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话 风云篇：残忍的真言
“白局，这是计划已经批示了，上级要求我们务必要将此事做到最好，一号长特地批示，要求你将这件事做到最大化。』『” “好，我清楚了。”白浩然坐在办公室里，他看着坐上的绝密文件，一旁的惊鸿悠哉的看着窗外的风景说道：“初阳很快就要变天了，不知道这场暴风雨之中，到底会有怎样的结果。但至少可以肯定的是，无论是那种结果都是对我们有利的。” “不，只要不是最佳结果，对我们来说都不是有利的。只有做到最好，我才能开展下面的计划。”白浩然平静的说道。 惊鸿幽幽的说道：“你越来越可怕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你总给我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感觉现在的你不像过去的你了。这两年的时间在你的身上到底生了什么？” 白浩然停了一下，他将文件轻轻的放在桌上，接着轻声说道：“看过生死，知道了一些事情的真相。这个时候我不能退却，退却就意味着许多对我来说是血脉至亲的人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化作泡影。你知道么？黑狱最终形成实际与我有关。” 惊鸿微微的一愣，她吃惊的说道：“与你有关？这怎么可能？黑狱明明是三叔他封印的，有人证明过，那是冥帝封印。” 白浩然没说话，他的神色黯淡。白浩然怅然道：“那是老冥帝所言，而告诉老冥帝一切的是女娲娘娘和我娘亲，英妃。” “英妃？！！这这怎么可能？！她不是早就已经……” 白浩然沉声道：“她没过世，一直痛苦的活着。这件事我一直都压在心底，根本无处诉苦，我不敢告诉任何人我所知道的事实。可你也是这件事的知情人，我现在只能对你说……” 惊鸿扶着窗口她的嘴角微微的颤抖着说道：“你说英妃她还活着？为什么……为什么她不来见少棠？！” 白浩然闭上眼睛，他的眼角瞬间淌下两行眼泪来。 “到底生了什么！到底过去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惊鸿的声音颤抖着，她的眼泪犹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滴落。英妃和敖浩义对于惊鸿相当于什么，白浩然自然是知道。之所以他提及这件事，是因为白浩然一个人实在是扛不下去了。因为这件事的真相实在是让人无法接受。 白浩然双眼猩红的看着惊鸿问道：“你知道为什么我和爹他长得如此的像么？你又知道为什么我妈她从来不愿意面对我么？” 惊鸿吃惊的看着白浩然，她看着白浩然的眼睛说道：“你是说……” “我爹早就去世了……”白浩然说到这里嘴角严重的颤抖了起来，他的眼泪一下子模糊了自己的视线。惊鸿呆呆的蹲在地上，她看着白浩然，霎时间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空了一样，一切都没了。惊鸿傻傻的说道：“他……去世了？这怎么可能，若是他去世了，爷爷是会知道的……龙族少了一个人我们……” “所以那年去世的是我父亲，而不是英妃……”白浩然说到这里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他抱着惊鸿痛苦的抽泣着，惊鸿在白浩然的怀里傻傻的，她感觉自己的魂都没了，这种结果根本就不是她能够接受的。 惊鸿声音颤抖着问道：“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的残忍？若是英妃还活着，为什么回来，为什么不看看少棠？为什么三叔没了却不告诉爷爷？为什么？你告诉我，这都是为什么？！！！” 白浩然闭上眼睛低声说道：“为了明天，为了三界还能拥有明天。所以父亲以自己的血rou换来了神子的复活。我本来不该在这个时代出现的。” 惊鸿诧异的看着白浩然，白浩然幽幽的说道：“不周山北之后，我神魂受创，是肯定活不了的。北辰将自己的rou身给了我，但那是他的，我是无法激活他的身体的。想要让我留下来就需要有一个人牺牲自己，作为我生存下来的媒介。而这个媒介只能是我的血脉至亲……父亲身受重伤，他的寿限所剩不多，在最后的日子里。我们一家人全都住在不周山北麓……在不周山北，少棠出生了。他出生的一年之后，父亲便迎来大限。在大限之日前，他曾对我还在弥留状态的我嘱托过。要让我勇敢的活下去，替他去做他所无法完成的事情。以勾陈为骨，以冥帝血rou铸身躯。我的命魂被强制困在这具身体里……两千年……血rou融合，我经历了两千rou身融合的折磨。这两千年的时间里，我逐渐了适应了痛苦，适应了等待。” “那现在的冥帝……到底是谁？！” “我也不清楚。但他确实不是……”白浩然低声回道。 惊鸿看着白浩然，她的眼里满是诧异。惊鸿轻轻的抚摸着白浩然的脸说道：“也就是说这两千年里，你背负着这么多的痛苦和折磨活着？！！” 白浩然深吸了口气说道：“比起父亲来说，我这些痛苦不算什么。过去的时候我一直认为他是为了暗皇才这么做的，可当我自己做了父亲，当我看到小白面团的那天，我知道……我错了！我错的很离谱。他不是为了什么梦想，他只是用这个作为借口，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活下去。哪怕只是拥有那么一丝的希望，他都希望我能够活下来……那个他无法做到的事情不过是给我一个能够撑下去的目标……” “可这样的事实……你要如何的面对？你要怎么接受？三叔难道就没考虑过你怎么面对你的母亲，怎么面对英妃么！！” “她们是都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我们是一只蒙在鼓里的。看到英妃活着，我更加可以确定这件事情了……她们俩是知道的，我和少棠的见面就是她们的安排。一切都是安排好的，甚至是我知情的，可我的记忆却在我十五岁的那年被封印了。那年到底生了什么我已经记不起来了，但我敢肯定的是，一定是出了差错。因为如果没错的话，这个故事的开头不应该是少棠来找我，而恰恰应该是相反的。” 惊鸿看着白浩然，她不敢哭出声来，她只是压着自己的哭声，眼泪已经根本就控制不住了。她知道，白浩然今天要告诉自己，就是因为他已经累了。他已经扛不住了……这么多年，只有他一个人默默的守着这个秘密，白如烟再怎样也有英妃陪着她一起守着这个秘密。可白浩然呢？他只能一个人默默的忍受着，忍受着自己的父亲为了自己将自己的一身血rou给了他的事实。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会拥有控生断死的能力。这一切，根本就没有奇迹！这一切都是人为造成的…… 这就是故事的真相…… 当故事倒回开头，惊鸿简直无法想象这件事……那种锥心刺骨的痛楚让人根本无法忍受。白如烟看白浩然的眼神，那种若近若离，那种闪避的感觉。终于让惊鸿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可天底下哪有不爱孩子的娘啊……但这件事的现实又让白如烟如何面对……要让她如何抉择。 白如烟是疯了，她是被真相逼疯的，她之后的种种让人不可理喻的事情，也终于有了原因。 因为……那是敖浩义的安排啊！ 惊鸿曾经一直感觉，白浩然的身后有着一盘巨大的棋，可她怎么都没想到。这盘棋竟然就是敖浩义下的，此间种种，她所看到的一切都是敖浩义的遗愿……惊鸿感到，其实自己能够和白浩然相见，接着相爱。也是他的遗愿…… 她一直都希望找到一个像是三叔一样的男人，但敖浩义是唯一的，他是惊鸿的叔父，他们是绝不可能的。敖浩义知道，惊鸿更加知道。是敖浩义传授了惊鸿这一身功夫，也是他将惊鸿像是当做自己女儿一样养大……对于惊鸿来说，敖浩义要比龙帝对自己还要重要，每一个拥有好父亲的女儿都希望自己的另一半像是父亲那样的好男人。惊鸿也和普通的女孩儿一样有着她的愿望，只是她的执念实在是太过严重了。 然而没想到这份上天的恩赐，竟然就是敖浩义给他的。一个和父亲一样的男人……那是拥有着他的血rou的人，不仅仅是血脉那么简单……那简直就是两个人的重叠。这让白如烟如何接受，惊鸿不知道白如烟是怎么度过那一段时间的。因为那是自己的儿子，他只能看着自己的儿子带着自己最爱的男人的血rou去爱上别的女孩儿。然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似乎已经都不再重要了。因为无论是什么，她相信，白浩然一定会坚定的完成。甚至不顾生死…… “鸿儿，我实在是扛不住了……自从我知道英妃她还活着，我就已经挺不住了。武川的战斗，历史的真相。这些都是我所没想到过的……我感觉，‘我’在一点点的消失，而那个他们想要的那个‘我’在逐渐的苏醒过来。也许不知道哪一天，我就彻底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这具身体将是那另一个‘我’的。”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若只是为了转生，是不会让你消失的。如果你消失了，那么三叔他们这么大的牺牲岂不是白费了。那不过是你的另一种情感，只是你觉得陌生罢了。那叫做神格，你不要害怕，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哪怕是死，我都不会松开手。”惊鸿深情的看着白浩然，白浩然含着眼泪微微的点头道：“我也不会松开手的。” 惊鸿擦了擦眼泪，她轻声说道：“这件事少棠还不知道吧？” “嗯，我现在还不希望他知道。他那么小，我想等一等。现在还不是时候……”白浩然平静的说道。 惊鸿道：“爷爷那边儿也不要说了，他年纪高了，我怕他受不得这样的真相。这件事暂时就只有我们两个知道好了，放心，我会和你一起扛着这件事的。只是现在英妃若是还活着，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在万世教，她在冒充圣女，她似乎有能够改变自己容貌和骨骼的办法，万世教并没有看出来破绽，而且我上次看到她的时候也没有看出来。她还没有办完自己的事情，我希望能够快些结束这些事情，至少能够让她脱身才行。” “嗯，我同意你的想法。所以你这次出来就是为了强化自己的能力，拿到神装组件然后回沧溟城去找回其他人？”惊鸿好奇的问道。 白浩然点头道：“没错，暂时我不能让八部天龙齐聚，你们八个人代表着我的八大意志。我能够存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以你们八个人作为钉子的，当八部天龙汇聚之后，据说会有一个特殊的结果。所以我现在不打算让起。至少暂时哪吒是不会回来的……” 惊鸿想了想，她轻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以后就要小心一些。不过我个人觉得，这次你应该让一个人回来，他回来会让你的事情好办的多。” “你是说王爷？”白浩然好奇的问道。 惊鸿道：“若是论天下谁的法力最高强我不知道，但你若问我，我所见到过的那个人心智最可怕，那只有王爷。现在三叔的这盘棋，需要有人来接盘，你和我都不是好的棋手，倒是王爷是一个最佳的人选。” 白浩然低声说道：“也就是说，我需要把全盘都告诉他，让他继续替我父亲来下好这盘棋……” “是这样的，因为我也想不出还有谁能够过他的。”惊鸿很认可的说道。 白浩然微微的颔道：“是啊，你说的没错，这天底下，已经没有人能够过王兄的智慧了，若是他来帮助我，那一定会如虎添翼的。若是这样，我倒是应该把他接回来了。” “我想他现在可能已经要回来了。” 白浩然没有任何的惊讶，他平静的说道：“没错，他的鼻子比任何人都灵，眼下的事情他若是没有其他的情况是肯定要来初阳的。” “这也是为什么我能够推荐他的原因，因为你信任他。”惊鸿很认真的回道。 白浩然长舒了口气说道：“我信任他，但我也十分不希望他卷入这个漩涡里。可奈何他本来就是这个漩涡里的，我是无法改变这个现实的。与其隐瞒不如直接全盘托出，这样也好有个准备。” “咚咚咚！” “进来！”白浩然背过身，看着窗户，惊鸿则看着窗外。两个人不希望外人看到她们两个哭过，门外秘书走进来笑着说道：“局长，门外有人送信，说你的好朋友王先生回来了。” 白浩然忍不住乐了下，接着他笑着沉声说道：“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真的说来就来啊……呵呵……行，你们去给我准备车，我要回家一趟。会一会我这个天下第一才智的王兄……”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