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球
“啊啊？赤司你这家伙……你说什么鬼话？” 在黄濑跟着其他人一起去吃冰棒之后没多久，赤司在一次训练之后把这次没有来参加的灰崎叫了过来。 对于赤司的命令，就算是灰崎也从来不敢太过分的违抗，所以尽管心里一千个不乐意，但是最后灰崎还是来到体育馆见赤司。 只是没想到赤司的第一句话就是：“灰崎，你退出篮球部吧。” 啥？是自己听错了吗？ 赤司居然叫自己退部？而且是在现在自己跟黄濑打得水深火热的时候？ 这是在叫自己向黄濑认输？不对，这是要自己退出跟黄濑的争斗啊！不是比认输更糟糕吗？ “退出篮球部吧，这是命令。” 无视抓在自己衣领上的那只手，赤司仍旧用冰冷的语气以及眼神看着面前的灰崎，连一点服软的意思都没有。 或许在赤司的字典中就没有‘服输’这个词的存在。 “不如说这样反而是在为你着想，虽然你平常的言行并不值得赞赏，但是你毕竟是为了帝光的胜利努力到现在。” “但是，你是赢不了黄濑的。” “！！” 他刚才说什么？ 我赢不了凉太？ 给我等一下，就算你是球队的队长，说了这句话的话我也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你的哦。 我赢不了那个凉太同学？ 开玩笑也要给我适可而止！ “在不远的将来首发的宝座肯定会被抢走的吧，那样的话自尊心强的你也肯定会离开。” “或早或晚，反正结果都是一样。” “你这家伙……” 尽管心里非常不爽赤司跟自己说的话，但是灰崎却是毫无办法，只能听从。 赤司的身上总是会不经意间就散发出那股根本不允许任何人反抗的王者气势，而且最近这股气势越来越明显，甚至连灰崎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都兴不起反抗的念头。 只是刚才的一眼，灰崎就感觉自己仿佛置身冰窖一般。 所以就算再不愿意，最后灰崎还是选择了离开。 “灰崎退部了？真的假的……” 青峰一脸不相信看着刚刚告诉自己这个消息的黄濑 给我等一下啊，就算这两个人现在的关系不好，但是毕竟现在的灰崎要比黄濑强大，将强大的人逐出篮球部，赤司到底在搞什么？ “哈啊……所以他们说今天开始那个人的储物柜可以给我用了……他刚才拿着篮球鞋去了焚化炉那边了……” 本来黄濑只是想说自己可以用灰崎的储物柜，但是刚才看见拎着球往校园的角落走去的时候，黄濑突然替灰崎感到一丝悲凉。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赤司会将灰崎强制退部，但是如果有一天有另一个‘黄濑’入社的话，那自己可能也会变得跟灰崎同样的下场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黄濑一边将柜门关上一边对着其他人说道。 谁都好，最起码去看看吧…… “我……去看一下就回来……！” 犹豫了一下，黑子直接冲了出去，让旁边的青峰大跌眼镜。 一般的黑子都是淡薄出名的存在，像这样情绪波动如此巨大，除了因为实力原因想退部的那次之外，青峰还真的是第一次看见。 “喂！哲！训练已经开始了啊！” 对于黑子来说，帝光大家的感情比什么都重要，甚至要高于胜利，如果就这样放任灰崎放弃自己的理想，那黑子恐怕会后悔一辈子。 “灰崎君！” 在校园角落的焚化炉前，黑子终于见到了正准备将篮球鞋付之一炬的灰崎。 “啊？什么啊，原来是哲也。” 听到有人叫自己，灰崎好奇的转过了头，结果看到的是那个在篮球队中一直默不作声但是却有着无比惊人的才能的小矮子。 “听说你退出篮球部了，是真的吗？” “啊，是真的，哈哈，你到底来干嘛的啊，白痴，我跟你也不是什么好朋友。” 别说是跟你，在整个篮球队我都几乎没有什么朋友，跟你也只是关系略好一点而已。 明明都已经追到这里而且也看到了自己手里的球鞋，怎么还会问出这种低智商的问题。 嘲讽般的看了黑子一眼，灰崎咧了咧嘴，顺便眯起了一只眼睛。 “问题不在于那里，你明明有那么厉害的才能，为什么——” 灰崎的能力黑子也是由衷的感到认可，尽管那并不是什么让人喜欢的能力，可是这份才能现在却让他就这样离开真的好吗？ “啰嗦死了。” 比起黑子的好心，灰崎倒是一点领情的意思都没有。 “篮球我玩腻了，就这样而已，白——痴。” “打球又累人又会出臭汗，跟女孩子出去玩比这开心多了。” 哼，开什么玩笑？赤司硬逼着我离开，你这个小矮子干嘛还来这里充好人？ “这些……都是灰崎君的真心话吗？” 黑子不能相信，一起打了一年的篮球，黑子不可能相信灰崎会这么轻易的就抛弃篮球。如果说抛开灰崎差劲的性格不谈的话，他对于篮球的热爱并不会比任何人少。 这都是黑子的理解。 所以，现在的他根本无法认同灰崎所说的。 “你真的是个白痴啊，你该不会以为我其实是个认真的好人之类的吧？” 凑近黑子仔细的打量了他一番，灰崎夸张的笑了笑，然后顺手将手里的球鞋丢尽了燃烧着的炉膛中。 “这世上不是只有好人。” “啊……” 黑子轻‘啊’出声，但是猛烈的火焰顷刻间将球鞋吞噬，让黑子根本没有办法出手将球鞋拿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鞋一点点的变焦。 “真正的坏人和恐怖的人也是存在的。” 火焰无情的继续燃烧着，照亮了灰崎的脸，灰崎灰白色的头发被火映照着，在黑子的眼中不知道为何突然变成了赤司的身影。 “拜啦，你可别会错意对我抱什么同情心啊。” 球鞋终于被火焰烧得不成样子，再也不可能拿出来使用，灰崎这才好像满意了一般转身离开。 在离开黑子的视线之前，灰崎抬起手，背对着黑子摆了摆胳膊，算是临走之前打个招呼。 “说不定你们这些留下来的人才会比较惨呐。” 当时的黑子无法理解灰崎的意思，也没有再去阻止灰崎的勇气，只能眼看着那个曾经一起努力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不再出现。 留下来的人会比较惨—— 当黑子真正理解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