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同路
自从活见鬼以来，我还是第一次睡的这般踏实，脑袋没有蒙到被子里，原来室内的空气也可以如此清新。好久没有过的战斗力又再次附体，我由那个耷拉着脑袋上班的曲小凡，又变回了有着生命特征的上班族小强。 我没有再逃避梁总的注视，每次意识到他看我的时候，我都回赠他一个鬼脸。有一次他正在训一名员工，竟不小心噗嗤一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手半握拳头，挡在嘴前，装咳了几声。 “今天下班我送你回家。”我去倒咖啡的时候，他凑过来，小声道。 “我好像记得我和你不顺路。” “以前是不顺路，以后就顺路了，我搬到你们小区了。”说着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又回身补充道，“不过别以为是免费的，你可以按公交车的价钱付费。” “听起来很划算。”坐专车，只收公交车的钱，另谁也不会认为这是一笔亏本的买卖。 “外加一周两顿晚饭。”说着也不顾我的抗议，径直的走了。本想找他理论，可是又怕被其他同事误解，心想，算了，下班再说。 怕被其他人看到，把我和他想到一块去，我坚持让他在公交站附近等我。 “你怎么突然搬到我们小区了？”我刚一上车，就好奇的问他。 “我朋友要出国，房子空着没人住，他让我过来帮他看房子。跟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不需要多想。” “你说这话怎么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放心我不会多想什么的，你愿意住哪也不关我什么事，难道你怕我以为你是因为我才过来住的啊？放心，我可不会自作多情，我只是一个小职员，和你这个副总没什么交集。”经过昨晚，我和他谈话的态度也随意了些，虽然还是会小心注意拿捏分寸，但也不似过去那般拘谨。 “还是蛮开窍的。”这几个一字一顿的的从牙缝里钻出来，梁宏伟脚下油门一踩，车猛的向前一窜，我的额头差点和挡风玻璃来个亲密接触。 “也不知道你这驾驶证是怎么考的。”我拍拍我的小心脏。 “晚饭吃什么？”梁宏伟话锋一转，竟扯到了吃饭的问题上。 “我不知道你要吃什么，如果你打算今天就向我讨要晚饭，那么我只能告诉你，和我吃就只有方便面。”虽然我心里并不情愿他每周两顿晚饭的要求，但是家里没有吃的也是事实。因为最近撞鬼的事，我每天下班都是早早的回家，不敢去超市买菜，怕一不小心就黑了天。只有趁着周末的时候，到超市里买些放得住的东西，填补我饥肠辘辘的胃。 “就知道你会这样，你说你哪里有一点贤良淑德的特质。还好我有先见之明叫了外卖。今晚就去你家给我接风洗尘。”又是那副教训下级的嘴脸，一时之间还没摆脱他一年多来留给我的心理阴影，话到嘴边还是被生生的噎了回去。 想想还是有点气不过，“梁总，现在是下班时间，我们也不是在谈工作，能不能不拿你领导的做派来和我谈话。”我抗议道。 “这不是上司的态度。这是……”梁宏伟顿了一下，像是有什么词想说又被憋了回去，“这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态度。” 因为他开车，看不到我表情，于是肆无忌惮的狠狠的剜了一他眼，然后干脆把脸扭向另一边，心里想着：真是懒得和你一般见识。 梁宏伟的外卖叫的还真是丰盛，两个人叫了四个菜，还外带了一打啤酒。 “要喝你自己喝，我可不陪你。” “为什么呢？难得我不需要开车，也不用担心你喝多了得背你回来被吐一身，更不怕会被你压成馅饼。”边说还边做着惋惜的表情。 “因为我不想再喝个不省人事，又被……”我突然想到了我醒来后穿着睡裙的样子。我两条眉毛一紧，咬咬牙，真想给自己来一巴掌，可我怎么好意思开口问：你有没有对我做什么啊？你是怎么给我换的睡衣啊？再想想他这些日子对我态度上的转变，真叫我欲哭无泪。 “你那是什么表情，你胃疼啊！”梁宏伟吃着菜，那语气哪里是关心，分明就是再拿我打趣。见我不理他，又说道，“我说你这个女人，不能喝就不要学人家买醉，你不知道我是经历了怎样的艰辛万苦才把你弄回来的。你说你吐了一身，我还得给你洗衣服，换睡衣，擦身子，我容易吗我？”说到这，他停住了，眼睛直直的看着我，声音顿时低了八度，跟蚊子哼哼似地，“都是小事，都忘了吧，不用记在心上，感谢的话就不必说了。”说完赶紧埋头吃饭。 我想我当时的眼睛是冒火的，以前我只觉得他是一个职业狂，可是哪成想他是一个色情狂呢。气氛僵到紧处，没等我的小宇宙爆发，梁宏伟忙放下手里的筷子，故作镇静的还用餐巾擦了擦嘴。：“我先走了，你慢慢吃，明早7点我在楼下等你上班。” 接着便听到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我坐在椅子上怒气无处发泄，干脆拿起梁宏伟刚起开的啤酒，喝了一大口。便一头栽到床上，夜里各种噩梦袭来，都是梁宏伟各种**的脸，好不容易被他平复的情绪，又让他给打到谷底。可我还是始终回忆不起来那天醉酒的情景。只求没发生什么才好。 第二天，梁宏伟如约的在楼下等着，他装作没事人一般，而我心里的这道坎还是放不下，可我的武器除了怒视，就不知道还能怎样。 梁宏伟清咳一声，“那天你吐了一身，又喝的烂醉，我也是实在没法和你商量。我虽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屑于乘人之危，请你不要混思乱想。” “不要再提那天了，这让我觉得很丢脸。”这是我的心里话。能说出来已是不易，只希望他能知趣，不要偶尔拿出来刺激我便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