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父亲的溺爱
这个世界很奇怪，你永远不知道自己真正的敌人是谁。 齐江闻到麻醉剂的气味，他才准备抬起反击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理查德松了一口气，拿开手帕。 他立即地将齐江推进自己漆黑的办公室里，厚重的窗帘全关着，里面黑得只能隐约看得到办公桌的轮廓。 办公室后放着一张轮椅，上面隐约坐着一个人。 “爸爸，你把他带来了吗？”乔希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她急切的声音里带着一点哭腔。 理查德立即说：“是的。乔希，你要抓他做什么？他能救你吗？” “他不能，不过他身上有样东西可以，爸爸，你找一下用那个电磁探测器。” 黑暗里，理查德的表情有些纠结，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一个黑色的比手机大一些的仪器在齐江身上扫来扫去。 齐江全身不能动弹，他知道他们在找什么，电磁探测仪很快发出“嘟嘟”的警报声。理查德在齐江的口袋里摸索着，找到一个火柴盒。 那正是装着赛琳娜一撮骨灰的火柴盒，理查德拿到后，也相当疑惑，“这个有什么用？” 理查德说着把火柴盒打开，作为一名称职的医生，他几乎一眼就认出盒子里是骨灰。 乔希没有去管父亲崩溃的心情，看到找出的只有一个小火柴盒，她的表情有些僵硬地说：“只有这么一点？中国小子，你还真会搞破坏。” “抱歉。”齐江言不由衷的说着，他舌头有些发麻，吐词不太清楚。 好在乔希听懂了他的调侃，她不以为意，迅速跳过无聊的话题，对理查德说道，“好了，爸爸，为我准备一间手术室吧。” 理查德全身发着抖，目前为止发生的事已经完全超脱了他的接受范围，甚至是挑战他的认知。他觉得现在不只是他女儿魔怔了，他也在跟着做错误的事，他有些徒劳似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爸爸，相信我，现在只有这种方法能救我，如果瘫痪了，还不如让我去死。走吧，推我去手术室，不用多久，你就可以看到重新站起来的我。”乔希自信地说着，脸上有着异样的光彩。 理查德心里纠结着，可看到女儿瘫痪的模样，他最终还是选择听从乔希的话，将她推进了手术室。 齐江眼睁睁地看着，他不能动，连说话都不利索，大概也阻止不了这对疯狂的父女。 理查德出去时关掉了办公室的门，里面重归黑暗，齐江无奈地坐在里面，心想着看来是要被遗忘在黑暗里很长一段时间。 他想起之前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那里比这儿还要黑，完全不透一点光亮。与其说是地下室，现在想来更像一个牢房。 难道是之前囚禁赛琳娜的地方？ 齐江胡乱想着，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转了过来，“喂，你还好吗？” 齐江眼睛转了转，看到一个独眼的老鬼飘到他面前。他一瞬间以为是他之前揍得那个大肚子老鬼，可仔细看了一下才认出，他是理查德家惨死的邻居老埃里克。 齐江无奈翻着两只仅能动的眼珠子。人的威胁去了，鬼又来了。老埃里克在他还是只鬼头的时候，被齐江狠狠揍过。虽然后来是他帮忙，让老埃里克尸体完整，可谁知道呢？ 指不定趁他不能动要他的命也是可能的，齐江只得试探着问，“你来看望你的邻居？” “不，我来找你。”老埃里克直奔主题，他打量了一下齐江，似乎看出他不能动。老家伙的灰色的眼珠子游移了一下，似乎是想打什么主意。 但犹豫了一下，他眼睛定了下来，“我想和你合作。” “合作？”齐江疑惑看着他，这老头儿经历了一翻磨难，活着的时候被狗吃了肠子，死了还被人把脑袋被做成球。好不容易能入土为安，他又想闹什么妖蛾子？ 老埃里克咬着牙，坚定地说：“那个把我脑袋做成球的家伙，还有那个女鬼，我可不想轻易放过他们。” 老头儿是个老特种兵，传说中的硬骨头，被人这么弄死，确实很难心平气和地忘记一切，老实躺到土里。 齐江心里有些防备，但面上还是轻松地问道，“你想怎么样？” “我想行动方便些，我试着跟踪过维克多，他背后有一个人在控制他。”老埃里克放了一些料，想要得到齐江的信任。 齐江半信半疑地听着，疑惑地问：“难道他的老板不是赛琳娜？” “不，不是那个女鬼，据我听到的，他是另外一个叫做森生的人派到赛琳娜这边。他们想拉女鬼入伙，维克多帮女鬼做事，但听命于另一个人。” “森生？”齐江疑惑问着，总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是，森生。”老埃里克确定地又念了一遍，“维克多电话里是这么称呼那个人。” “sensei？”齐江这一回听出来了，这个森生是日语里老师的意思。看来维克多背后的老板很可能是个日本人。 居然又是日本人，好巧。齐江想起，第一次遇上赛琳娜不久，也是遇上一个日本人。 他在一间废弃的私人医院，做了些可怕的人体实验。当时整个停尸房的尸体一起诈尸，差点没把齐江他们给生吃了。 维克多的作风确实不像是女鬼这边的，没听说过赛琳娜喜欢给人注射奇怪的血液做实验。 说是那个日本人，齐江还是有几分相信的。毕竟，老埃里克就是编瞎话吻合度也没有这么高。 当年和现在一样这么巧，女鬼赛琳娜和日本人一起出现，那么很可能就像老埃里克说的那样，日本人想拉女鬼入伙。 一个医学疯子想和厉害的女鬼合作，听起来就不像是什么好事。 当然，这里面还有一件事，他也没漏掉。当年他被陈家三只尸偶围攻的时候，有一个穿着黑色绸衣，袖口绣着金色云纹滚边的人救了他。 那个人很可能就是大小姐的人，当然了，当年的大小姐应该还小，不过这拔人没太变。 女鬼、疯狂的医生、一群中国驱魔师，这三拔人又一次来齐了。只是他们到底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