还躺着的人,以为生病了,走过去瞧瞧,人没有事啊。
沈忱感觉有人在床边,这才睁开朦胧的眼里“云珠?”沈忱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看软椅,软椅上什么也没有,就连昨天自己拿给陆子奇的被子也叠的好好的放在原处,似乎昨日那样的好景都是个梦,而现在梦醒了。 “公子,怎么了?见沈忱心思完全不在,云珠以为是没睡醒呢! “没什么?”沈忱这才回魂,那是衣服,云珠见沈忱要穿衣服,自觉的走到屏风外去。 “玄贵人到!” “公子,这个竹雨怎么这两天老往我们这里跑。”云珠不满的念叨着,这竹雨老往这跑,肯定有鬼。 “就你话多,还不出去迎客。”沈忱换下昨天那套衣服,穿着套白色的衣服从里面出来。 “竹雨那个小贱人,神气什么,那天还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死的呢!”云珠气冲冲的跑出去,沈忱摇摇头,有这样一个丫头也挺有趣的。 不一会儿,竹雨同身边的两个丫头春香,秋红“沈公子。”竹雨同以往一样向沈忱行礼,沈忱是贵妃,他是贵人,行礼也是应该的,春香和秋红自然也跟着行礼。 “呀!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啊,这背后还不知道安了什么心吧……” “云珠不得无礼。” 听见云珠的讽刺,春香动怒,想冲上去给云珠两巴掌,只是被秋红给拉住,见秋红对自己摇摇头,只好隐忍,在心里把这账记在沈忱头上。 “竹雨,你别介意,这丫头就是这样。”沈忱拉着竹雨坐在桌前,让云珠倒茶,然后又让云珠去准备些吃的。 云珠担心竹雨会对沈忱怎样,怎么也不肯走,最后见沈忱动怒,也只好作罢,想来,昨天皇上不是带了个人来保护沈忱吗?量他竹雨也不敢怎样,想通了这才出去。 “竹雨,我还以为你不理我了呢!”沈忱知道竹雨对莫流允有着特殊的感情,昨天又发生那样的事。 “怎么会,我想,大皇子如果在天有灵,见到有个人对公子那么好才会放心。”竹雨一副善解的样子。 “竹雨,你真好。”提到莫流允,沈忱总是会瞬间忧愁“我本来应该去陪流允的,都是我该死,要不是我,流允他……” “别这么说,大皇子是自愿的,如果大皇子还活着也是生不如死的。”以莫流年对沈忱的态度,竹雨就知道,如果莫流允还在,也只是成为要挟沈忱的工具,有可能会因为沈忱受到来自莫流年醋意大发时的莫名惩罚。 “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自己在皇陵时惹上了莫流年也许结果就不一样了,沈忱说的当然是自己给皇室祖先上香的时候,在他的记忆中第一次就是在那里见到莫流年的,殊不知在那之前自己就和莫流年发生了一点微妙的感觉。 “沈公子对大皇子用情至深,我想大皇子会高兴的,大皇子生前就希望沈公子能够天天开心,所以,沈公子就不要那么自责了,大皇子见了一定又该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