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老熟人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的车子停了下来，并传来了有人说话的声音，我掀开卡车的帆布围挡往外看了看，尼基下了车在和一个人说话，在车灯的照射下我能看到这个人穿着迷彩，而当他转动身体时候我看到了他的臂章，是科索沃解放军的臂章。这些人当然不是来和我们拼命的，看着目前这不紧不慢的样子肯定是来接应我们的人。 尼基在和这人聊了几句后，那个科索沃人点了点头看了眼车厢，我突然觉得这人有些面熟，但是现在光线不好，一时无法仔细看清。很快尼基回到了驾驶室中，没一会儿车子又开动了起来，不过这次是跟着前方一辆车开的，而开了一段后，又有一辆车跟在了我们的身后，组成了一个车队继续沿着路往前开去。 我看了身旁的老家伙尤尼斯一眼，这老家伙此刻一身的酒气，正闭着眼睛昏昏欲睡。我看向其他人道：“都打起精神，现在我们可是要进入科索沃了。” “别紧张。”闭着眼的尤尼斯突然开口道：“这帮人会把我们安全的带到目的地的。” “你就这么相信这帮人？”我问到，“他们应该也是我们的敌人吧？” “相信。为什么不相信呢？不过只是在这件事上而已。他们也有目的，有人帮他们扫清对手其实省了他们很多事，他们比我们高兴多了，所以你这两天尽可以信任他们，好好把心思放在伏击上吧。” “好吧。反正我现在已经上了贼船，真要是被坑了，你这老家伙也跑不掉，到了下地狱的路上我再和你算账也不迟。”我说到。 “哈哈。”老家伙睁开眼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这就对了。就算真有地狱，我到了那里估计也会很忙。我的仇人可不少呢。哈哈哈。”笑完后又拿出酒瓶灌了一口。 我拨开他的手，“你这种时候能少喝点吗？” “你要不要来一口？”老家伙看我不要接着道：“其实你干多这样的事后就会觉得无所谓了，有时喝一点说不定还能使自己的状态更好呢。” 我看了他一眼道：“你知道我家乡有句话怎么说的吗？” “什么话？”老家伙看向我摇了摇酒瓶，“有关喝酒的？” “是啊。那句话叫，酒壮怂人胆。意思是胆小鬼没胆气的人才需要在干活或者做大事前靠酒精来让自己不至于害怕的逃走。”我说到。 “哈哈哈。这句话可真有意思。”老家伙说着一把搂住我道：“其实我真就是个胆小鬼。我以前一直梦想做个冲锋陷阵的勇士的，这我应该和你说过吧。可惜后来我发现我根本就做不了那样的事，所以才转行去做了小偷，那种在我看来更隐蔽，不至于让我那么害怕。” 我摇了摇头道：“在我看来你干的那个比我这个还危险，不仅得提防敌人，还经常得小心自己人。” “哎。。。”也许是我的话勾起了老家伙的伤心事，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后开口道：“这也许就是我的命运吧。不过到现在看，我运气不错，至少还活着，并且还在和我的敌人做着斗争，从某种程度上说我的事业又有了起色了，也许再干个几年，我能达到我事业的巅峰也说不定呢。” “呵呵。”我干笑了两声，我突然觉得老家伙说的这句话更像是个冷笑话，****这样的工作事业巅峰又如何？能怎么样？还不是见不得光，说不定哪天死了一样还是不明不白的。 “我想你还是应该想想退休。找个节奏慢的地方，又有好酒的地方，过完你的下半生。”我说到。 “下半生？也许吧。不过目前来看。。。。还不行。至少我得找到那个策划库德里亚变节的那个人。”尤尼斯说着又灌了口酒，接着他看向我道：“放心吧，我亲爱的学生。我的前途一片光明，从未有过的光明。” 大约二十分钟后车子再次停了下来，一会儿后又传来了一阵说话的声音。我掀开围挡看过去，是个边检站一样的地方，看来是要进入科索沃境内了。边检站的人和前车上下来的人聊了几句，然后逐一查看了车辆，在我们这辆车时只是掀开围挡手电照向里面大概看了看后便算了。 五分钟后车子再次动了起来，并且这次明显提高了车速，道路像是变的好走了，至少感觉没之前颠簸了。我身旁的老家伙在过检查站时又灌了口酒之后不久便睡着了，而我也在迷迷糊糊中半睡半醒起来。 一摇一晃的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一阵刺鼻的味道袭来，直接把我吓醒了。我睁眼看去，原来老家伙正用打开了盖子的酒瓶在我鼻子下来回的熏。 “我靠！老家伙，你知道这样会让我迷迷糊糊的做噩梦吗？”我看向他道。 “嘿嘿。快醒醒吧，我们一会儿要下车休息休息了，吃点东西后继续前进。”老家伙说到。 我看向他，“怎么还中途休息？不直接奔赴目的地吗？” “那么着急做什么？我年纪大了，可不比你们这样的年轻人那么能折腾。”老家伙说到。 没一会儿，车子降低了速度接着很快停了下来。车子挺稳后老家伙立即起身走了过去并跳下了车，我跟着下了车，看向四周。这里很僻静，路的两侧都没有人烟，而在我们停下的这边，有几个人像是在等着我们的，在看到老家伙后立刻朝老家伙这里走了过来。 “你好，我的朋友。”过来的人笑着朝老家伙尤尼斯张开双手开口道。 “你好。贝里沙，这么快又见面了。”尤尼斯和沙奇里拥抱了一下，两个一副多年好友的样子。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的行动队长，你可以叫他吉普赛人，还有米尔克。”老家伙尤尼斯笑着介绍到，接着看向我们，“这就是我们的伙伴，协助我们干掉萨利希。” “别这么说，我们之间就不用说这样的客套话了吧。我比你们更加迫切看到萨利希的灭亡。”这个叫贝里沙的人一边说一边和我还有米尔克握了握手。这家伙看起来和尤尼斯年纪应该差不多，有点发福，不过从留着胡子还有伤疤的脸上还有眼神中可以看出这人应该是个精力旺盛，江湖经验丰富的家伙。 就在和这人握手过后我看到从接应我们的过边境的并且一路做头车的那辆车上下来了一个人，此刻我看清了这人的样貌，这人我认识，就是那个在科索沃被我从那帮雇佣兵手里救出的那个爱冷笑的，叫什么来着的？瓦尔德特，对，就是叫瓦尔德特。看来他活着逃过了东方营的追剿。 瓦尔德特也看到了我，他看到我笑了笑走了过来，这次的笑容没有第一次见面时那么冷了。我看向尤戈维奇和武里奇，“居然是这个家伙接应我们的。” 尤戈维奇和武里奇也显得有些意外，而尤尼斯在一旁道：“怎么你和那人认识？” 我看向尤尼斯点了点头道：“是认识。刚来这不久时被东方营追剿时遇上的。” “哦。把他们从东方营手里救出来的就是你？”我面前这个叫贝里沙的人开口道。 “就是他和这位叫尤戈维奇的人救了我们，当时这位也和我一起被抓了。”瓦尔德特说着指了指武里奇。 “原来是这样。那么看来我们的合作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嘛。”贝里沙笑道。 “那不是更好？”尤尼斯笑了笑，“看来这里是老熟人不只是我和你。” 我见到瓦尔德特想起了当时他和我说的那些话，那些话中有提到过伯爵，当时他的话中就已经能听出他对伯爵有着很大的怨气，不过当时我只当闲聊，随便一说而已。现在看来，这家伙一直就是把伯爵当做敌人来看待的。 “既然认识那就更好办了。瓦尔德特将带你们去行动地点，并且结束后由他负责接应你们离开。那么你们两个好好聊聊吧。“贝里沙说完看向尤尼斯，“我们两个单独聊聊。” 尤尼斯和贝里沙两人单独走开了，走到远离我们路边两人交流了起来。估计又是在说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在我最初得知这个行动后我就预料到可能是你来做这事。我记得当时你和我说过你是被雇佣来作战的。”瓦尔德特开口道。 “看来你是科索沃独立的坚定支持者啊。”我开口道。 瓦尔德特再次露出他标志性的冷笑，“大势已定。我们为了这个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和努力，是该得到回报的时候了。” “回报？是不是伯爵这样的人严重影响了你们的回报收益？”我笑了笑道。 瓦尔德特听我这么说点头道：“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我们奋斗了这么久可不是为了被并进另外一个国家的。” “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还是说说伯爵吧。对于他们这次过来你那里都知道些什么？”我问到。” “我只知道这次伯爵带着自己的卫队过来。其他的不知道。”瓦尔德特简单的回答到。 “你们为什么不自己主动去攻击他？打不过吗？”我点了点头接着道。 瓦尔德特再次冷笑了下，“那会变成一场内战。有些事总得有底线，其实我们现在这样做已经超越了底线，不过这样做在我们看来可以把破坏降到最低。” “那东方营呢？”我问到。 瓦尔德特在听到东方营的时候明显瞳孔快速的收缩了一下，他愣了片刻后道：“你是想问我有没有兴趣搞掉他们吗？” 我摊开手道：“那你以为我是在问你有没有兴趣和他们做朋友吗？” “我听说了，最近你们还有那些塞尔维亚人和伯爵打了一场。伯爵损失很大，最后还是东方营的人给他解围了。从这你就应该看出，这里没人敢随意打东方营的主意。那样太危险了。”瓦尔德特说到。 “那你是不打算和他们算账了？”我开口道。 瓦尔德特听我这么说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他知道我在故意刺激他。片刻后他开口道：“得有机会，而且我觉得你应该多关心关心这次的行动才对。伯爵的卫队可是相当有战斗力的。” “我还有个问题，如果我们干掉了伯爵。那么他的那片领地怎么办？你们会立即去接手吗？”我问到。 瓦尔德特摇了摇头，“这个还是等我们完成这次行动后再说吧。” 而就在我要再次开口说话时，尤尼斯和贝里沙走了过来。这次尤尼斯过来时手里多了一个文件袋。老家伙看了看我和瓦尔德特后开口道：“差不多了。我们接着赶路吧。” 瓦尔德特听到尤尼斯这么说，立即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而我们也纷纷上车，很快车子再次开动，继续朝着科索沃腹地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