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全方位立体打击
“萧老师不是这样的人，萧老师不是这样的人，萧老师不是这样的人……”满玉碎碎念，像是安慰自己，又像是祈祷。 晓晓有些心烦。 杜青的上衣已经到了脖颈，准备完全脱下了，萧笑非还是没有动，这反而让她不安起来。 类似的情况她遇到过。那还是在初三的时候，一个男老师批评她，她便独自去找这位男老师，当着他的面把上衣脱了，记得那不是夏天而是秋天，里面还有一层线衣，就这样也把那位老师吓得落荒而逃，从此再不敢管她。 中国人向来注重男女之防，何况是在学校！男老师与女学生，女老师与男学生，那是有一层很厚的禁忌关系的。 但他竟然无动于衷。 在他的眼睛里，看不出丝毫情感上的波动。如果有的话，也是逐渐显露的一丝不屑和嘲讽。 杜青的手停住了。 “继续脱啊，我还没看够呢！”萧笑非开口道。 “以为我不敢吗！”杜青嘭的一下把紧身T恤衫脱了下来，露出光溜溜的脊背和平坦的小腹。 “啊——”满玉张嘴欲呼，被胡晓晓紧紧捂住。 “就算你脱光了，在我眼里，也只能算一只褪了毛的白条鸡。”萧笑非冷冷道，“你以为你很漂亮吗？你只是年轻罢了！” “你自己照照镜子——”他把一面小镜子扔到桌子上，“你的额头上还长着青春痘，嘴角和下巴却有了暗色的小痦子——这就是过早过频上床的表现。你的头发像枯草一样，胸部也不挺，臀部像板车，上身和下身的比例不协调，小腿并得也不紧……本来，你很年轻，还可以长得更好，可以像电视上的明星一样********，就是因为你在没成年的时候就和别人上床，把这一切都毁了！” “呃——”杜青呆住了。她知道萧老师会教训她，却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番话。 “你以为你在高中的时候和男孩子玩儿，是潇洒，是浪漫吗？错了，是傻X！现在的女人，尤其城市的女人，年轻一点儿二十三四岁，大一点儿二十六七岁才结婚？为什么？因为女人就像是一株植物，得有充分的时间吸收、蕴蓄养分，才能绽开灿烂的花朵。你看看那些著名的花，玫瑰、牡丹，都是有花季的。只有田野里的小花，才无时无刻开放，可谁能注意到他们呢？你现在，就是那野花！明知道自己的命运是被人踩烂了压碎了，还要傻乎乎地开！” 杜青的脸色渐渐发生变化。窗外的满玉和晓晓也屏住了呼吸听。 “你以为李九江是因为喜欢你才跟你在一起吗？他只是早熟一些，对女人的身体好奇罢了！你不会化妆，不会功课，不会工作，有什么魅力可以吸引男人？像李九江这样的学生，只要是女生肯跟他上床，他都愿意，你信不信？女生选伴侣，不一定要跟一辈子，但至少要关心你、疼爱你吧？他有过吗？他每次带你出去，是不是只去旅馆？你们上床时，他戴不戴避孕套？他担心你怀孕吗？你知不知道流产有多痛苦？你知不知道流产几次就会永远生不出孩子？你知不知道永远生不出孩子的女人70%都无法结婚？等你父母百年之后，你只有一个人，在一间房子里孤独地死去。甚至你的尸体腐烂之后都不会有人知道……” 杜青可能被他描述的一幕吓着了，身体微微颤抖着，喉咙发干，眼泪在眶里打转。 但萧笑非没有停止打击的意思：“你以为李九江六年之后、七年之后会娶你吗？他在学习上就是一个渣滓，为人处事只会好勇斗狠。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根本就没有独立谋生的能力。意味着他的家庭背景越好，受家庭的制约就更厉害。因为离了家庭，他活不下去啊。你想想看，他的家庭会不会接受你？接受一个从六年前七年前就跟他儿子上床的女人？接受一个可能流产好几次不能生育的女人？接受一个无背景无工作的女人？这怎么可能！” 杜青的眼泪终于摆脱了束缚，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无声地哭泣。 满玉和晓晓的眼圈也有点红，不知道为什么。 “穿上衣服。”萧笑非命令道。 杜青匆匆忙忙把衣服套上。 “走吧，赶快走。见到你就烦。”萧笑非像轰苍蝇一样挥挥手。 杜青抹了抹眼泪，快步走到门口，想要开门，似乎想到了什么，向萧笑非鞠了一躬，快步离开。 胡晓晓和满玉急忙把身体缩到树后边，看着杜青出去，把篱笆门关好。 这时，外面传来一个中年女子字正腔圆的声音：“你不是高二一班的杜青吗？怎么哭了？咦，你刚从萧老师这儿来？萧老师在吗，喂，你别走啊，这孩子……” “坏了，是高二（七）班的班主任吴兰兰！也是他们英语教研室的主任！”满玉紧张起来，“我听小曼说过，这人可事儿了，比数学老师还麻烦！咱们快躲起来！” 最近的只有院子里的小厢房了，两人手拉手蹑手蹑脚躲进去。刚关上门，吴兰兰就进了院子。 如果说吴兰兰有什么特点的话，最大的特点就是普通。普通的个头，普通的身材，普通的相貌，普通的发型。也许正因为这些普通，她那国际播音员的声音和善于发现一切蛛丝马迹的三角眼，给人以特别深的印象。 “萧老师！”她一进门就喊。 “吴老师。”萧笑非早就听到了声音，从屋子里信步出来，站在门口等她。 “刚才我看到杜青了，情况好像不太对。”她想说“眼睛红着、衣衫不整”，想想还是要察其言观其行，等等再说。 “是我批评她了，学习不好。吴老师过来有什么事吗？”萧笑非淡淡地说。 “这就想转移话题，没那么容易。”吴兰兰暗自冷笑一声，“萧老师怎么关心起杜青来了？她漂亮归漂亮，却一向是话题女生，初中时名声就不好。你不是班主任，只要盯住那些好学生就行了，这些差生管她干什么！” 萧笑非没接她的话，依旧是那个问题：“吴老师，你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