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第五十八章 这一天傍晚,耿嫣如往常一样准备好晚餐,心急如焚地等到武俊归来。坐在餐桌前,耿嫣一边吃饭,一边观察武俊的神情,与往常没什么区别,武俊的脸上始终洋溢着幸福的微笑。饭罢,耿嫣为他盛上一碗汤,轻柔地说:“亲爱的,我有些事要和你商量!” 武俊抬起头注视着她,目光里饱含深情,温和地问道:“什么事?” “我想在结婚前回一趟故乡,好歹也得让父母知道女儿要嫁人了。”耿嫣面色羞红,女人在谈婚论嫁时难免有些羞涩。 武俊被她可爱的的模样逗乐了,他笑嘻嘻地说:“应该的,我这傻女婿也得曝曝光了!过阵子好吗?我最近可能脱不开身。” “你事业刚刚起步,正是关键的时候,这次就不要去了,我帮你代劳就可以了!”耿嫣含情脉脉地盯着武俊。 武俊感动地望着她,动情地说:“宝贝儿,理解万岁!不过你得快些回来,不要让我等待得太久!我会想你!” 耿嫣内心一下放松了许多,看来武俊算是同意了,可是转瞬间心中又涌起一股酸涩,这一别算是永别了吧?她趁热打铁地说道:“我想明天就启程,可以吗?” “啊?太突然了吧?”武俊感觉意外,吃惊地盯着她。 “早去早回呀!”耿嫣顽皮地笑语。 武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脸上持续微笑。 这夜,耿嫣决定最后一次把自己交给武俊,她必须这样做,她要最后体验作为女人的快乐,最后一次与武俊的身体交融在一起。 尽管两年来,她和武俊身体的融合只不过那么屈指可数的几次,却是令彼此如此留恋。为了达成这最后的心愿,耿嫣早些日子就专程前往AZB防治中心咨询过,假如大夫告诉她绝对不可以过X生活的话,她会放弃的,她决不会允许自己把病毒传染给武俊。 为了减少武俊被感染的机会,耿嫣严格按照大夫的指导进行准备工作。 早早地进入卫生间彻底清洗干净,静静地躺在床上等待武俊。 武俊身穿睡衣从卫生间走出来,看到耿嫣裸露着洁白的身体正冲着他微笑,尘封已久的欲望之火霎时被点燃,熊熊焚烧着他的身体,他迫不及待地脱衣上床,将耿嫣搂进怀里。异性的体温相互吸引,逐渐升高,武俊气喘吁吁地亲吻着耿嫣的身体,喃喃地说:“宝贝儿,想死你了!” 耿嫣的嘴唇回避着武俊的热吻,因为她知道唾液里也含有H*I*V病毒。她温柔地说道:“亲爱的,你太心急,等等好吗?” 武俊停下动作,好奇地盯着耿嫣,不知调皮的她又在玩什么花样。只见她从床头柜里取出质量很好的BYT,反复吹气检测,然后冲他笑着说:“亲爱的,为了不让我做未婚mama,戴上这个好吗?” 武俊哭笑不得,傻乎乎地直摇头。 耿嫣撒娇地说:“就要你戴上它!” 耿嫣动手帮忙,武俊一个劲躲闪,两个人咯咯地笑作一团,最后武俊终于妥协,乖乖地戴上BYT。 耿嫣脸上的微笑掩饰着内心的凄楚,在武俊进入她的身体时,她竟然忍不住潸然泪下。 这个晚上耿嫣积极而又努力地配合,近乎浪D。她想喊,想要大声地喊,却被泪水堵住了喉咙,于是她急促地换气,将嘴唇紧紧地贴近武俊的耳边,不停地说话,这样才能预防武俊用温热的嘴唇控制她的小嘴。 她痛苦地请求:“亲爱的,抱紧我。亲爱的,抱紧我。” 武俊心花怒放,他的每一根神经都被耿嫣凄婉的声音刺激着,他将耿嫣越搂越紧,仿佛这一刻之后他们永远融合在一起,不再剥离。 耿嫣实在难以忍受这种痛苦和快乐并存的感受,为了不至于哭出声来,她用力地咬紧嘴唇,却还是忍不住呻Y,急促的喘息,别样的呻Y驱赶着黑夜的寂静,她又用力地咬住手臂,直至咬出一道深深的牙印。 武俊像个精力充沛的勇士,一直持续奋战;又像个贪食的孩子,不吃到直不起腰就不下餐桌。 两个人的感受更像是被困在绝境中的C男C女,在面临死亡时选择了用身体相互告慰,总算在最后的时刻过渡为男人、女人,死而无憾! 泪水,如同奔流不息的江河水,湿透了大片床单。 武俊被耿嫣的真情投入感动着,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想哭的冲动,泪水也悄无声息地滴落在耿嫣深陷的**中,顺着她身体的弧度向下滑行,他低下头去,用舌尖将它们舔拭得干干净净,嘴里咸涩的味道。对于他而言,两年的经历就已经将他从一个纯真的山村青年蜕变为一个城里逢场作戏的HH公子,二十二岁的他已经是情C高手,却难以品尝到爱情、以及异XJ融的快乐,而眼前容貌酷似他心爱的耿嫣的林雪,却给了他这样难能可贵的生活感受。 此刻,他更加坚信,除了名字不同之外,她就是他深爱的耿嫣,她的身上有太多她的味道,她的气息。 直至夜深人静,武俊和耿嫣才停止缠绵,疲惫地相拥而眠。耿嫣像一只乖巧的小白兔,始终钻在武俊宽阔而温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心跳,彻夜难眠。 次日清晨,武俊送耿嫣去机场,替她订好飞往沈阳的航班。在她的皮包里装上足够她花销的钱,目送她通过安检。 耿嫣回头含泪向他挥手告别,这便成了他们的永别。 登上飞机,耿嫣心事沉重,她并不知道沈阳是怎样一座城市,只是她曾经对武俊说过她是东北人,而她也只知道东北有沈阳这座城市而已。她也并不需要钱,这一年多来她有些积蓄,加之武俊将翰玫留下的一百万存款给了她,她手里的钱已经足够抚养晓菲长大了。 一路上,耿嫣的大脑处于思维停滞状态,似乎又被什么东西塞得满满当当。望着机窗外连绵不绝的白云,那样纯净、那样美丽,她在想:天堂是否就是这样?被白云环绕,被阳光普照…… 几经周折,耿嫣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故乡,火车在那个破败的小站停靠时,周围的一切在朦胧的泪眼中变得模糊不清。坐上公共汽车,耿嫣贪婪地望着车窗外熟悉的大山,这里的山依然青翠;河水依然清澈;道路依然颠簸;而身穿名牌服装的她已经无法找回融身其中的感觉,满怀凄凉。
县城仍然是一年前冷清清的景象,今天想来不逢市集,街道上行人寥寥无几。街道两旁的铺子敞开大门,小城的商者们没精打采地坐在店铺里,或是在打瞌睡,或是聚集在一起闲聊。再往前走十几米就是自家店铺了,耿嫣不免紧张起来,心扑通乱跳。父母亲现在会在做什么?是否也如同别人那样不知怎样打发无聊时光? 耿嫣加快了脚步,可是十几米的路程却是那样的遥远。近了,自家的店铺门敞开着,再走几步就可以看到父母了,她突然停下脚步,看看四周没人,赶紧从挎包里掏出镜子照着自己的脸颊,镜子里的女孩面容憔悴,多了几分成熟,已不再是一年前离家时那样的稚气未脱。这样见父母亲会令他们伤心的,怎么办? 但是,这最后一面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的,否则就再无机会了!山区的人把脸面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耿嫣明白即便死,也得选择死在外面,不能因为自己得了这种令人蒙羞的病连累父母抬不起头来。她必须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做完想做的事,然后回到上海,晓菲还得等着她去安顿。 她在脸颊上扑上些腮红,以致脸色不那么苍白,整理好衣襟,再次迈开步子。 店铺内,耿向东和冯月秀夫妇正在整理换季积压的陈货。耿向东站在木制梯子上,把冯月秀递给他的皮鞋盒子一个个码在阁楼上,冯月秀一只手扶住梯子,一只手朝上递东西。 耿嫣走进店铺时并没有被忙碌中的父母发现,她激动地喊道:“爸,妈……俺回来了!” 冯月秀听到耿嫣的声音,惊讶地扭头盯着她,说不出话,手里的鞋盒子掉到地上,皮鞋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在耿嫣的脚下停下来。耿嫣泪眼朦胧地再次喊道:“mama,俺回来了!” 冯月秀这才如梦初醒,松开扶住梯子的手扑过去抱住耿嫣,声音颤抖地问道:“闺女,俺的好闺女……真的是你吗?” 耿向东伸手没接住鞋盒子,嘴里唠叨:“月秀,你快些哩!” 没有回声,他低身将头从阁楼的洞口缩回来,转头一看,激动地往下爬,梯子在他剧烈的运动中摇晃起来,快速朝一边倒去,他惊慌失措地猛一纵身,蹦到地上时站立不稳,一屁股跌倒在地上。梯子倒地时发出巨大的声音,耿嫣轻轻推开母亲,朝地上的父亲奔过去,焦急地问道:“爸……您没事吧?” 耿向东激动地握住女儿的手,说道:“闺女,快让爸好好看看你!” 耿嫣泪流满面,用力地点头。耿向东老泪纵横地盯着耿嫣消瘦的脸庞,声音哽咽地说:“俺闺女受苦了,瘦了……” 耿嫣的泪水在脸上形成两条小河,无声无息地流淌,却强挤出一丝微笑说:“爸,俺过得很好,让您cao心了……” 冯月秀走过来帮忙扶起耿向东,一只手抹着泪水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