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因为那张脸
“那这个人怎么处理呢?”陆祎用脚踢了踢地上那个和自己有着一样面容的男子。 宫澈一直盯着那个人的脸,却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你想怎么处理,听你的。” “如果我把他杀了呢?” 听闻此言,宫澈才抬头瞥了一眼陆祎,然后嘴角噙着笑意,淡淡地说:“你不会的。” “哦?”陆祎挑眉看着宫澈,说:“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万一,呵呵呵,我就是要杀了他呢?” “因为你知道我不会杀他。”宫澈看着陆祎的眼睛,许久才冒出了这一句话。“因为他的脸,是你的脸。” 陆祎不知道为什么宫澈总是能冒出来这样令人料想不到的话,偏偏每句话都那么耐听。“所以,你是因为我才不动他么?”说完还露出了他惯有的笑容,就像阳光一般刺眼。 而宫澈看他笑的那么开心,收了收嘴角,却换上了一副狡黠的面色。“对啊,若是杀了他,我会觉得我每天面对着都是一个亡魂。” 陆祎脸上的灿烂的笑,就因这句话而生生的僵在了脸上,不一会儿竟然蹲下身在地上那人身上翻找着什么。不一会儿竟然从自己的短靴中,拔出了一把匕首。 “你要干什么?”宫澈见状,脸上的平静立刻烟消云散,一脸紧张。 陆祎见宫澈这种反应,竟然觉得好笑。明明就说交给自己处理,还如此紧张,看来,他是很在乎“这张脸”啊。“我答应你不杀他,但是,此人的武功绝不可留。其实,最好杀了他,不过,既然你不愿他死,我也不会动他。” 宫澈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去,说:“那你做吧。” 没多久陆祎便让宫澈转过身来。地上躺着的那个人只是脸色变的苍白了些,浑身上下并没有多添血迹。宫澈有些惊奇的看了看陆祎,陆祎则是朝着他得意的笑了笑:“手艺不错吧。” 没有理会陆祎的“嚣张”,宫澈却是直接从陆祎的怀中抽出一块儿暗金色的手牌。此手牌一看便知不是凡品,暗金色之上附着一条游龙的暗纹,正中间一个“伍”字,便道明了执牌者的身份。 “怎么,想要我的东西?” 宫澈任由陆祎从自己手中拿回手牌,然后笑着说:“此人是你我二人同时发现的,所以他的手牌难道不应是你我共有?” “呵,”陆祎见骗不过宫澈,自己也笑了,“我这一生,怕是要栽倒你手中了。” 这边两个人还在处理着黑衣男子,那边宫博已经赶到了衡日阁。 面色赤红,几乎喘不过气来的宫博,直到后竹厅才止住了脚步。后竹厅只有宫叶自己,独自坐在那里,眉头紧锁,似乎在想着什么。耳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后,宫叶才下意识的往门口那边看了看。“二哥!你终于回来了!” “大哥呢?”宫博看着从地上急急地站起来的宫叶,问道。 “你不知道么?大哥已经回凤鸣山了啊。”宫叶不解的问道,“大哥说已经派人通知你了啊!” 看着宫博越皱越深的剑眉,宫叶一拍手,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二哥跟我来,大哥走的时候留了一件东西给你。” 宫博随宫叶来到他的房间。只见宫叶走到床边,转了一下床头雕花的柱子,便听到“咔嚓”一声,怕是宫叶床下的暗格被打开了。看来这个东西还很重要,竟然会被宫叶藏到暗格中,要知道,他这个五弟,平常只收集书画,几乎没有用到床下的暗格。 宫叶自床下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雕花的木盒,转身将其递给了宫博。 宫博低头看了看那个盒子,又抬眼看了看宫叶,说:“这里面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宫叶耸耸肩,“大哥交待了,让你亲自打开。” 木盒并没有上锁,简单的外表并看不出来有什么机关,于是宫博三两下的便打开了它。那木盒里面并不是什么奇珍异宝,只是静静地躺着一张纸条。 宫博随手把木盒放在一边,展开纸条,只见上面写道:“老二留下,老四不可放出,为兄自有主张。” 宫博看着这样的纸条有些不解,一旁的宫叶更是摸不清头脑。如此简单的事,宫雨何不让宫叶代为转达,又何必如此。
料想着这纸条暗藏玄机,宫博将其拿到蜡烛上方烤了一会儿,不过并没有什么痕迹。此时宫叶提议将其放入水中,宫博说:“不可,我衡日阁的纸遇水即溶,你忘了吗?” 宫叶没了办法,便颓颓地走到桌旁坐了下来,提起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茶。“与其在那里伤脑筋,二哥还不如过来与我喝一杯茶。” 而宫博没有搭理本就是那样毫不在乎的宫叶,拿起了放在床上的木盒,把玩了起来。木盒表面只有一个简单地莲花雕纹,而材质更是普通,只是常见的黄梨木。宫博用手敲了敲木盒,听这声音感觉到里面是实心的。宫博有些失望的将纸条摆回了木盒,随即拿起木盒往外走,边走还边说:“老五,随我一起去看看你四哥。” 衡日阁的地牢里,宫羲一身的白衣还是如此洁净,看来是经常换洗的。只不过那微乱的头发倒显得格格不入了。 “老四,你还好吧。”宫博令人打开牢门,径自坐在了宫羲旁边。宫叶也找了一处委身坐下。这宫羲住的虽是地牢,却不是普通的地牢。除了简陋的黑漆漆的门,其余的竟和普通房间没有什么区别。 “二哥,”宫羲并没有回答宫博的问题,只是说:“小澈他,现在怎么样了?” 宫博似乎料想到他会如此问,便脱口而出:“遇到了点儿麻烦,不过也没什么大事。只不过,”宫博微微地停了停,“林家被灭门了。” 宫羲听后面露微惊之色,宫叶更是直接跳了起来,喊道:“什么?!” 宫博示意宫叶小声一些,便开始讲述这些天发生的事,只是刻意忽略了张哲被杀的事。 “然后小澈便去寻觅林师傅了。”似乎是因为说了这么多口渴了,宫博起身走到桌边拿起茶壶仰头便喝了下去,也不顾什么文雅不文雅。 另外两个人皆是沉默不语,只不过,宫羲担心的,另有其人。 衡日阁外本来平静的花花草草,因为微风的吹拂,渐渐地摆动着身躯,入夜良久,阁子里的光也没有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