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到底是谁
「啊啊啊，输了输了，我认输了！」 只是片刻后，弹幕战便以灵梦压倒性的优势结束了。 魔理沙一边吃着可口精致的美味点心，一边又趁着点心的制作者——魂魄妖梦不注意，偷偷的把水果干货装进裙底的口袋中。 虽然平时有从香霖堂那‘借来’不少耐储藏的粮食，并且由于某个半妖手艺不错的缘故，魔理沙的平常生活并没有一些人想象的那么贫困。 至少比某个穷到使唤客人做饭的红白好上不少。 饭食由香霖解决，小菜由红魔馆救济，每日搭配必然有可以增长魔力的各种蘑菇。 可所谓衣食无忧。 偷盗……这种行为，比起说是不可避免的生存手段，倒不如说是对她，魔理沙这个存在来说，调剂生活的一种运动。 例外一说运动这个词汇是她从香霖堂的一些破旧书籍里翻到的。 食物的真正主人，名为西行寺幽幽子的亡灵，正站在诱人死亡的樱花树下——与一千三百年前的剑客一同观赏着少女们的弹幕战。 话说，八云紫也能算少女么…… ……还好嘴里的点心还没嚼完，差点又说出声来了。 西行妖前，祭坛的更远处，一副颓废样的幻想乡红白巫女，博丽灵梦正缓缓走来。 尾随其后的便是幻想乡最强的大妖怪……之一的八云紫。 察觉到她们到来的魔理沙，立刻将手边最后的几个水果装进帽中，然后带上正坐，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将魔理沙这幅丢人样子收入眼底的灵梦，无奈的撇了撇嘴。 这对于灵梦来说，也不是第一次看到魔理沙干这种事情了。 再说……对于白玉楼来说这点东西，也算不了什么吧。 不好……这么一想……连我都忍不住打包一点回去了。 想到这里，灵梦眉头又渐渐皱了起来。 由西行寺幽幽子提出的方法，灵梦和八云紫顺势而行的弹幕战，其目的只是打发时间与避免之前的尴尬情况。 即妖梦对八意剑哉拔剑相向的这种窘迫再度发生的可能性。 她们俩人，在一方放水，一方留情，原本预定三招结束的弹幕战硬生生就这样被延长了十分钟。 距离八云紫先前所说得一刻钟，也就片刻而已。 在八云紫暗示自己退场，幽幽子示意自己暂退后。这场异变最后的参加者也只剩下了灵梦，妖梦，魔理沙，八意剑哉。四人了。 ……不。 不是四人，而是五人。因为就在稍后，就会有个脑袋一根筋的家伙将要回归。 魔理沙的态度暂且不说，妖梦是一定会力保剑哉的。 但是再考虑到幽幽子之前**不清的态度，以及她和八云紫的关系。 最糟糕的情况就是同时面对大妖怪级别的幽幽子和实力不明的八意剑哉么。 啊啊啊，剑哉那小子或多或少也得算作一个战力呢。 一想到那家伙耿直的性格和正直的作态，心底的不安也被驱散了很多。 可是这份想法很快就又沉了下去。 原因就在于八云紫先前弹幕战里，那份份游刃有余的模样——应该是她放水甚多，故意认输的战斗。 符卡规则的话，妖梦也能抽出手来应付幽幽子才对。魔理沙虽然平时很不靠谱，但这种时候也应该会很识相的帮助自己这边……又或者什么都不做才对。 那么……能够让八云紫这样从容不迫，毫不担心八意剑哉失败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就在灵梦呆着复杂的思考，一个劲的运动脑子时…… 「两边的时间……都差不多了。」 爽朗的男声从祭坛上传出，飘到了她的耳中。 灵梦抬起头，只见右手握着布都御魂剑柄的青衫少年向着她轻轻微笑。 「两边……？是指？」 妖梦停下手中的工作问道，作为白玉楼的首席庭师，也是幽幽子的剑术老师的魂魄妖梦，抬头看着八意剑哉，同时右手按住腰间的低吟的白楼剑。 腰间的白楼剑，正是他们魂魄家代代相传的家宝。 能切断被斩者的迷茫。对幽灵使用的话，使之成佛。 虽然不想承认，但在某些方面，妖梦的白楼剑的确与祭坛上那个青山剑客腰间的灵剑——布都御魂，有着类似的能力。 如果真的认真对战，决定生死之别的或许不是剑器，而是剑手的区别。 然而没有意识到祭坛下少女的心意，八意剑哉只是随手舍弃了喝完的酒碟。酒碟在地面上碰撞，随后发出清脆的响声。 带着一往无前的这份气势，八意剑哉顺势拔出了腰间的布都御魂。 布都御魂剑在发光，莹绿色，好似萤火虫的荧光缠绕在朴素的剑身上。 八意剑哉一手握着剑鞘，一手握着长剑。 闲庭散步般，带着与先前完全不同的强大战意与压迫感，来到了祭坛的中央。 「接下来我会和你的哥哥生死相向」 「如果要拦我的话，趁现在。」 「虽然还没和那家伙喝过酒，但这点我还是明白的。」 「战斗一旦开始，他就不会允许你再插手。」 「那家伙在这方面我还是很欣赏的，虽然耿直、容易冲动，但在武德这方面，我十二分的赞赏。」 「所以女剑士，如果不想拔剑就放下你的右手。」 「不然我只能斩断你的双手，再进行仪式。」 「莫要让我小瞧你。」 真是令人不快的说辞…… 接着妖梦垂下了右手。 虽然很不快……但是事实。 妖梦和剑哉相处的时间不算长，结拜也只是很随便的走了个过场。 但通过刀剑……在刀刃相交的瞬间，妖梦就了解到了。剑哉是不会对剑妥协的，这个事实。 所以如果剑哉知道在他与八意剑哉决战前，妖梦已经消耗过八意剑哉的实力，他反而会很不开心。 这点到底该说是耿直，还是愚昧好？ 一时之间无法作出判断，但现在的妖梦出乎意料的安静。她的心中不再像先前那样的冲动不安。 腰间的白楼剑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这份心情，安静了下来。 我，相信剑哉哥。 如果信任也能化为力量的话，那么我会全心全意的将自己的全部交给剑哉哥。 所以，回来后我一定会好好训你的。 还得带上慧音老师。 所以别死了。 不然到地狱……我也要从阎王那边把你抓回来说教。 「漂亮的眼神……稍稍打磨一下就是个好剑手。如果这件事情了解后，我还安在的话，还真想收她当个弟子。」 「啊啦，那我先替我家妖梦谢过了……如果你还有未来的话。」 「真是直白的诅咒呢，你不做怨灵，真是太可惜了。」 说着，八意剑哉玩笑般地挥了挥手中克制世间一切灵体的布都御魂剑，朝着她恶狠狠说道。 「小心我砍了你哦。」 面对这种一半试探，一半真心话的言语攻击，面容年轻的白玉楼之主西行寺幽幽子只是浅浅一笑，朝着他举起酒碟。 然后只是瞬间，笑容也已逝去。 虽然没有站起身来，但此刻的她却比妖梦更加的有威严。 这是只有在幻想乡少部分上位者才拥有的气势。 同样也只是在面对她们值得尊重的人时，才会展露出的一面。 「站在我的立场，没有办法说出一些心里话……但真的谢谢，你对妖梦的指导之恩，真的无以报答。」 甩了甩手，没有回应。 就这样，青衫剑客只留下了一个背影，在幽幽子的眼中，渐行渐远。 如果有机会的话……还真想多问他一些事情。 幽幽子站起身来，慢慢飘向了妖梦的那边。之后在祭坛这边发生的战斗，对于她们这种灵体来说是最为糟糕的事情。 即便有幽冥结界的保护，也很难保证她和妖梦的平安无事。 只能先行撤离到稍远的地方了。 希望紫之后不会责怪他就好…… 可是一想到刚才他们所说的内容，幽幽子面容上原本平淡的表情，只是变得越发无奈。 回头看了一眼祭坛的方向。 ……那才是最不可能的事情吧。 ================ 站在祭坛的中央，八意剑哉神色无比严肃。 然而灵梦等人并不感到意外，至少现阶段的一切发展，她们并不感到意外。 因为类似、相同的场景在不久以前刚刚上演，一位面容相同，但是更加正直耿直的少年，来到这里，然后身影模糊……紧接着消失不见。 此刻的八意剑哉正在重复着类似的举动。 要说稍稍不同的地方。 大概也就是八意剑哉双手同时平举着剑鞘与剑身，这件事情吧。 这个在旁人看起来怪异无比的举动，在他心无旁骛的态度下显得格外的神圣不可侵犯。 从对剑的这份单身三十年的专注上来看，两人还真是一模一样。 啊啊，如果剑哉也像他这样稍微幽默点，就更好了。 当然，原本那样的耿直态度我也不讨厌就是了。 魔理沙挠了挠下巴，脑海中的思绪不断地奔腾跳跃着。 之后就和这家伙说的一样，我也像妖梦那样待机不动吧，现场的气氛怎么看都不是会好好进行符卡规则的感觉。 而且还有灵梦这个巫女在，总归不会出什么太大的事情的。 往最坏处想，我大不了带着剑哉一路狂飞就是了。剑客应该都不会飞翔才对…… 不……这家伙的前世那么厉害，说不准还真会点剑哉不会的东西。 那样又得好好算计一下了……剑哉的前世呢……啧…… 等等…… 忽然魔理沙的脑海中灵光一闪，似乎抓住了什么东西。 一千三百年……前世……记忆……仪式……转生。 八云紫所说的话语不断地在徘徊、重复地出现在她的脑海中，此刻她疯狂运动着自己的脑子，比平时思索如何战胜灵梦更加地，对自己的大脑发出这个命令。 然后这些记忆被打碎，重组，最终逐渐的成为一条模糊不清的线索。 一千三百年前八意剑哉通过布都御魂剑设下了这个转世仪式。 以布都御魂剑的剑灵最为最后的保护机制，来保证仪式的稳定性。 最终因为一些意外而导致剑灵与剑手，即八意剑哉的记忆产生了夹杂。 剑灵——剑哉，由于阅历的关系，只是继承了八意剑哉那庞大记忆，匆匆现世…… 魔理沙此刻睁大了双眼，望向祭坛，她的心中顿时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惊的毛骨悚然。 那是八云紫话语所没提及的部分，不……不是没有提及，应该是她也不知道。 以她当时那种语气来说，绝对不会在这种无意义的地方多做隐瞒。 甚至由于话语太过**，甚至连一向直觉超群的博丽巫女也忽略了这个问题。 「那么……」 就在她准备向八云紫提问的时候，祭坛上一道冲天而起的青色光柱，以惊人的气势涌向了苍穹打断了她要说出的话语。 光柱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不断成形变得更加的清晰。 然而无暇关心这些，此时魔理沙睁大了眼睛，衣衫背后的部分已经被冷汗打湿，整个人已经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惊的毛骨悚然。 一千三百年前，将死掉的八意剑哉回收……不…… 应该说是，在那遥远的未来，一千三百年后的当下，躲过了博丽巫女、甚至避开八云紫的视线…… ……将布都御魂剑放在魔法之森的人。 到底是谁！？