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双重间谍

    川考了第一后，地位一下子飙升，我再不敢说人家白轧面了，每天老老实实给人家洗臭袜子，臭鞋垫。

    我想起秦箭主任在办公室说的话，原先我老婆比我每月多挣60块，我得给人家端洗脚水，这下子事业人员再加起来，人家得比我多挣600块，我就是个每天给人家洗脚啦。

    川做作业时，不小心问我一道题，妈，这道不会了，这可是第一名都不会做的题。

    这还不算什么，突然一天，川要赴一个约会，中午吃过饭后，就开始换衣打扮，擦鞋照镜，里屋，外屋照了半个钟头，不停地叫，我这样子是不是长得很邪恶？

    我含笑问，为什么你说你自己邪恶呢？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我看见我自己长得邪恶，比如，火影里面的那些黑暗分子反面人物，我全都像，尤其是像宇智波斑，如果再戴上一个黑色的眼罩，捂住一只眼，就更邪恶了。他边说边比划。

    我看着镜子外的他说，才不是，我看你像咸蛋超人呢。

    下午川回来低落地说，一个人也没看见。

    我不解地问，广场上应该人不少吧。

    川明显失望，是人不少，但没有一个认识。

    我于是大笑，这家伙也开始约会了，这还能了，哪天你娶媳妇了，我嫉妒得还能。

    第二天上午十点，是川的家长会，我特意一早起来，洗了头发。

    家长们基本上全到了，都坐在自己孩子的座位上。

    开会时，数学老师先说的，她不断强调补课，翻来覆去是补课，为了孩子的前途，投资投资，有千数块，可补好啦，平行的那个重点班，一直补，人家学了四次，而咱们班只学一次，能不被落下吗？

    回家后，我跟川说，早听说你们数学老师很时髦，今天头一次见，的确很会打扮，能够把缺点掩盖，长处发扬出来，身材娇小，穿着精干，看起来时尚年轻，披肩发配上圆圆的脸形，的确时髦得名不虚传。

    川则说，她真讨厌，总说我们是脓包费物，不说自己教不了，只是说不补课。

    语文老师也就是班主任然后说的，她说得很全面，语文，英语，数学成绩在全校的排名都说了一遍，特别提到全班第一的家长，她看着我说，就是这位家长。

    尽管有所准备，我当时还是一阵紧张，就赶紧低下头，二只手互相抠了抠。

    来开会之前，我就对川说，mama现在感觉就像周杰伦的妈一样，别人一听，哇呀，这是周杰伦他妈，那崇拜的眼神，到时候，老师一说，这是全班第一的妈，哇呀，我会被羡慕死的。

    班主任说得很委婉，说，这个孩子以前就没名气。

    我在下面鼓起勇气说，小时候从没进过前十名。

    班主任接着说，现在这孩子学习可好了，而且真懂事，这大约跟家庭状况和家族教育有关。

    我在下面急忙说，我可教育不成，还是老师教育得好。

    班主任就笑了。

    班主任说她已经送走三届毕业生了，将来要想考上忻一中必须610分以上，考忻州的其它高中，至少580以上，说到包括自己的孩子如果不好好学习，念高中也没个念处。

    我回家和川说，老师和家长联合起来，只是喊叫补课补课，好象这个家长会的宗旨就是补课。

    川冷笑一声，我不补课也比他们那补课的强。

    我说，老师和家长们全担心很快升了初二以后，课程又多了，又难了，不补课可就落下了。

    川说，我的特长是课程越多，我学得越好，别人压力越大，我就压力越小。

    我说，这么说，上了高中你会更轻松？

    川说，那肯定哇，上了高中会更没压力呢，这是我不同于别人的地方。

    这真是令人崇拜，也令人期待呢。

    我说，你的目标就是忻一中，老师说了，总分610分以上才行，所以，一定要努力为之奋斗。

    川说，你放心哇，我一定会打败我父亲，让他乖乖认输。

    我以为他说完了，可他却突然又说，你知道吗？周杰伦就是单亲家庭出身。

    我吃惊道，不知道，我还是头一次听说，我只知道她母亲叫叶惠美，他的专辑里有提过。

    川说，没见过他提说他父亲吧，就是这个原因。

    我感慨，呀啊呀，不简单，原来是这样。

    但是，他因为考好了，问我要奖励。

    我问，想要什么奖励？

    他说，想要个手机。

    我说，没问题，问你爸要。

    川说，哦，等你方便的时候，给他打个电话。

    我说，你打电话问他要不行啊。

    川吞吞吐吐，我毕竟是个念书学生，手机对我来说也算是个奢侈品吧，我直接要多不好意思。

    我点点头，行，那我给要哇，他若不给你买，就我给你买，他若给你买，倒不用我给你买了，我的首要任务是解决你的温饱，你说是哇。

    川说，行。

    秦箭主任这俩天愤愤不平，原来下了新文件，晋升副科要报名考试，但条件苛刻，年龄卡在81年出生，刚好卡住他。

    秦箭主任在办公室气得转来转去，都无法坐下来。

    这还能了，侍候了这么多年共产党，结果连名也报不了，不用说考试的话啦，我cao他妈啦我。

    其余的我们几个不激动，因为我们离条件更遥远，而秦箭主任偏偏与机会擦肩而过。

    我说，不用气，人家若是规定谁们干净谁就报名哇，你肯定最符合条件。

    每二天，我实在忍不住又说，无非差一岁，往后改一改生日，这个问题在现在根本就不是个问题。

    但他的条件依然不够，原来学历也有规定，第一学历是专科的话，第二学历必须是本科。

    彻底没办法了，大家都说，人家这些条件是照某些主要人物量身定做的，你咋日能最多也只是个配般。

    秦箭主任又cao他妈了一上午，泄气地说不干了，准备卸甲归田去。

    大家都安慰他，等的哇，说不定很快就来给你盘尺寸，大小非你合适不可。

    晚上，给龙打通电话，问他，忙了不？

    他说，不忙。

    我说，川因为考了第一，拧着我要一部手机，你能不能给买一个。

    他犹豫了片刻说，看需要了不，需要就买。

    我说，偶尔我出门，会不放心，他有个手机的话，会方便联系一下。

    他说，那就买上个。

    我说，那不是还得办个卡。

    他说，办上个坐机费少得不就行了。

    我说，嗯，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我跟川说，你爸爸同意给你买。

    川听了，兴奋地跳起来，眉飞色舞地说，我就知道他肯定给买呀，我的眼睛不由得睁大，等着他往下说，因为我是他的间谍，我的眼睛睁得更大，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人家问我家里头咋的了，你妈这俩天咋的了，我说，我难活下了，我妈也难活下了，严重病毒侵袭这俩天是。

    我左手托住脑门子，低头笑了一会儿，我就没听见你这样说过。

    川继续说，我在这边刺探情报，他就得犒劳犒劳，我妈病了，还得我给人家做饭了，我爸说，辛苦了哇，我说，我可得给好好干活了，就那我妈人家还直是说我吃白饭了，我爸说她就是个那，她那种小心眼人还，我爸又问，这俩天学习咋的了….

    我听他平稳的口气，知道他不是捏造，但我从没听他说起过，我看着他追问，怎么我一些儿不知道，你以前怎么从没跟我说起过。

    川诡异地笑着，我就象一堵公立的墙，深入敌方内部，一方面公布自己的间谍身分，敌方从我这儿了解友方的情报，友方又从我这儿了解敌方的情报，来回出卖，捞到了双重的相当巨大的好处。

    他想一下说，比如英国的波波夫，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世界超级间谍。

    我皱着眉，苦着脸瞅着他，嗯，我以前看过，这个人名气很大，怎么会晓不得类，你还有模仿的英雄人物呢还。

    他说，我爸给买个手机，我们俩联通联通，加强父子关系，加强同党关系，能起个稳定军心的作用，把我的心收买，笼络过去。

    我越听越吃惊，跳起来，指着他鼻子说，原来你是传说中的卧底，可怜我这二年来辛苦地养你，把你当成主心骨，顶梁柱，结果一部手机就要倒向你爸那边。

    我又急忙问，你让我写得保证书也是间谍的一部分吗？

    川更加诡异地一笑，不是间谍的一部分，是我个人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