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明珠蒙尘
锦衣卫？ 那是不是还有东厂和西厂？ 顾锦一愣后，就站直了身子，抬起头仰视对方，目光坦然：“夜里闲着无事，便从自家跳墙出来玩玩，正好与你这群手下撞见，然后他们就不由分说要打要杀。敢问这位大人，是否当了锦衣卫就可这般不讲理不遵法纪肆意草菅人命吗？” “大人，休要听他胡说，属下等只是见他行踪诡异，疑是刺客便要拿下，他却是反抗才会如此！”顾海泉一脸愤然的辩驳。 “你闭嘴，”那青年冷冷道，“别以为方才我没看出，你是动了杀意的。” 顾海泉哑然，想要再度辩驳，却在那人不善的眼神中，不甘心的闭了嘴低下头去。 一片沉默后，那青年才打量着顾锦道：“既说这是你府上，可有何证明？” 这还不简单？ 方才一番追打后，他们已是来到了正门处附近，顾锦转过身，悠然的过去敲门。 等了片刻，就有人小心的打开了一丝门缝，见得是她后，就不由拉开了门，一脸惊讶：“公子，你怎地在外头？” 顾锦轻咳了声：“方才在墙边走了走，一不留神就翻了墙出来。” “啊？啊，这样，”杨贵揉了揉眼睛，随后才看到外面一群人，顿时吓了一跳，“这些官爷们有何贵干？” 两人说话间，那青年已经驱马上前，顾海泉等人也跟在了后头，自然是挺清楚了他们的对话，这会都是有些羞愧和后悔，这番回去定是要受罚了。 “这是你家公子？”青年扬声问道。 杨贵从门里出来，恭敬的做了个揖：“回大人，正是。” “哦，”青年不意外的看了顾锦一眼，“最近城中戒严，公子无聊也请先忍一忍，或是乘坐马车轿撵出门，切勿再做出这等令人误会一事。” 虽然说这人定是什么名门贵族，但是比起那一队人，可讲理多了，并且还这么正经的给予建议，还挺好玩的。 顾锦露了笑容：“多谢大人提醒，以后不会如此了。” “再会！”青年遥遥一抱拳，随即就策马离去。 他都是走了，顾海泉等人自是没脸再留下来，跟着走了。 看着他们离开，杨贵才松了一口气，抬手擦了擦汗：“公子，您没事吧？” 闹了这样一出，虽然没事，但是却也不好再出门了。 顾锦摇摇头：“没事，先进去，等晚一些我再回去。” 率先进了门后，等着杨贵关上门，顾锦又想起的问道：“方才那位锦衣卫都指挥使，你可认识？” “啊，若是说是那位最近上任的锦衣卫都指挥使，我倒是知道，姓凌名霄，乃是定国公府长房的二少爷，当今皇后的亲侄子。” “诶？这么大来头。”顾锦略吃了一惊，原来他上面的人竟然是皇后，难怪这么年轻就可以这么嚣张，别人就算不服，也不敢多说什么。 “正是，”杨贵有些担忧的问，“公子没有得罪他罢？” “不曾。”而是得罪了另一个人，那人还是原顾锦同父异母的哥哥，张氏的亲儿子顾海泉！ 总算想通为何看着面熟，顾锦心下不由暗自好笑，果然是天生的仇敌，一见面就喊打喊杀。 不过也应该是顾莞跟他说了什么，才会这般。 而有了这次的教训，顾锦就懒得出门了，免得再生事，那个凌霄可不能每次都来得这么及时。 安心抄了大半个月的经，累了就在院中走走，和桂嬷嬷几人一同种种花。许是绿桑被叫去问话时，说了不少好话，进了六月份，她这个庶女竟然也得了冰，还得了份府里姑妈回来省亲时给各房各院的礼。 这姑妈会回来，自是因着老夫人寿辰到了。 顾锦刚好抄完十遍经，就顺便在荣宁院来人把两个小丫环借去使唤时，让绿枝绿桑二人抱了过去，一是给老夫人过目检查，二是顺便当成贺寿礼。老夫人信佛，有个孙女替她抄经祈福，是件挺值得炫耀的事。 等得了老夫人那边的打赏后，顾锦就放心的换了男装，晚上不好出门，这会难得两个丫环不在，她自是要抓紧时间。 “三小姐，你当真要出去？”替她整理好衣领和袖口，桂嬷嬷还是有些担忧。 “恩，奇香园今天开张，晚上我还约了人，等那两个丫环回来，你就说我身子不适，早早歇下了。” 顾锦推开窗，临走前一顿，还是回头握了下桂嬷嬷的手：“放心。” 虽然她不论是话语还是表情都有些生硬，但这还是让桂嬷嬷心下一软，回握过去：“好，老奴等你回来。” 如果等就能放心的话，那还是让她等吧。 顾锦点了头，撑着窗台跳出去，照着原路出府。 也好在沁竹院是在最边角，这会人全在前头，她很是顺利的攀墙而出，外面也没什么行人。 拍了拍手，大摇大摆的出了巷子，来到人来人往的大街，顾锦微微低头，没入了人群中。 对于她白天就来，梅香和杨贵都是吃了一惊，下意识的以为是府里出事了。 顾锦站在门前看着奇香园的牌匾满意的颔首，随即摇头道：“没事，今儿个老夫人寿辰，没空管我，便出来看一看。” 闻言，梅香有些黯然，随即将顾锦迎了进去：“照公子之命，今儿我们只是将牌匾挂上了，大门开着，并没多声张……可是这样，会有客人来吗？” 这会的奇香园已经跟当初截然不同了，四处奇花绽放，一路落花缤纷，树丛茂密，幽香萦绕，当真对得起这名字了。 顾锦深呼吸了一口气，不同于在空间里的感觉，这里有湛蓝天空，金黄阳光，还有隐隐约约的青砖红墙，是多久不曾见过的美景了？ “无妨，”展开折扇，顾锦难得一脸笑吟吟，“如今不过是明珠蒙尘罢了，等合适的人来将灰尘擦去便是了。” 大约懂明珠蒙尘是什么意思，梅香点了头道：“好，听公子的。” “恩，”顾锦赞赏的看了眼梅香，“你倒是比嬷嬷要相信我……对了，也是时候去买些丫环家丁，这满园的花总要有人照看和护着。还有，晚上若是有人来找我，便将他们迎到后院湖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