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亲情
王嫣然从她的表情中看出,她所说的跟她所想并非一致,说白了是她在口是心非,难道出了今日之事,她从此就厌弃于她吗? 顿时心中悲凉,此刻她多么怕这里就算每个人都摆布她、鄙视她、为难着她,甚至把她弃于世人之外,唯有乌云珠才是她心中的那个最安心的角落,就算这里的人唾弃她,她也不怕,因为这个世上有个叫乌云珠善良的姑娘永远相信她的世界是纯白的,没有任何杂质,可是现在马上想到或猜到她也如这里世人冷漠她,她的心凉到北极那里去了,若她的亲生父母在这的话,或许他们才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可是这一切她都身处异世,亲生的人仿佛都是浮云。 现在想这些作何用!王嫣然痛心到冰封中,她的泪水只能往肚子里咽,她好厌恶地想到自己是羙国的皇后——该死的皇后,二十一世纪的每个少女都憧憬自己就是童话中的皇后,她也曾经梦想过,可是此刻她痛恨自己在古代当了一个莫名虚有的皇后,回想每个女孩的梦想她竟觉得可笑之极,后悔当初在自由的世界不好好珍惜生活,珍惜生命,珍惜每时每刻的快乐,总沉溺在竞争、攀比,在高科技的趋势下冷淡了身边最亲的亲人。 感觉到眼泪决堤地喷涌而出,为了不引起乌云珠注意,她自尊十足地用风袖掩盖住了眼底,让乌云珠以为她眼睛里有异物才如此,于是她微微斜背着她,忍住凝噎地道:“你是不是嫌弃我与魏将军他们的关系不清不楚?”她心虚地微弱一声,再坚强的容颜也会有一天奔溃的。 乌云珠倏地一听,顿觉皇后的语气似乎不妙,抬眉再看她,她后背在颤抖,想必她正背对着她哭泣。 “娘娘。”乌云珠张口地睁大眸孔,她也慌了地跪在王嫣然身边,伸手伏在她的腿上道:“奴婢没有嫌弃过娘娘您,奴婢是您的侍女,哪敢嫌弃娘娘您!”她在她腿上微微摇了摇,不见王嫣然扭头对她,乌云珠心里更加罕然感到自己刚才是不是伤了皇后的心。 王嫣然伸手背一个劲地抹决堤眼泪,感受到乌云珠的手放在了她腿上的裙裾,听她惶恐地道:“奴婢真的没嫌弃娘娘您,奴婢只是在想魏将军与娘娘您为何这般走的近,奴婢也是为娘娘您考虑,生怕魏将军毁了您的清誉,皇上这边便怪罪娘娘您,后宫前朝一样不肯放过娘娘您,到时到时奴婢真怕——” 王嫣然扭回头,乌云珠果见她满眼泪痕,心里抽了一下,想不到自己竟然伤了她的心,她一万个愧疚怪自己刚才不该这般神色淡着皇后。 “如果我告诉你,皇上和魏铭都不是我所挚爱,是他们在逼我,是他们一个逼我当着皇后眼睁睁看着我受别的妃子欺凌,另一个迫我与他与他”她哭得说不下去了,怎么对乌云珠道出自己的清白已经被魏铭毁尽,古代人对这些隐晦的男女之情非常羞口,不像二十一世纪直接把他告上法院再判他个强-jian-sao-扰之罪。古代乃父权时代,女人身份低微,有苦又往何处说?王嫣然哭罢,心里更拔凉拔凉了。 “你以为我当皇后如此尊贵如此轻松?所有人眼巴巴地等着我能给他们恩惠、一点怜惜,但凡我弄得他们满朝文武不痛快了,他们便拿皇嗣、失德的借口扣上我莫须有的罪名,我越是百口莫辩,他们就越要抓着把柄不放,魏宰相就是个例子,更何况魏铭,我百般与他能远之避之,他倒好逼着上来与我与我”咳,有口真难启齿,该死的封建社会! 乌云珠来不及去惊讶于她后面欲说又不能说的纠结,她懂她后面的意思,心里已经对魏铭和她的关系约莫联想得到,只是她想不到她这个皇后背后的苦不堪言,本以为她家的娘娘会一直果敢,不惧前朝议论,肯与魏宰相他们争得她们的一席之地,但现在看来她忽视了,原来再坚强的女王也会有她脆弱的时候。 她正启口说自己错了时,耳边响亮地听到她哭得肝肠寸断,很快她往贵妃榻上一趴又缩回来:“我活得如此屈辱,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不如断了这一世,免得在这里受你们这般人把脏水全泼在我一个人身上。” 乌云珠明明看到她手里多了一根金钗,眼看着她把金钗的另一端尖尖的针头对着她的脖颈:“不要,娘娘!”她扑过去,一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摁了下去。 王嫣然几番挣扎,忽然“撕拉”一声,雪白的肌肤划出了一道鲜红,紧接着听到闷声“啊”地一声,才知道金钗划破的不是自己的而是乌云珠紧紧把着她手腕上的手。 她居然把金钗不小心划破了乌云珠的虎口处。 王嫣然顾不得泪水模糊,忙丢下金钗,找乌云珠的手细看,但被她反手到身后,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胳臂,祈求道:“娘娘,乌云珠知错了,都怪奴婢不好。”她泪声俱下,拼命地摇头道:“您千万别做傻事,若你不活了,乌云珠怎能在宫内独活,还不是与您一样被皇宫里的人榨干吗?”
“不,乌云珠不要这样说。”王嫣然扭身捂住了乌云珠的嘴,摇摇头道:“你不会的,是我刚才失去了理智。” 乌云珠在她腿边愧疚低下了头,喏喏道:“都是奴婢不好,奴婢不该怀疑皇后您。” “什么怀疑不怀疑的,我一直拿你当亲人看待。”王嫣然拉起乌云珠,让她一同坐在她的贵妃榻上。 “真的吗?”乌云珠不敢坐定贵妃榻上,但眼神发光般地瞧着乌云珠,惊喜、意外都写在她的脸上。 “真的,你是我带进宫里来的,打进王府我们都是一起的,我们被拐卖前曾一起逃命,有人说这叫难兄难弟,而我和你就是如此,我把你当亲meimei看待。” 王嫣然的一番肺腑之言感动得乌云珠心情澎湃地道:“奴婢也看出娘娘您待我与别的宫女不同。” “对不起,刚才把你吓坏了。”王嫣然也愧疚地理乌云珠耳鬓的碎发,道:“刚才我也怕你跟她们一样,认为我是那种到处用情之人。” “刚才奴婢错意了您,还请您不必放在心上,全当奴婢无知吧!”乌云珠真心真意地望着她,获得王嫣然温柔对她一笑。 “以后你就叫我安悦吧,这才是我的真名。”乌云珠正要拒绝时,王嫣然笑着嗔道:“没人的时候叫!” 乌云珠静默一下,点头道:“好的,娘娘。” “还叫我娘娘,越发生分了。”王嫣然假装赌气道。 “安——悦!”乌云珠尝试地小心翼翼地叫出。 “嗯,乌云珠小妹。”王嫣然半开玩笑地道。 “安悦jiejie,嘻嘻” “云珠meimei,哈哈——”她们主仆二人笑与泪化成了亲情、友情直到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