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老鬼
是夜,夜色阑珊,痛苦与煎熬并替,疼痛如撒入了一把盐,无尽的深渊正慢慢地包围着无辜中的恐惧和绝望。 王嫣然裹紧棉被对着里面的浅红帐帘发呆,说是睡觉,其实她脑袋一片空白,偶然忆起之前的种种,想起她工作事繁忙的状况,想起到家的疲惫,当想起她的亲生父母,她眼泪悄无声息地滴落下来。 她这才惊讶地发现自己之前一直处于工作状态,不能顾暇,父母多次来电话说要想她,想看看他们唯一的宝贝女儿,过年过节也同样叫她回家看一看,而她一门心思都放在工作之上,口中永远以“忙”为借口就拒绝了。现在想想,安悦真觉得为以前的自己感到后悔,并且打心底对父母感到深深的抱歉。他们含辛茹苦把自己拉扯那么大,让她在他们宠爱的环境下成长,长大后回报父母的却是她为了工作而冷落了他们。 神思电转,一切回到原点,安悦很久才明白如今的自己是这个时代的王嫣然。 下身依旧很痛,那是她最珍贵的第一次,就连她的前男朋友都不会如此无情放肆地夺她的贞节之心,而她也不是保守之人,若是前男友现在还会爱着她,她定会与他在婚前试爱然后才会考虑结婚,可惜她的前男友因为劈腿跟她的闺蜜走了…… 她轻叹一口气,感受体内的痛,还有全身的污渍,她认为她如今狼狈的遭遇正是因前世给她的报应。老天爷或许真不满意她冷淡了父母,让父母伤心了,他才会让王嫣然受如此待遇。 瞬间,王嫣然无奈地不情愿地接受了事实。 皇宫就是这样,你能被人利用,那么主人就好好利用你,等到你无用了,主人就弃之,或者用杀人灭口了断你的一生。 王嫣然何尝不知道魏铭的计划,他再隐晦的计划,王嫣然也猜的出七八分。因为在皇宫中只有把权利握在手中玩弄,真情那不过是权利中的借口,根本不值得一提,认真付出那就是傻子才会干的事。 “娘娘。”夜色渐深,椒房殿内好久都没有听到皇后的传唤,就连晚膳也听不到皇后叫一声,于是乌云珠自己走来,担心地要去看一看皇后。 王嫣然僵硬的身体在棉被之外轻颤地一动,终究没有翻过身子,而是继续静静地背对着外面,眼神继续空洞地盯着某一处。 王嫣然的反常让乌云珠深觉奇怪,不过她还是轻声问一句:“娘娘夜深了,晚膳恐怕要凉了。”她在担心皇后吃饭问题,从上午到现在,乌云珠发觉皇后今天一口也不曾吃过。 王嫣然依旧不动,乌云珠渐渐深觉皇后不对劲,待她想要进一步打算试探的时候,王嫣然突然背对着幽幽地如浮丝地传来:“给本宫备上热水吧!”声音很轻,也很小,乌云珠老半天才反应过来。 “是,娘娘。”好一会儿,乌云珠内心非常不定地在望一眼王嫣然,边退下去,依旧非常不安地回过身走往浴室给皇后备上热水,并在水上撒满了水仙,是王嫣然特意命令撒上水仙的,她喜欢水仙的甜香味。 弄完妥当之后,乌云珠又回到王嫣然床榻边上,她还是阴沉沉地背对着她,乌云珠心虽觉得皇后不对劲,但她还是轻轻地福身道:“回娘娘,水已经备好了。” “嗯,下去吧!”王嫣然声音近似微弱地道。 “娘娘?”咦,皇后娘娘的声音……乌云珠蹲身头抬起来,盯着王嫣然背面,柳眉一皱,听出王嫣然声音也不对! “还有事吗?”王嫣然心里知道乌云珠想服侍她沐浴,但是她不需要了:“若没别的事,你还是先行退下吧!” “娘娘您不需要奴婢伺候吗?”乌云珠担忧地问一句。 “不需要!”王嫣然被乌云珠的关心问烦了,这次声音有点急切和薄怒出声。 乌云珠也不敢再叨扰皇后,低头回道:“奴婢这就退下。”她直起身子,向后退去,眼神还是不住地往榻上瞟去,最后依依不舍地转到屏风后面退出了寝室。 一切又恢复了宁静之后,王嫣然才敢轻轻地掀开棉被,并从榻上坐起来,然而手不由自主地摸向了自己小腹之下,总感觉底下有血和粘液没有流干净,几近干涸,让身上很是不舒服,干巴巴地疼,还有体内的小腹也阵阵疼痛。 这不同于例假,有股无端地疼痛与精神上的痛苦并替着。 王嫣然吃痛地摁了下小腹,她每动一下,体内也跟着戳痛一下,最后她很小心地让身体减轻疼痛地下地,极为小心翼翼地站起,于是蹒跚几乎用手扶着每个能支撑她走道的门沿和柱子,接着扶着梳妆台的琉璃桌,最后才趴到浴室门边上,自己费力地解开衣袍,露出了满是吻痕的污秽,带着创巨痛深地入了热腾腾的木桶内。 魏府 深夜露重,将军府里的烛火依旧晃动,影子在烛火中照应着。 魏铭握着一张丝绸丝绢,深深地目不转睛地看着,丝绢纯白一如魏铭脑海中美人胜雪肌肤,还有凝白的两只雪球上露出两个粉红的小樱桃,还有……魏铭嘴角神秘地邪邪一笑,嘴角边露出了坏笑的牙齿,脑海不断想着下午的他精心制作的春宫,一股灼热的流感冲了上来,全身热血沸腾地深看着白绢上绣着一朵洁白的百合,情不自禁地亲凑到鼻间狠狠地嗅着白绢上美人带来的香气。 清凉的混合味,是他最近喜欢上的香气,还有上面还带着一点点甜香的味道,魏铭不禁回忆之前下午他与皇后缠绵春宫的时候,压在她胸.前中也是这样甜丝丝的香味,那时候他很想轻咬一下,但皇后反抗比较厉害,最终他打算先入攻为主,只要这个女人真正成为他自己的人之后,他才肯放大了胆子去做他喜爱的云雨。 他陶醉地闭上了双眼,享受绢子甜美香气还未满足时,手下侍卫便打断了他的情思拱手道:“将军,外面一个白衣道士求见!” 魏铭沉凝在白绢中腾地睁开了凌厉的目光,待听到有个道士见他,他便拿开了绢子,立马站起来道:“快让他进来!” 侍卫低头拱手回一声:“是!” 退下之后,下一刻是个一身白衣道袍,满头盘着白发的老者悠闲走了进来。 魏铭见到了老者,一脸尊敬和充满笑意地对老者拱拱手道:“老鬼,我们又见面了!” 老鬼竖起手掌在中心一躬身,声音悠长而充满洪钟地道:“自从白长山一别,我们也数年没见了。”
魏铭难得热情地笑道:“是啊,你我在白长山举棋子对弈谈论禅道之后,我们便很投机,相谈甚欢,相见恨晚啊!” 老鬼则温热一笑道:“你还是年轻人,见到我这老头,达不到相见恨晚,反而生生相惜!” 魏铭与老鬼相视而笑,魏铭一手做了“请”指向桌前的一个垫子道:“坐。” 老鬼只是笑着不客气地坐了下来,魏铭则在他对面而坐,下人并为他们二人准备上了热茶。 魏铭请与老鬼一起品茗茶道:“这是上好的雪翠,请道长浅尝一下。” 老鬼看着茶杯升出袅袅茶香,惊喜一声道:“将军,这雪顶寒翠乃是吐鲁番才有的珍品,是由雪莲花提取出来的水分,才制成了世上独一无二的雪翠啊!” 魏铭有备而来地笑道:“道长果然见识过人,连雪翠的由来都很清楚,看来在这中原除了我之外,道长也是见识多广之人啊!” 老鬼谦虚一笑道:“不敢,不敢。”说着,在魏铭请示下,老鬼一同品了雪翠,之后深深赞叹道:“好茶!” 魏铭则是含笑地放下了茶盏,而老鬼也放下茶盏,低头不经意地扫了桌面,从桌边罗列的兵书,以及中间散着幽幽香气的白绢,老鬼眼眉一眯,手不由自主地缠着胡须捋了捋,声音很是调侃地道:“看将军的样子,心中似乎有了意中人了吧?”说完,果如他料想地看到魏铭捂着左脸颊难得腼腆地笑。 魏铭被老鬼猜中心思,他则摸了摸被皇后打过去的脸颊,心里虽愤恨那个女人挨痛了他,但他还是觉得很高兴,毕竟他想要她的身子已经得到了。 老鬼伸出食指点点而笑,接着低头又是一扫,不经意地定格在了一张纸上。 他先是从字迹倒着寻看,浏览几个字后,觉得那字写得很特别,遂平复了笑容,脸色些微地认真地征询魏铭道:“这个可否让我看一眼?” 魏铭顺着老者的手指看去,原来他想看自己亲手写的手稿,遂挪开了挡在手稿上的胳臂让老者亲手拿了起来。 老鬼执起手稿对着烛光浏览了一遍,看过了几行字,默念在心里时突然感觉这手稿的字迹令他产生奇妙的神秘感。看过了一遍之后,他觉得还是不过瘾,接着嘴唇对着手稿每一行子都要默默蠕动着。 魏铭见老鬼看得那么认真,不禁咧嘴满不在乎地一笑道:“这纯属是我自己瞎写的,纯属娱乐,老道长千万别拿这个当真了!” 老鬼眼睛离不开手稿,而听完魏铭玩味的语气,顺便马上领会了手稿中的意思,他将目光从手稿斜向魏铭,语气突然警惕地低声问:“果真是你写的?” 魏铭听老鬼的语气不对,他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疑惑地看老鬼十分警惕认真的表情,心下觉得奇怪,就问:“上面有问题吗?”见老鬼依旧直视着自己,似乎在预示这个手稿十分地不简单后,隐晦地解释道:“不是我信手拈来胡写的,是我在某一处花园中听到一位姑娘唱过,我才按着她所唱的记下来而已。” 老鬼这才收起目光,放松了警惕地回到手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