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算卦
“妈！你怎么来我们公司了？”我刚走出公司门口，便看到老妈在公司门口张望。一看到我便拉着我的手，“走！” 我被拉扯着，“妈，干什么去啊？” “快点，我带你见一个人。” 我顿时一用力，阻止了老妈的阻力，站在原地，“不是又要去相亲吧，我不去！“说着我便要挣脱老妈的控制，改转方向。 “哎呀，不相亲，跟我走就是了，我可是排了很长时间的队，马上就轮到我们了。“说着，老妈一拽，便又拉起我，坐上了一辆出租车。 “这是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出租车绕来绕去，在城郊一个偏僻的平房区停了下来，我随老妈下了车，“妈，这是哪里啊，来这干嘛？“ “你宋姨说，这里有个半仙，算的特别准，你老大不小的还没结婚，我特意排队来给你算算姻缘。“ 我一听脑袋有八个大，“妈！你能不能安分点，又搞这一套迷信，哪个算命的不说自己算的准，再说了不是说算卦会折损自己的福气吗！“ “哎呀，就这一次，下不为例还不行，这个人一周才给10个人算，每天排队的多了去了，我这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名额，总不能就这么浪费了吧。“说着不由分说的就拽着我往院子里走。 “妈，从小你就老喜欢给我算卦，有意思吗？我这点好运气都让你算没了！“ 老妈也不再和我废话，只是径直的走进了屋子。这个屋子和一般信佛的人家也没什么大的区别，只是供奉的佛像比正常人家多了一些，大大小小的有5、6个。 “师傅，这是我闺女，你给她看看姻缘。“我妈客气的和一个40岁左右的女人打起了招呼。 女人瞟了我一眼，走吧，我们去厢房。说着往外走，去了厢房，厢房比正房矮了一些，只有一个窗户，比较阴暗，女人进了屋子，燃起了三炷香，示意我坐在椅子上，然后她也做了下来。一分钟的功夫，这个女人便也被什么东西上了身般，做派、谈吐、眼色都与刚刚不同。 “你们家过去住在一个小平房里对吧？“ “对。“我妈接话道。 这女人用眼角看了一旁坐着的老妈，又微微的闭起了眼睛。“在院子的右上角有一个厕所，是用几根木头搭起来的，用麻袋做的门帘。“ 说到这，我才过了心的瞄了一眼眼前的女人，此时这个女人也微微睁开眼睑，正和我来了个对视，她不屑地扬起了一侧的嘴角，像是对我一直来对她的不屑做了反击。然后又将眼睛微闭了起来。 “门口有棵榆树，关大门的时候是用铁丝缠的，对吧？“ “对啊，太对了。“老妈又没忍住的惊呼。我想此时的老妈已经是惊讶透了，这更坚定了她对眼前这个女人能力的认同。 我虽然知道这是一般算卦人的作风，为了让你相信他的实力，他会说一些你的过往来骗取你的信任，可是眼前这个半仙说到的细节，也是让我从心底里生出一丝寒意。尤其是说道那个茅厕时与我对视时隐藏的讥笑。 好在这种上身的把戏，我也不是第一次见识了，要知道我可是见过所谓100多个鬼蜗居在一个人身上的大场面，怎么也不会被这小场面吓到。我的脸上依然表现出不相信和不在乎的表情。 “是要问姻缘吧？“这个女人并没有要我们回答的意思，转头看向我的母亲，“你去给我屋子里的佛像再上一炷香。” 我妈没多想，就痛快的答应了，看着她走出了厢房，女人直视着我：“万年断肠泪，何处觅相思。” 不知为何，我脑袋里浮现出的是那个死在我梦中的男人，我心中一紧，想从女人的眼睛中看出些什么，可是那双眼是那样的幽深，而我感觉到的不是她的同情亦或是怜悯，而是一种无法抑制的快感。 “想要再见到他吗？想让他活过来吗？想知道那些梦中的一切是不是真实的吗？”那女子一连串的问题让我喘不过气来，更确切的说，我被震慑到了，那些曾经在我心中的疑问，压抑了20年的疑问，那个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疑问和情景，却在此时，此景被咄咄逼人的质问。我失去了镇定和辨别能力，我只是呆呆的看着她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步一步向我靠近。 “如果想，请闭上眼睛，封锁住你的心，不要让它去抵抗，否则我帮不了你。” 我竟然真的闭上了眼，压抑着自己内心的反抗，不让它去想，去挣扎，甚至看到了自己心中围绕的光环，被自己像脱去外壳一般，被卸下。就在那一瞬间，我感觉到那女人的手指，顶在我的眉心，一句听不懂的，如咒语般的话，滑过我的耳膜，似曾相识的语言，是什么，对啊，王晓寒曾问过我会不会说天上的话，我好像就是用这种语调和她说的。 等我醒来的时候，mama和那个女人就坐在我身边，用焦急的眼神注视着我，看到我醒来，女人出了一口长气，mama则擦了擦眼角。我用手支撑起身体，“我怎么了？” “我去上香回来就看你昏倒在地上了，你可吓死我了！”说着老妈又有几滴眼泪落下。 我看了看女人“你对我做了什么？“ 女人尴尬的看着我，“不是我，我供的黄仙，我给人看香的时候黄仙就上我的身，上身以后的我也是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做什么的。可是今天你昏倒以后，我才醒过来，刚才问了黄仙，它和我说，在准备上我身的时候它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控制起来了，到底是什么上了我的身，又对你做了什么，我和黄仙都不知道啊！“ 我妈呆呆的听她说完：“那我姑娘会不会有事，会不会遇到麻烦？“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看来那东西是冲着你来的。”女人看着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我没有答话，只是老妈已经按捺不住，揪着女人的胳膊说道：“不管怎么样，你们要负责，你们必须保证我姑娘平安无事。“ 从来没见过老妈如此威武，和人如此不客气过，我此时也并未觉得自己哪里不舒服，拉下了老妈的手，“算了，妈，如果她们是那东西的对手，也不会出这样的事。“ 那女人听我这么说感激的点点头。“走吧，妈，反正我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吧。“ 老妈不甘心的扶了我，起身打算出门，那女人道：“黄仙说，你从小有狐仙保守，应该不会有事的，如果真遇到什么，他们一定会保守你的。“ 我推开老妈的手，让她出去等我，我走到女人眼前，瞪视着她：“你告诉那个东西，在我的梦里就没人能欺负的了我，就算给我拉到现实，也休要以为能把我怎么样，更别盘算着我的狐子狐孙，警告他最好离我远点，别耍什么花样，否则魂飞魄散也是最便宜他的。“我看到女人眼中有一丝杀意略过，又瞬间被压住，一脸无辜的说道：”你这说些什么呢，我都听懵了。“ 被她这么一提醒，我也是一惊，是啊，我说什么呢，这都说的哪里跟哪里。看来我这人生的第一次昏厥，真的让我的脑子出了点问题。 我尴尬的一笑，便小跑到老妈的身边，挎着她的胳膊，回家去了。 老妈初始还有些担心，看我的精气神并未与平常有异，这点担心也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