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十年
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到处都有蟋蟀的凄切的叫声。 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 眼睛所接触到的都是罩上这个柔软的网的东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里那样地现实了。 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细致之点，都保守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清幽的风，自窗口徐徐而入，带着一丝丝柔和的凉意，月光映照下，却是一对恬静的恋人。 端木蓉的长发披散在脑后，风撩起鬓角的碎发，却别有一番妩媚风情。 一只手穿过腿弯，一只手搂着腰肢，就这么轻轻的一个公主抱，怀中的佳人似乎有些羞涩，五指扣拢在燕弘的胸口锤了一击，嗔怪的横了他一眼。 躺在软榻上，见燕弘的手仍有些作怪，端木蓉忍不住了“别闹了，把信拿出来。””好吧，我不闹，呐，信给你！“说着自己也一溜烟的钻进被子里“义母写的什么咱们一起看。” 这两封信，正是念端留下，这其中包含的秘密也正是燕弘一直没能了解。 为什么一定要十年后拆开，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和蓉儿的一起拆开，一切都在这个初夏之夜揭晓。 两人各自看着念端留给他们的心，原本有些嬉闹的神色，片刻之后却成了凝重。 “弘儿，见信如面，当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义母相信你已经长大成人了，很像看看你长大以后的样子，也想看看你和蓉儿成亲的样子，不过我也许等不到那时候了。 我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而你这孩子，过些日子就要去鬼谷了，我这个做娘的也送你一件礼物吧，为娘三十年的功力，也许能让你今后少走些弯路，这也许事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不知道说到这你会不会嫌娘唠叨……其实你最想知道的一定还是那件事，是谁将娘伤成这样，以我的医术又为何医不好，原本我想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可如今怕是不成了。因为你这小子误打误撞居然也牵扯进来，不告诉你，反倒给你增加危险。 当年……其实我与你父亲曾经有过一段……不过后来他遇到了你的母妃，我负气出走在那时却遇到了我今后的丈夫，也是一个真正爱我关心我的男人，端木磊，后来我才知道，其实他不姓端木而姓百里。 乃是秦国第一世家百里家的嫡长子，当时他初涉江湖。却是为了查访落霞山庄，那是齐国人留下的一丝血脉。 却想不到反被落霞山庄的人发现，反倒被重伤，当然这都是夫君后来告诉我的。我到那里时只见到一个重伤的男子。 我将他治好，却极为不易，整整花了两年，他才能够重新拿起剑。在这期间我知晓了他的所有故事。 知道了他不姓端木而是百里，知道了他是百里世家的嫡长子，我更知道这个男人以走进了我的心里。 又过了三年。我们最终在一起了，没错，我就是蓉儿的母亲，而卧一直不曾告诉他真相，只是不想他牵扯到秦国，牵扯到百里家族，牵扯到上一辈的恩怨。 还有一些话，为娘写在蓉儿的那封信里，如此分开也是为了防止有些人窥视，乃至信件遗失。” 猛的抬起头，却发现端木蓉已是泪流满面，原来不知不觉间她以靠在自己身边，一双眼睛了一眨不眨的钉在信封上。 “娘……给我的那封信不完全，所以我……”端木蓉哽咽道。 以不必多说，燕弘只是一把抓过属于端木蓉的信，顺着看下去。 信的前半部，依旧是向端木蓉问候的一些话，到了中段却是渐渐切入正题。 “在蓉儿两岁那年，百里世家的人找到了我们，娘的伤就是百里世家家主百里乔所至，给他一起来得，还有百里世家嫡长女，百里莺，也可说是让蓉儿的姑姑。 也正是因为这个女人，才有后面的一些事……………” 自此之后，整整一炷香的时间，燕弘与端木蓉才将信件完完整整的读完，所有的迷惑，所有的疑虑都在这一刻解开。 不约而同，夫妻两都留下了泪水。 端木蓉缓缓的靠在燕弘的胸前“要不是你造出了纸张，这信也不会如此容易保存。”唇边挂着一丝强笑，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应该说墨鸦轻功绝顶，三日内就从镜湖医庄密室将信件取回……”说着说着却没了声音，因为他发现端木蓉的身子已经开始微微颤抖。 一声师父叫了十余年，知道双十年华才知晓自己的师父原来是自己的生身母亲，自己的大仇人却是自己的祖父，姑姑，这样的事实，让一个女子怎么接受，即便是燕弘也感到惊骇莫名。 “义母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她不希望你小小年纪就背上仇恨的包袱。”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宁愿的早点告诉我，把一切都告诉我，我只想，只是想在她活着的时候，亲口喊她一声娘……其实在我心里从小就将她当做亲娘看待，只是，她告诉我，我是一个孤儿，是被她救下了，所以我心里一直不敢，一直不敢喊出口……现在终于知道了一切，可是她却听不到了。” “唉……秦国，与诸子百家，关东六国，这个结却是永远也解不开呀！” “蓉儿，想哭就哭出来吧，哭出来不要憋坏了身子，一切有我！” “…………”从未有过的宣泄，燕弘能察觉到端木蓉此刻心中的悲伤，一双纤细的玉手紧紧的搂住自己的腰，她讲整个身子靠近自己的怀里，失声痛哭，不再压抑，不再顾忌，一切的悲伤，都在这一刻尽情的宣泄。 烦恼留给明天，此时此刻，他只想给这个脆弱的小女人一个坚强的依靠，一个温暖的港湾，上一辈的错与对他无权去评价，至于念端与燕丹之间，子不言父之过，他更不愿去追溯。 燕弘所能做的只是在明天太阳升起之时，让身边人，让自己过的更好。(未完待续……) ps：念端的信还有最后一段没有公布，欢迎大家有奖竞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