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节：帝国之希望
洛河口的突袭，守备队可谓收获颇丰，几十万担的粮食，足够红山军民吃到来年开春，其次就是各种兵器，40多部气车，300架重弩，可惜北岸重甲步兵的重甲几乎全被蓝焰化成了铁水，只剩下不到200多件，铜币17万枚，银币50万枚，金币10万枚，骡马400多匹，俘虏917人。 好的骡马刘青山让谢远辉运一批到肥水老乡家里养着，有100匹赶上了红山。俘虏当天走到二道梁，刘山就叫士兵练了胆量，一个没留，这些蓝马人，不同于兽人，让他们进入红山驻地就是对红山安全最大的亵玩。 行仁路的葬礼是在第二天举行的，红山所有的军民能来的几乎都来了。三炖儿几次哭的死去活来的，这个生前和他，从早吵到晚的黄彪军溃兵，安静的和二百守备队战士躺在那里，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 墓碑是狗儿亲手刻的，在刻墓碑的时候不知咋地，狗儿突然想起了，那个和自己一起逃难的肥水人，那堆黄土大概已经被来往的行人和士兵踏平了吧！战争就是这样，总是带给人们短暂的兴奋和永远的逝去。 行仁路和二百士兵被埋在二道梁靠南的缓坡上，向阳，站在坟地上，能看到沙草滩以及奔腾的洛河。 正当红山人在歼灭家门口的敌人时，黄瑶帝国黄东行省赣榆府藏圣江沿线，也迎来了蓝马人如疾风般的袭击，黄东由帝国龙卫军驻防，在蓝马人集结江亭后，伐蓝大军总监军匡元海带戍京卫队也进入黄东，届时黄东的总兵力达到10万之多。算驻扎在黄西的龙卫军、黄西集团军、12万。藏圣江沿线黄瑶人总兵力22多万。 对面江亭怒斯的大军加上正在攻打西咋的全部，总兵力不超过4万。 就在谁都以为蓝马一定会止步藏圣江以北时，7月16日，刚打下亚海的蓝马西海骑兵突就出现在洛水。17日晚上怒斯抵达江亭前线，由其麾下的希尔帕里指挥渡江作战，在茫茫的夜幕中，蓝马人用竹筏这样简陋的渡器，悄悄的的打开了黄瑶内陆的北大门。仓促接战的龙卫军，一开始打出了大兵团的顽强，正当龙卫军与蓝马军进入胶着状态时，守卫在龙卫军东面的戍京卫队突然仓皇逃遁，蓝马人顺势占领赣榆东面的望江镇，对龙卫军右翼的于树海部形成合围态势，于树海部2000将士，不到一个下午就被逼到绝路上的蓝马人吃了个干干净净。 在于树海部最后一名士兵倒在血泊之中后，龙卫军隋世涛才急匆匆带着部下赶来。此时远在黄东省府的监军匡元海，正和龙卫军一杆将领吵得不可开交。 匡元海在第一时间就接到了蓝马登录赣榆的消息，天不亮就放了100只消息鸟出去，内容只有一个，戍京卫队不可轻易越出防线一步，必要时回防可赣榆。 匡元海是戍京卫队的前统帅，蓝马人江亭沿线兵力不足4万，在他看来，来黄东，本来就是左相司徒箭给自己脸上贴金的肥差。 蓝马人过江的部队能有多少？就是4万都渡过藏圣江，那不还有6万龙卫军吗？这小股蓝人，犯不着自己把老本都贴上去。再说临行时左相也交代，黄东，黄西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可适当放弃一些防区，以便让周边列国对蓝马入侵黄瑶做出必要的谴责，从而使国际社会尽早的参与到其中来，给蓝马人以压力，用谈判最快的结束这场战争，我们还要发展粮食生产不是。 所以就有了前面的命令，戍京卫队在接到命令后，撒丫就回到了赣榆，把龙卫军弄了个措手不及。 19日，希尔帕里带2万兵将登临赣榆城下。被坑怕的龙卫军此时早就撤出赣榆，守卫赣榆的是戍京卫队。 由于协防上的严重失误，在蓝马人登录黄东时，龙卫军损失惨重，仅仅不到两天3000人的伤亡，其中于树海部全灭。 这样的结果本不是匡元海所希望的，帝国也不会放任不管，为了搬回面子以减轻帝国对自己的惩罚，这个一路靠家势起家的将军，算了一道要命的算术，他觉得40000戍京卫队比20000多老多了。于是亲扑赣榆，不顾戍京卫队现统帅的劝阻，挥师北上。在赣榆北面的玉女镇愣是把还没来得及站稳脚的蓝马一小部500人全灭，让随后而来的希尔帕里也刮目相看，紧接着打出威风的戍京卫队一路狂飙，在冲谷锋这个让黄瑶人难忘的地方，1万戍京卫队被蓝马人包圆了，打蒙后，进行了为期两天的屠杀，在赣榆城内的匡元海没有等来戍京卫队大捷的消息。传回来的是戍京卫队副统领牛铁山的噩耗。 3万戍京卫队在赣榆象征性的抵抗了几下蓝马人，在匡元海离开赣榆后，也撤出赣榆到西树休整。 蓝马人还没开始正式攻城，赣榆就垂手可得。把正在藏圣江北岸，部署运兵的怒斯都弄了个蒙头，看着即将渡江的3万西海兵，自己是不是搞错了，劳神费力从帝国调来这么多人马，可愣是没用上，希尔帕里神勇啊！ 至此，这个闹出笑话的匡元海，把龙卫军一众将领没笑趴下。龙卫军统帅国良将，止住笑声，惋惜的说“哎！只是可惜了这大好的河山，可惜了那过万的儿男！”。 22日赣榆城头升起飞马旗，希尔帕里下令士兵不得轻易对城内任何人擅动刀兵，同时邀请各国粮商，领事，世家，豪门，宗门，商队、、、在府衙举行盛大联欢。 23日黄瑶帝国东部的丘陵联盟，路尚行率其铁塔兵团陈兵东树坡行省，以要保卫在黄瑶的粮商为理由，要求黄瑶帝国放开边境。 同时，在帝国南部的圣都帝国，在没有任何帝国行文的情况下，圣都人挥军北上，打开黄瑶南大门南也，占领南也小城好望城，声称要保卫远在黄东的帝国民众。 24日龙翔帝国向黄瑶帝国示以友好性公函，公函内容除了对蓝马入侵黄瑶进行了有力的批判外，同时要求帝国开放杆子于行省的边境，龙翔帝国愿意为黄瑶人抗击蓝马的入侵出兵出力。 苦圣城，左相府，司徒箭看着案几上的公文，有点傻眼。他想象中的局面出现了，各国已经开始介入到蓝马人入侵的事件上来，可不是以他想要的方式。 就说东部的丘陵联盟，那个什么猛将路尚行，你要保卫家人也不是不可以，你可以从现在在蓝马人手里的亚海过来呀！还有那个圣都帝国，南也已经被乱民弄的不能再乱了，你带一队人马杀进来，多不安全，有本事你走杆子于黄彪军总部呀！那个龙翔帝国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什么抗击蓝人你愿意出兵出力？真要有那个心，你把你的风之翼卫队往蓝马可西亚边境一放，比什么都强。这些人平时答应自己的策应方式不是这样的，怎么突然都变了呢？ 护国公府，黄陵寿瘫坐在躺椅上，司徒箭所说的国际援助并没有出现，摆在他面前的是各个帝国张开的血盆巨口。在看到黄瑶人的软弱后，这些人终于耐不住，露出了人类本有的贪婪，直到把处于风暴中的帝国，吞噬的只剩下一堆骨头，不骨头都不剩。 十多年前，也是这样的夏夜，帝国原龙图阁大学士，帝国第一神断，铁笔铜判黄仁道就和自己说过这样的结局。原本黄仁道他是准备让其出任帝国左相的，可惜，可惜那人脾气太臭！最后让自己给、、、、 父皇在位时，帝国有四大能臣，秋谋、黄断、刘守、王算、这四人分别是鬼谋秋来云，神断黄仁道，铁守刘那破，不算王启明。秋谋在父皇仙游后归隐，神算因自己为推粮政砍了，刘守在10多年前突破宗师域成就封号武痴，成为风雪宗长老。不算在黄仁道死后，留下一首看不懂的词莫名失踪。 在没有了这些帝国老臣的干扰，推行粮政十数年，很是顺利。可眼下遭逢次劫，细数帝国竟无可用之人。 现在皇宫里坐着的哪位侄子，天性柔弱，喜好绘画，整天痴迷于丹青书笔之间，天下，偌大的天下只是他笔下的墨灰。 其弟弟，名满天下的黄帅黄永烈，还是那副臭脾气，整天提着刀剑找人打生打死的。都快百岁高龄了好不好！ 三检司被那个从前看起来如奴似狗司徒箭把持。太傅，少保，辅相、、、、为各自的利益勾心斗角。大量的财富被豪门世家把持。帝国越来越像一个被淘空的躯壳。 但黄陵寿仍然相信，帝国能起死回生，他是谁？他是黄陵寿！是那个眼看就要被帝国处死，又奇迹般崛起的黄陵寿。他相信运气！ 看着眼前这封奏折，黄陵寿觉得自己的运气又回来了。 奏折的内容大概写的是，在洛水的红山，在帝国全线战事集体萎靡的7月，洛河口蓝马第七步兵旅全军覆灭。统帅珀斯卡拿身死。 珀斯卡拿是谁？是蓝马唯一一位宗师境的将军，是曾经两次入侵黄瑶排头兵的总领，是蓝马人下一个突破宗师域有力人选，是蓝马人的骄傲。 而这个骄傲硬是被红山人给咔嚓了。还捎带了第七步兵旅全军！ 奏折上说，珀斯卡拿是死于一种新型的弩箭，这种弩箭射出后会爆炸，然后就是燃烧。射程什么具体的数据情报部门正在收集中。 红山上，为首的是洛水前守备，叫刘青山。曾被帝国昭告天下为叛将。怎么能为叛将呢？谁他丫的下的口谕！奥！想起来了！是帝国湘云侯吴马，上表自己说，洛水之失，刘青山罪应七分，当时自己气一冲，就叫那个混蛋侄子，昭告天下把洛水守备论为叛将。哎！这个挨千刀的吴马！ 杜元是早上接到都察院右都御史马踏岩的行文，叫他把前洛水守备刘青山的卷宗整理下，说是护国公平山王要。 杜元是都察院六科掌院给事，正四品，专门负责官员的出身，履历，功过等纪检工作。前不久，负责洛水情报的许万金从洛水回来，向自己汇报过这个人，当时也没在意，毕竟当今天子都已经说了，刘青山为叛将，难不成自己一小小的正四品还能打皇帝的嘴不成，所以随手就压了下来。 红山的事情是昨天从三检司那边传过来的，他也听说了，挺神的！杜元知道自己那天做了一件最蠢的事情，现在也顾不得其他了，赶紧叫亲随到苦圣城里，找那个许万金以应护国公的差事。 许万金来到都察院，杜元把他叫入自己的偏厅，好是一阵嘱咐，最后看到许万金答应了，才稍稍的放下心来。像许万金这样的人，杜元再清楚不过，只要一答应了你什么，那就是铁定了。 下午许万金跟随杜元到了护国公府，在府外递了通传行文，来到勤业殿听候。不多一会护国公黄陵寿就从外面走来进来。 看了下刘青山的为官履历，简单的问了许万金一些刘青山的情况，就叫二人退了下去。杜元准备的一套说辞愣是没用上。 黄陵寿也知道，像刘青山这样的，莫说当时没有报上来，就是报上来，只是参与了一次刺杀陈东海的行动，他们这些当朝的国柱会为这！让皇帝的话今天说了明天不算？他不会，三检司不会，都察院不会，太傅，太保，都不会。现在追究？难不成还要问一问洛水失守，七分罪归刘青山的定论是谁下的？难不成还要再罚一批京都大员？这些事是斩不断理还乱，不理最好。 次日，许万金由原来的从六品连升三级，官拜都察院宣慰使，正五品，和刘青山是同级，即日离京前往红山。 临行时护国公亲自跑了躺都察院，把晚上皇帝拟好的圣旨交给了许万金，语重心长的说“许宣慰使，帝国之希望系于你身啊！一路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