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预兆临产
木大夫撤了脉,王嫣然收手并把绢子也收走了,问:“怎么样呢,木大夫,我身子还好吗?” 木大夫捋着胡须,闭门思量一番道:“你怀孕已有五个月了,估量着明年春末才会有预兆。” 木大夫口上说的“预兆”意思是“临产”的意思,接着木大夫又续续地道:“不过你近日有所cao劳,还是休息一下的好。” “嗯,知道了。不过上次一个郎中说我胎气不稳,是有这回事吗?”说着,王嫣然拿来原封未动的四包药问:“这些都是我们这里郎中开的。” 木大夫看了看药材,又嗅到鼻子上闻了闻,方抬头道:“姑娘你身子并无大碍,已经五个月了,胎气已经算比较稳了,再吃这些保胎药似乎没什么用处。” “哦,好的。谢谢木大夫了。”说罢与木大夫下了炕,又送了两个煎饼,灌了一壶豆浆给木大夫。 木大夫收下之后,道:“医诊费就免了,老朽有了你做的这些吃的,路上就方便了。”欲要转身时,王嫣然及时叫住了。 “木大夫,不知明年春末我临产之际,可否再找你过来呢?”王嫣然问道。 “不用,你身子到那时很容易生的,只要多运动就可。至于后来,你们就找个很好的接生婆就行了。”木大夫说完,王嫣然一声感激地送走了木大夫。 “乌云珠把这几包药扔了吧!”王嫣然嫌弃地把药放在了桌子上不管了。 乌云珠走过来不忍道:“这怎么可以呢?柳大哥的药似乎都是最好的。”说这话时,王嫣然已经到灶房那里炖红烧rou去了。 好一会儿,不见她出来搭理一声,乌云珠撅着嘴也不乐意了。 一旁何大娘看了,便劝乌云珠:“你姐儿叫你扔就扔了吧!木大夫方才不是说了那药材对你姐儿没什么用处,留着也起毛浪费。” “可是”乌云珠一门心思为柳郎中狡辩。 “行了,别可是了。赶紧听你jiejie的话吧!”何大娘催促乌云珠到门外。 乌云珠不情愿地来到院子里,不舍地把药材扔到树下的草地里去。 红烧rou一炖好,邻村似乎闻到香味地纷纷来到碧村讨要王嫣然家的红烧rou了。 “一块红烧rou五个铜板!”王嫣然与乌云珠拿着一小坛子红烧rou,掌着大勺。 “我要十个,给我家去吃!” “我先买五个,好吃还上你家去吃!” 来村的大部分都是妇女,少数男子无非要跟着家里老婆过来凑凑热闹。 红烧rou最终还是卖光了,还有十来个人陆续讨要,王嫣然嚷一声道:“没了,卖没了。乡亲们明天再来吧!” “哎呀,真可惜呀!竟然那么快卖光了!”一个年轻汉子与自家婆子叹声叹气的道。 “哎,那个妹子明天我早一点来,你可得给我留着一些!”有妇女嚷嚷道。 王嫣然连忙答应道:“会的,明天我尽量多做一些!” “jiejie,想不到咱们赚了那么多了,五十两银子呢!”乌云珠欣喜雀跃地手足舞蹈。 王嫣然同样惊喜道:“我没想到炖一坛红烧rou也能火了一条街呢!”王嫣然扭头,又道:“这回多亏了何大娘,若不是她宣传,哪来咱们今天呢!” “是呀!”乌云珠忙放下银子,来到何大娘跟前,深深福身道:“珠儿多谢何大娘帮我们姐俩过了难关。” “别介,珠儿我哪敢受你们姐俩的礼。”何大娘忙扶起乌云珠道。 王嫣然此时从灶房那里端着一小坛子出来,道:“何大娘客气什么,打我们姐俩进了碧村,都是您帮衬着我们,我们姐俩感激你都来不及。”说着走近过去,端着坛子伸到何大娘跟前道:“我还给你留了一坛,全当我感激了你,不要钱的。” “哎哟,这可怎么弄得!”何大娘又惊又喜又不好意思地左右不是。 “这怎么不好弄的地?”说着乌云珠从王嫣然手上拿起坛子寄给何大娘,道:“给你就是了,你好生收着吧,全当我和jiejie的心意。” “你们姐俩真是,叫我如何受得!”何大娘只好收下了一小坛子红烧rou,最后王嫣然和乌云珠亲自送何大娘到门口。 集市上,官家听闻盐商张家的天天去早点铺买煎饼和豆浆,家里小少爷、张老爷和张夫人都喜欢王女家的早点,遂都一早派了仆人过去抢买几碗和煎饼回来,大伙吃了之后都纷纷觉得这家煎饼比赵家烙饼最好吃了。 盐商家的钱老妈子不知听了那边风,在王嫣然这里买了一大壶豆浆和六个煎饼,正付账时就问:“我听说你家的做了上好的私房菜,是吗?” “钱老妈子你怎知我家做了私房菜呢?”王嫣然收下了钱老妈子四两银子反问。 钱老妈子执着地道:“你可别不告诉我,你家新出了红烧rou啊!”说罢,王嫣然分明听出钱老妈子说话酸酸的,大概没吃上红烧rou,她吃醋了。 王嫣然抿嘴一笑道:“原来是这个事。我以为您家的都喜欢吃山珍海味,怎会想着吃我家的红烧rou呢!” “我在街上听那幺村的人说昨天好多人都买你家的红烧rou,都说你家红烧rou好吃,具体怎么做的,我家的也做过五花rou,全都是水煮白rou,却不知红烧rou怎的吃法,怎的口味。”钱老妈子道。“不知多少钱呢?” “红烧rou我都是切开的,一小篓四块二两银子,一大篓八块四两银子。”王嫣然道。 “我要两个篓子红烧rou。” “钱老妈子你真够痛快的,别人家的都是一小篓一小篓的要,很少像您一口气痛快地要了两大篓!”王嫣然道。 “我家的不差钱,也不心疼,悦儿家的你就尽管替我们做好,以后少不了你们的钱。”钱老妈子道。 “多谢钱老妈子照应!”王嫣然深深福身,“不过我怀着孕身子不方便,没法上张家送去。您可否派人过来来取呢?” “这个没问题,下午我自会到的!”钱老妈子道。 下午,王嫣然多买了十两的rou炖着,又一边做酱料,乌云珠在一旁帮忙。 “珠儿我身子越来越笨了,马上就到明年临产的时候了,我怕以后自己在外面做不了早点,不如我把手艺教给你,你替我做得了!”王嫣然边做酱料边道。
“jiejie,你的确该休息了,可是我一个人做也应付不来呢!”乌云珠在灶房掀开了锅查看红烧rou好了没有。 “不如咱们再招个人来帮咱们打下手如何?”王嫣然提议道。 “这个提议不错,可是咱们村里谁肯呢?”乌云珠放下锅盖走过来帮王嫣然弄酱料道。 “你去幺村问问何大娘她们,她们或许有人愿意帮咱们,就说如果愿意给咱们干,咱就付给她们五个铜板的工钱,一天一结。”王嫣然道。 “嗯,这个主意不错。”乌云珠站了起来,找毛巾擦了擦手,就出门了。 王嫣然自己在家一个人把锅里的红烧rou炖熟之后,又把rou放进新买的大坛子里,然后放置在正屋里等着昨日和今日上午定过红烧rou的人来。 直到下午三刻,外面陆续有人来到了院内,昨日没买成的今日都买了大篓子,其中钱老妈子乘着轿子赶来买了两大篓子,接着乌云珠带着一个人过来了,并介绍说:“何大娘家找了孙大姐过来帮忙啦!” 原来是上次跟何大娘一起上集市买过王嫣然的煎饼和豆浆的孙寡妇。 二人照过面,又来不及细说,奈何院外买的人多了,王嫣然连忙照应食客去了,乌云珠忙着在灶房查看红烧rou,而孙媳妇也默默地帮王嫣然一起吆喝卖rou的价钱。 红烧rou做了两回全卖了出去,只留下了一大篓的红烧rou。 王嫣然这才闲下来与孙寡妇说了买卖的内容和规矩,早上怎么上集市帮乌云珠打下手,回来要买什么东西,然后下午怎么帮着卖红烧rou和在灶房里帮忙,事无巨细,孙寡妇听了都一一应了,称会照做,如此二人商议已定,王嫣然拿出一两给孙寡妇道:“今日生意不错,你帮衬的也不错,多奖励你一些。” 一两银子够孙寡妇三天的生活费了,孙寡妇道了声谢,没想到只帮了一下午就赚来一两银子,看来跟着悦儿家姐俩的确有饭吃了,故而对王嫣然感激不尽。 王嫣然道:“我身子不方便,眼看快到明年开春,春末待要临产,许多事我没法顾及,只希望你和乌云珠多多担当。待我和我孩子稳定下来,咱们再做个新品,然后开个酒楼,以后吃穿咱们也都不成问题了。” 孙寡妇听了惊喜连连地道:“悦儿meimei你果真能干,刚来碧村就开始做生意,做了生意没几天就赚那么多天。没想到你却比我还辛苦,咱两也都是没有男人罩着的,我们两算同病相怜,相依为命了!” 王嫣然笑道:“那就请你多多帮衬着,我们姐妹两也会感激你的!” “别客气,以后我们也算是一家姐妹了。” 孙寡妇走前,王嫣然又送给孙寡妇一大篓红烧rou,也是最后留下来没卖出去,对孙寡妇说这算给个奖励,喜得孙寡妇越来越喜欢悦儿家的,连说好几个谢谢与放心,方高高兴兴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