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神之石板
猩红的警告框在眼前不断浮现，就算紧闭着眼睛，知北依然能清晰地看见系统的屏幕。 这次……是真的要死了…… 知北无力的脑海一片混乱，跳跃着杂乱无章的想法，眼前那不断跳出的猩红色更是如同万华镜一样，瞬息变化成扭曲的光影，复又组合成冰冷的方框。 真是对不起啊……萌，要让你与我共赴黄泉啦！还有勇仪，立下的同年同月死可能做不到了呢！嘛……这么说来，我所立下的誓言还没有什么能做到的呢！就连霁虹也一定是很悲伤很悲伤地变成妖怪的吧！！！哈哈，原来所谓的誓言正是无法完成的啊…… 知北在生死的离别前胡言乱语地道着歉，但这样的哀伤并没有持续太久。往圣的事迹已经从他的记忆中闪烁而出，他似乎在那无数年前的无数死亡中看见了同样的影子，一股难以言说的情感便如此占据了他的灵魂。 啊！死亡！如此令人骄傲的死亡，如此令人自豪的死亡！是啊！这是我的意志，我所决定的，无怨无悔的死亡！它是至高的自由，是我能如此荣耀的原因！我记得那长刀穿胸而过的刺痛，我记得那带着悲伤的明媚笑容，我记得那一刻，在我心中迸发的无垢的信念！ 多少先贤，带着这样坚定的信念奔赴死亡，他们面不改色地将心胸献给利刃，他们毫不犹豫地投身于汩汩江水，这看似愚蠢的死亡，只为了后人能继承他们的信念！ 所以，他们的名字被颂扬了几千年，而我呢？ 知北坚定地在心中自言自语道：“不说为往圣继绝学，只要能让霁虹……不，紫明白什么才是守护，那我也算死的值得！！！嘛……这或许是我身为哥哥，为那孩子上的最后一课了！希望，她能好好地长大为人……” 在失去意识之前，知北的心中转过了最后一个念头—— 不过，如果能不死，那也不错啊！ ————————漫长的昏迷———————————— 黑暗还是黑暗，寂静还是寂静。 仿佛做了一个漫长的梦，知北猛地惊醒，睁开了他黑色的眼睛。 他感觉自己平躺在坚硬的地板上，眼前是一片跃动的鲜红色，在那不正常的‘天空’中，燃烧着熊熊的火焰，无穷无尽的耀眼气体争相升腾着，将那可怕的红光映照向四周，影响了整片整片的空间。 从知北看来，那扭曲旋转的无数火苗像是神罚，似乎随时便能坠落到他的头上，将他烧成灰飞，虽然感觉不到热量，但眼前的景象还是让他吓了一跳。 “我靠……这不会就是地狱吧！”知北喃喃着，下一刻，一个新的发现又吓了他一跳，让他整个人从地上弹了起来。 “我怎么会还活着！！！”知北惊叫着低头看向了自己赤裸的身躯，无论是那白皙的皮肤，还是那虽然瘦弱但健康的身体，都实实在在地告诉他——他还活着（幽灵可没有实在的身躯）！ 当他的注意力好不容易离开了他那实在骄傲不起来的身躯，他这才看到，他所踩踏的平整“地面”不过是虚无，在他的身下同样燃烧着无尽的火焰。 但这次，他已经惊讶习惯了，并没有被这小小的“吊着烤”给吓到。 “知北，你终于醒了……”这时，在这个知北以为只有一个人的空间中，响起了第二个声音。那是个难以形容的声音，不像男人，也不像女人，似乎包含了一切的可能性，又似乎空无一物。 本以为自己的神经已经被锻炼的够粗了的，但知北还是被吓到了，他机智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下身，紧张地环顾着四周，寻找着那突然出现的声音的主人！ 然后，知北便看见了一个巨大的白色身影，从缭绕的纯净火焰中浮现而出。那是差不多四米高的，通体洁白的，像鹿、像马、像龙一样的生灵，她的四肢有着金色的饰物，在那优雅的腰身上，更是缠绕着金色的如同轮子一般的支架。她的身资优美得如同宝石，又仿佛流水一般，闪烁着神圣的光芒。 “你……应该认识我吧！”那像（）神灵一般的精灵缓缓开口，用她柔和的目光看着知北。 “你……你……”看着这突然出现的精灵，知北惊呆了，过了好一会，他才大声喊道：“你是创世神——阿尔宙斯！” 精灵点了点头，说道：“啊！我就是阿尔宙斯！世界的开始，生命的起源。” “你……你为什么在这里？啊！对了，原来我来到的你的天堂里了，怪不得……话说回来，在这里的天使也是有实体的吗？”知北先是激动地问着，随后很快便为自己找了个很好的理由。 “额……”或许是知北看错了，但阿尔宙斯的头上似乎多了几条黑线，“不……知北，你确实还活着……” “还活着？这不科学……嗯，也不魔法！我明明都被长刀穿胸而过了，哪有人类还能活的下来啊！！！”知北摇头表示不信。 “人类确实活不下来，但你啊……已经不是人类了！”阿尔宙斯淡定地说出了让知北头都大了的话。 “不是人类了？那我是什么？鬼？幽灵？还是什么残魂之类的？”知北焦急地询问着，他可不是DIO爷（注1），能对不做人那么洒脱。 “你现在，是神灵。”阿尔宙斯说道。 一句话，六个字，却像是震耳欲聋的钟声，在知北的耳边不断回响。我现在，是神灵？ 知北茫然地看着阿尔宙斯，却迎来了阿尔宙斯肯定地点头。他实在不解，明明他什么都没做，为什么会突然变成神灵？ “你现在继承了我的神位，也得到了我最后的一丝力量，所以，从现在起，你才是创世神！”阿尔宙斯说道，“等等……你先不要急着询问，让我将这一切慢慢地解释给你听。” 知北强压下了心中的疑惑，听着阿尔宙斯讲了起来。 “在宇宙初开的时候，我与那些耀眼的混乱一同诞生，我代行着秩序与规则的概念，行走在漫漫的火热混沌之中，在那个时代，我的周身有着十八块石板，共同组成了世界的基石。过了很久，整个世界冷了下来，随后我便创造了帕鲁基亚和迪亚鲁卡，我将空间和时间的石板分别交给了她。我接着创造了泽尼亚斯和伊维塔尔，将生命和毁灭的石板交给了她们。我创造了凤凰和路基亚，将光与暗交给了她们。最后，我创造了最初的仙灵——梦幻，将除了审判之外的十一块石板都交给了她，之后，我便在世界起源之树下进入了漫长的沉睡。” “但是……那一天，我被巨大的震动惊醒了，我听见了从世界深处传来的悲惨哀嚎，那是即将走向末路的挣扎。突如其来的‘大毁灭’降临了，我从树下出来，便看见了满目疮痍的世界，世界树的叶子片片枯黄凋零，众生在灾难中绝望，无论是我创造的神灵，还是梦幻创造的神灵，都在无法抵挡的撕裂中奄奄一息，无数生灵更是直接死去。索性我有着审判石板（注2），才没被那撕裂一切因果杀死，但我分出去的力量，那些世界的基石，它们虽然想向我飞来，但却转瞬间便被扭曲的虚空吞没，而我，也因为想抓住一个石板，而丢失了审判。” “明明身为神灵，在这样的灾难前，我却无能为力，只好带上每个族群中的一个，用最后的力量破开虚空，来到了这个世界。然后，我惊诧的发现，我所丢失的力量便遗失在这个世界的某处，但无论是我，还是我的子民，都已经无力去寻找了，我只好与那个人合作，制作了你现在的这个系统。” 听到这，知北再也忍不了了，问道：“那个人是谁？人间魑魅吗？” “啊……是她，不过，你现在并没有到见她的时候！”阿尔宙斯认真地说道，“现在我可以解答你的疑问了，你之所以没有死亡，是因为我最后抓住的石板与你融合在了一起，那是代表了世间所有火焰的火之石板，它与我的神位一同传给了你，让你的必死之躯复生。知北啊，我希望你能如命运所言，帮我找齐十八块石板，为所有残存的精灵们创造一个新的家园。” “火之石板？”知北疑惑地喃喃着。 “对，你可以在心中想象着火，然后你便能看见它。” 知北想象了一下火焰，然后，仿佛是本能一般，他觉得自己的灵魂中多出了一些东西，他心有所感地往右手侧看去，一下子便发现了那缓缓飘浮在空中的灰色石板，古老的石板经历了无数沧桑，但上面印着的红色符文却没有丝毫磨损，似乎蕴含着神秘的力量。 这就是……神之石板！！！ 知北转头再次看向了阿尔宙斯，说道：“只要找到所有的石板，就能为大家创造一个新的家园吗？” “是啊！”阿尔宙斯点了点头。 “那么……我一定会找齐它们的！” “这样啊！那我也可以放心地继续沉睡了。知北，谢谢你！” “该说谢谢的，是我才对啊！”知北看着那白色的身影慢慢淡去，心绪复杂地感叹道。 注1：DIO爷出自《jojo的奇妙冒险》，曾发出过“jojo，我不做人了！”的豪言壮语。 注2：阿尔宙斯的审判之石效果是无敌，顺便一提，阿尔宙斯的十八块石板是我改过了之后的二设。 （让我自己给自己推荐，你们忍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