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一个故事！

    “浩哥哥，你回来了——”

    开门声惊动了正看着爷爷的小莫凯，他转过头去便看到了陈浩然。

    “回来了——”

    陈浩然点了点头，而后轻轻关上门，走到床前，看了看道：“小凯，莫叔，他醒了吗？”

    “爷爷还没醒呢——”

    小凯坐回凳子上，摇头道。

    “放心，不会有事的——”

    看着小家伙皱起的眉头，陈浩然心中一叹，拍了拍他的头道：“渴吗？我给你带了两瓶饮料。”

    “我不渴，浩哥哥。”

    陈浩然摇了摇头。

    “不渴也拿着，等你渴了再喝！”

    陈浩然拿起一瓶塞到他手中，和这小家伙并肩坐在座位上，而后打开饮料瓶，自个朝嘴里灌了一口。

    “浩哥哥，你喝酒了？”

    尽管已经稍做处理，但依然除不净酒味，小家伙本来就是眼尖鼻子尖，一靠近，便已经察觉到了。

    “和朋友喝了一点——”

    陈浩然笑着点头道：“酒可是个好东西，人生若是没有酒，那可就真的是没有意思了——”

    “我才不信呢——”

    小莫凯年龄虽然不算大，却也是极有主见的人：“那么多不喝酒的人，也没见他们生活的有多么没意思——”

    听到这话，陈浩然一愣，扭头看了看小家伙，顿时哈哈一笑，拍着莫凯的肩膀道：“说的好，没想到你这小子知道的挺多的，在哪学的？”

    “我在书上看到的——”

    莫凯回答。

    “书上？什么书上？”

    陈浩然笑道：“我读的书比你还多，我怎么没有见过——”

    “这样的书很多的——”

    小莫凯道：“应该是哥哥你没有注意吧。”

    没有注意？

    陈浩然笑着摇了摇头，那可不是没有注意，而是——没有在意罢了！

    “时间也不早了，你要是困了的话，就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看着就行——”

    小凯摇了摇头道：“没事的，浩哥哥，我不困——”

    看了一眼小家伙幼稚的小脸上，那双眼睛依然明亮未显疲倦，陈浩然想了想道：“那要不，我们再聊会？”

    “嗯！”

    小莫凯也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夜，逐渐寂静下来。而医院也是早已经熄灯，整个楼都是已经陷入沉睡之中。

    而就在一间漆黑的重症监护室里，有两个家伙借着月光聊天，一大一小，像是朋友，又像是哥弟。

    “小凯，我给你讲个故事——”

    陈浩然扭头看了一眼有着明亮大眼睛的小家伙，轻声说道。

    “嗯——”

    小莫凯扎着眼睛，目光中流露着丝丝的好奇。

    “那个故事啊——发生在六年前——”

    陈浩然揉了揉小莫凯的头之后，眼睛看向窗外，声音逐渐飘散开来：“在一个普通的城市，有一个六十岁的老人，带着一个失去父母的孩子一起生活，他们住在一座老式的居民楼里，四周没有什么邻居，小家伙，也是从来没有什么玩伴——”

    “老人没有什么本事和能力，只能靠做一些简单的零活，挣一些钱维持生计，而小家伙才刚刚几岁，还不记事——”

    “日子过得艰苦，不过还好的是老人一直手脚勤快，挣的钱苏日安不多，但也足够他们爷孙俩维持生计，看着自己的小孙子一点一点长大，老人心里——心里比挣了很多钱都要高兴——恩，他真的很高兴——”

    “小家伙也慢慢地开始记事，然后呢也开始逐渐懂事，爷爷干活的时候，他便坐在旁边，看看自己能不能帮得上什么忙，爷爷呢，很疼爱小孙子，所以也从来没有让孙子在小时候做过什么家务——”

    “这日子啊，一天一天的过着，小家伙一天一天长大，而老人却也是一天一天老去——”“

    ”转眼之间，小家伙到了要上学的年龄——”

    “上学啊，按说国家有规定，小学生上学已经不收取学费了，可是不知为何，课本费却高的吓人——”

    “老爷子辛苦攒钱，倒也凑合，算是能把小家伙送到了学校去，可是，老人每一次站在学校门口，看着那一群一群的小学生穿着新衣服干净衣服，而自己孙子却都是一些已经——已经——”

    “稍等一下——”

    即便是已经尽可能平复的去讲述这个故事，即使已经过去很久，但面对当年的那个孩子，陈浩然依然难忍辛酸。

    他咬紧牙关，深深呼吸了几下，用手抱着头晃动时，不经意间把眼角的泪痕摸去。

    而小莫凯便一直这样看着，默不作声——

    “小家伙的穿着，都是一些破旧的衣服，虽然还算干净，但是早已经没有了原来衣服的颜色——”

    “小家伙很懂事，知道家里没什么钱，所以呢，也没有想要过新衣服，可是老爷子看在心里，却是十分难受——”

    “有一天，老爷子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是一个年轻人打来的，和老爷子认识，小家伙也见过他——”

    “年轻人想求老爷子帮忙办点事，他承诺事后会给老爷子一千块钱作为报酬——”

    “老爷子本就和那年轻人一家认识，不过是做一点小事，那里会要他的钱？所以拒绝了报酬——”

    “然后呢，傍晚的时候，当时下着大雨，老爷子出门了，恩，他是帮那个年轻人办事去了——”

    “尽管下着大雨，但老爷子并没有因此而耽搁，他在路上——应该走的很快，很快就要到办事的地方了——”

    “可是——”

    陈浩然顿了一顿，声音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沙哑：“一辆车撞了过来，老爷子没有——躲开，被重重撞倒在地上——”

    “老爷子受了重伤，进了医院，可面对高昂的手术费用，他根本无法承受，肇事司机找到了，但也不过是个打工的，给人开车，家里没几个钱，也是没有办法支付手术费用——”

    尽管他已经拼命忍住，可痛苦从口中吐出，悲伤在心中蔓延，有哪里有什么办法阻挡的了一双脆弱的眼睛？

    陈浩然仰着头，看着模糊的屋顶，在这个黑暗到没有人能够瞧得见泪水的时候，他才能这么吐露心中的难受。

    他平复了一会心情，想要再次开口，却忽然听到一个稍显幼稚的声音忽然在空旷黑暗的夜里轻轻散开——

    “那个大哥哥听说爷爷出了车祸，第一时间就来到了医院，他带着那个小家伙，照顾他，安慰他，给他买了很多好东西，他还给爷爷看病，生病治疗的费用，他都交上了——”

    “爷爷的命保住了，可是却再也恢复不了以前的样子，还且后续还需要吃大量大量的药物，缓缓回复，那个哥哥也没有抛下爷爷，而是依照医生的安排，一直在给爷爷治疗回复——”

    “他还照顾那个小家伙——”

    “五六年了，那个哥哥一直都没有离开，他一直都在——”

    “浩哥哥，这个故事，爷爷——给我讲过呢。”

    小家伙泪流满面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