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夜风拂袖独怅然
书迷正在阅读:要我放开你除非我死、如渊、小肥rou、恕臣有二心、tfboys意外一场、糖果杀手重生校园、萌神魅凤、昔日柳青青、废材要逆天之妖孽太腹黑、傲盖九天
宋竹庭看着梁敬轩在段耀春等人面前正兴高采烈地胡侃着,想到宋竹庭刚刚还打赌输给了林如筠,可转眼之间就重回了手舞足蹈的样子,便觉得好笑至极。 自己在旁边望着段耀春兴致勃勃地给他们说话,忽然想起自己给清兰写的信还放在抽屉里,便决定要把这封信寄出去。 宋竹庭从抽屉里取出了这封信,又取出一个信封,把信放在了信封里。宋竹庭在信封上认真地写下了清兰的姓名,地址等信息,拿在手中,转过头来对宋竹庭,段耀春等人道:“你们聊着吧,我先出去了。” 段耀春和其他几个舍友抬起头来,点了下头,就继续听着梁敬轩讲话,而梁敬轩头也不抬,听到宋竹庭的话,停了一下,然后就继续讲着。 宋竹庭从宿舍里出来,看到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了,只有天上的繁星和一弯明月正闪耀着光芒,照射在大地上。路两边的树丛不时发出阵阵声响,黑夜的凉风将树叶吹得哗啦哗啦响个不停。宋竹庭走在路上,觉得自己的长衫也被凉风吹得一直在摆动,头发便也被风胡乱地吹着…… 宋竹庭快要走到学校外面邮局的时候,远远地看到邮局里面仍有光亮,便放心下来了。 夏夜来的总是很快,这时还不甚晚,天色就已经很黑了。在邮局工作的人还没有走,宋竹庭走进邮局里面,空空荡荡的,没有什么顾客还在邮局里停留,只有柜台后面正坐着一位衣着深灰的中年妇女,低着头伏在桌子上看一份报纸。 毕竟天色已晚,邮局里面便没有什么人在了,所以空空荡荡的,显得很是寂静。宋竹庭手里拿着信封走过去,脚步声从门口处就已传来。宋竹庭走到柜台前面,坐在里面正看报纸的妇女没有抬头,仍旧伏在桌子上盯着报纸看。 昏黄的灯光照射过来,妇女头部的影子就铺在了报纸上,这样似乎也并不影响观看,这妇女一直保持了固定的姿势低着头看报纸。 宋竹庭拿着信,站在柜台前,看到她仍然看着报纸也不抬头,轻声说道:“你好。” 妇女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忽然一声大叫:“啊!”,显然是惊吓到了,猛地一抬头,看到前面正有人站在自己前面。就眯着眼睛,借着灯光,望向站在前面的这个人,看到他是个小伙子,应该还是一个学生,就镇定多了,心情平静下来,问道:“请问你有什么事情?” 宋竹庭礼貌地向这位妇女打招呼,可没想到却听到她的一声大叫作为回应,心里顿时也受惊了,大惊失色,转瞬之间,又看到这妇女已经恢复如常,听到她正问自己有什么事情,连忙回道:“噢……我是来寄信的,想在这里买一张邮票。” “噢……买邮票的。我说,你怎么现在才来买,我马上就要下班了。”妇女欠了欠身,依靠在了椅背上,向宋竹庭抱怨道。 宋竹庭听了,马上堆笑道:“可您这不是还没下班吗,我就买一张邮票。” 妇女嘴角一动,微微一笑,向宋竹庭说道:“好,你是寄到哪里啊?” 宋竹庭连忙回道:“哦,我寄到浙江绍兴去。” “浙江绍兴?两分钱。”妇女一边说,一边打开腰前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张两分钱的邮票,放到了柜台上。 宋竹庭从口袋里取出了两分钱,递给了妇女,妇女把这两枚小硬币放在手中颠了颠,然后就放到了腰前的抽屉里,把抽屉合上。 宋竹庭从柜台上把这张邮票捏了起来,借着昏黄的灯光一看,看到这张邮票上绘着的图案是一朵红花,宋竹庭定睛一看,竟看到这朵红花是芙蓉花! 宋竹庭心中猛地一紧,脑海里马上就浮现出了芙蓉的样子,那副温柔爱笑的模样又一次回到了宋竹庭的脑海中。 最近这几天,宋竹庭忙着安排诗社的事宜,同时又作诗写文交友等等,忙得不亦乐乎,后来又参加了五四运动,今天又和同学们为了挽留蔡元培先生而聚集在政府大楼前面……总之,经过这一段时间焦头烂额的忙碌之后,李芙蓉的形象终于是很少浮现在宋竹庭的心中了。
虽然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宋竹庭还是难以斩断对李芙蓉的情丝,无可避免地思念起芙蓉来,可是不管怎么说,宋竹庭终于还是很少地再去想念起她来了,至少与先前的自己相比是这样。 可宋竹庭却丝毫没有想到,此时看到了一张绘有芙蓉花的邮票竟会让自己手足无措,心情难以平复,脑海里浮现不断的就只有李芙蓉一个人的样子。 原来先前自己把她遗忘了只是自己本能的一种假装而已,原来她早已深深地烙印在了自己的心中,只有在偶然触碰到她的时候,方才知道她的存在与重要! 宋竹庭捏着这张邮票出神了,恍恍惚惚地站在柜台前竟丝毫不动,脑海中不停地翻来覆去,心中也是难以平复。 刚把邮票放到柜台上,又把那两分钱收进了抽屉里,那妇女就又趴在桌子上看起了未看完的报纸。这时看到报纸上面呈现出大片的黑影,就连忙把头向后移,可那黑影仍然出现在报纸上,丝毫也不动。 妇女觉得有些奇怪,缓缓地抬起来一看,竟看到刚刚买邮票的这个学生仍然站在原处,只是眉头紧皱着,一动也不动,而柜台上的邮票已经没了。 妇女略微有些吃惊,张口问道:“喂……我说,你怎么还站在这里,邮票都拿走了?” 宋竹庭听到了她在叫自己,这才缓过神来,嘴上轻声应道:“好的……”于是就慢慢吞吞地挪到身旁的桌子旁边,弯着腰,蘸着胶水贴上了邮票。 宋竹庭轻抚着邮票,抚了一遍又一遍,仿佛自己在抚摸着芙蓉的脸庞一样。宋竹庭看着这张绘有芙蓉花的邮票在自己手下被贴紧了,只觉得自己又好笑,又沉郁。 那位妇女白了宋竹庭一眼,就继续坐在椅子上,扶着桌子继续看起了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