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被诅咒的血液(一)
穿越层层叠叠的夜幕,走过曲折蜿蜒的小道。 沿着湖边的校道上停靠者一辆铃木摩托,韩清欣娴熟地发动引擎,震耳欲聋的发动机声响彻宁静校园。 荒郊的公路上车辆鲜见,人烟更是稀少。 半个多小时的骑行,铃木的性能卓越,引擎声轰鸣一路。 位于一座石头山下的院落,有座上了岁月的建筑,外墙白色的涂料脱落一大片。院内只有一幢三层高的建筑,沉淀着历史的尘埃,背景便是寸草不生的石头山。 建筑中,只有一间房的灯是亮着的,一道身影不时在灯光下走动。 “抱够了?”声音显得有点生气,但不冰冷。 腰间入手的感觉很软,并未有任何的赘rou,手间余留着对方身体的气息。 “我有点晕车,你开得又很快,所以……” 这是一副很憨实的表情,韩清欣舍不得再去斥责。一路上,这个男孩将自己搂得几乎窒息。 朱北辰知道自己的身体有问题,血管中流淌的血液与常人是不一样的。 自己情绪激动的时候,血液最先会受到影响,狂躁沸腾的血液如奔腾湍急的河水,一遍遍的冲刷周身的血管,而由此带来的是短暂的力量增幅。 他不确信今夜会遇到什么,停尸间看见死去的入定尸体,那道留在尸身上醒来的爪子印痕,神秘的黑衣人出手,道不明缘由的在树上待了几个小时,第一次有个女孩趴在自己身上睡着了。 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完全信任他,此时的荒郊泛着凉意,而自己不喜未知。 “发什么愣,跟我进来。” 韩清欣的语气不容自己置疑。 破落的建筑大门,木制的门板损坏严重,真的能起到门的作用? 沿着漆黑的楼梯上行,踏着台阶的声响引动着回音,空旷的建筑内似乎很久没被人打扫,走过的地面总会扬起厚厚的一层灰。 走廊的灯应该已经年久破败,走来的路覆盖着层层的黑暗。 三楼的走道尽头,就是那间唯一亮着灯光的房间。极其昏暗的光照下,屋子里遍布各式玻璃容器,实验试管及培养器皿,那道身影在室内忙碌,依旧没留意到造访的两人。 “老徐,老徐。”韩清欣连唤好几声,无奈被称为老徐的人没半点回应。 一枚尖锐的硬币来势汹涌,蜂鸣的破空声响荡。不远处桌上一存储红色液体的容器应声裂开,破碎的玻璃细末四溅,血红的液体洒落桌间与地板。 “哎呀,我草,我刚合成的样本。” 老徐身披白色大褂,褂子上挂着一片灰,想来多天未曾清洗过了。蓬乱的头发夹着油光,脸上胡茬邋遢,黑框的老式眼睛架在鼻梁间。 “死丫头,一来就给我添乱。” 老徐有点生气,朝向韩清欣责怪道。同时也注意到躲在女人身后那个有点腼腆气质的男孩。 “之前给你的血液样本研究得怎么样了?” 朱北辰注意到墙角摆放着一只占地约一平米的铁笼子,里面关着一个提醒健壮的猿猴,自从两人进来,它就一直在笼中上串下跳,表现得很不安分。 “别告诉我这血样是从这人身上抽的。” 老徐的声音有点疲惫,面容微显憔悴。 “就是他。” “你看看那只猿猴。”伸着的手臂指向墙角,正是先前朱北辰注意到的那只铁笼中的动物。 “血样看起来很正常,但差不多把我这里的小东西毒个半死。稀释了一百倍后,那只畜生命好,还没挂掉,你瞧,活蹦乱跳的。” “然后呢?” “你自己不会看,成神经病了。” “这几天狂性大发,对着笼子又咬又啃的,这是换的第三个笼子,我这手臂也是它挠的” 老徐手腕间还缠着白色的绷带,白色的绷带已经有点脏,应该是缠了几天了。 血液中含有致人狂躁的成分,朱北辰再次得到确定。他想起了那部大西洲古局,‘存活下来的人们性情都发生了改变,变得急躁易怒’。 “老徐,人我带来了,你先给他看看身体情况好不好?” 韩清欣语气不再是那么生冷,口吻间隐隐有种恳求。 老徐是苗疆人,承袭着苗疆古老的巫蛊传承,自身也是位生物遗传学的专家,对血液的传承研究颇深。这是韩清欣后来解释道的。
“老…徐,徐教授,你好,我是朱北辰。”他实在不知道怎么称呼眼前这人,也许韩清欣跟他很熟,但自己不是。毕竟也是专与一门学科研究的人物,于是这才坦然称呼对方教授。 老徐不善于过多寒暄,生冷的指尖搭在朱北辰的手腕上。他不喜老徐身上的味道,幽香和汗臭都可以是淡淡的,而老徐的味道是浓烈的,仿佛好多天没离开这间屋子,好多天没洗澡。 “怎么样,有救?”韩清欣表现得有些着急。 “不知道。” “他的脉象看起来很正常。” “可以用神龙来试试。” 蛇身很小,盘着身子仅仅绕了老徐手臂一圈。通体呈现出一种岩浆般的赤红,逼得眼前两人身子发麻。舌头呈三角形,这是一种剧毒的蛇类。 “等等,你确定要让这东西咬我?” “不这么玩,行,不行?” 昏暗的老式电灯余光蔓延在这间屋子中,反衬这条蛇类的可憎,身形越小的蛇种不代表它越是安全无害。 细白的手掌搭在自己的手臂上,淡淡的温度顺着接触的肌肤延伸而来。看似不经意的一搭,自己的手臂竟无法摆脱对方的手掌。 那条火红的小蛇从老徐的手上蹿了上来,颇有灵性的小蛇吞吐着信子,灰白的信子,搭着烈焰红的身子,没人觉得它的这副造型可爱。 动物都是有灵气的,而蛇类尤是。它寻根着脉,盯着朱北辰手背上隐藏在皮肤当纤细的血管。痛感顺着神经线走动,皮白的肌肤被尖利的牙齿撕裂,如锐物拨开表层。疼痛持续的时间很短,手背开始酥麻。小蛇锋利的齿尖扎入血管。 它竟然在吸血。 殷红的血液顺着血管渗出,随着蛇头的松弛,那条长相极为不堪的蛇身往一边倒去。 “别急,这小可爱晕了而已。” 小可爱……老徐的宠物很特别。 (PS:喜欢小小文字,依旧在阅读的朋友,请投下推介票加收藏,我会努力更新。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