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阿利斯塔的小姑娘(上)
-漆黑里一双夜光的红眼睛- 【“不要杀我,请不要杀我!我还小没什么rou,而且吃起来肯定很不爽口的请不要吃我!” “。。” “你。。真的不吃我么?你会饿死的。。” “。。” “原来,你是一个大好人,不对,大好牛。” “。。哞。”】 记忆力里,小姑娘第一次相见的时候被自己突如其来的响鼻所再次吓哭,原本难得停下的嚎啕哭声再次响了起来。 可不耐烦的自己,却难得按住了自己烦躁、被仇恨蒙蔽的内心,试图去安抚那幼小的姑娘。 一如安抚已经死去的族民小儿。 呵,虽然过程几次小动作却让她哭得更厉害了。 【“。。mama说你们都会说人话的啊。。牛儿乖乖,来说说听嘛。”】 “。。哞。” 小姑娘声音显得失望:“难道是mama骗我么?” “.安静。” “.”再次受到了惊吓的小姑娘良久才恢复过来,也不知道这小姑娘神经到底有多粗,居然乐呵呵地笑了起来,“mama果然没有骗我!” “再说两句!再说两句嘛!憨牛!” “.”为什么要叫我憨牛?】 后来确认自己不会吃掉她,在自己饿了三天三夜之后,那些该死的诺克萨斯人才把她带走,而自己也终于落得耳根清静。 虽然---也快要饿死了。 【“再不吃那小姑娘,我们就要喂你吃牛rou了!”】那些该死的诺克萨斯人如是说。 那就吃吧,吃牛rou而已,吃同族罢了。 我迟早会向你们复仇,先让我。。活下来。 跟随着回忆,黑暗里的巨大生物并没有疑惑自己为什么当时,没有去选择吞掉那个娇嫩可口的人类小姑娘,反而选择耻辱地吃掉了自己的同类。 就仿佛,理应如此。 后来,那些该死的诺克萨斯人实在想不出怎么折磨我的手段,然后他们把我带到了一个地方,我记得这个地方。。 诺克萨斯人的“绞rou大赛”。 一个传说中只有当年第一的绞rou大手‘维斯赛罗’,在德玛西亚举国之力的帮助下才能够逃出来的,一个恐怖的以血腥为主题的。。剧场。 无法反抗的我,成为了他们取代“维斯赛罗”的新玩具,他们逼迫我去与那些异族战斗拼杀---只有一个可以活下来。一个,第二次两个,第三次四个。。渐渐叠加起来,从‘艾丽亚’口中,我现在上场挑战的数量已经超过了“维斯赛罗”。 对了,艾丽亚,就是那个小姑娘的名字。这算是“绞rou大赛”对我的妥协吧。“绞rou大赛”委员组得确具有杀死我的能力,我也因此才不得不低头成为他们的玩具。 可是杀死我的代价太大,他们也需要我为他们赚钱,在我屡次伤害、杀死那些不知好歹来送食的所谓驯兽师之后,在得知我从来不伤害这个小姑娘之后,她就成为了我的驯兽师。 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在她面前,我才能保持自己平日的冷静,甚至显得。。 憨傻? 或许是自己下意识地在迎合着她给我的称号?憨牛。。我明明不喜欢这个名字。 或许是因为,她第一次出现的时候那么楚楚可怜;或许是因为,她在我第一次受伤的时候表现得那么紧张不安;或许是因为. 或许只是因为,她不曾因为别人灌输的印象,而对身为异端的我,表达过任何一丝敌意。 【“憨牛憨牛。” “。。哞,不是说了没事别来烦我么?” “哼,人家这么辛苦给你偷来食物还怪人家!人家把食物送回去了啦!如果不是看那群可恶的大人总是克扣你的食物我才不来呢!” “。。你就不怕被发现么!被发现的话。。” “没关系啦,反正我现在的靠山是你啊!他们可不敢对我动粗,顶多骂我几句!” “。。是么?”】 那夜之后,艾丽亚整整两天没有来过。我也被饿了两天,当我吵闹到绞rou大赛的高层来制止的时候,我才知道艾丽亚因为偷食和喂食,被打到骨折了。 没有报复的能力,我只能把愤怒埋葬到心里,然后再也没有提及艾丽亚---是时候让那个小姑娘远离自己了,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 等艾丽亚来了,我就吓唬她,吓到她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哭着鼻子逃跑。 这样的话。。 可当艾丽亚绑着绷带,一拐一拐地都还要坚持来给自己送食的时候,我心软了。 【“憨牛,能给我说说你的过去么?” “。。”或许这次事情刺激了她的神经,从来乖巧地知道我的过去刺激我的她,总归还是提及了这件事情。】 我向她诉说了我那可爱的族人和干净的环境,自然少了那些。。被烧杀抢掠的血腥。 【“憨牛,想自由么?” “我。。突然很想自由。”这句话,是她说的。】 我。。也很想自由,然后报仇。 【“我带你出去。”】 这句话,我和她都这样说道。 合金打造的坚实大门咿呀地一声突然被打开,刺眼的黄金色灯光被照耀了进来,不再一片漆黑的环境让那双红眼睛变得略微黯淡。一台餐车飘了进来,背后两个神色警惕的护卫明显并没有在推动那小车,并没有能够看到有任何动力在帮助它行动。 因为餐车后面,一个还没有这辆装载着五斤肥rou的餐车高的小姑娘在努力着,拼命地用自己细小的胳膊、用自己的身躯推着。 红眼睛,眯成了一条小缝。 -光亮的走廊- (好重好重,死肥牛今天居然吃那么多rou!哼!重死了!如果不是本姑娘好心。。等下一定要骂他是头死肥猪!死肥猪!) (。。不过,今天这么多rou,他又要上战场了么。。?翻倍的人数啊。。他肯定会比上次受伤得更加严重的。。) (要不我让他装病先躲过一劫?!) 走廊的消音效果并不好,外面仿佛罗马斗兽场一样的建筑,人们的呐喊声完全响彻在走廊里面,甚至因为走廊的结构引起阵阵回声。即使如此,在这时候,在推着餐车后面的小姑娘听到了屡屡脚步声,按照绞rou大赛的规矩,恭恭敬敬地往背后脚步声的主人们深深鞠躬。 “欢迎光临。” 心里却想着:会跑来保护区的客人,估计也没什么地位钱财的吧?哼,估计那些上等客人也不会像乡巴佬一样跑来这边参观。 没有人理会她,而艾丽亚也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待遇。如果撇去她就是憨牛的驯兽师这个身份,一无所有的她免不了被藐视无视的事情。 等她微微拾起眉毛,抬起脑袋,却微微一怔,心里有点震撼。因为只有在年会的时候才能够看到的绞rou大赛的老板,听说那位有着伯爵爵位的大老板现在却恭恭敬敬地穿着侍从的衣服,一脸谄媚地给三个人引路。 这三个人是谁。。居然如此。。 两个男人,一个女人。那个衣装妖娆的女人却完全没有卖弄自己风/sao的意思,神色肃穆得让人想起了寺庙里的信者. 这个女人跟在一个中年略显老态的男人后面,这个男人外貌不出众,就连气质也落落平凡,唯一能够吸引人眼睛的。。就只有他那似乎坡掉的右腿和左肩上的乌鸦。 相比起旁边那个穿着血色披风的男人,这个中年男人实在是太不起眼了。 如果把中年男人勉强提及成黑色的夜空,那么血色披风男人就是夜空中的星星和月亮!人们看见星月之后,完全就会忽略掉作为背景的黑色夜空。 现在就是如此,艾丽亚的注意力完全被那个血色披风男人所吸引住了。这个男人。。如果没有开口说话,那温和如玉的嗓音暴露了他的性别,这个男人已经美到了让人分不清其性别的地步! 即便是那刺眼的喉结在。。也让人忍不住去怀疑他的性别,就连那温和如玉的嗓音,也依旧让艾丽亚久久痴迷。 或许,这跟这位男人苍白到令人忍不住去揣摩是不是纯粹由画笔画上去的脸色有关。 等这四人走远,艾丽亚才醒过神来,一阵后怕,完全不明白自己到底着了什么魔,居然敢这么大胆地盯着明显是贵族老爷的脸! 听说,上次有位侍从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被不爽的贵族姥爷狠狠地惩罚了几次,最后就直接死在宿舍里面了。。 对了。。刚才他们还提及了一个名字。 那个温和如玉的男人对另外一个糟老头说道,他说道。。 斯。。维恩。。?
艾丽亚吞了一口唾沫,心魂不定地望向四人消失的角落,一想到刚才的老人居然就是那位残暴的参谋统领,就是能够以一己之力与杜卡奥大人对峙的角色。。 居然落得,一阵脸红兴奋? -房间内- 身为伯爵的老板甚至没有资格留在这间黑暗的房间里面,恭恭敬敬地把三人送进这个和关着阿利斯塔一样的漆黑房间之后,关上门留在外面等待下一步指令。 于是乎,漆黑的房间里面,就剩下了三人。。准确来说,是3。5个人。 已经成为了狼人,失去了大部分理智的沃里克,也在这间房间里面。 和能够拥有一定自由、不需要被压迫在细小牢笼里的阿利斯塔不一样,即使被关进了完全漆黑的房间里,沃里克的双手双脚都被合金的铁拷都禁锢着,然后它整个身躯都被一个结实的牢笼所限制着。 按照这安全设施,或许在绞rou大赛委员会看来,这头从人变成狼人的家伙,比身为最强牛头人的阿利斯塔还要更加危险。 ---当然阿利斯塔那比较轻松的看守,完全是因为这多年来他对绞rou大赛的妥协。 即使不用借住任何的光亮,都能够看到那双嗜血的红色眼珠,血色披风男---这位枭孰曾经在德莱厄斯凯旋宴会上见过的男人。 这位唯一一个拥有诺克萨斯贵族称号并乐于参与其中,隐藏了数百年的英雄。 猩红收割者,弗拉基米尔。也就是半年前,锐雯变成血色精锐的主要凶手之一。 弗拉基米尔借着吸血鬼的夜视,优雅地走到沃里克的面前,居然开始调戏起这头已经没多少理智的狼人,可奈何狼人的力量再怎么重大,不会利用信仰之力的它,都无法突破这个坚实的牢笼,只能任由吸血鬼不停地挑衅它的愤恨。 “你的意思是,等下出血的时候,我必须压制他的嗜血狼性?”弗拉基米尔手势一变,一缕猩红鲜血居然从沃里克的身体里面毫无痕迹地漂流出来!然后以一个球的形态漂浮在空中,鲜血的失去、鲜血的诱惑顿时让无法解恨略显颓态的沃里克再次疯狂地敲击起铁牢起来,“这就是你需要我帮的忙?” “不行么?”斯维恩沙哑的声音显得平静。 “倒不是不行。反而是。。”弗拉基米尔在沃里克面前,温文尔雅地一口一口吃掉那颗血球,不知道是不是当贵族太久了,这些所谓贵族礼仪深入他的骨头,他吃完之后、甚至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装才慢慢开口,“觉得太简单了。” “相比起之前的任务,例如说控制杜卡奥的女儿之类的,实在是太简单了。” “是干女儿。”斯维恩平静地矫正。 弗拉基米尔眯起眼睛,仿佛平移一样走到门口,给门口的老板吩咐了两声,然后跟着老板去他们真正要去的房间。 临终留下一句话:“我想,你应该差不多是时候把干字去掉了。” 斯维恩听到这句话之后,眼睛瞬时弗拉基米尔一样眯了起来,轻笑一声便没有任何表示,扭身跟随弗拉基米尔离去的脚步。 乐芙兰也赶紧跟上,最后在护卫们关上合金门的最后一秒,她回头看了一眼,看到那头眼睛赤红的‘野兽’可怜兮兮地从牢笼的唯一一点间隙中伸出它的嘴巴。 可她一点都不同情它,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乐芙兰可没有被斯维恩教育出什么落井下石的品质,她只是在嘲笑。 斯维恩的自以为是,还有对斯维恩作对的结果罢了---沃里克的结局多多少少让乐芙兰更加坚定了要跟随斯维恩的念头。 至于为什么弗拉基米尔会这样对待沃里克。。这个乐芙兰也很清楚。 因为作为斯维恩的老板的合作伙伴之一【虽然从他与斯维恩之间平等的交谈根本看不出这一点,或许只是因为贵族所谓的礼仪在作怪罢了。】,作为沃里克的一个上司的弗拉基米尔需求的是血流成河。 可沃里克能够做到横尸遍野,却不能让那些尸体把自己的鲜血吐出表面。这样的行为,弗拉基米尔收不到一点一滴的信仰,所以弗拉基米尔不喜。 所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