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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风云血雨旗离踪(二) 程问晓心道:“僵尸丹?哪是什么东西?”见朱三尺、安拓容、官平云相继离开,谷中便只剩下剑神向渐离、李史聪、元峰三人。 李史聪道:“向剑神,久闻你大名了,说你剑术入神,一剑横东江,今日这剑神也要变成剑尸了。”元峰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密盒,挑开盒盖,从中取出一枚黄色丹药。 李史聪左手托住向渐离下巴,右手往他背后一拍,将他的嘴张开。元峰趁机将黄色丹药喂进去。 向渐离道:“这是什么东西?”李史聪笑道:“你可记得‘墓中死人’这个外号吗?这位元峰元长老便是‘墓中死人’的弟子了。” 向渐离道:“你们给我喂的又是什么东西?”元峰道:“不才愚钝,家师的武功没学到三成,但制作几颗令人神智混乱,犹如疯子的丹药还是能行的。” 向渐离双眼闭上,不说话了。元峰道:“怎么?你不怕吗?你这大名鼎鼎的剑神有一日竟变成一只疯疯癫癫,四处咬人的疯狗,嘿嘿,你说,会怎么样?” 向渐离仍是不说话,李史聪道:“堂堂的剑神大人变成一头僵尸,哈哈!实在有趣!” 向渐离突的一声怒喝,“呸”的一声,一口唾液吐出,连同那僵尸丹也同时喷到李史聪脸上,。 李史聪勃然大怒,伸手一摸,脸上都是药浆。顿时知道向渐离一直不说话是为了运功喷出僵尸丹。这僵尸丹在他肚子中过得一会,便快化了,等到他喷出时,已经化成药浆。 当即想到安拓容让两人给向渐离服下僵尸丹,但这僵尸丹极其难制,元峰身上也只有一颗,此时让他喷了出来,哪还有第二颗? 李史聪当机立断,不能让向渐离成为一具僵尸,便只有杀了,道:“既然你不想活,那就去死吧!”举起一把大刀,往他脑袋劈落。 刀背“嘭”的一声响,竟往上射出,没入地上。李史聪大惊,只道向渐离已经脱离开来,手上聚力,一掌向向渐离脑门劈落。 面前突然一剑刺来,剑尖正对着李史聪掌心,倘若不收掌后退,只怕便要将掌送过去。他翻身收掌,后退三数步。元峰长剑刺出,耀耀生花。眼前一剑横劈向上,截开一剑,又猛然一抖,刺向元峰肋下。元峰急退避开。 两人经才这一攻,便知使剑这人剑法极高,看向使剑那人,却见是一个黑袍男子。李史聪道:“阁下是谁?” 那黑袍男子自是程问晓,原来他见向渐离就要死在李史聪手上,急忙掷出一块石头。他为救人,全力射出石头,李史聪为杀人,却只使上三分力,这才导致大刀弹出。 乔乔从上飞纵而下,抢到程问晓身边。元峰厉声道:“你是谁?为何挡我魔教行事?” 程问晓笑道:“我是谁需要告诉你吗?我为什么要救他需要理由吗?我与这位向剑神一样,也不愿与某些人面兽心,通敌叛围的人多说!” 李史聪道:“你是青龙处的人?”程问晓道:“乔乔,放了向剑神。”乔乔道:“是。”取剑上下挥舞两下,将向渐离身上绳索割断。 李史聪、元峰两人大惊,若是向渐离让他救出来哪还了得?当即一双掌拍出,一把剑刺出。 程问晓长剑一圈,格下一剑,斩向双掌。李史聪伏身避开,一掌前一掌后向程问晓胸前劈去。乔乔与向渐离在程问晓背后,他不敢避开,长剑疾刺而出。 元峰喝了一声,剑花一闪,也刺了过来。两人同时齐攻,一剑两掌,十分厉害。程问晓不敢大意,使出颠狂剑法应接。但他的颠狂剑法剑意在于随意使出,同如颠狂。此下站在原地,却难发挥其威力,经元峰、李史聪一顿急攻就唯挡难攻。 乔乔道:“他身上的xue道我不会解。”程问晓一惊,知道需先料理了李史聪、元峰两人再说。突然闪身而过,让开向渐离、乔乔两人。 李史聪大喜,横掌往向渐离脑门劈去。程问晓闪到一边,长剑挥出,斩向李史聪背后。李史聪大惊,回身欲退。哪知程问晓剑到中途突然变势,又刺向他肚子。 李史聪猛然后退,程问晓挥剑刺向元峰,元峰举剑欲格,程问晓剑又变势,穿过剑花,刺向元峰肩头。 李史聪、元峰眼见向渐离就在面前,只需一掌一招便能拍死了他,却硬是无法接近,一旦走近一分,程问晓的长剑便刺到自已命门处来。 再打一阵,两人只骇得脸上无色。这少年乱走乱指,剑法毫无章度,全如一个醉酒了发酒疯的汉子,一个乱跳乱舞的疯子,使的剑法每一招都平庸至极,却招到好处,一招接过一招,每招都化作绝招。 李史聪惊道:“阁下是谁?青龙处中决没有这等高手!”程问晓道:“我自然不是青龙处的人。”又攻出两剑,直打得李史聪、元峰两人狼狈防守。 元峰怒喝一声,硬拼着受伤之份向向渐离扑去,程问晓闪到他背后,一剑捅去,他若不闪,只怕未拍死向渐离,便先被程问晓刺死。急忙就地一打滚,躲了过去。 再斗得十数个回合,元峰长剑弹出十数步,李史聪左肩中剑。两人惊得魂飞魄散,李史聪道:“走!我们不是他的对手。”两人纵身后退。 程问晓也不去追。元峰远远道:“阁下剑法恐怕就是这位向剑神向渐离也比不上了。” 程问晓道:“滚出我中原,回你们西方去,若有一日让我见到你们,必不饶命!”元峰与李史聪对视一眼,都哼了一声,远远离开了。 程问晓收了长剑,走到向渐离身边,道:“向前辈,你身上的xue道在哪?”向渐离道:“左肩,背心,双膝。” 程问晓一一给他推拿了。向渐离低喝一声,纵身跳起,xue道已解。向程问晓道:“多谢救命之恩,请问阁下是?” 这时,林子上头冲出几人,一人道:“向剑神,魔教的人在哪?”正是王铠等人。向渐离道:“走了。” 王铠道:“走了?往哪走了?”向渐离道:“那。”手指着刚才李史聪等人逃去的方向。 王铠脸上尴尬,他只是问问,哪知向渐离真会指出方向让他们去追,道:“哦……原来在那,这帮魔教,哼!定让他们逃不出去。”向渐离淡淡的道:“还要多谢这位小兄弟救了我的性命。”向程问晓抱拳。
程问晓道:“不必称谢。”携着乔乔的手,道:“在下与舍妹路过,现下便告辞了。”转身向之前李史聪等人离开的方向走去。 向渐离愕然,道:“小兄弟剑术高超,不知师父是哪位名士?”程问晓也不转身,道:“我师父的名字江湖上少有人知,叫作宁废柴。”向渐离道:“宁废柴……”大感诧异。 程问晓带着乔乔离开了谷中,往西北方向走去。乔乔道:“问晓,我们去哪?” 程问晓微微一笑,道:“不知道。”他跟上王铠等人,本来为报父仇,但见魔道正道交锋,向渐离性命危关,迫不得已出手相救。但见王铠等人懦弱退缩,见安拓容等人出来,也不敢出手相救,一时之间连杀他们的兴趣也没有了。 心道:“如今最大的疑问便是官府为什么会灭我程家?难道为了钱?还是为了什么生死旗?”又长叹一声,突然变得索然无味。 乔乔道:“你叹什么气?”程问晓看着乔乔的眼睛,道:“乔乔,你愿意和我走吗?”乔乔笑道:“我这不是和你走吗?” 两人走到傍晚,在乡镇间找了间客栈。客栈中颇为萧凉,寥寥无几个人。程问晓与乔乔坐在窗边,见人渐渐走了,最后还剩下中间一桌有个人没走。 那人自饮自酌,已不知喝了多少酒了。酒喝完后便让小二送上来,眼光只在酒中。 月色渐凉,透过窗间,在地上映着一片霜光,如同池水。程问晓见那人一身黑衣,头发散乱,看模样似乎不是中原人。 只听他突然高歌唱道:“问天下兮愁何物,教我不负青丝时。不辞长醉千杯酒,理他明日又是谁。闲愁似兮满头发,剪落复生到如雪。尽是长江水长流,还如黄河不断绝。叹佳人兮在何方?空我一人对月霜。月里阴睛我知月,长空皓月兮不知郎!去年独我一人醉于月,今年复我一人对长歌。饮尽千杯无知己,明年对月兮又如何?清风送情兮上婵宫,折来玉树舞仙风。浩浩长歌兮复长笑,壮志逸飞百事都忘空!但知天地无期人有期,何如金乌日日东?舍弃一身情事兮,长梦天涯与碧路。君兮君兮莫相忘,明日相见会有处!”歌声嘹亮,壮志豪情,又似有挥洒不出的心事。停下来又连喝了三碗酒。 程问晓大奇,道:“兄台好酒量。”那人转过身看程问晓,微微一笑,道:“酒过千杯无知己,好酒量只不过是不想醉而已。” 程问晓笑道:“倒是好见解。”那人道:“过来喝一杯如何?” 程问晓不敢拒绝,走了过去,道:“我酒量差,见怪!”端起一碗酒喝尽了,只觉辣到喉咙头,热到胸肺中。那人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