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这一夜,星空无光!(1)
看着裸露出来的左肩的血rou,枭孰原本硬朗的身子顿时软弱了不少,他几乎是以依偎的方式挨躺在锐雯的面前,倒不是害怕。。 而是他现在浑身上下都感觉不出丝毫力气,他好像什么力气都用不出来,而且眼皮好像在变重,嘴巴以一种很奇怪的频率张张合合。。 枭孰差点就忘记了这是一种什么感觉,所以他想了很久很久,才想起这是什么感。 这是困意、是睡意,是他十年来从来没有感觉过的感觉。所以他因此而陌生。 可是。。现在不能睡过去啊,谁知道就这样放任自己的左手会不会失血过多而死的!?谁知道这种情况下自己睡着,伤口还不会愈合。 我可从来没有尝试过断手断脚会不会重新长出来!这副身体太多太多我都不懂。。 好困。。这是什么?走马灯么?眼前突然出现了很多很多景象,有很久之前的好友有锐雯有其他人,枭孰眯起眼睛。 难道,这就是要死的感觉? 怎么会呢。。我可不舍得啊? 可他就是这样倒下,双眼闭合了起来,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他终于睡着了。 因为是十年来的第一觉,所以他睡得很香。 可因为此时此景,他睡得并不安稳。 乐芙兰还在呆呆地看着‘锐雯’,或许只有她和斯维恩才知道其实她看的是那个剑魂。 或许太过专注,所以她甚至连锐雯的眼帘开始在微微颤抖,都没有注意到。 直到,锐雯真正地张开自己的眼睛! 乐芙兰就意识到不对劲了,再次使用‘魔影迷踪’躲过锐雯的冲肩,再是用‘故技重施’复制了‘魔影迷踪’,终于来到了斯维恩的附近。 斯维恩按住她的肩膀:“我们现在离开。” “可是。。”乐芙兰看了看有点艰难地站了起来,然后扶起军用大剑的锐雯。 斯维恩脸色一冷:“什么都结束了,就因为你刚才的犹豫和自以为是,这件事情真正结束之后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 乐芙兰有点委屈地低头,心想如果不是自己留着点法力,此时此刻又怎么逃跑呢?,然后拉住斯维恩的右手,拖着斯维恩开始往远处逃跑。 躲在远处的小耗子刚准备跑出来阻拦,却又被曹纪兵拦住,曹纪兵摇头,指了指斯维恩变回原型之后,肩膀独脚而立的黑鸦。 小耗子握紧了拳头,没有再冲出来。 然而就在乐芙兰带着斯维恩要离开的时候,一直散落在四周的飞刀猛然回收!乐芙兰脸色一变,带着斯维恩迅速‘魔影迷踪’,身上依旧挂了点彩。 泰隆。。乐芙兰看着泰隆的眼神仿佛活见鬼了一样,毕竟泰隆现在身上别说碎rou了,连一点鲜血都看不见,怎么可能。。 可是她来不及思考那么多了,扶在肩上的斯维恩已经痛苦得咳嗽起来,可斯维恩依旧默默地给乐芙兰指出了一个方向。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冲往那个方向,可乐芙兰还是凭借着自己能够高速移动的技能,渐渐地离开了泰隆和锐雯的视野里。 泰隆停下了追击的脚步,神色带着怀疑地看着锐雯,他醒来之后突然发现自己完好无损,虽然模糊中是觉得是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类似神灵的家伙使用了一招很奇怪的绝杀技,才导致现在的模样。。可自己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啊! 而且,他也不知道现在的锐雯到底怎么样。 锐雯的身体渐渐涌上了力气,比起泰隆其实她更加迷茫,她的记忆从第一次来到第三军营开始被掏空,直到她睁眼的瞬间才发现情况已经变成这样,可即使这样,锐雯依然默默地走到泰隆的旁边,没有询问现在的情况,只是等待着泰隆的命令。 看到这一幕,泰隆放松了。 而士兵们也一脸复杂地走了过来,每个人对着锐雯都抱有最复杂的表情。 到现在在小耗子的解释下,大家也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只不过。。即使如此大家都很难对锐雯彻彻底底的原谅。 泰隆似乎察觉了什么,对着这群残存下来不足150人的士兵鞠躬弯腰,沉声说道:“有什么事情我回来之后再跟你们解释。。还请诸位留在这里,我、我们必须要去追击。” 现在是唯一的机会。现在的话,老师肯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么就算我现在追击成功杀死了斯维恩,老师也不好说些什么!现在老师实在是太冷漠了,也不知道下次说谎威胁到了锐雯的生命是什么时候。 不是每一次都是那么幸运,都能够有我在旁边,也不可能有莫名其妙的大神附体之类奇怪的事情。。果然还是很在意自己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 士兵们推磨了一下,最后还是曹纪兵站了出来,单膝跪倒在泰隆面前,其他士兵也一个个地随之而跪:“还请大人为我等复仇!” “还请大人为我等复仇!” 泰隆没有说话,只是对锐雯点点头,两个人同时加速,开始往斯维恩消失的方向前行。 乐芙兰总归带着的是一个伤员,而且‘魔影迷踪’本来就不是一个团体移动技能,消耗肯定特别高,那么也肯定逃不远。 而且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往南?那个方向可是艾欧尼亚。。就算想要躲进面积宽广的艾欧尼亚,也必须要先攀登上敖兴所制造出来的悬崖峭壁。。他们现在还有这种本事么? 为什么不往东边走,就算和沃里克不对路但也毕竟是同一个阵营啊。 看着旁边沉默的锐雯,泰隆决定先解决眼前的问题,问道:“锐雯,知道发生了什么么?” 锐雯摇摇头。 “好,我现在解释一下。” 。。 -艾欧尼亚,反抗军营地- -第一战发生前的两天- 最大的一个帐篷里面,迎来了两个稀罕的客人,导致主人有点混乱。 因为两个客人并非是同时来到的,并不是同一伙人,至于身份的贵重。。现在看起来几乎可以看是同等,甚至是后来者更为高贵一点。 毕竟,前者是曾经的权贵,现在。。不过是因为自己的靠山与其有点交情不得不应付而已。因为抱着这样的念头,所以卡尔玛非常客气地对自己面前的客人道了一声道歉,离开了这个最大的帐篷。 毕竟后来者,可是非常的急迫啊。 一头黄色披肩和一条常常麻边马尾,没错,就是这个瓦洛兰这个时间的索拉卡。 却看见这个一直温文尔雅并且不温不火的女人此时此刻却一副急迫且愤怒的模样,在几个士兵纠结的围拦下终于停下自己的脚步,估计不是因为有求于人,索拉卡早推开这些不识时务的家伙了。 看到卡尔玛之后索拉卡眼前一亮,猛然挣脱开那些士兵,抓住卡尔玛的双手,嘴巴很紧张地闭合了几下,却一时间说不出话。 卡尔玛看着这个可怜的女人,心里有点怜悯,很明显两天来她过得很痛苦,而且很混乱,不过。。卡尔玛眼中闪过索拉卡所看不见的冷光,就算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自己也是不可能插手的。 虽然自己现在的反抗军拥有号称5000人众,不过这只是一种很可笑的说法,5000人?艾欧尼亚人?根本不可能说是一股战力。 估计也就那500个,看着艾瑞莉娅小丫头片子觉醒的时候,所聚合在一起的拥有信仰的军人还能够算上是一点战斗力吧。 只不过这些半途充军的军人再怎么拥有信仰也好,也不可能是沃里克细心培养了十来二十年的毒营的对手。所以很抱歉,索拉卡就算你的结局何等悲惨,我也不可能插手这件事情。 似乎意识到了这间事情,索拉卡原本着急的心情徒然冰凉了起来,索拉卡咬住了下唇,看着笑得很漂亮却让人心寒的卡尔玛,问道:“你现在知道均衡教派在哪里么?” 之前也曾经提过了,均衡教派,一个只是由几个人所维持的神秘艾欧尼亚组织。 可就是这个均衡教派,却硬生生替索拉卡所在的半人马部落,抗下了一次来自沃里克几乎丧心病狂的毒营的攻击! 可想而知,这支不是军队只有数人的组织,到底拥有怎样可怕的力量。 ‘均衡存乎于万物之间’,这是他们的口号。 可就是因为人少,根本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根据地在哪里!甚至没有人懂得他们的立场。 因为二十年前,这支落身于艾欧尼亚的组织,却偏偏帮助杜卡奥逃离敖兴的追杀! 如果非要给他们立一个立场的话。。一切为了平衡大陆上每个组织的实力,让不变迎接一切变化。 索拉卡知道自己所说的都是废话,惨然一笑,随手撩了撩从未如此狼狈杂乱过的头发,终于恢复了以往的仪态,深深地对卡尔玛施了一礼:“抱歉,是我失礼了。” 卡尔玛赶紧回礼,说实话如果不是力所不及的话,她得确很乐意去帮助索拉卡然后让这位瓦洛兰第一医生欠下自己人情。。只可惜。
“我现在就离开。” 索拉卡颜色迷茫地转身,卡尔玛嘴巴微微一张,低声说道:“其实我也很想帮你。可就在四天前,那个小丫头片子就带着她的那群家伙离开了,你知道的。。没那个营,反抗军什么都不是,所以。。我不得不看着您的部落遭受攻击。” 即使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卡尔玛还是不想和索拉卡的关系有半点裂缝,所以她情不自禁地用上了您这个称呼。 反正索拉卡活在这个世上数百年,这个您字也不会太吃亏不是么? 索拉卡皮笑rou不笑,头也不回地回了一句谢谢。 卡尔玛犹豫了一下,大声地对索拉卡的背景喊道:“虽然这是你随便打听都会知道的事情。”卡尔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知道她下一句话很可能害死这个近神的女人,可她还是说了出来:“沃里克的毒营已经在悬崖上扎营了两天,没有移动的迹象。。” 索拉卡眼前终于一亮,依旧没有回头,只不过远远地飘来了一句谢谢。 卡尔玛脸色不变地摇摇头。 虽然这样很可能让复仇心切的索拉卡就此消亡,可这只是可能,如果她能够活下来自然会惦记这份恩情---如果活不下来,反正因为这件事情双方的关系也产生了不可弥补的裂缝。。所以卡尔就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深呼吸了几下,让自己的心态保持平衡,才重新进入帐篷里面,看着这位身穿黄袍不乐意暴露半点rou身出来的客人,叹了口气。 黄袍下的声音挑趣地说道:“难道反抗军里面,也就剩下这个小姑娘心地善良点了?” 坐在他对面的,一身蓝色长袍裙,一头蓝色长发很自然地绑成了双马尾,几条白色丝带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漂浮在她的手旁。一张古香韵味的古琴放在她的膝前。 琴瑟仙女,娑娜。 听到黄袍这样说话,她赶紧否定地摇摇头,嘴巴没有张开,声音却从两人的心中浮起:“真正心地善良的,应该是正直的艾瑞莉娅才对。” 这就是心灵沟通,所有的交流根本不需要通过口和耳朵或者动作来进行。当然了,这种技能并非是娑娜的本意。 她是一个聋哑人,却偏偏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乐师,最好的古琴师。所以为了让娑娜在这个并没有成文条例的哑语的瓦洛兰上与人们沟通,神灵似乎故意创造出了这种特殊技能。 黄袍露出响亮的笑声,说道:“就是那位以一人之力杀退沃里克的小女孩?” “准确来说是死心眼。”一想起那个无脑的艾瑞莉娅,卡尔玛就头疼,“也是一把双刃剑啊。” 黄袍放下娑娜所沏的茶,最后问了一句:“真的不让我见见我的老朋友?” “您说什么呢,这是因为大人的命令,并非是小的不让啊!”卡尔玛赶紧‘彷徨’地回答。 娑娜无奈一笑,抱着古琴施礼之后离开了。 黄袍看了卡尔玛几眼,最后笑道:“那好,那我的要求。。” “那也得等艾瑞莉娅回来才行。” “那我,先告辞了。”黄袍起身要走,可那长袍实在太长,根本看不到他是以走还是以飘的方式进行移动。 卡尔玛脸色古怪,突然在黄袍背后问道:“其实,我一直很好奇,您现在到底是人是鬼?” 黄袍停住脚步,低声笑道:“或许你现在可以叫我一声神,恩,就和你的那位大人差不多,暂时算是半神啊。” 半神?我刚刚才‘得罪’了一个。卡尔玛脸色古怪。 “对了,你让艾瑞莉娅去那个地方,确定不会和沃里克见面么?”黄袍突然问道,“就当是我刚才回答你的问题的回礼吧。” “肯定不会。”卡尔玛摇头。 “是么?这样也好,那么还希望没有什么事情,在半年内,等艾瑞莉娅回来了,你不要再指使她去做什么事情了。这是你答应我的要求。” “我需要的是一个完好无损的战将。” 卡尔玛点点头,忍不住问:“那你去哪里?” “去拜访一下,我曾经的老朋友。恩,估计待遇比在你这里还要更差。” “毕竟,我已经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