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宠幸
林清越冷笑,这才几天,朝中已经按耐不住了,连等待的耐心都没有,他们离玩完也不远了。不过就是不知皇帝会如何安置她,林清越心中思量,想到可能会为这种事情赔上自己的性命,又是可笑又是恐惧。与平凡的老死床榻相比,这种为国家安定而死应该是重如泰山了吧?不知道那些真正为国家而死的人是怎么想的,她林清越还是想轻如鸿毛的老死床上。 晚上掌灯时分,一声声通报传来“皇上驾到”,林清越赶忙起身迎接,太监宫女俱是一脸兴奋,齐声道:“奴才(奴婢)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大踏步走进寝室,说道:“平身。”林清越赶紧跟上,采儿和春雨伺候着,宫女太监一阵穿梭忙活。林清越站在皇帝身边看着太监宫女忙活,不知该说些什么。倒是皇帝发话了:“都下去吧。” 只剩下他们两人,皇帝对着林清越笑道:“爱妃打算站着和朕说话。”林清越不客气的在他对面坐下。皇帝一副不急不忙的样子,轻啜一口茶,缓缓道:“爱妃今天要和朕说什么事情?” 林清越回道:“皇上知道臣妾不是林家之女,澈儿也不是皇子。但是现在,臣妾和澈儿的身份有很多破绽,臣妾想问一下皇上,该怎么做?” 皇帝道:“爱妃,真真假假,本就说不清楚,现在你就是林家小姐,朕的越妃,澈儿就是爱妃的义子,也是朕的义子。” “臣妾知道。”林清越说道,“只是,假的也得让人说不出话来,就算心里猜测明白,但是也要让人拿不出证据来。可是臣妾现在连林家小姐的生辰八字尚且不知,还有澈儿的。” “哦。”皇帝很是惊讶,“澈儿的生成八字你不知道?林家也没和你说过她家女儿的生辰八字?” 林清越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只得硬着头皮道:“澈儿现在身份特殊,生辰八字自然得和皇上商量一下,不过应该是在十一二月吧。至于林家,从来没说过林小姐的生日。” “是这样,那澈儿的生日就是十一月十一日,出生时辰是辰时。至于林小姐,你就记住是七月七日好了,反正你是找回来的,很多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林清越心中郁闷,一个是光棍节,一个是情人节,他还真会挑,完全不记得林小姐的生日和皇帝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林家报的。只得继续道:“臣妾和皇上相识的过程很多人都知道。” 皇帝似笑非笑:“这你不必担心,你只要把失忆被救的事情安排在澈儿出生那年年初就可以了,你是伤好之后下山途中遇到朕的,相遇的地方你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林清越明白了,假作真时真亦假,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如此,不必太较真,低眉顺目的应道:“臣妾明白了。” “爱妃一向聪明。”皇帝称赞,“爱妃应该明白,澈儿不管如何,是不能继承大统的,甚至也不能封王。” 林清越不明白他的意思,她当然知道澈儿是不能封王的。皇帝看她迷茫,笑着问道:“爱妃可想过你和澈儿的将来。”林清越更不明白了,她一颗棋子,将来还不是任由他这个天下主宰揉圆捏扁吗? “爱妃,在这宫里,对于嫔妃而言,最好的保障就是儿子,可是澈儿只是义子。有朕在,自然不会有人说什么。可万一朕不在了,这个义子的身份给不了你们任何保障,甚至会成为致命的原因。”皇上今天真是奇怪。 林清越轻笑:“那能怎么办,难道你会跟他们说,澈儿是你亲儿子。别说他不是亲的,就算是也不能说啊。”皇帝最不会做的就是有损圣明天子形象的事。 “爱妃真聪明。”皇帝做到林清越身边坐下,附耳说道,“如果过澈儿有个弟弟是朕的亲生儿子呢?” 连馊主意都不是,林清越丧气道:“这怎么可能,澈儿的爹妈早就死了,就算没死,他弟弟也不会是你的儿子呀。” 皇帝呛了一下,半天说不出话来。林清越赶紧轻拍他的背,给他顺气。皇帝却是苦笑不得:“你想什么呢。” 林清越没好气的说道:“我想什么,这根本就是异想天开都不可能的事情。” “怎么不可能。”皇帝嬉笑道,林清越不明所以,“你给朕生个儿子,不就是了嘛。” 林清越呆住了,这人还真是荤素不忌。皇帝却躲闪着她的眼神,说道:“你想,如果你生了皇子,那就是澈儿的弟弟,将来封王甚至继承大统,到时候谁还敢对你们母子的身份提出质疑。就算心里怀疑,谁会为这种说不清楚的事情去得罪一个王爷甚至是皇帝。” 林清越知道他说的有道理,可是她还是说道:“将来的事谁说的准呢,你现在这么年轻,怎么会不在?再说我又没得罪谁,谁会千方百计要我的命。” 皇帝转过头正色看着她:“清越,你这话连你自己都说服不了,不是吗?皇宫本就是是非地,你以为你能独善其身吗?就算你走在朕前面,别忘了,你可是直接和秦慧一起封的妃,秦慧会怎么想?那些和你一起进宫的女人会怎么想?那些比你早进宫的女人又会怎么想?你这么聪明不会想不到吧?” 林清越很明白自己的处境,只是这些事还比较遥远。皇帝突然抱住她,低声道:“清越,你已经是朕的妃子了,一生都不可能离开皇宫,离开朕的。” 林清越突然说道:“你会放我走吗?” 皇上震惊得看着林清越,仿佛她是个怪物:“你在胡说什么,诏书下达,你的名字已经上了玉牒了,你居然想离开。” 林清越很认真的说:“只要你愿意,就可以啊。越妃娘娘可以病逝,或者可以打入冷宫,谁会去关心一个死人或是进了冷宫的人呢?” “那澈儿呢,你认为你能带走他吗?” “可以啊。小孩子更容易生病,夭折啊。你放心,我不会乱说话的。”林清越急切的说道。 “呵呵。”皇帝突然冷笑,“清越,看来你很想离开呢。不过你是不是想得太简单了。是的,你死了或者进了冷宫或许是不会有人关心了。但是澈儿,哪怕有一丝的破绽,都有人关心,你确定这世上有不透风的墙?到时候,你一个弱女子,如何保证你们母子的安全。” “清越,从你走进这座皇宫起,你就没有选择的权力了。只有朕的身边,你才能获得最大的安全保障。” “皇上,你将来会有很多的孩子的。”戚夫人不也给刘邦生了儿子吗,可结果呢?这等下场,几千年来谁不闻之色变。 “你是说慧妃吗?你大可放心。”皇帝愣了一下,说道。 林清越心中冷笑,他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嘲弄的说道:“皇上会让秦家女儿生下皇子吗?” 皇帝没有说话,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无论如何,今晚圣驾都要在翌云宫的。 “清越,你有喜欢的人吗?”皇帝突然发问,让林清越一愣,皇帝却以为她默认了。接着道:“他是谁?”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 林清越低声道:“没有,你多想了。” 皇帝一眼不错的盯着她:“爱妃,今天对洛将军的印象怎么样?” 林清越心猛地一跳,他知道什么了吗?面露微笑道:“臣妾和洛将军不熟,没什么感觉。” “也是,表哥第一次见爱妃时,爱妃还穿着男装,意外震惊也是正常的。”皇帝微微一笑,可林清越却感到一股寒意。“不过爱妃这样,朕还以为爱妃要为心爱的人守身呢。” 林清越勉强笑道:“皇上多想了。” 皇帝却走到林清越身边,抚上她的肩,声音极尽温柔:“既然如此,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也该就寝了。” 林清越一动不动,她自然明白这个男人想做什么。不管她对封妃之事如何不满,但事实不可更改,皇帝可以不宠幸某个妃子,但是妃子不能拒绝皇帝的宠幸。既然已经是这样了,怎么在这个环境中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很多年后,林清越回忆起这一幕,命运最喜弄人,就在你认命之后,它却再次将你愚弄,世间没有不可能,只是换了个方式而已。 皇帝看她不动,挨着她坐下,轻笑一声伸手将她拉进怀里,低语道:“你说的‘假也得假的让人说不出话来’,不是吗?” 林清越一怔,明白了他的意思。她闭上眼睛浑身颤抖,感觉温热的唇如羽毛一般拂过她的额、眉、鼻、唇,滑向脖子。这是和洛辰风完全不同的男人,洛辰风是冲动的,可是他却不缓不急,充满了挑逗。林清越昏昏沉沉的,突然感觉锁骨一凉,她的衣服已经被解开了。男人将她一把抱起,轻放在床上,林清越下意识的要躲开,却被男人俯身压住。林清越抓住他的手,呢喃:“不要。” 皇帝却低头轻笑:“别怕,我会很小心地,不会弄疼你的。” 林清越被弄得浮浮沉沉,如波浪上的一叶扁舟。可撕裂的锐痛让她大叫出声,忘了一切,使劲推着身上的人,哭喊道:“你出去,好痛。”谁说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男人不会让女人感到痛,根本就是骗人。
轩辕朗宇紧张的满头是汗,一动不敢动,亲吻着哄到:“忍一忍,很快就不痛了,乖。” 林清越却是再也不肯相信,捶打着要他出去。可是轩辕朗宇却是再也忍不住,激烈的开始横冲直撞。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结束了,林清越累得连手指都不想动了。谁说女人也会快乐,根本就是骗人,她只感到疼,疼的要命。男人的声音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她也听不清了,昏昏沉沉的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天已大亮,皇帝应该都下朝了,也不必去慈寿宫请安了,她呼唤采儿准备热水。坐在热气腾腾的浴盆中,林清越感觉舒服了很多。虽然有些失落,但也没有太难过。她虽然生活很自律,但也不是三贞九烈的角色。就当是一个固定的床伴,虽然这个床伴不只有她一个女人,但看在管吃管住还有人伺候的份上,也只好将就了。妃子本身就是皇帝的情妇,只不过是合法了而已,做情妇还清高什么呢?她不由又想起洛辰风,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或许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了吧,昨天见面时那么平静。不记得也好,这世上的事情,很难如愿,忘记也是老天爷的恩赐。 吃过饭,林清越决定去花园逛逛,当然不能少了林澈,他可是皇宫中唯一的小主子。鉴于金主有太多的情人,要想过清净的日子,适当的示威是完全必要的。 牵着林澈的小手,缓缓走在御花园的小道上,这不,迎面就走来了和她平起平坐的慧妃娘娘。不同的是慧妃娘娘一脸小心陪笑地扶着太后娘娘,身后跟着的除了宫女太监,还有几位淑媛娘娘和不认识的女子,看服饰装扮应该是淑女。鉴于以后的生活安定,礼貌是必须的。林清越一脸笑容的走上前,屈身行礼:“臣妾参见太后,太后万福。” “平身吧。”太后倒是一脸的笑容,牵起林清越的手说道,“越妃啊,你可要争气,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啊。” 林清越心里奇怪,却是害羞道:“太后莫要取笑臣妾。” “哼。”慧妃嗤笑一声,“姑姑,您就别担心了。越妃可是在宫外就能开枝散叶的,进了宫自不必说了。你说呢,越妃?” 林清越还没来得及说话,太后斥道:“慧儿,别胡说八道。越妃比你大,你怎么也该叫声jiejie。再说了,皇嗣之事,岂容你胡言乱语?” 慧妃很是不甘的瞪了林清越一眼。慧妃的态度可以猜得到,不过太后就有点反常了,难道她真的希望皇上子嗣繁盛。可是又不想作伪,只见她眉开眼笑得牵过澈儿的手,温和地问:“澈儿,喜欢皇宫吗?” 孩子不懂大人的心思,很老实的点头:“喜欢。” “哦。”太后牵着澈儿走在前边,她和慧妃并列跟着,前面那对祖孙相谈甚欢。终于,太后又问到了林澈的生日,看着林澈一脸茫然,林清越赶紧答道:“回太后的话,澈儿的生日是十一月十一日,只因臣妾没有给他做过生日,所以澈儿并不知道。” 太后转过身看着林清越,叹气道:“我也知道,一个女人未婚生子的艰难,你以前怨恨皇帝,也是应该的。皇帝也一直很愧疚,说是对不起你们母子,这次更是说什么也不肯再委屈了你们。现在澈儿虽然是义子,可你们母子总是有个归宿了,过去的事买你就不要再计较了。” 林清越赶紧道:“太后严重了,皇上对我们母子一直照顾有加,臣妾感激都来不及,怎么会怨恨呢?”宫里的人思维都不太正常。 “这样就好,以后可要记得给孩子过生日。”太后转过身,又笑道,“皇帝今怎么有兴致逛园子了,咱们过去瞧瞧。” 抬头看去,对面走来的一身明黄色,可不是皇帝。只听身后一片低呼声,林清越回头看去,面如桃花的女人一个个面色激动,有几个压抑不住低呼出声,眼神热烈的看向他们的男人,大概有一阵子没见了,宫廷的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