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打算参军（二）

    等李航和林晓晓来到公安局，通过刚才的电话，打给范天雷的时候，范天雷已经在囚室审讯的屋子里呆着。而按李航的要求，就安排在了范天雷所在屋子的隔壁，而且还是隔音不太好的那种。同时，让林晓晓给何晨光家里打个电话，说声有事，晚上不回去吃饭了，正与李航在一起。

    就在隔壁，这时，囚室门打开，穿着军装的范天雷冷冷地看着王艳兵。王艳兵觉得奇怪：“不是警察叔叔？”范天雷看着他胳膊上的飞虎刺青，冷笑。王艳兵被看得有点儿发毛：“你……你是谁啊？”范天雷看着他：“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谁。”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王艳兵神色夸张的问道。

    “王艳兵，我看过你的档案。”范天雷依靠在桌子上，对着王艳兵说道。

    “啊？都写什么了？我自己都不知道。”

    “你不是个好孩子。”

    王艳兵嗤了一声乐了：“这不明摆着的吗？好孩子能坐在这儿吗？”

    “看样子，你也算是派出所的熟客了。”

    “啊，熟啊，打初中起就时不时进来跟警察叔叔喝个茶什么的……说这么多，解放军叔叔，您这是……”

    范天雷笑笑：“你有点儿小聪明，就是没用到正路上。”

    “我到现在都不明白，我被莫名其妙地抓进来——解放军叔叔，跟你有关系吗？”

    “想当兵吗？”范天雷看着他。

    “当兵？”王艳兵一愣，皱着眉看了看眼前的上校。

    “除了当兵，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出路吗？”范天雷问他。

    王艳兵语塞——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人的一生只有短短几十年，你是想浑浑噩噩地度过，就这么在社会上混下去，最后甚至可能成为罪犯，在监狱或者刑场了却此生，还是换一种活法，成为一名出色的士兵？”

    “我？成为出色的士兵？”王艳兵一脸惊讶。

    “你是想自暴自弃，还是去做一番男子汉的事业？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有这个潜质。”

    “别逗我了，部队不会要我这样的人的。”王艳兵笑。

    “为什么？”

    王艳兵指着身上的纹身：“你没看见吗？”范天雷看看，笑道：“你会有办法的，解放军在等你。”

    “问题是，解放军能给我什么？我当两年兵回来，还不是一样要找工作？”王艳兵吊儿郎当地看着他。

    “听着，小伙子。解放军什么都不能给你，唯一能给你的只有汗水、泥泞、奉献和牺牲！”

    范天雷转身走了，留下犯傻的王艳兵，脑子里重复着上校这句话。何晨光走进另一间审讯室，一下呆住了——那个戴墨镜的陆军上校站在那儿，潮湿的公文箱放在桌上。何晨光还没反应过来，范天雷笑笑：“我没有看错你。在需要的时候，你会挺身而出的。”

    “为什么要这样？”何晨光问。

    “因为我想知道，你还有没有你父亲的血性。”范天雷慢慢地摘下墨镜，何晨光猛地呆住了。

    “我们见过面，不记得了？”范天雷看着他。

    何晨光注视着他，猛地想起，在父亲的墓地前，坐在轮椅上的范天雷把瞄准镜递给自己。何晨光明白过来：“你是……金雕叔叔？！”范天雷点点头。

    “为什么要考验我？”何晨光还是不明白。

    “我想知道，你能不能成为一名出色的解放军狙击手。”范天雷看着他。

    “狙击手？”

    “对，像你父亲一样。”

    “我知道你来的意思了。”

    范天雷看他：“你已经收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你的人生可能会是这样的——参加亚运会、奥运会，成为万众瞩目的冠军，年轻人心中的偶像；可能也会跟现在的武打明星一样去拍动作电影，成为未来的天王巨星。”何晨光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范天雷面色严峻，“但是你的价值不仅仅如此，你也可能有另外一种方式生活——加入中国人民解放军，接受最严格的训练，把自己锻造成为一把利刃，一把国之、利刃！你将永恒地沉默，你的名字不会出现在任何媒体上。就算在城市的反恐怖行动中被无孔不入的媒体记者们拍摄下来，你的脸也会被打上马赛克。没有人知道你的存在，甚至是你的牺牲都将默默无闻。”

    何晨光注视着他。

    “一边是鲜花和掌声，一边是孤独和危险，你会选择哪一种生活呢？”范天雷注视着他，何晨光有点儿晕。

    “我爷爷不会同意的……其实我早就想参军，或者去考军校。”何晨光低声说。

    “我知道。但是你长大了，对这些事情你应该有自己的主意。”

    “我想考虑考虑。有个朋友也给我说过些类似的话，他也要参军，所以，我有些迷茫。”

    “好，我给你时间，只是不要太久。”范天雷说着，递给他一张名片，“你现在自由了，可以走了。”何晨光走到门口，回过头：“我会去我父亲生前的部队吗？”

    范天雷看着他：“你的父亲，曾经在解放军最精锐的部队服役。要想成为这支部队的一员，你首先要成为最精锐的解放军战士。我不能给你任何承诺，一切还需要靠你自己的努力，明白吗？另外，你那个叫李航的朋友和你女朋友林晓晓就在隔壁，你可以去看看他们。”

    “我……我明白。”何晨光的情绪有点儿激动。他看看范天雷，转身走了几步。范天雷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笑了笑。

    何晨光来到隔壁的审讯室里，精神依然有些恍惚。林晓晓看着心不在焉的何晨光，一遍遍回忆着前几天和李航的对话，也回忆着何晨光和那个军人对话。心里突然发堵，这个时候，林晓晓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思想与他们的差距，好想已经处于不同的世界。突然有些冷，有些孤单。

    街上，何晨光默默地走着，神色恍惚。范天雷的话在他耳边不停地回响着。他知道，他一直都想成为最精锐的战士，想去父亲服役的部队，想找到他……

    夜色中，何晨光孤独的身影被拉得更长。他抬起头，月光照着他年轻的脸，他的神情变得坚毅起来。就算这样，何晨光也没注意到，林晓晓的神色也是有神色恍惚，开始变的坚定起来，好像在她哪小脑袋里，也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当范天雷来到李航所在审讯室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两人彼此打量着对方，谁也没提前开口说话。两人彼此看了足足五分钟，突然都笑了起来。

    “前段时间我周围的那些人是你们的人吧？尽管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这么做，但是我想已经把我的底细查清楚了吧？这次既然你已经来到这里，还没有枪指着我，我想我可以直接去报名参军了吧？”

    “小兔崽子，五六年没见，长这么大了。如果奔奔当时被你父母救出来后，没被流弹击中的话，应该也有你这么大了吧？”

    “没问大，我比他大一岁。我当时问过他年龄的。不过我现在应该称呼你范叔还是金雕叔啊？”

    “你啊，还是哪么没正行。不过，还好，哪次打击没把你击倒。并让你站起来了，而且站的更稳了。我替他们高兴。也提他们自豪，培养出了个这么出色的儿子。你也很好，没给他们丢脸。你真决定了，今年去参军？”

    “我就不相信，你们查这么长时间没查到，我早撤学了，然后自修计算机，现代战争与兵器，心理学，对特种兵进行理论研究等我的目的是什么。更何况，刚才我就问你了，我可以去当兵了吗。我既然这样问了，能不去当兵吗？”

    “好吧，所你小子有理。但你既然知道我们调查你，但你想过你如果参军后面临的是什么吗？”

    “范叔，别拿我当孩子对待好不？我也是见过生死，并亲手杀过人的的人好不？我如果参军，无非就是三种情况。第一种，规规矩矩的当兵，然后规规矩矩的进行各种训练乃至参战。第二种无非就是上面强制要求我在军队里普及我所学的一切国术。第三种无非就是凭我自愿，想教就教，不想教也不勉强。在这些可能基础上，顶多再配合做些研究就打不了的事情了，还能把握切片研究不成？”

    “好吧，既然你都想明白了，也决定走这天路了，我无话可说，你参军去吧。哪我就想走了”说完，范天雷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又停下身子，说道：“对了，过了新兵连就来我狼牙，我给你个特种部队格斗总教官当当，也训训我手底下的哪些兔崽子门。”

    “范叔，不会吧，我还没参军哪你就开始打我主意了？”李航说道：“我看还是不走你这个后门了，我要凭着真本事进你的特种部队，然后当全军区的格斗总教官，推广我家的国术哪。”

    “好小子，有志气，我等着你。”说完，范天雷呵呵大笑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