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酒会双姝（8）
一双完美的琥珀色眼睛，在********的二层角落里，深深望着衣着光鲜的人们，打量着那些或严肃或微笑或赞美或奉承的面容，然后把目光定格在那两个人身上。 谭重的表现有些拘谨，但算是完成了任务。特别是他的演讲，成功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力——特别是老爷子们的注意。 而晓晓，简直可以用惊艳来形容。 她的谈吐，她的舞蹈，根本不像是一夜之间炼成的。仔细看，有很多不完美的地方，但她偏偏有这种本事，很自然的掩盖或转接下去，就算是偶尔有的地方露了怯，也只是大方而羞涩的笑笑，没有更多心虚的表现。 给她一个机会，她果然能用到极致。 爱钱，有心机，有潜力，能利用机会。 此时，在萧笑非的心目中，晓晓的标签已经有四个了。 因为有秦紫的例子在前，这四个标签，每一个都让他充满警惕。 他的目光，又转移到秦紫身上。一度以为，心口的伤疤不可能愈合，不会再恢复，自己会惦念她一辈子。现在看到了，又经历了一些事，反而没有了那种感觉。唯一的疑问，就是她心中那莫名其妙的恨意了。 他把目光转过去。散了就散了吧，两家是世交，两人能够见面说话不至于撕破脸，这样也挺好。 秦紫像是有所感应，抬眼望去，结果只见到厚重的浅黄色窗帘，什么都没有。 领舞之后，期待许久的人们纷纷进入舞池，踏着柔和的节拍。 谭重搀着一瘸一拐的晓晓，悄无声息地退后，找个无人的角落坐下来，颇有“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风范。 看左右没人注意他们，谭重俯下身，想帮她把高跟鞋脱下来，放松一下脚踝。 晓晓下意识一缩。 谭重顿时感觉到了不妥，把手也缩了回去，神色有些黯淡。 “晓晓，这次多亏你了。你的脚……” 晓晓摇摇头：“我没事。不是我帮助你，是你帮助我啊。” “上次的事就不要说了。” “不是上次的事，是这次。”晓晓认真地看着他，“你知道，我家在农村。这是我第一次穿上美丽的衣裳，第一次走进这么辉煌的大厅，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大人物。我很高兴、很开心。” 谭重没有说话。 旁边却有人冷冷接了过去：“哈，这回让我听见了。原来秦紫姐说的是真的。你原来就是个乡巴佬，充什么大头蒜！” 晓晓转头，看到一个穿着深v字红色长裙的女子，年龄在二十二三岁左右，全身的钻饰闪耀着光芒，眉眼间与萧义有几分相似。 “萧梅，你胡说什么！”谭重怒道。 “难道我说错了吗？谭重哥，你真是越活越倒退了……你找谁不好，找这么个没身世没学历没作为的乡下妞做舞伴？如果找不到，我也可以啊！” 谭重用手一指，压低了声音吼道：“滚一边去！” “谭重，你让我滚？”萧梅怒极反笑，“谁近谁远，你可要看清楚了！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本事？萧笑非在的时候你靠着萧笑非，我哥在的时候你靠着我哥。没有他们，你啥都不是！哪里会轮到你！” 这时，晓晓站了起来，冷冷盯着萧梅。 高出半头的压迫感，让她下意识后退半步：“你想干什么？耍野蛮，回你们村里耍去！” “贵姓？” 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呢，怎么一下子树了这么多敌人？ “萧！萧义的meimei萧梅。” “哦，萧meimei……” “我叫萧梅！” “whatever……”晓晓耸耸肩膀，“你也是禹园的管理层吗？还是在北京的萧氏总部上班？” “我还在上学，美国的宾夕法尼亚大学，和萧笑非哥哥是校友。”萧梅骄傲地昂起头，“不过我还没开始工作，mama说不着急，还是要多学一点东西。” “所有的钱都是你自己赚的吗？” “每个萧氏子女，都有比例不等的股份。”萧梅的回答透着nongnong的优越感。 “那你有什么资格批评一个赚钱输血给你的人？没有他们工作，你的股份就是渣。” 萧梅瞪了瞪眼，张了张嘴：“他们……因为他们在萧氏才有价值，是萧氏造就了他们。” “萧氏还在造就你。你只是一个小小后辈，凭什么说萧笑非，凭什么说谭重？” “你……” “萧氏有你不多没你不少。倒是你，离开了萧氏就活不了吧。你才是渣。” “你……” 萧梅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好一张伶牙俐口！” 谭重正觉痛快无比，一句平平淡淡的话，让他差点瘫软在地，强忍着巨大的恐惧转头观看。 谭爸谭妈正站在三人的身后。谭松野脸色如常，谭妈却目带愠色，紧盯着晓晓。 “爸，妈……” “萧梅，你先过去吧，秦紫叫你呢。”谭妈开口道，声音明显缓和了些。 萧梅点点头，离开了。 “小重，你过来。” 谭松野的神色很和蔼，谭重却知道没有啥好事。尤其是把晓晓单独留给老妈。 “爸，晓晓她……” “你先过来，我有事跟你说。” 父子两个并肩向大厅里面走了几步，谭松野取过两杯红酒，将其中一杯递给谭重。 谭重抿了一口，嘴里的涩味更加浓重了。 “秦家那个闺女给你妈说了一些事，关于你和小非的。你妈又告诉了我。”谭松野先申明消息的来源。 “爸，晓晓……” 谭重再次张口，再次被父亲摆手打断。 “过了春节，小非会离开吉县，到云州来。” “萧伯伯决定了？让非哥回禹园？”谭重精神一振。 谭松野摇摇头：“萧义在禹园做的不错。而小非的性子，还要再磨一磨。让他去云州市图书馆做馆员。” 谭重心里一翻，急道：“怎么可以这样？非哥受得挫折已经够多了，还有，他的能力谁不知道？这是资源浪费！这是萧氏自毁长城！” “这是他自作自受！”谭松野沉声道，“强暴那个女孩子，让他在你萧伯父面前的形象全毁。到了吉县，与那个女孩在一个班级居然不报告，还与她继续来往！这件事如果传扬开来，会是萧氏的大丑闻，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