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将装逼进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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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什么人?!” 欢天喜地的返回途中,突然被一支人马截住。这支人马大约百余骑,却是体型彪悍,策马如飞。前队甫一接触,后队就两翼散开,隐隐形成了半包围的态势。 于艮脸色不稍动,心里却暗自发苦。这回装逼有点大,只带了一群孩子出来,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了。原始社会的治安条件实在是差啊!下次一定要记住,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孩子要放在家里。可是要了亲命了…… 兀术早已从队后冲到了前面,和温迪罕并马而立。这是打算两人干翻百余骑?于艮连忙催马上前。兀术和温迪罕的马上功夫都很卓越,嘴皮子就差了点。事已至此,咋办? 唉,也只能将装逼进行到底了。 玛武给挑的是一匹高头大马,脾气却蔫得很。于艮的马术刚刚起步,再怎么催,也就是溜溜达达地上前吧。 不过效果还不错。一人一马从温迪罕和兀术之间穿了过去,相当的淡定从容。嗯,党的领导干部都是素质过硬的,一定要稳住。党的领导干部的战马,素质也过硬…… 阿布卡赫赫上前,沃淩就紧随其后,不但不害怕,反倒是相当的兴奋——有阿布卡赫赫在,一切没问题!嗯,翻译也很重要。 “你又是什么人?” 于艮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话,沃淩则清脆利索地扬声翻译,听上去爆豆一般,底气十足。嗯,配合得不错。 问是问了,却也不需要对方的答案。于艮有条不紊地解开藤条,把鳄鱼尾巴提起来,“噗通”一声扔到了对方首领的马前。 那首领脸上一条长长的伤疤,堪堪从右眼上面切过,导致右眼比左眼小一些,看上去面色狰狞,煞气十足,连年纪都不显示了。 嗯,伤疤长得好,应该是久经战阵的吧?但就算见识再多,也没见过鳄鱼吧。 嗯,就算是首领见过,首领的战马也是没有见过…… 那战马“唏律律”一声长鸣,前腿弹起,马身后仰,差点把首领掀翻! 这就对了。众人背着分解的鳄鱼下山时,战马也是惊恐万分,好容易才安抚下来。鳄鱼头更是有辟邪之功效。 阿布卡赫赫示范在前,兀术当然是亦步亦趋。两排尖牙如剪刀的鳄鱼头,几乎擦着马脸落下。那战马再也控制不住,倒霉的疤脸首领登时被摔落马下,战马则落荒而逃…… 好巧不巧的,疤脸首领落处,正在鳄鱼头跟前。鳄鱼硕果仅存的一只蓝眼睛,貌似是死不瞑目的,紧盯着疤脸首领。嗯,被温迪罕砍坏的眼睛,也算一道伤疤吧。大家是疤脸对疤脸,大眼瞪小眼。 最邪门的是,鳄鱼眼角上居然还有亮晶晶的眼泪——是悔恨的泪,还是畏惧的泪? “啊——” 刚才还高踞马上神态嚣张的疤脸首领,顿时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叫! 四五个壮汉赶紧跳马,手忙脚乱地把首领扶了起来。远处的人马见首领遭难,也吆五喝六地催马凑近过来! 于艮自是岿然不动,宝相庄严。沃淩甚至喜形于色,这小丫头就是个暴力狂啊!于艮降临之前,温迪罕及一众老兵岌岌可危时,就是沃淩抱着一柄比她的身高还长了一倍的长枪,带头冲了出来。 温迪罕和兀术提刀摘斧,面带冷笑。还别说,这两人都富有牺牲精神,嗯,还有点傻大胆。应该是打着擒贼先擒王的主意吧?就等阿布卡赫赫一声令下。 苏都哩及一众小萨满虽然没有武器,却也不妨碍他们兴高采烈地开启了嘲讽模式。唉,无知者无畏,中二不省心啊! 好么,大伙儿都对阿布卡赫赫信心十足,气焰高万丈,完全不把百余铁骑放在眼里。 好么,唯一心里忐忑背后流汗的,也就是于艮本人了。这时候要是被人一拥而上,乱刀砍做rou泥,哥就是史上最倒霉的穿越者了。呃,不关穿越什么事,实在是装逼太过,遭了雷劈…… 嗯,这就是气场——真信,才能真装。孩子装,才是真的装。 手下壮汉杀气腾腾地上前时,疤脸首领已经被人扶起来了。此番跌落尘埃,而且是以最不能忍的方式——在手下面前,被吓得坠马,还惊叫出声——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可是,这就是传说中的蛟龙吧? 疤脸首领好容易把眼睛从阴惨惨的鳄鱼头上拔出来,小心肝“噗噗”地跳,耳朵里却又听到了一群孩子的笑闹嘲讽。尼玛你们被一百多人马围着好不好?尼玛你们分分钟被剁成rou酱好不好? 抬头看时,小娃娃们都是干头净脸,红扑扑的可爱,身上的装束更是从未见过。不管是天上的孩子,还是人间的孩子,孩子的笑容都是真的——底气从何而来? 当先者和小娃娃们的装束相同,却是更加的挺括。颜色也不同,就像把一片掺有落叶的草皮披在了身上。阳光照射下,有许多圆点熠熠生辉。是人怎么能长得这么高呢?比那两个侍卫足足高出了一头有余…… 只见那位当先者双眼微眯,看向远处山峰,明显地不见凡尘。神态和蔼又慈祥,却是凛然不可侵犯! 艾玛,这条传说中的蛟龙,是怎么变成头尾两截的…… “都给我下马!”疤脸首领一身的冷汗。这帮混蛋小子,早就该训训了,想害得老子也变成两截吗? “噢……”一众手下无论远近,都立即滚鞍落马,倒也是令行禁止。 “小的们由此路过,无意间冒犯您老,我谨代表全体人马并以我个人的名义向您诚挚致歉,还望您老高抬贵手大人不记小人过。没请教您老是?”疤脸首领利索地单膝跪倒,双手抱拳,仰脸看向于艮,态度相当的诚恳。 稀里哗啦地说了一大通,于艮基本上没听懂,但意思差不多领会了。 于艮转脸看向疤脸首领时,眼睛已经睁大了些——刚才是逆光,有点刺眼的说。艾玛,这一铺,哥又赌赢了,简直比遭遇鳄鱼还凶险十分…… “看来是没的打了……”兀术貌似很遗憾,边说边把大斧挂在了马侧。 “就这么饶了他们?”沃淩居然舔了舔嘴唇。风太干吗?嘴唇还是挺红的,太红了。 于艮面色平静,后背却全是汗,今天这温泉算是白泡了。闻言不禁似笑非笑地看向兀术和沃淩——见好就收呗,难道不怕被人砍碎了喂狗吗? 嗯,哥早晚被这些小兔崽子害死!如果没有你们,哥早就打马跑了,能跑多远跑多远……
“他们呈搜索队形过来。”没承想温迪罕也在凑趣,而且言简意赅,理由十分的强大。 于艮还是没有说话,却把目光投向了疤脸首领,眼睛再次眯了起来。 北风“嗖嗖”地吹,气氛顿时冷冽。 疤脸的手下虽然没有贸然上马,但已经下意识地抓住了缰绳。疤脸首领却没有下命令,反倒是“噗通”一声双膝跪倒,一头磕在地上,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阿布卡赫赫饶命!是国相大人,是国相派我来的!” 国相?国相是什么东东?前面兀术曾经忿忿地说,“不见国相,事何可决”。难道这国相能大过阿骨打去?不过兀术后来没解释过,于艮也就没问过。 疤脸首领有点怂啊!哥以前顶多把一副乡长吓尿。刚才还跟哥装偶遇?不对,有人提到过阿布卡赫赫吗?貌似没有……于艮心中,瞬间千回百转,温迪罕还真是目光如炬。 旁边的兀术却是一脸的尴尬,甚至身体僵硬,终于一按马鞍跳将下来,跪在于艮马前,惭愧地说,“阿布卡赫赫,国相是我的阿牟其,名叫撒改。” 阿母鸡又是什么东东? 沃淩快速地翻译过来,并且对兀术一脸的鄙视,“阿牟其就是阿玛的阿珲,嗯,父亲的哥哥。” 貌似很复杂啊!几天前斡离不就说杀越里吉酋长容易,还越里吉却很难,当时于艮基本上判定斡离不没有说谎。 看来,女真人内部并非铁板一块,阿骨打也尚未完全掌控局势。 看来,斡离不带回去阿布卡赫赫的要求,激化了双方的矛盾。 也就是说,越里吉及其酋长,其实是国相撒改的利益范围? 也就是说,撒改派了这个疤脸来捉拿哥?嗯,这一招釜底抽薪使得好。 可是,兀术怎么不认识这个疤脸首领呢? “龌龊,起来吧,这事与你无关。”于艮甩鞍落马。尼玛坐在马上是比较气派,气派的后果就是屁股疼。还是亲民一点比较好。 不过骑马久了腿发麻,落地时就不太利索,于艮只好借势蹲下。摔个大马趴可就好看了,不单是好看,甚至有生命危险啊!所以说领导人的形象很重要。 龌龊听话地站了起来,见阿布卡赫赫蹲下,他也蹲下了,脸上惭愧不已,还有忿忿的恨意。也不知道是对疤脸首领,还是对他的阿牟其。 呃,蹲着也是不舒服,于艮就坐在了鳄鱼头上。 呃,坐法不太对,怎么成了骑着了?却也不好再挪动,领导不可轻易。嗯,鳄鱼头正在裆下探出来…… “说说吧,你是谁?哪个族的?”于艮目光和煦,语气淡淡,侧面偏向疤脸首领。这个疤脸及其手下,并没有女真族的长辫子,还是说明了一些问题。 “我叫突离剌,是铁骊族的少酋长。”疤脸首领跪在那里不敢稍动,脸色有些颓丧,听说兀术的身份后就更加颓丧。不过眼珠子也在悄悄地转。 嗯,眼珠子转就好办。哥就怕那些眼珠子不会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