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猜不透的人
萧别离双臂搁在护栏上，眼睛望着不远处灯火灿烂的夜景，数百米外的一处高楼，两道光亮的探照灯交叉照射，程英正好盯着他的侧脸，借着反光，那张棱角分明的侧脸不时落入眼际。好不容易才从巨大的震撼中平复过来，程英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萧别离嘴角微翘，露出不知道是微笑还是嘲弄的表情，侧头看着她，道：“你觉得我是什么人？” 程英深深舒了口气，表情很是迷惑，道：“我不知道，我无法判断。” 萧别离道：“程大警官胆子也不怎么样嘛，刚才还吓得尖叫来着，呵呵！” “混蛋，你到底跟我说不说实话。” 很明显被激到，程英立马崩紧脸，有点恼羞成怒的样子。 萧别离道：“跟你说有什么用，程警官，不如咱们来做个交易。” 程英很是捉摸不透这个人的心思，道：“什么交易，我可告诉你，犯法的事情，想也别想。” 萧别离认真看着她道：“你不是想破案吗？我帮你，我帮你抓到凶手，你帮我摆平今天晚上飙车的事情。” 程英冷呵的一声，道：“凭什么要你帮我？你觉得我抓不到凶手？我看你就是那个凶手。” 萧别离耸耸肩，道：“如果我是凶手，你觉得你现在还能活得好好的？” 程英半信半疑，道：“那为什么你能……” 萧别离道：“能飞是吧。” 程英尽管很想告诉自己，刚才发生的事情是假象，是做梦，但现实确实是萧别离带着她从楼底飞到了楼顶。 “好吧，直接说吧，我不是普通人，那个人也是，在我们眼里，这个世界上没有对手，除了我们彼此。” 程英觉得自己的世界有被颠覆的感觉，忍不住问道：“你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萧别离又开始掏烟，最近子，烟瘾很大。 程英皱着眉头望着萧别离开始抽烟，她讨厌抽烟的男人。 萧别离深深吸了口烟，方道：“他是我的对头，和我来自同样的地方，由于某些原因，我们之间只能活下一个。” 程英道：“为什么？为什么只能活下一个。” 萧别离笑了笑，道：“因为我要的东西，他也想要，我要保护的，他要杀，我要杀的，他要保护，就这么简单。” 程英听得思维震荡，怔怔发愣。 萧别离道：“听起来是不是很残酷？事实就是这样。” 弹了弹烟灰，萧别离自嘲的笑了笑。 程英道:“所以你接近嘉宝，是因为你的对手要杀她，而你却要保护她。” 萧别离微笑道：“宾果，答对了。” 程英摇了摇头，道：“我不明白，嘉宝只是普通人，为什么会牵涉到她。” 萧别离道：“这是规则，我们的规则，为什么是嘉宝，我和他，都没得选择，也许，这就是她的命，也是我们的命。” 说完这句，萧别离又道：“好了，和你说得有点多，刚才我和你说的交易你会照做的，对不对？” 程英哼了一声，道：“我才没答应你，谁知道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不过，如果你敢对嘉宝不利，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萧别离哈哈一笑，道：“就凭你？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警察对付不了那人，还是交给我吧。” 说罢，扬指一弹，烟头划出一道弧线飞了出去，他对程英扮了个鬼脸，身子一纵，便跃了下去。 程英下意识的惊呼，抢上去低头一看，萧别离已是落下楼顶，一怔一呆间，耳旁听得传音：“今晚的事情，不要和嘉宝说。” 早晨6点。 林嘉宝自睡梦中美美的醒来，她伸了个懒腰，美美的睁开眼，似乎回想起些什么，迅速起身，跑到客厅，大声喊道：“萧别离，萧别离。” “别喊了，他早走了。” 林嘉宝一怔，随即欢喜道：“英姐，你怎么在我家里。” 程英神色忧虑的望了她一眼，将刚买回来的早餐放在桌上，道：“昨晚我打过给你，你没有接，是那个萧别离接的，于是我赶了过来，我来了没多久，他就走了，拜托我照顾你，所以我就留下了。好了，我要回警局了，早餐自己吃吧。” 林嘉宝走上前搂着林英，撒娇道：“英姐，谢谢你，你对我真好。昨天晚上，萧别离有没有对你说什么呀？” 程英嘴角抽了抽，道：“没说什么啊。” 林嘉宝蹙眉道：“真的没说什么吗？” 程英在她额头拍了拍，道：“瞎想什么，你是想他对我说，你们两个人发展到了哪一步吗？呃，我可不想听你们的烂事，我看你呀，早晚被男人骗，小心到时候别来找我哭鼻子。” 林嘉宝嘟着嘴道：“才不会哩！我可不会看错人。” 程英道：“好啦，不说了，我回警局了，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还有，跟那个萧别离，别走得太近。” 林嘉宝摸了摸被拍的额头，道：“英姐，萧别离是好人，我还想……” 程英已经拉开了门，回头道：“你什么也别想，我不许你和他在一起。”说着，便出门将门重重关上了。 林嘉宝小声道：“什么嘛，干嘛对他有意见啊。” 吃着早餐，林嘉宝打开手机，给萧别离拔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了。 “萧别离，你昨晚怎么就走了呢。” “怎么，你想我留下来。” 路边摊上，萧别离一面吃着油条，喝着稀饭，一面接听电话。 “呃……昨晚你没和英姐提枪击的事情吗？” “没有啊，嘉宝，她有问你吗？这件事情，我会处理，放心，我不会让人伤害到你，我会保护你的。” “真的吗？嗯……那个……昨天晚上，你给我按摩，真的好舒服，今天晚上，你能不能……再帮我按按啊。” 说这句话的时候，林嘉宝自己都忍不住脸红了。一想到昨天晚上按摩的时候，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就感觉浑身鲜血都在快迅流动。 “呃，这个啊，到时候再说吧，大小姐，我先上班去了，你今天要不要上班啊，公司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处理呢！” “当然要去啊，那好，我马上到公司，你在办公室等我。” “呃，知道了。” 喝完最后一口稀饭，放下钥子，眼角的余光不经意扫过对面，嘴角略出一丝笑意，起身道：“老板，结帐。” 没过一会儿，林嘉宝的法拉利驶出别墅，从萧别离眼前经过。萧别离不疾不缓跟在车后，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他在人群中看似随意的走动，速度看上去也和普通人一样，但林嘉宝的法拉利始终就在他视线范围内，而这非常不合常理的一幕，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却根本没有意识到。 林嘉宝来到办公室的时候，萧别离已经坐在椅子上等着她了。喝着夏秘书泡的咖啡，感觉挺不错，不得不说，这个小妮子泡咖啡的手法确实不一般。 “董事长早。” 站在门口的夏雪弯腰向林嘉宝行礼，林嘉宝对她没什么表示，直接坐到老板椅上，笑眯眯对萧别离道：“不错，来得比我早。” 萧别离道:“我一向来得比你早，好不。” “董事长，您的咖啡还有你要的报纸” 夏雪作为秘书还是很称职的。不过，今天林嘉宝显然不像往常一样先喝咖啡看报纸，而是凑起身，在萧别离耳旁道：“昨天晚上你为什么要走？” 夏雪这个时候还没有离开，无意间听到这句，表情愣了愣。 萧别离道：“我不走，等着你那个程大警官一脚把我踢出去呀。” 夏雪心道：“莫非董事长和萧别离真的在谈恋爱？”正想着，林嘉宝扫了她一眼，道：“这里没你的事了，出去把门关上。” “哦，知道了。” 夏雪虽然很想再听听二人之间的秘事，但这时候只好识趣的离开。 夏雪出去之后，林嘉宝顽皮的朝萧别离眨了眨眼睛，笑道：“我和英姐小时候就认识，那时候我们还是邻居哩！我们一起玩耍，一起上学，就像亲姐妹一样。放心啦，现在是英姐还不了解你，等时间一长，我相信你们会成为好朋友的。” 萧别离呵呵一笑，道：“这么说，你很了解我咯。” 林嘉宝对他左瞧瞧，右瞧瞧，道：“我相信我不会看错人。” 萧别离摊手道：“不得不说，你真有眼光。” 二人聊了一会，响起敲门声，林嘉宝蹙蹙眉头，道：“搞什么，一点都不安静。” 萧别离道：“说不定有事。” 林嘉宝点了点头，摆正坐姿，道：“进来。” 进来的是总经理连洪，见到萧别离也在，虽然不吃惊，但见到他仍然有点不自然，不过很快掩饰了，继而点头哈腰朝林嘉宝讨好示意，不过林嘉宝懒得多看他一眼。 “董事长早，萧特助早。” 萧别离微微点了点头，低头去看报纸。 “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董事长，S市市政府决定举办一个慈善晚宴，咱们公司也在邀请之列，董事长，我想来找您确定一下，有没有兴趣参加，时间定在明天下午5点。” 林嘉宝微微想了想，朝萧别离道：“你觉得我应该去吗？” 萧别离笑道：“既然是慈善晚宴，做企业的自然要尽点心意，再加上又是市政府举办，也不能不给这个面子，还是去吧。当然，如果董事长不想亲自去，派连总去也可以，毕竟是个总经理嘛，身份也够了。” 连洪忙道：“就是就是，萧特助说得真有道理，只不过既然是慈善晚宴，那肯定是要捐助，这个我去恐怕不太好把握，不如还是董事长亲自前去，一来可以搞好和市政府的关系，二来也可以趁机多结交一些生意上的伙伴。听说这次慈善晚宴，全市知名的企业都在受邀之列，市政府也有很多要员到场，场面一定很隆重。” 林嘉宝哦了一声，道：“那好，我就去一趟。这样吧，你去回复他们，就说我和我的特别助理将一同前往。” 连洪略带畏惧的瞧了萧别离一眼，低头道：“我知道了，董事长，我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