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095酒吧一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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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伏后的省城,闷热难耐,让人倦怠乏力。.。午后,党含紫按照短信中的地址,带着宁仕美去寻找位于五一路的小雅书屋。这是省城最出名的酒吧一条街,每天入夜,各‘色’人等穿梭于此间的酒吧,直至早上雄‘鸡’叫响。华灯落下那刻,这里才能恢复片刻宁静。 贾娃开的这家书屋位于一座大厦的二十层,不过大厦的大厅已经被KTV和酒吧取代,只留下毫不起眼的侧‘门’供大家上下,令人惊愕。能将书屋设于此地的人,倒像明代冯梦龙在中所说:“人学得他,便是闹中取静,才算做真清闲。”进书屋,灰‘色’的墙,木质的桌子,蓝‘色’‘花’布的‘门’帘,还有古‘色’古香的各式书籍,无不透出这个书屋的与众不同。书屋里的读者不少,打着赤脚的老板娘贾娃正在忙活,或告诉读者要得书在哪里,或收好书钱帮读者装袋。 见到红扑扑脸蛋的老板娘,宁仕美心头就是一颤。从党含紫口中他已经得知,贾娃是大学里的高材生,以优秀毕业生身份分配至省电视台,慢慢地成了台里的当家‘花’旦。 贾娃开了书店,这个消息党含紫也是来省城的路上,和贾娃联系的时候才知道的。见她那么忙,党含紫不好意思打扰,就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顺手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见党含紫如此,对书从不感冒的宁仕美也没办法,只得坐下,也拿起一本书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 大约半个小时过去,最忙的时候终于过去,贾娃可以闲下来喝杯茶了。她抬起头来,不经意看见党含紫坐在一旁看书,忙走了过去,说含紫,你到了,怎么不告诉我? 党含紫笑地说,贾老板,你那么忙,我怎么好意思耽搁你赚钱。 贾娃笑着打了她一下,说你开我这样的玩笑,就不怕我撕烂你的嘴? 党含紫急忙作捂嘴装,说我怕,我好害怕啊! 贾娃说,你别装模作样了,我不会撕烂你的嘴的,你放心好了。这个书店是我老公开的,每个星期逢单的日子他来上班,逢双的日子他来坐镇。周末的日子,两个人一起来做生意。 党含紫说,今天是周末,看样子,你老公也在。 贾娃说,你这个家伙,怎么这么聪明?他在内厅忙他喜欢的东西,没时间会客。 党含紫说,老同学来了,总得见个面吧! 贾娃说,当然得见个面啊,哪像你,到了你家‘门’口,也不请我去你家做客,小住一个晚上。 坐在一旁的宁仕美听了好久,见终于可以‘插’话了,马上接口说,贾记者哪个时候到过我们郎市? 听到声音,贾娃才注意旁边还坐着一个人,惊讶地说,你是? 党含紫急忙介绍说,他是我们郎市的常务副市长,宁仕美宁副市长。 贾娃听了,脸马上冷下来,说原来是郎市的宁大副市长,我这样的地方可容不了您这样的大人物啊! 宁仕美站起来,拱了拱手,说贾记者这样说就折杀我宁某人了,如果不是小党同志引见,我还真不敢登‘门’造访呢。 贾娃还是不冷不热,说宁大市长,是您说反了,就是有小党同志的引见,我贾娃也不敢踏进你们郎市半步。 贾娃这样酸不溜秋的话,宁仕美当然听不懂,只能讪讪看着党含紫,想从她脸上找到答案。党含紫当然明白贾娃为什么这么说,还不是生上次无端被郎市公安局局的人拘留的气? 党含紫说,宁市长,我这个同学,口无遮拦,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你别见怪。 宁仕美心想,我好歹是一个市的副市长,你贾娃的架子最大,也不过是一个记者,有什么值得在老子面前牛气?因为有了底气,他‘精’神了许多,说我喜欢直‘性’子的人,贾记者有什么话,只管直说,我洗耳恭听。 贾娃冷笑一声,说我直说了,要是郎市的警察有给我一勒索的帽子,我怎么承受得了? 勒索?宁仕美更听不懂了,说贾记者,我们郎市的警察,会有这么无聊吗? 会有这么无聊吗?贾娃啧啧几句,说宁大市长,您甭装傻了,前些日子我去你们郎市公安局搞个采访,就被张大政委拘留了,罪名是涉嫌勒索。 听到这里,宁仕美总算听明白了。贾记者之所有话中带刺,就是因为她在郎市搞采访,被张宝珠以涉嫌勒索的罪名拘留了。只是这事他不清楚,不好追问各种原因,只能马上表态,说贾记者,这肯定是误会,肯定是误会,等我查明了缘由,肯定要郎市公安局的责任人登‘门’道歉。 见宁仕美的态度很老实也很诚恳,贾娃的火气小了许多,她说,宁大市长,这句话可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因为有怨气,贾娃一股脑儿地对着宁仕美说了一通,因为他是郎市的副市长。等消了怨气,她才觉得觉得不妥,人家毕竟是副市长。想到这,她急忙把党含紫拉到一边,悄声说,含紫,你怎么把他也带来了? 党含紫也压低声音,说宁副市长想邀请你去我们郎市做一个专题节目,借你的手推介我们郎市。 贾娃听了,就是一喜。可转而一想,不对啊,郎市政fǔ方面要电视台做形象推介,指派宣传部‘门’的领导来就可以,用不着副市长出面和我‘交’涉。她看了看党含紫,说你傻啊,我一个小记者,犯得着一个副市长来请?再说了,这样的业务正式我们电视台争取的业务,应该我去求你们的副市长。你说,是不是还有别的企图? 党含紫摇了摇头,说我真不知道,宁市长是这样告诉我的。 见她不像撒谎的样子,贾娃走到宁仕美面前,说宁市长,还有别的什么事,你直说了吧。 哈哈哈哈——宁仕美大笑几声,说到底是大记者,快人快语。请大记者做节目,这绝对是我的真意。另外嘛,听说贾记者很喜欢古铜印方面的收藏,我想和你切磋一下收藏方面的知识,请大记者不吝赐教呢。 哦?贾娃听了,心头就是一惊。喜欢收藏的不是她,而是她老公成坤。 可以说,她与他的姻缘,就是收藏牵的线。成坤父亲是杭州人,母亲是温州人,自小在杭州园林里长大。因为父母忙于工作,疏于照顾,基本上是祖父带大的。祖父每天拎着鸟笼,带着一个小屁孩,在公园里到处逛逛,看碑林看‘花’草看园林看太湖石。因为这些熏陶,收藏的爱好在那个时候一不小心埋下了种子。 成坤是个恋旧的人,在他的书柜里,20年前的小学生手册作业本都还留着;他爸妈结婚时候在苏州旅游当天买了一张苏州地图,至今他还保留着,不久前还特意会老家请父母在上面签名,连同他们的结婚照。 当然,这些还不是真正的收藏,只能说是与收藏有关的潜质。真正与古董打‘交’道,是成坤26岁生日那天。他说那天,有一个现在都联系不上的朋友,喜欢玩‘玉’,从广东那边收罗了一堆‘玉’器,拿到他的生日集会上说,今天是他生日随便挑一样吧! 那个时候,贾娃和成坤是同事,她在新闻部记者,他是新闻部美术编辑。生日那天,作为同事,贾娃也应邀参加了他的生日派对。成坤左挑右挑,不知挑那一块好,便望着贾娃,要她代他挑。贾娃没有挑大的,也没挑小的,就挑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玉’圭。 生日集会上,恰好请了一位喜欢收藏的好友,请他看看那堆东西。这一看,笑话来了,老教授说,东西都不靠谱,就这块‘玉’圭的年份还不错,是个真古董。 于是,很长一段时间,都能看到成坤天天戴着它上下班,据说‘玉’圭有点沉,常磕得凶前青一块紫一块。外人以为是他喜欢那块‘玉’圭,明白人才知道他挂那块‘玉’圭的真正原因。 生日挑‘玉’,让成坤和贾娃撞出了爱情的火‘花’。为了走近他,贾娃也开始游走于古玩市场。一次,她来到古玩市场,在一个小摊位上看到了一只绿‘色’小瓷碗,颜‘色’特别漂亮,暗刻‘花’纹。 贾娃越看越喜欢,心想成坤肯定也会喜欢。商贩口若悬河一番,价钱也不贵,只200百块钱,就很爽快地买了下来。隔了一周,她又到了那个古玩市场。咦,怎么回事,上次买小瓷碗的小摊子上又有一个模样差不多的小瓷碗? 商贩扑闪着眼睛,说您运气太好了,这碗原是一对,老太太‘精’明,上次我去收货只拿出一只,这次去才把另一只拿出来。 配上对了,这不是暗示我和成坤可以配上对吗?贾娃美滋滋的,特高兴地又‘花’了两百块钱,买了下来。 隔了一周,贾娃又去了。啊,怎么又出现了两只小绿瓷碗?她有些不解,也有些生气地问那个商贩。 商贩叹了口气,说姑娘,对不住您了,这老太太忑‘精’了,这碗本是四个一套。老太太为了买到好价钱,所以分开卖给了我,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姑娘,您真有缘分,每次都让您瞅见了,干脆买下,让四个碗成一套吧。 这商贩说得也对!每次都瞅见了,这确实是缘分!于是,贾娃又买下了,心想只要下次别再出现绿‘色’的小盘子就可以了。 因为和成坤的恋爱还在谈,古玩市场还得逛。接下来再去古玩市场,贾娃心里有些紧张了,害怕在茫茫晨光中看到闪着绿光的瓷碗。果然,再去,嗖嗖,绿光又出现了,而且是两道。 贾娃拿起瓷碗,纳闷地说,老板,这是怎么回事啊?问这话的时候,她想,看这次你怎么说,还能不能骗得了我? 商贩一点也不紧张,更不害怕,很诚恳地说,姑娘啊,我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4个怎么是一套呢,是六个,古人很讲究六六大顺,这才是一套,买下最后两个,凑成六个,就不可能再有了。 四个都买了,还怕那两个?贾娃以狠心,又掏四百块钱买了下来。那次以后,她不敢再去逛古玩市场,也不用再去古玩市场了。因为,成坤被她的六只闪着绿光的小瓷碗感动了,陪着她去民政局扯了结婚证。从那以后,逛古玩市场就换成了成坤。 后来,在贾娃的公关下,成坤参加了省政fǔ的内部考试,成了省政fǔ众多秘书中的一员。在一般人眼中,进了省政fǔ而且是当了秘书,那个是了不得的事,因为这是一‘门’为省领导服务与省领导打‘交’道的职业。 其实不然,就秘书这个部‘门’,省府里面就有秘书长一人,副秘书长十五人。而众多的副秘书长下面,就由更多的秘书组成,成坤就是众多小秘书当中的一员。说白了,小秘书就是与文字工作打‘交’道的人。除了他们,在省府里面还有办公厅,办公厅又有正副主任,在政fǔ主任下面也是由众多的与小秘书类似的工作人员组成。而这些,还是省政fǔ系列,还有省委系列的文字工作人员。 所以啊,一个小秘书要想在省府里面‘混’得人模人样,那得有时间有机会,还得有运气。有的同志,干了一辈子秘书还只是个秘书,任凭你熬了多久有多大本事;有的同志,干的时间不长,就像现在某些地方,90后副局长甚至副县长什么的都有,干一年或者两年秘书工作,就进省领导的视野,得到机会,慢慢升迁。 在干了两年秘书工作后,成坤就得到了这样的机会,成了常务副省长黄胜利的随身秘书。 一次偶然的机会,成坤发现了黄副省长也是个古文物爱好者兼收藏者。不过,他从不示人,就是圈子里的人也不知道。那次,也是周末的一个清晨,他赶到古玩街道,开始淘宝。正探寻中,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不是副省长黄胜利吗? 他正要喊,却发现那个人身影虽像,可相貌不像。黄副省长为国字脸,脸上干干净净,没有任何胡须,而那个人的颔下有一撮山羊胡须。可是,他太像黄副省长了,举手投足,神态体型,无一不像。在省府干了两年的秘书工作,他对省级领导自然熟悉。 成坤没有马上过去,不紧不慢地走到那个摊位。那个人已经离开,看不到影子了。这个摊位很独特,不卖瓷器,也不卖字画,而是卖古铜印。就收藏而言,古铜印绝对是个冷‘门’,很多人不了解,甚至没有听说过。他饶有兴致拿起一方铜印,看了看。 商贩马上凑过来,说先生,这个可是唐代的铜印,很古董的。 成坤嗤笑一声,说这东西一看就是假的,有什么好收藏的。 本来,成坤是不好这方面的收藏,一开口就不怕得罪商贩。这个商贩以为成坤看出了货的真假,马上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一个非常‘精’致的盒子,放到柜台上,说一看先生,就是个古铜印行家,要的就是真货。您看看,这里面的货怎么样? 见商贩如此热情,成坤不好拒绝不看,便轻轻地翻开盒盖。盒子里面是各式各样的印章,有大有小,有点显得很新,有点显得很旧。他数了数,盒子里共有26方铜印。 这些东西,很像小孩子玩的玩具!成坤笑了笑,拿起一枚看上去有些褪‘色’的铜印。让他奇怪的是,这枚铜印里面还套着两方小印。不过,印上的文字他不认得。 商贩指了着印章的文字,解释说,您看这个多好玩,是套印。这枚上面的印文是“日敬物至”,意思是说每天都要有很恭敬的心,不要随随便便。这枚上面的印文是“正行治士”,意思是说要用正确的行为,来梳理君子士族。这两枚铜印是唐代大臣魏征献给太宗的,目的是为了告诫太宗励‘精’图治,不随便过日子。您看这个,这里有个印记,就是太宗生魏征的气,砸他送的铜印留下的。 在铜印的把上,果然有略微凹下去的痕迹,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见他说得如此神乎其神,成坤心头好笑,取笑道,这枚印是唐朝的,而且是太宗皇帝用过的,那要多少钱? 商贩伸出两个指头,说低于这个数不卖! 成坤说,两千? 商贩摇头 成坤说,两万? 商贩还是摇头。 成坤说,这个东西值二十万? 商贩说,青‘花’瓷值钱吗?一个真青‘花’瓷动不动就是上千万,可在不识货或者一般的眼中,那可是放在家里还嫌占地方。古铜印更是如此,它是收藏冷‘门’,不识货的人更不瞧不上眼。好了,和你讲也是白讲,先生还是到别处去吧。 这样的东西值二十万,那不是抢钱又是干什么?成坤被商贩抢白了一番,很没滋味,讪讪地离去,连逛其它古玩店都没了兴趣。不过,第二天的事情让他乌云扫尽,心情开始好了起来。 平时,按纪律要求,秘书们的职责就是根据秘书长或者副秘书长的要求去写文字材料。写完材料后,他们把稿子‘交’给秘书长或者副秘书长审查,如果写得好就完成了任务,如果写得不好,又得重写。而且,作为一般的秘书,接受的任务都是主管工作的副秘书长‘交’给的任务,更没有机会直接去见省级领导。那天,不知道是什么运气来了,主管成坤那个秘书办的陶副秘书长生病去医院了,黄副省长又急着要那个发言材料,他只得电话通知要成坤送去。 作为普通的秘书工作者,这样去给省领导送资料的机会是非常难得的。成坤拿着那份发言材料,心怀兴奋地去了黄副省长办公室。他对自己写的东西还说很有自信的,他觉得只要领导知道是他写的材料,一定会留下深刻印象的。 黄副省长办公室半开着,透过半开着的‘门’,成坤看到黄副省长正和一个人聊着。他不敢敲‘门’进去,领导有事,不应该去打扰的。隐约之中,他们聊的话题好像与什么古铜印有关。只是声音很小,他听不清楚,只能听到黄副省长很满意的那种大笑声。 从他们谈话的声音来看,所谈话题似乎有些隐秘,不希望别人听到,所以声音压得很低。要是让领导发现自己站在‘门’口偷听,肯定会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想到这,成坤急忙退到楼梯口,装作正要上楼的样子,随时上楼。 等了好久,黄副省长和他的客人之间的谈话终于告一段路。随着脚步声,办公室‘门’拉开,黄副省长把客人送到了‘门’前。见他们出来,成坤马上装作刚到的样子,走上楼梯,说首长,您要的发言材料。 见有人过来,黄胜利愣了一下,说放到我桌子上,我去送下客人。说完,他真陪着客人进了楼梯。然后,电梯‘门’关闭,随着数字显示为红‘色’的,电梯运行。 成坤进了黄副省长办公室,把发言材料放在办公桌上。虽然里面没人,但他还是感到紧张,觉得里面有一股无形的权力气氛。这是他第一次进副省长办公室,心头有兴奋,也有不安。他扫视了一下办公室,然后把目光留在办公桌上。因为,桌子上有一个‘精’致的盒子,让他产生了不解。这个盒子,不就是昨天在素有省城鬼市之称的古玩街看到的那个盒子吗? 不对,天底下盒子一样的东西多的是,怎么会就是昨天那个盒子?成坤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甚至嘲笑自己。可好奇心又驱使着他去想,继续去想。他判断黄副省长现在应该还在一楼,电梯还没有启动。于是,他很紧张地又手脚麻利得打开那个‘精’致的盒子。里面有两枚铜印,套在一起,一枚的印文是“日敬物至”,一枚的印文是“正行治士”,在正行治士那枚铜印的印把子上,骇然有一个小小的凹了下去的印记。
真是昨天见到的那枚套印!成坤在心头惊呼了一下,又急忙把盒子盖上。这东西怎么到了黄副省长的办公桌上?他很纳闷,搞不清个中原因。正诧异中,黄副省长进来了,径直走到办公桌前,很小心地拿起那个‘精’致盒子,像收一个宝贝似地把盒子放进了‘抽’屉。然后,他才拿起那个材料,通读了一遍。读完之后,他点了下头,说你叫什么名字? 成坤很恭敬地答道,成坤,在秘书三处。 黄副省长说,这个稿子不用修改了,你去吧! 带着高兴,成坤出了副省长办公室。看热播的电视连续剧,他发现有这样一个情节,朱元璋称帝不久进行南巡,临行时,李善长发现皇帝特意问了一下胡惟庸。他便以此推断,皇帝还是比较赏识姓胡的。于是,在皇帝南巡回来之后,他顺便想皇帝推荐胡惟庸。胡惟庸果然得到皇帝肯定,开始进权力核心圈,最后成为李善长的接班人,当了淮西集团的首领。由此可见,领导对一个人的赏识并非可以行为,很多时候表现为一种无意识。他认为这个人行,他就会好好培植的,直至为他所用。 成坤非常明白这个道理,同时,他还发现了黄副省长一个秘密,那就是黄副省长是个古铜印爱好者,甚至可以说是个古铜印收藏专家。为了证明自己的判断,他接力几日的周末都去了古玩街,目的就是想证明那个貌似黄副省长的人到底是不是黄副省长。 在第三个星期的周末,成坤终于又看到了那么貌似黄副省长的人出现在古铜印摊位前。这次,他细细打量了一下那个人,百分之百证明了那个人就是黄胜利,脸上的胡子肯定是粘上去的。 可是,黄副省长为什么要这样化妆呢?猛地,成坤明白了其中之道。作为一个省级领导,而且是手握大权的常务副省长,不能让人发现他有特殊的嗜好。不怕领导讲原则,就怕领导没嗜好。要是让那些别有用心者发现了他的这个嗜好,肯定会生虚而入,用古铜印作为糖衣炮弹,去轰炸他的。 想到这,成坤不敬暗暗地敬佩起黄副省长,也开始为自己的将来谋划。为了靠近黄胜利,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转移自己的收藏爱好,专注于古铜印的研究与收藏。经过一年多的积淀,他自认为在古铜印方面的知识在省内算是专家了。 一次送材料的时候,成坤发现黄副省长正在把玩一枚锈迹斑斑的古铜印,脸‘露’愁容。接材料的时候,黄副省长把铜印搁置在办公桌上。因为是躺着的,印文那一段正好对着成坤,上面的阳刻篆字“廉州府印”清晰可见,两侧分别‘阴’刻“廉州府”和“永历陆年九月字样。 他判断,这枚古铜印是黄副省长新得的,因为还不清楚它的历史很感苦闷。从外形上看,这枚古铜印属于官印,而且是经过水浸的。细细观察其特点后,他利用下班的时间,先后去了省城的各大书店和图书馆,查了大量资料,终于查到了与这枚铜印相关的历史资料。 又一次送材料,成坤发现那枚古铜印没在办公桌了,心头懊恼不已。自己‘花’了这么多心思,岂不白费了?不行,我得试一试,说不定黄副省长还没了解到这枚古铜印的历史。对于收藏者而言,不了解收藏品的历史来龙去脉,那是不甘心的。 于是,成坤故意叹了口气,说古铜印不见了,真可惜! 黄副省长正在看资料,听到这话,他抬起眼睛,瞟了一眼成坤,又继续看着材料,说什么古铜印不见了? 见他搭话了,成坤心头就是一喜,忙说,前几天我见您在把玩一枚铜印,见是明代官印,我猜想其中肯定有一段悲壮历史,就去查了一下资料,果真如此。 是吗?黄副省长眉头一挑,他放下材料,说你凭什么这样判断? 成坤说,我记得铜印的印文主体是阳刻的“廉州府印”四个篆体字,两侧分别‘阴’刻着“廉州府”和“永历陆年九月”楷体楷体款识。廉州府即今天的合浦县,明初设治,属于广东布政使司。明亡时,长江以南的广大地区,一部分明朝官僚和将领先后拥立了明朝的宗室福王、鲁王、唐王、桂王等南明政权,开展抗击清军的斗争。永历,就是明宗室桂王即位称帝的年后。由此可见,这枚官印肯定见证了一段悲壮的历史。 见成坤说得头头是道,黄胜利不住地点头,急忙起身搬来一把椅子,放在办公桌前,说小夏,看不出来,你对古铜印还是很有研究的,来,你请坐,我们切磋切磋。 成坤急忙推辞,说首长,这、这个不好吧。 黄胜利亲切地说,有什么不好,现在我们谈论的话题是古铜印,也就是说,这个时候我和你的身份都是古铜印爱好者,不是上下级关系。如果你说得好,我还要拜您为师呢。 见黄副省长说得诚恳,成坤当仁不让,说首长,那我就不客气了。后来,我去查阅了资料,去证实了自己的猜想。永历王朝抗清历时15年,是所有抗清的南明王朝中坚持最久的。公园1652年,因为永历小王朝发生内‘乱’,大西将领李定国以大局为重,率部撤离柳州,遭遇清兵。兵败后,随军暂馆两广职官印信的官员在慌‘乱’中不慎将一枚官印从浮桥上滑落柳江,也就是前天我看到那枚古铜印。 原来如此!黄胜利恍然大悟,从‘抽’屉拿出那枚古铜印,看了看。见上面的文字确实如成坤所言,正是那些文字。他知道,眼前这个小伙子对古铜印有一定的研究,不禁大加赞赏,说小伙子,喜欢古铜印的人不多,我已经是特例,没想到你更是特例。 成坤说,就收藏价值而言,以收藏古玩为高,您怎么收藏古铜印呢? 黄胜利笑了笑,说不止是你不理解,就连我家那口子和是百思不得其解。其实啊,道理很简单,浮生如梦,沉印于心。 浮生如梦,沉印于心?虽然,黄胜利没有解释这句话的意思,也不会解释这句话的意思,但成坤已经理解。作为高级领导,每天面对多少事情,运筹帷幄,担子和压力是无处不在。在纷繁芜杂的官场生活中,很难寻到片刻宁静,这种冷收藏,却不失为一种让心灵放松的方式。 成坤说,玩收藏,就是没事偷着乐,让自己的心灵放松。 他的这句解释非常通俗,而黄副省长的回答非常高雅,一俗一雅,但意思相同。黄胜利听了,哈哈哈大笑,说小伙子,有这样高的认识,作为收藏爱好者来说,已经到了相当级别了。 成坤说,收藏爱好,还有级别的? 黄胜利很严肃地说,当然有了,我认为收藏有七个阶段:第一个阶段叫放眼望之,满眼都是真货;第二个阶段,掌握一点知识以后,满眼都是假货;第三个阶段是真伪莫辨;第四个阶段就是贪痴满怀,满眼都是‘rou’‘惑’;第五个阶段就是心生欢喜,不言对错,我高兴就可以;第六个阶段就是烟云转逝,看一下就够了;最后的一个阶段叫做万物皆空,一笑而过。 这番话说得很形象,也很‘精’辟。成坤开了句玩笑,说那您属于几段? 黄胜利愣了一下,说我嘛,应该还在三段,真伪莫辨。以后啊,我收到什么古铜印,第一请的人就是你,来帮我辨别真假。 那次以后,成坤就真正走入了黄副省长的视野。后来,黄副省长的随身秘书升为副秘书长,就选了成坤作他的随身秘书。在圈子里,也少有人知道成坤和黄副省长有共同的兴趣爱好,更不容说外人了。听到宁凤鸣的说要切磋古铜印的方面的收藏知识,贾娃自然费解。不过,既然知道这事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除了职位,另外还有其它‘门’道。 贾娃装作糊涂,说宁大市长,您开什么玩笑,我一个‘女’人家,哪里知道什么收藏,更不用说什么古铜印方面的收藏了。 宁凤鸣倒也不焦急,不紧不慢地说,贾大记者,我知道你会拒绝的,不过,我可邀请了你的老同学,看在这个面子上,你总不至于让我空手而归吧。说完,他看着党含紫,示意她做做工作。 如果帮宁仕美把事情搓成,那广告牌的费用就有了着落,那可是好几百万的投资啊!想到这,不明就里的党含紫说,贾娃,我知道搞收藏的不是你,哪有‘女’孩子‘弄’那玩意的。我知道是你老公,要不然,把你老公叫出来,让老同学见见? 本书来自l/32/32735/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