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航程终点
CE715月28日北冰洋上空 舷窗外划过的闪电将机舱里朝外张望的人影，以及平躺在机舱地上的巨大机械都在一瞬间照的透亮。 有着优秀翼身融合设计的C-139A运输机从上面看下去有点像一个巨大的等腰三角形，如果不算机头略微突出的驾驶舱的话，三角形机身下方巨大的方形货舱足以停放两架平行躺倒的MS，位于两翼中段的八台强劲的变循环发动机轰鸣着推动着硕大的三角形机身稳稳的在雨云中穿过。在方形货舱上方由加强梁构成的狭窄走道上，有人正抬起头透过上方的观察窗仰望头顶的雨云。从上方透过观察窗看下去，能够看到走廊墙壁上闪烁的电子屏幕。 卡尔收起仰望上空的目光，把视线转向了闪烁的屏幕，绿色光点正标记着不远处另一架运输机的位置，这个MS中队剩下的能够作战的4架MS已经全部登机。但是浓厚的云层让人连另一架飞机的航行灯都看不到。 “我是真没想到，你们居然真的能搞到运输机。”卡尔将面前墙上的面板切换到了通讯功能。 “如果你熟悉情报工作和特种作战的历史的话就会知道，特种作战单位总会有运输机配置。虽然对我们这个新单位来说花了一点时间。” “有什么最新的消息吗？我想你们不会飞了一半行动取消吧？” “那种事情不少见，特种行动总要考虑风险，不过这次不会，他们已经研究了很久了。”罗伊耸耸肩，“一般而言，行动取消总是好消息，因为那类任务多半成功率不高。至于最新消息，”他低头看了看手表，“还有10分钟到达通讯足以突破中子干扰背景噪音的区域，那时候如果有的话会有的。” “好的，那我再去检查下动作程序，有紧急情况就用机内频道通知。” 货舱里回响着发动机的轰鸣，毕竟这并非为了舒适性而设计的客机，噪音并不在考虑的范围之内，嗡嗡的背景音意味着这个货舱并不是个适合人居住的地方。两台平躺着的MS都打开着驾驶舱，另一名驾驶员也在机舱里忙碌着，卡尔跳进驾驶舱，在主屏幕打开了程序调试，而利用侧面屏幕关注起了自己的僚机里，那个叫做托马斯的年轻机师在做些什么。。 “状况如何？少尉。” “一切正常，只是在调试以前没实战过的隐蔽行动程序，我预测这次训练会有隐蔽行动的部分，你暗示过。”卡尔能听到少尉回答的背景里快速敲击键盘的声音。 “不错的猜测，不过和搞情报的同行不代表我们也要潜入，想想MS的体积和噪音吧。潜入的工作并不是重点。” “谁知道呢队长，说不定会需要的，我们可以借助地形的掩护，缓慢行动来减少噪音，等等。需要我把手头的程序停下来吗？” “不，不，你可以继续，隐蔽行动的想法很不错，这些东西在一般的战斗中可以用到，而且非常有用，但可惜不是这一次。” “那为了这次神神秘秘的交流训练应该准备点啥？说实话，队长，你一直在暗示我们要做好准备，这背后有麻烦？” “不要紧张，少尉，本质上你什么都不需要调，只要牢记保险的位置，以及怎么快速切换成实弹就行。” “保险？等等，队长，难道说，要用实弹....对着他们？” 年轻的少尉飞行员似乎被吓的脸色都变了，他勉强的没有说出内战之类的话来。 “至少我们需要保持这种程度的警惕，那里的波斯菊可不喜欢我们，如果他们在背后打黑枪，你们要有第一时间切换出实弹的准备。” “这.....。” “别被吓到了，年轻人，一般的蓝波斯菊只是不友好而已，他们不会积极的向友军开火，而只会给你们找麻烦，你们主要要警惕的是他们中的高级军官和极端分子。”罗伊的声音插入了对话，但接着的是一个陌生的嗓音。 “还有疯子，战斗疯子，不打架就浑身不高兴的人，也小心他们，别和他们打模拟战，因为无论赢了输了都是输了，输了他们会嘲笑你，赢了他们会一直缠着你和你打，甚至切到实弹来真的。所以，宁可让他一步。” “这位是？” “克里斯托弗机长，放心，是我们的人。” 罗伊指了指他的背后，在屏幕上这个男子只露出了一个身材匀称的背影，他戴着飞行头盔，面对着驾驶舱闪烁着的屏幕和仪表。 “有什么新消息吗？ “首先是伊斯坦布尔的天气，阴，风速12节左右，不影响飞行和作战。” “那个基地呢？” “没有什么异常的动静，有些细节问题我去找你谈，去保密通讯室等我。” “另外，我建议你和你带的年轻人去睡一觉，接下来在那个基地的日子你们可能会睡不好觉的。”机长头也不回的补充了一句，“还有时差，它偶尔会带来你们不喜欢的麻烦。” “我明白了。”卡尔点点头，“那么通话结束。” “不告诉他们我和这架飞机的事情，这样没问题吗？”在通话屏幕完全变黑之后，机长摸了摸腰间的手枪，向罗伊发问道，“我们可是合作关系。” “没事的，有些东西不告诉他们，他们才不会露出破绽，我不担心少校，但是我担心那个年轻人。当然，够聪明的人是可以猜出来的，毕竟我也暗示过了。”罗伊摇了摇头，“你们是特殊的底牌，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嘿嘿，波斯菊的人是不会猜到特别空勤团的人真的会开飞机的。” “那是个好名字，不是吗？很好的掩护，每个人都知道特别空勤团不是真正的飞行员。” ============ 少尉托马斯是几个小时后在闹铃和熟悉的加速度感共同作用下醒来的，他在第一瞬间有些迷惑，因为这不是他所熟悉的舱房，床铺狭小的令人不舒服，接着就立刻回忆起了自己正在运输机上的事实。硕大的货舱占据了机身的大部分空间，在走廊外侧用带有一定隔音效果的材料隔出可以作为休息室的狭窄舱房已经是足够人性化的待遇。但刚才加速度带来的推背感是怎么一回事？他跳下床铺，一路跑向下方的货舱，稍微倾斜的机身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作为飞行员的平衡感。下方正平躺着的他的MS，而机体检查是机师生活中最重要的部分之一。另一架机体同样敞着舱门，这意味着他的队长已经在那儿了。而令他感到困惑的一点是，机体的地勤整备正围绕着两台机体干些什么，但是又看不出加装了任何明显的外挂组件。 “我们到哪了？” “还在欧亚，俄罗斯上空，前面就是黑海。” 他跳进驾驶舱，开机的MScao作系统上同步显示了来自运输机的航线图。 “刚才的G力是怎么回事？”他敲了几个键，找出了最近的飞行记录。 “一次加速，情报统合部的坐探有所发现，于是他们觉得我们应该早点到达。”同样在机舱里的队长通过机内通讯回答，“不过我们的任务不变，到时候按命令行事。” “了解。”频道里传来在另一架飞机上运送的同僚的回应。 “所以他们在机体上装的啥？” “记录设备，情报统合部的家伙表示波斯菊可能会在机体上做手脚，他们需要搞点设备来监视那一类事情。” “于是他们就先在我们的机体上做手脚？这恐怕也好不到哪去。”有人不满的说道。 “他们本来不想让我告诉你们的，但是以你们对机体的熟悉程度，应该能发现那些新加上去的小玩意，所以还是告诉你们一声，别搞丢了，花的也是钱。” 卡尔的语音变得严肃起来，“你们怎么想他们倒是没关系，不过要记得一点，在阿拉斯加的时候，波斯菊搞出来的岔子，是情报统合部补上的，我们所有在阿拉斯加没死的人都欠他们。具体波斯菊干了什么我还暂时不能说，不过你们会有知道的一天的。” “你查过我们的档案，对吗？知道我们都不支持波斯菊。”在同一架运输机上的托马斯突然在机内频道里悄悄的问道。 “聪明，我希望你不会因此觉得隐私被侵犯了。”卡尔笑了笑，这是个机灵的年轻人。 “不，长官........。” 突入而来的提示音打断了对话，接着运输机通讯线路里出现了罗伊的声音 “卡尔，你来一下，我们就快到了，然后发现了一些你可能觉得有趣的东西。” ========== “这应该是你预言中的新机体，对吗？” “我想是的，短剑系的新型机，恐怕是炮击型，所以这是怎么回事？” 卡尔和罗伊正在狭窄的通讯室里看着一段并不清晰的监控记录，一幢伪装成仓库的房屋被一股大力从内部掀开，露出了下方隐藏的升降机结构，一架有着短剑特征，但是肩部加装了一门炮的MS从中跃出，然后向着基地北侧的围墙奔跑着。 “这是什么时候的？” “就是现在的实时画面！” “什么？”卡尔并不确定自己是在惊讶友军的情报能力，还是在惊讶下方正在发生的低概率事件，至少他的大脑已经开始考虑起了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长官，我们出了个问题。”机长的声音突然从通讯面板中响起，“他们不让我们降落，说跑道正在维修什么的，但是你也知道....” “不管他们，强行降下去，你怎么看？”两人对视一下，似乎做出了相同的结论。 “我去准备机体，准备好一落地就出动。” “记得带上实弹，这个开场，有点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