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境界的彼方
毁灭的白光从毁灭处席卷而来，新生的处所却在毁灭处冉冉升起。 一切的因缘，在死与新生的交界处消失，因果的十字路口已过，下一个方向却绝无此人。 梧桐感知着朱雀神的陨落，体内的朱雀血的悲鸣让她哀痛万分，精神上的欢喜雀跃却又如此深刻，身体与灵魂的冲突在她身上得到了最好的演绎，只是在那情感的交界处，有坚定的思念成为支撑着她生命的道标，让她不至于死于反噬之中。 那是对金曦的思念。 这场封神之战终于落下了帷幕，而作为胜者的金曦在此刻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梧桐知道，金曦在此刻已经深入到那最为底层的境界之中，下次归来就将是以朱雀神的姿态，只是到那时，他们之间又将何去何从？ 【生与不死】的境界 在最后一击中，锋锐的倾天戟击穿了朱雀神的头颅，甚至在金曦的技艺之下将其裂为两半，只留下对方叹息与满足的笑容，金曦就触动了封神的最后一步。 一个充满压迫感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衣着古老，甚至以现代人的目光看去就像穿着兽衣一般，然而这身衣服在对方身上却又是如此贴合，给人以剧烈的压迫感。 “孤不知道多少代的子孙，初次见面，孤是帝辛，大商最后的地上之王。” 这个身影，不，帝辛开口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金曦的身上，尽管如此，金曦却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被注视的感觉，帝辛仿佛是看着遥远的未来一般的看着他，眼神中只有探究和浓烈的战意。 “汝不必开口，孤已经确确实实的死了，留在这里的只是埋藏于虚空中最后的思念罢了。” 帝辛毫不犹豫的接下去说道，同时堵住了金曦的疑问。 “汝能前进到这里，必定是完成了霸者的试炼。说实话，孤原本并不抱有期待，只是孤在完成这一试炼的最后一刻，孤的【天命】被触动，心血来潮才留下了这段话。本来，这段试炼仅仅是为了堵住那群老臣们的嘴，让他们以为孤为大商留下复起之机。但孤乃地上之王，仅存于世的两位稀世王者之一。孤不亡，大商便不亡。孤若死，大商便死。孤的臣子以为留下这样的方法，就能针对那位西边诞生的新王者，却不知道什么才是世间真理。” “但说实话感受到命运的那一刻，孤真的十分吃惊。没想到同一血脉居然有可能诞生出第三位王者，看样子孤之后裔才是继承轩辕正统。因此，孤的子孙，孤要告诉汝，身为霸主的孤要告诉汝，力量与信念方是吾等统率天下的依靠。” “除此之外，只需彰显胜利！” 看着金曦，帝辛用高傲的声音说出这句话。 “尽管孤的【天命】告诉孤，那位西方的王者是孤的克星，孤也绝不会败北。就算是有着那柄终结一切的神剑，孤也注定会得到胜利。因此，期待着吾等的再会，在宿命的尽头让吾等以战斗再会吧。” “现在，去吧，去获取力量！” 听着帝辛斗志昂扬的话语，金曦默然不语。按照族史，帝辛在这之后就和大周阵营的王展开了战斗，最终却在朝歌的摘星台中葬身于吞没一切的火焰。尽管如此，透过帝辛留下的思念金曦也能看出，即使前方胜利之机微渺，他也从未有放弃，尽管最后还是败亡。 但是，帝辛的人生没有辜负他。 金曦不由想到了自己的未来，那想必是令人心潮澎湃、精彩的人生吧。 然后，门扉打开了。 以朱雀神的死为契机，回归世界底层的门终于打开了。这一次，金曦将走上和先祖不一样的道路，不是以篡夺神权的形式，而是以天命的形式，成为这世界上绝对的霸者。 朱雀死后化作的光将金曦包裹住，通过空洞将金曦带入了这【生与不死】的境界。 在这里，任何都已没有意义，只有金曦被包裹着的灵魂在朱雀神残存的本能下维持住了形体，让他得以窥探这千年来没有几人到达过的领域。 这是一切的世界。 仿佛拥有着五颜六色的光，却又仿佛只是白茫茫一片，但当金曦看到哪里，想到什么，所有在瞬间诞生。当他移开目光，停止思考，所有又在一瞬间消失。空洞却又无所不有，这是对这里最好的解释。 金曦突然就明白了不从之神的起源。 在这【生与不死】的境界，是有意识的。但这意识是人类对世界的理解与世界本身的概念碰撞而产生出的。当这意识所诞生的所有发生了偏差，或者与其他意识相接触，那么扭曲了的概念就会以不从之神的形象出现在人间。 他们抛弃了原有的姿态，转而以自身的意志行走于世界之上。其违背人理，却又遵循天理。因此他们以天灾的形式出现在世界之上，却又以人所理解的姿态出现于能够理解的人的面前。而转变这一切的契机，就是咒力。 但你要问金曦为什么会知道这一切。 是因为他看到了不从之神，没错，新的不从之神就在他的面前出现，却又在瞬间被驱逐出了这片空间，而得益与这里的特殊性，金曦在看到的那一瞬就明白了所有。事实上，如果他能够永远呆在这里，那么他将无所不知。 但是，这是有极限的。 包裹着他的朱雀之理来到了一个空洞。不同于别的空洞，这里的所有消失了一块。没错，朱雀神就是这消失的所有。这也是真神与不从的区别，真神是天理的显化，他们在久远的岁月之前来到世间，被人们所观测，被人们所恐惧，因此被编织的人理所束缚。在时间的消磨下，被填入到世界的底层，不再出现于人间。这就是为何真神在绝地天通之前频频出现，在这之后，却越来越少的原因。而朱雀神，说不定就是最后的一位。 但现在，被主动磨灭意识的朱雀神，却成了金曦的嫁衣。 力量，在补完的瞬间，无穷无尽的力量涌入金曦的体内。这力量没有边际，如同字面意思，沟通天理的他在力量方面是没有穷尽的，只要不是在极短的时间内消耗一空，他就永远不会枯竭——这也是为何将朱雀神囚禁于虚空的原因，那是世界的缝隙，与【生与不死】的境界无穷尽却无穷远，朱雀神因此得不到力量的补充，同时虚空中时间没有概念，朱雀神自然恢复也进一步被压缩。 但金曦却没有任何的高兴之情，他只是坚持着不被冲垮。 帝辛并没有告诉他接下来该怎么做，在秘录里也只留下“只要完成了就懂了”的话。但金曦在此刻却明白了这句话的真意。因为天理已告诉他该如何做，那就是坚持，完成自身人理与朱雀之理的融合。届时，他将因朱雀之理成就朱雀神的伟业，也将因他的个人人理规避人理从而不被消磨。 因此，只要坚持。 时间就这么不停地流逝，金曦仿佛死了一般的没有任何波动。 直到时间的尽头。 新的朱雀神诞生了！ 他逆着世界，循着来时的路，在这里掀起新的风暴，同时新的理诞生了，与它纠缠的，偏离人理的再次诞生了。当朱雀神飞翔而过，与其交错的那一刻，它突然明白，在人世上，又有新的因缘诞生了，这就是牵引它回归的道标。 它长鸣一声，突破境界线，化作了他，直到来到等待许久的梧桐面前。 “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 PS：更新这么迟，都怪尼禄祭 PS2：以上纯属口胡，纯属脑补。不过在现世会按照弑神者的世界观来的。这次，我不会玩脱了。 PS3：上面那个，决不是FLA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