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行 魔法回路
曙光城是一个慢节奏的城市，可他们清理街道的速度并不慢。才半天的功夫，街道上的积雪就已经被清干净，所有人都可以正常的出去行走。沈默也是终于从旅店里走了出来。 终于可以不用吃旅店老板的过期蛋糕了，沈默轻松的想着。也不是说旅店的面包真的是过期的，在曙光城，所有的店铺都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但是对于那种和过期没有两样的味道，沈默的味蕾已经提出了好几天的抗议。 不过现在还不能去吃饭，要先去和艾尔老头报告一下。 这里说道的艾尔老头，就是雷鸣城城主让沈默来找的那个人。这个人很奇怪，在曙光城开了一家店，可到现在沈默也没有搞明白这家店是卖什么的。不仅如此，艾尔这个人本身也很不寻常。沈默在第一次来的时候就用能量感知观察过这个人，但结果让沈默有种说不出来的压抑。 太正常了！ 完全就是一个没有任何职业加成的普通人。可就是这样一个普通人，可以爆发出骑士或者战士的斗气，可以凭空勾勒法阵，可以在没有rou吃的时候用召唤术召唤野鸡。他在使用技能的时候，并不是从自己的身体里提取能量，而是从周围来“借”，这是紫玉级以后的能力，沈默也懂。 可是人类怎么能做到不凭靠自身，完全从周围的空间中汲取能量？这是不可能的事！就像法阵的成型需要媒介，任何技能的释放都是需要自身的能量作为媒介的。 所谓的紫玉级，就是能够熟练的使用法则，依靠法则从大自然中汲取自己所不足的那部分能量。哪怕是钻石级，已经完整的掌握或者创造了自己的法则，也需要先付出一部分能量作为开启的钥匙。 这些天一直看到这种不合乎情理的东西，沈默也已经习惯了。虽然不知道这个艾尔到底是什么个情况，但就现在所了解到的信息来看，他应该是一个比较好说话的人。 走进拐角处的店铺，沈默出声和艾尔打了个招呼：“我回来了。” 眼前的这个穿着邋遢的老头，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强者，可沈默知道惹火他的后果。戴着单边的眼睛，穿着一身灰不灰，黑不黑的衣服，脚上的鞋都是露出脚趾头的。 看到沈默回来，正在工作的老头放下了手中的工具，颇有怨念的问沈默：“这次怎么来的这么晚？” “外面下大雪，不允许出门。”沈默自己找了一个椅子坐下，开始帮这老头刻画桌案上的金属板。老头听到沈默的回答这才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召唤一只乌鸦飞出去。 “真的下雪了啊，我都不知道。” 沈默很想吐槽一句，你白天黑天都分不清，需要分得清下不下雪吗！抬头看了看一直亮着的魔法吊灯，沈默也只能说奢侈，大白天的还开灯。这个时候那只乌鸦也飞了回来。飞回来不要紧，重要的是正好让沈默看到了这只乌鸦的正面。 红色的眼睛，长满锯齿的牙齿。 亡灵召唤！ 沈默几乎是瞬间的判定了这个技能的所属。这里已经算是帝国的腹地，为什么会有人会亡灵魔法！ 【血鸦召唤】：听从我的召唤，奴隶！召唤出来一只可以共享视野的血鸦，血鸦会拥有本体一部分的物理攻击力，虽然薄弱，但胜在数量。（黑铁级技能） 这个技能的介绍沈默还记得，确实是亡灵法师的召唤系技能。为什么他会用？沈默在进入屋子以后一直开启着能量感知，但也根本没有发现任何的黑暗系能量或者亡灵系能量。那这个技能是怎么放出来的？ 沈默想要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他更要相信自己的能量感知。他能留在这里工作，多半的原因就是因为能量感知这个技能。艾尔老头虽然不想带一个什么经验都没有的学徒，不过在沈默展示了自己能量感知的能力后，他就被留了下来。既不说和任务有关的事，也不告诉需要沈默做什么，就是让沈默一天一天的雕刻这种金属板。 “这些金属板到底是干什么做的？”今天的沈默依旧这样问道，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血鸦，沈默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在艾尔这个人身上笼罩的谜团一直很多，多到自己数都要数一会儿。为了给自己的大脑减轻点压力，现在的沈默对于艾尔老头的事完全不放在心上。 能够居住在曙光城，应该不会是另一片大陆的人吧。沈默一直这样想着。 艾尔老头不耐烦的对沈默说道：“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这不叫金属板，这是魔法回路。” “那这些魔法回路是干什么用的？”沈默继续追问道。 老头依旧雕刻着自己手中的魔法回路，头也不回的回答沈默：“我怎么知道。” “魔法回路不是您发明的吗？” 面对沈默的这个问题，老头给了一个很明确的回答：“是啊，是我发明的。” “之后您不知道您发明的这个东西是干什么的？” 老头一面理所应当的说：“没错啊。” 沈默对于老头这种装疯卖傻的行为也不想过多的纠缠，自己在这里了解到的事情已经很多了。每天和老头的闲聊都能获得很多有用的信息，虽然还需要自己判断一下哪些是真的，哪些是胡扯。 老头也是离不开沈默的能量感知，能量感知这个技能在镌刻这个所谓的魔法回路的时候，好用的离谱。在沈默的帮助下，他的工作效率能快好几十倍，所以他也挺希望沈默能留下。至少等他把这一回的实验完成。 “艾尔大师，昨天您说诺安德主教有两个妻子，是真的吗？” 老头很享受涉农对他的称呼，半眯着眼说：“当然是真的啊，我记得他举行婚礼的时候我还在场。那个时候的诺安德跟现在的你一样，只是个牧师。” 又看了沈默一眼，老头补充说道：“你还比他强点，逐光者…不错的职业。” “谢谢大师的赞誉。”沈默适时的回复道。 艾尔大师依然没有放下手里的工作，头也不抬的纠正沈默话里的错误：“我是说这份传承不错，不是你不错，你还差得远。真不知道雷无可·梵为什么会看上你。” 抬头想看看沈默的反应，艾尔发现沈默已经开始给一个魔法回路做最后的调整，根本没有在意他说的话。艾尔对沈默的态度虽然不是很好，但他还是蛮喜欢这个孩子的。一般的入境人见到自己这副打扮和阶级，根本不会像沈默这样，保持一个谦卑的姿态。 专注、开朗、谦虚、有努力的冲力和耐心。雷无可·梵也看人从来没有看错过，生前生后都是。 “我这里这块好了，大师你那里还有需要调整的吗？”沈默完成手头的工作，抬起头询问艾尔，却发现艾尔在盯着自己看。 沈默冲着艾尔大师挥了挥手，“大师？”也不知道艾尔到底是在想什么，沈默也不敢轻易打扰。这些搞发明创造的人，每一个灵感都很重要，如果自己一不小心打断了艾尔的思考，自己能不能活着走出去这个门都是一个问题。 就这样呆了一会儿，艾尔也回过神来，坐直了身板，依旧在思考，不过不再看沈默了。沈默这个时候也不敢多说话，默默地拿过另一个魔法回路，准备开始新一轮的检索。 “小牧师你还没有选择副职业吧？” 沈默维持着能量感知的运作，嗯了一声。 “有没有兴趣，跟我学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