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虚空来敌
白夜的身影降落在微光星系一片星辰残骸之中，冷冷的眼神仰望星空，他感到有一股强大的意志正瞄准这里，不断地降临。 只是眨眼，虚空中如水波纹荡开，那里出现了一个旋转的时空通道，冰冷的光芒从通道传出，一团光华降临在这方位面。 光华是立在白夜对面，与他在星空的背景下对峙，没有空气，所以没有声音，但无形的气氛凝滞，让人窒息。 白夜的脸色露出凝重之色，这是他第三次面对这古怪的东西，前两次是雷霆天劫，这一次却是直接面对。 他心有生死存亡之危，强烈不安的感觉激涌在心头，仿佛是在告诉他，这团光有多么多么的可怕！ 没有人可以帮他，那些微光星系的种族都不可能参与到一战之中，因为他们没有资格，即使上场，也会被瞬间湮灭。 光团忽而收缩变形，白夜眼睛一眯，在他惊讶的眼神里，一个无法形容的女子出现在此方位面。 当然，白夜震惊不是她的美丽，而是他在女子身上，看到了黄蓉、小龙女、郭襄、石青璇等等的影子，她像是将众多白夜熟悉的女子优点合为一身而成。 她一身白裙，银披肩，身段虽美，但那双眼睛就像当年的白初、白洁、白昼，没有点滴丝毫情感，冰寒彻骨。 这，不是人，不是生命！ 白夜第一时间在心里浮出这个结论，他眼神紧盯女子，沉声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我会穿越时空，是因为你，或者说你们？” 白夜睁大眼睛问，他不指望女子回答，没想女子回答了他。 “行走者，你不知道我是谁吗？我们是天生的宿敌，是非对错，没有结果。你以为的对，未必是对，你看到的错，未必是错。” 女子轻手一撩丝，她竟然笑了，这一笑仿佛整个世界随她而笑，只是她的眼神却依旧冰寒无情。 “行走者，究竟是什么？那头龙也是这么说我的！我们为什么是宿敌？” “这些答案，需要你自己去找。活着，不好吗？” 女子轻轻说着，跟白夜完全不似敌人，仿佛两个老友在星空下随意漫步闲谈。 她叹息着，右手抬起，一根青葱玉白的手指轻轻点出，周围的星空瞬间黯淡下来，似万物寂灭，天地无声，可又眨眼绽放出无尽光彩，无尽光辉将白夜淹没在其中。 无数的光，无数的信息逆流倒流，庞大近无穷的计算量流动，转眼形成一方世界将白夜笼罩了进去。 消灭行走者，要消灭灵魂意志，若仅消灭**存在，已经不能根除，尤其是白夜这种半步真仙的家伙，只差那一丝顿悟，便能明白力量本质。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危也难也，何尝又不是一次磨炼机缘？ 白夜在刺目的光明中不自觉用手一挡，等再回过神来，感觉身体一轻，忙举目四望，四周的景色让他既熟悉，又陌生。 自己回到了当年九岁之时，置身在天／朝西南某市的孤儿院中。 他举举手，踢踢腿，他没有遗忘过去，只是他现这世界无比真实，全不是上次被人困在虚幻世界的感受。 如果说上一次的存在是仅读取了他的记忆表层，然后构成了不完美的世界，那么现在他就好像穿越回了现代，还是时间逆流，倒转到九岁那年。 不，这不是穿越回了现代，而是他所经历的一切，恍然如梦，是他在九岁那年一个夏日午后梦境里的故事。 只是这故事很真实，让他觉得似乎自己的人生真的也过了数千年之久。 经过一下午的了解回忆，他拖着小小的身躯走到了院子，仰头呆。 那颗名叫太阳的恒星还在天外散光和热，熟悉的鸟语花香，熟悉的小伙伴和人们，熟悉的世界。 一切，是那么真实，即便以他的思维程度，也分不清这世界是真是假。 或许为真，或许为假，谁又知道呢？ 这是一种极端可怕的恐惧，就像精神病人，他分不清了现实和虚假的界限，活在了自己的世界。 小白夜的脸上露出一抹痛苦，他的思维感到了迷茫，他在未来、在神雕世界、在大唐世界、在蓝莲世界的经历，只是一场梦吗？ 庄周有化蝶之谈，是人梦到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梦到变成了人？ 实在难以分辨！ 我们是活在真实世界，还是虚幻里呢？ 这是小白夜这时的问题，他每日都会坐在离孤儿院不远的一座小山上思索，他没有能从电磁波中读取信息的能力，失去了精确可控能量的能力，没有武功，也没有内力。 简单解释来讲，这像是某个或者级文明制作的一方世界或高智能游戏，而我们被他们养在其中，或者干脆就是游戏里的nppc，可我们自己呢？ 在一个极度真实、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世界里，我们能展、有文明历史、阳光雨露皆为真，能娶妻生子，能吃饭喝水，我们眼见耳闻，全以为真。 可是，真就是真，假就是假，我们生活在被人圈养、被人玩弄的世界里，凭我们的科技文明脱离不出。 我们是游戏里的个体，是一个智能数据，怎能去现自己生存的世界是假？否定了全世界，在同时，也不是否定了自己的存在吗？ 小白夜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院长和其他的老师，不厌其烦费力地给他们解释清楚，但他们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小白夜，那怪异表情好像在说，“嘿，兄弟，今天出门又忘记吃药了吧？” 一个老师甚至将他带去了精神病院检查，以为这家伙得了妄想症，成了神经病。 检查没有问题，小白夜沉默了，他没有再告诉任何人。 他制定了一个计划，开始攀爬，他凭借记忆里的知识学习、写作、创业，在短短十几年里，他打造了一个强盛的商业和科技集团。 他在这十几年中的经历，那就是网络上一本非常红的都市类平行世界重生小说。 他功成名就，富甲一方，是人们眼中的成功人士，励志典范，是钻石王老五中的极品，有无数佳人想要和他共度良宵，只为他手中的权财。 然而，他却不贪图享受，十分的勤俭节约，他把钱全部投入到了科研中。 他花费大量资金，建立科研实验室，组织各种科学协会，他还恍若疯了一般四处挖掘人才，挖不来的就通过绑架恐吓。 他白日里，是世界跨国集团的掌控者和顶尖学者；晚上则是庞大恐怖组织的幕后黑手。 不惜代价，不惜生死，他有种要一干到底的疯狂决心。 简而言之，这家伙在这段时期已经疯了！ 他所做一切，只为找出此世界的那一抹不和谐，证明它是错误虚假的。 可一个普通人怎么去证明这些呢？ 数十年、几百年过去了，千百次的找寻，没有结果。 他在纠结是人梦到了蝴蝶，还是蝴蝶梦到了人中越陷越深。 他失败了，科技瓶颈，人已年老，他回想此世的一生，一个声音浮现在耳畔，“你只是一个人，证明了又有什么意义？” 他扪心自问，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人生的意义又是什么？赚钱、泡妞、繁殖后代？还是权势、富贵、荣耀、追求长生？ 种种不同念头在他心中闪过，他忽而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一切都没有意义，包括他所做的事，他的人生，他所存在的本身；忽而又觉得一切都有意义，无论怎样选择，只要依照本心，就无怨无悔。 他望着无垠的星空，决定放一次烟火，证明他还在世间存在过。 白夜在一颗荒凉的行星上装满了炸弹，自己引爆，随这颗星辰毁灭的光芒中，他再一次重生穿越了。 这一次，他重生在一个未知的古代世界，他是一个富家赘婿，地位低下，不受人待见。 他心中的戾气好似随再次穿越而平息，他没有放弃，身体既然还有生命，那就继续往上攀爬。 在蓝莲星空，女子看着画面里，白夜在那古代世界里造反，将一帮底层的泥腿子拉上了科技和革命的道路，她的计算核心出现了闪烁。 要是她有感情，一定会说，“这王八蛋怎么这么固执啊，你特么沉沦下去不好么？老娘想要消灭你的意志核心就这么艰难？” 白夜在那方古代世界，一脚踹开了不待见他的妻家，带着一群人造反，开始了数年的辉煌换天生涯。 他这一次的经历，可以写成一本穿越架空古代的红火小说，教述人怎样在一个古代背景下的世界如何穿越造反，改天换地。 他没有当君王，大力搞科技生产，促进对世界奥秘的研究，只是他又寿命将近，再一次给跪了。 不过，他的穿越重生还在继续，一次是重生为异界落魄贵族子弟，一次重生为大家族里的废柴，好几次甚至都不是人，也有几次还变身成了女。 他穿越的世界千奇百怪，有动漫、历史、仙侠、玄幻、奇幻、游戏、小说等等，细细一数，全都有。 要是按照次数计算，总得有个好几百次，长达数十万年，漫长的穿越重生之旅，终于将他的心志磨动，心底的戾气和空虚感也越来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