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一份礼物
第五章第一份礼物 又是一个阴雨天，武俊和巨天赐相邀着去了城里。 首先，花了一百多块钱给耿嫣挑选了一身漂亮衣服。他的心中充满甜蜜，美丽的耿嫣穿上这身衣服，一定更加迷人！更重要的是，这是他第一次有能力给心爱的人花钱。 巨天赐说：“俊，给你也添置身衣服吧，在城里，人靠衣装嘞！” 摸摸衣兜里的钱，武俊有些动摇。咬咬牙，破费二百来块钱，买下了一身衣服、一双皮鞋。 从更衣室走出来，武俊整个变了一个人，横看竖看都是那样顺眼。巨天赐像欣赏动物园的猩猩那样左观右看，直看得武俊毛骨悚然。他诧异地问道：“咋啦？不合适？我说不行吧，你硬说好！” 巨天赐被他傻傻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捂住肚子，把武俊拉到镜子前：“你这小子，咋就跟个闺女似的？谁说不合适了，自个儿瞅瞅，这儿有镜子。” 武俊更是摸不着头脑，心想：合身？你小子还笑个啥哩？ 武俊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真是我吗？他有些怀疑，魁梧的身材，穿上这身衣服，再合适不过了。简直就跟定做的没差别，把他身上的优势展现得恰到好处。只是，头发有些长，被雨水淋湿后贴在头皮上，有些滑稽。 走出商场，巨天赐拽着他，去了一家装饰豪华的理发店，武俊在门口停顿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他豁出去了，心想：唉，就这一回，尝尝鲜，摆摆阔吧！以后可不敢这样花钱，我还得攒钱娶耿嫣过门呢！ 理发店的酷仔、靓女个个打扮新潮，头发染着各式各样的颜色，直看得武俊心里发怵，不由得想：这要是在咱山里还咋出去见人哩！这一回家，还不得把他奶奶吓死？ 一个十八、九岁模样的女孩，笑盈盈地走过来招呼他们：“先生，剪发？” 巨天赐说：“对。两人都剪。” 女孩对武俊说：“请这边坐。” 武俊扭头看看天赐，天赐朝着他点点头。 他机械地跟在女孩的身后，坐在真皮椅子上，还真舒服。他的思维，此时特别活跃。不免又联想到了山里和城里的巨大差别。心中感叹：这人的生活，咋就有天壤之别呢！ “先生干洗，还是水洗？”女孩温柔甜美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 “啥？”武俊不明白女孩的意思，他不知道洗头还分种类，干洗？怪事，不用水，咋洗呢？他踌躇着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我是问您干洗，还是水洗？”女孩微笑着重复一遍。 武俊还是没有回答。霎时，脸红到耳根。另一张椅子里坐着的巨天赐接过话说：“小姐，给他干洗。” 女孩开始cao作，先给武俊的头上喷一些水，再倒上些洗发液，三揉两搓，武俊就从镜子里看到，自己头上满是泡沫。嘿，还真是奇了！回去我也得给耿嫣干洗，让她也享受一下！ 女孩的手，在他头皮上轻轻地揉搓，他有一种奇怪的痒痒的感觉，却很舒适，他不得不承认，城里人是如此会享受生活。 洗头、剪头，大约花费了一个多小时，武俊的面貌焕然一新，也懂得了干洗的全过程。 武俊一边伸手在兜里掏钱，一边问道：“总共多少钱？” “二十。” 巨天赐已经抢先付了钱。武俊不免咋舌：天！剪个头就得十块，在山里，够我剪一年了！ 走出理发店，武俊摸索着从兜里掏出十块钱，塞进天赐的手里。天赐瞪着眼睛看着他：“你这是干啥？” “咋能让你为我花钱哩！”武俊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还是哥们儿不？是的话，就把钱收起来。”巨天赐心中不痛快，他感觉武俊太见外，不就是十块钱吗？算个什么事哩！ 武俊乖乖地收好钱，拍着天赐的肩膀，说：“哥们儿，谢了！我武俊也会有发达的一天！” “这就对了，小子，到那时别怪哥们儿狠宰你！”巨天赐笑呵呵，不快的心情也消失无影。 “天赐，带我去照张相，我给耿嫣寄回去。” “没问题，走。” 两个人去了照相馆，回头，又在街上大吃一顿，。天赐当然不会让武俊花费，他那可怜的工资，又经得住几花呢！ 耿嫣漫不经心地坐在小店窗口，她的眼睛始终朝着村口的方向看，她在等待邮递员送信。 她给武俊的回信寄出半个多月了，计算着往返时间也该返回了。时光可真快呀，武俊走了一个多月了，可是，她怎么觉得度日如年呢！亲爱的武俊，你在他乡还好吗？是否很辛苦？是否有空闲的时间想我！ 一串自行车铃声传来，耿嫣顿时眼睛发亮，起身跑出大门，她看到邮递员骑着自行车朝她这边来。莫非有我的信？她快速地迎上去，焦急地问：“大伯，有我的信吗？” 田亮老汉笑眯眯地说：“是耿嫣闺女呀，还真有你一个包裹哩。好像是深圳寄来的。” “真的？”耿嫣喜出望外，脸上笑容灿烂，像一朵盛开的花儿。 “签个字。”田老汉递过笔。 耿嫣写下自己的名字，说：“谢谢大伯！” “乡里乡亲的，还客气个啥。你忙着，我还得送信去。” “大伯走好！”目送田老汉远去，耿嫣朝屋里走，一路迫不及待地拆开包裹。一片红色映入她的眼帘，这是啥？她不好意思在路上拿出来看，一路小跑回到店里。 躲在屋里，把东西拿出来，抖开，竟然是一条红色连衣裙。一封信随着滑落在地上。她把连衣裙放在一边，俯身拾起信，心潮澎湃地拆开。读着信，她感觉到甜蜜与温馨。 嫣： 不知你是否还好？我无法用语言表达思念的心情！只盼着时间能够过得快些，再快些…… 我一切都好，勿念！前些日子发工资了，我给你买了一条裙子，想着穿在你的身上一定很美！我也给自己添置了一身，还照了相，想我时，就看看，就好比我陪伴着你。 你也知道，我一向笨嘴笨舌的，也说不出个啥花样，千万别怪我…… 虽然，信很短，但每字、每句，都暖暖的捂着耿嫣的心坎。她聚精会神地看着武俊的照片。他那样的俊朗，脸上的酒窝存满笑容，那深情的大眼睛，正默默地注视着她。 她把照片贴在胸前，让它替代着心爱的人，感受着自己像小兔子乱撞一般的心跳。她伏下身子，将脸贴在连衣裙上，温暖遍布全身，泪水潸然而下。 耿嫣心中藏着心事，月经期已经超出十多天，她隐约感到不妙，却又不好意思去医院检查，更不能对家里任何人说。 父母都长期在县城里，她那个mama－－冯月秀，更是不着家。从小，耿嫣跟母亲就陌生，也不在乎她是否存在；可是，父亲就不同了，耿嫣总是很牵挂他。他若是几天不回来，她就会感觉空落落的，心中满是期盼。那种感觉，倒是跟想念武俊的感觉有几分相似。 耿嫣冥思苦想，决定悄悄去一趟县医院，让自己安心。无论结果怎样，她都暂时不想告诉武俊，她不愿意让他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