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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西湖夏家报父仇(九) 众人齐声惊呼,有尽半猛然站起。点苍派中有三人横冲而出,叫道:“师弟!”另外两人抽剑刺向程问晓,程问晓抽剑后退。蓝清河缓缓跪倒在地,已然气绝。 其中一人抱起蓝清河的尸身,叫道:“清河……”台下又纵身飞起三人,并到另外两人前,手上长剑一划,剑尖不断颤动,闪着白蓝光,对准了程问晓。 这六人正是花雨七剑其余六人,其中便有那日见过的沐南端、王明。另外四人是郭浮城、王肖、斐钦、陈铬。 沐南端喝道:“杀我师弟,取你性命来陪葬!”长剑刺出。另外五人见蓝清河惨死眼前,悲怒交加,齐齐出手。六把长剑光影和融,向程问晓罩下。 程问晓大敌在前,丝毫不惧,身子一晃,木剑刺出。只是沐南端六人使的是钢铁所制的青锋剑,而程问晓所使的只是木剑。接过三招,与王明长剑划过,登时折断。另外五把剑齐齐刺来,他惊恐之下,将木剑掷了,就地一个打滚,躲了过去,仍被一剑划伤后背。 这六人乃当世高手,每一人武功都比蓝清河要高上一些,六人合手更是厉害至极。何况程问晓手上无剑,怎么对敌? 这时,忽听一个声音叫道:“徒儿接剑!”一把长剑划过空中,落到擂台上。程问晓翻身取剑在手,知道宁废柴就在旁边,信心大增,身子一晃,“乒乒乓乓”挡下数剑。 六人合成一圈,六把长剑不离程问晓左右,杀招濒出,实在险之至极。程问晓越打步法越乱,剑招使去往往不知打哪,似是随便乱指,却往往能挡下,但也是险象环生。 六人中有三人向后一纵,剑气激射而出。程问晓往地上一滚,剑气激在地上,立即留下几个深洞。这三人内力极高,剑法激出又伏身冲来,三剑架起斩下。程问晓举剑挡下,飞身纵开。 沐南端喝道:“七星剑!”他一声喝下,其余五人齐齐挺剑刺出。这手七星剑是他们师兄弟研究数年所练出的绝招,七剑同出,刺向敌人七个方位,每剑罩向七个大xue,再加上剑气激荡,每当使出,周围数丈皆被剑气所摧,更是无人能敌。此时只剩六人,久来默契,使出此剑亦是厉害难挡。 程问晓见这六剑刺来,人到险境,神智更加清楚,一招招剑法在眼前闪过,脸上丝毫无惧怕之色。左腿踏出,身子向后一移,长剑刺出。他这一剑刺出前丝毫不知会不会刺,刺向哪,只是心中感应,忽然想刺便已刺出,刺出后也不知是哪种剑法的哪一招,随后又乱刺出三剑。 剑花闪动中血花四溅,渐渐的在台上落下一个个梅花。只听“啊”“啊呦”声声痛叫,王明、王肖、郭浮城三人手上中剑,长剑甩出。另外三剑刺来,势已大减,程问晓身子一转,长剑一圈,一一挡开。这三剑蓄势而发,程问晓连挡三剑,虎口作裂,差点被震得长剑脱手。好在他经过雷电铸力,早已今非昔比。 他“颠狂剑法”使将出来,整个人醉化在剑意之中,每走一步都似一个醉汉,摇摇欲倒,每出一剑却都似三岁孩童拿着剑乱刺乱划。沐南端六人绝招尽出,也奈何不了他,已是锐去大减。 程问晓一招武当剑法使出,刺穿陈铬喉咙,两招大河剑法使出,斩去郭浮城双手,回身闪过两剑,又一剑刺死了郭浮城。 连转两圈,躲过沐南端、斐钦两剑,长剑连点而去,弹出沐南端长剑,又刺死了王肖、王明两人。沐南端怒吼一声,扑上前抱住程问晓双腿。 程问晓反剑便刺入他的后背,剑尖从心窝透出,斐钦挺剑刺来,他起身想跳开,哪知沐南端临死之下抱得极紧,跳到半空竟跳不开,被斐钦一剑刺入右肩,登时一片火辣辣的剧痛。 程问晓交剑左手,剑尖一抖,长剑削出,一只手腕立即飞出。斐钦“啊”的一声厉叫,向后要逃。程问晓身体向前一倒,长剑刺入斐钦胸口,剑与人连成一线。抽剑而出,斐钦胸口一道血箭猛然喷出。 台下众人无不站直了身子,如同一杆杆僵化了的木头,无人发一言语,甚至都停止了呼吸。程问晓半跪于地,长剑挥出一窜血珠,身上染满了血水,也分不出是自已的还是别人的。脸色苍白,望着台上七具尸体,驻剑站起。他此番大战,几度与死亡擦肩而过,险之至极,难以想象。杀死六人后力气几尽,驻倚着长剑仍是一副摇摇欲倒的模样。
台下的蓝非突然怒吼一声,叫道:“给我去死!”此时惊怒之下,再顾不得身份,纵身飞向台上,一掌往程问晓脑门劈去。他身为前辈,本不致做出此举,但见门中七名佼出弟子连连死于眼前,怎能再忍得住?故一出手便是杀招,只欲一掌取下程问晓性命。 程问晓见他一掌拍来,无力举剑去挡,闭目等死。从一边树下忽的飞出一个酒杯,反发先至,“嘭”的一声击中蓝非掌心。蓝非脸上变色,收掌后退,看向“啷当”落在擂台上的瓷杯。以他这掌,休说是一个瓷杯,就是钢杯金杯被拍中了也要扁烂,这瓷杯落在地上,却丝毫无损。 蓝非向瓷杯射来方向望去,森然道:“是谁?”从大树下走出一人,道:“是我。” 蓝非见是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但知他能发出此杯阻下自已一掌,武功绝不在自已之下,道:“你是谁?想帮他?”这个他自是指程问晓。 那老乞丐正是宁废柴,他几个纵身,便跳到程问晓身前,道:“我不帮我徒弟,我帮你娘接生啊?” 蓝非冷冷道:“他是你徒弟?”宁废柴笑道:“你是耳朵进屎了还是脑子拉屎了?没听到我说的吗?” 蓝非道:“你是何人?”宁废柴道:“我是你爹爹,名字叫作宁废柴。乖儿子,学声狗叫给我听,爹爹奖你一个冰糖葫芦。” 蓝非一再让他污辱,怎么再忍,喝道:“纵徒行凶,杀我点苍派弟子,今日你们绝离不开这里!” 宁废柴哈哈大笑,道:“什么纵徒行凶?我不说你们点苍派卑鄙无耻,掉尽脸皮,偷袭暗算,以多欺少,以老欺小,你竟说我纵徒行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